《恍若一梦》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恍若一梦- 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小护士相当地执着“咱俩啥时候能再见面?”

  杨子抬头仰天冥想了一会儿,一咧嘴儿笑了,然后说了一句相当哲理的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最后的最后,杨子对那小护士说“听说你最近刚发工资,先借我一百。”小护士想都没想从白大褂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大红牛,大红牛上的毛主席笑得是格外的慈祥。

  我们一行刚出了医院大门,杨子就急不可待地奔向了医院旁边的烟酒超市。杨子再出来的时候,嘴上已经叼着一根儿燃着青烟的“中南海”,胳肢窝底下还夹着一条已经开封的“中南海”。

  杨子站在超市的台阶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有深深地吐了一口烟气,说“操,憋死我了。”

  二妞儿对我说“我怎么觉得他就这句是真话啊?”

  杨子没事儿,回到了学校。他说他要找回丢失的时光,然后又开始每天朝气蓬勃、活灵活现地奔走于食堂和女生宿舍楼之间。

  鉴于杨子的朝气蓬勃、活灵活现,我发现我现在变得越来越懒得动。打个比方,一天到晚如果没个人给我通个气儿的话,我会从昨天晚上一觉开到今天晚上。

  二妞儿打来电话问“你有几天没见过太阳了?”

  我说“忘了”

  二妞儿又接着问“你有几天没下过宿舍楼了?”

  我说“忘了”

  二妞儿最后又问“你有几天没见过我了?”

  我没说话。

  二妞儿接着说“张张邺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说“嗯”

  二妞儿最后说“今儿晚上课去,我要见见你。”

  我说“好”

  二妞儿刚挂电话,蛋哥又打来电话。

  蛋哥说“今晚儿搓馆去,一是给杨子兄弟洗尘,二是哥几个凑个乐”

  我说“我不去了,今晚有课”

  蛋哥说“得了吧!去了不一定听;听了不一定懂;懂了不一定会;会了不一定考;考了不一定过。”

  我没说话,冥思了一会儿。

  蛋哥又说“别去了,喝酒去。”

  我说“成”

  晚上喝酒的时候,酒过三巡之后,杨子问我“袁芬最近怎么样?”其实这一直是我内心里对杨子最忌讳的问题,我没说话。我不是不想回答杨子。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杨子。杨子见我没说话,又问“那男的长什么样啊?”我说“知识分子”。杨子又问“她俩什么时候好到一块儿的?”我顿了顿说“在你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我本以为杨子听到这些后会大发雷霆,痛心疾首的跟自个儿家地里的白菜让别人家里的猪给拱了那样心痛似的。但杨子自始自终听到这些后,表现得却是相当的沉静和冷漠。

  窗外一阵凉风袭过,杨子说“哥,能给我根儿烟么?”

  从酒馆出来时,已是深更半夜无人时,马路上的汽车嗖嗖地是一辆接一辆,深更半夜了人们似乎还在为了什么而忙碌着。大街上又是一阵凉风吹过,扬起了一地纷飞的柳絮。街道两边的路灯更是昏暗的有气无力,路灯下的广告牌上宣传着最近一位新锐导演拍的一部男人看了还想看,女人想看不敢看,儿童切勿观看的新锐电影。电影海报中间的那个苹果在昏暗路灯的照耀下,越是显得更加的妖娆和诡秘。

  杨子说“现在社会真是进步了,连A片儿都能拿出来公映了。”

  我说“操蛋的不是人导演,操蛋的观众;不是人导演的品位越来越低级下流,而是观众的品位和趣向越来越低级下流了。”

  这时,少有话语的蛋哥发话了“我始终不能明白这宣传电影的海报上为啥画上一个苹果?你们要是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拍的是牛顿呢!”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也许是由于街道两旁妖娆的霓虹灯,还不知是由于刚才议论的那部男人看了还想看的电影的精彩绝伦的剧情的刺激?更或者是雄性的天性使然,蛋哥说“哥带你俩杀荤去。”

  我和杨子尾随着蛋哥,在蛋哥屁股的带领下跟进着。最后,蛋哥的屁股在左拐右拐又左拐右拐后停在了一家名叫“官人止步”的KTV面前。

  这时,蛋哥回头对我俩说“兄弟,到了。”

  我对蛋哥的话的理解是“子弹该上膛了”

  杨子对蛋哥的话的理解是“出击吧!”

  我本能地觉得,接连两次失恋,备受打击的杨子对待异性明显存在着一种报复心理。

  在KTV里面,蛋哥递给那KTV老板手上一根儿“红塔山”和一百块钱;那KTV老板递到蛋哥手上一把钥匙和一个大白妞儿。

  在KTV里面,我和杨子正襟危坐,俩人儿自始自终干的事儿就是杨子点歌儿我唱;然后我再点歌儿杨子唱。累了的话,杨子递给我一瓶儿水,我拧开盖儿喝一口然后递给杨子,他在拧开盖儿喝一口。然后,他再点歌儿我唱,我再点歌儿杨子唱。

  蛋哥说我俩儿真怂,他要教我俩儿学吃第一口螃蟹。

  蛋哥花一百块钱叫的那个大白妞一屁股坐在蛋哥的腿上对蛋哥说“他俩儿真像学生!”

