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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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昂岔口-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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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说说,他们也许还记得好象有那么回事。

  如果重演,还是那个年代,别失望,苏泉,你会用你的想法点燃自己的激情,就保持下去,你还可以有发展的。我象老人一样在自己劝自己,安慰自己,可是我的心里的翻江倒海那么澎湃,没有