  蛋哥看着我俩说“他俩儿就是学生。”

  杨子后来每每追忆到那晚他点我唱,我再点他唱的KTV场景,杨子就说他有点儿往事不堪回首,杨子还痛心疾首地立誓“如果再回到从前,他一定要打一场漂亮的歼击战!”

  我说,没有蛋哥屁股的指引,你是找不到那家“官人止步”的。

  杨子说,我不信没有张屠夫,就吃带毛猪。

  出了KTV的大门,已是凌晨两点多。空旷的大马路上猛袭来一阵冷风,我们仨顿时清醒了许多。

  蛋哥说,他要回家了。

  我问他回家干嘛去?

  蛋哥说,回家洗衣服去。

  我和杨子不解。

  蛋哥又说,怕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味儿,他媳妇儿从娘家回来后揍他。

  我和杨子恍然大悟。

  蛋哥又问我和杨子“你们有什么打算?”

  杨子说“回学校去。”

  蛋哥又问“能进的去么?都这么晚了!”

  杨子说,没事儿,看门那老头儿在他没有“大前门”抽的日子里,我让他抽过我的“红塔山”。

  我点头示意。

  蛋哥说,那就好。

  蛋哥嘴里哼着他自个儿瞎改的歪歌“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白采谁不采”在夜幕中渐行渐远。

  杨子目视着蛋哥远去的背影崇拜地说:“蛋哥真有思想!”

  我目视着杨子说“思想个屁,我敢打包票,谁主动去碰马蜂窝的时候都不是想让马蜂蜇他。”

  蛋哥走后,我和杨子循着马路牙子慢悠悠地往学校的方向晃过去。我和杨子走着、走着。路两边的路灯相继熄灭了,与此同时,路两边的各种“*”和“洗头城”本来昏黄的灯箱现在开始大亮,同时白天人气儿稀疏冷落的场面现在开始人头攒动,门庭若市。

  只见各种秃顶,挺着大肚儿的款儿撅着厚重的屁股跟苍蝇似的踪着路边的风尘女子就蜂拥进了那灯火阑珊处。

  我朝杨子努努嘴儿“看,跟牲*易市场似的。”

  杨子从兜里摸出根儿卷了的烟用手捋直后,愤愤地点上,深深地吸上了一口说“这帮不守着老婆子、孩子、裤腰带勒不紧的孙子。”

  我用政经里的话回应了杨子“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需求。”

  杨子说“就这个政府该干预的时候也不干预了,别只会吃喝上与群众打成一片。”

  我用报纸的报道回答了杨子“怎么管?因为这些市场和需求曾几度拉动某些地区的经济火车头,政府还不至于搬起了石头砸自个儿的脚。”

  说到这儿,我和杨子竟一时都无语起来。在这日新月异、精彩纷呈的大千世界里深感蔫头怂脑,只好任由自个儿机械的脚步牵着蔫头怂脑的自个儿机械地向前挪进着。

  一根儿烟抽完,杨子突然停住脚步,说他想撒尿而且是黄河决堤、一泻千里的那种。

  我手指了指不远处“那边有电线杆子。”

  杨子便迫不及待地朝我手指的电线杆子狂奔去。片刻后,我由黑夜中听到一声由内心深处发出的“嘘、、、”声。然后,我看见电线杆子下的杨子朝我招手示意,我也向那边的杨子摆手示意我并没有对他撒尿的雄姿以作观瞻的打算。好让他自个儿赶紧忙他自个儿的吧!忙完了我们好上路,但杨子看见我的摆手示意后,仍继续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杨子他相当执着,我也继续摆手示意我不作观瞻打算,让他死了这份儿心,我也得坚定自个儿的立场。但杨子好像仍不死心,在杨子第三次朝我招手示意的时候,我确定杨子是真有事儿,我确定杨子真有事儿的理由就是杨子他这会儿已经远离了电线杆子。

  我走过去问杨子“啥事儿?”

  杨子说“好事儿”

  我问杨子“啥好事儿?”

  杨子指着前方昏黄的路灯底下对我说“瞧!耍流氓呢!现场直播。”

  待我和杨子走过去后,我讶然,杨子哑然。因为那被流氓正流氓的那女的不是别人,竟是杨子的前前女友紫鹃。

  杨子说是急那时快,杨子当即对那已经开始对紫鹃攻城掠地的流氓大喝一声“我操!住手!”

  那男的显然是在这空旷无人的黑夜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我操”给吓了一跳,傻愣在了那里。

  既然在这首战上杨子在气势上已经压制住对方,我的思想教育必须马上跟进。

  我对那耍流氓的那男的说“这位大哥,且先别忙活”然后我又指着杨子对那男的说“您老在这位大爷面前耍流氓就好比在西门庆面前耍流氓,您老太不拿流氓祖宗当回事儿了。”

  杨子在我背后踹了一脚。

  那男的幡然醒悟过来,转而对杨子说“怎么着?这位小兄弟也想深夜里尝个鲜儿?”

  杨子转眼看着紫鹃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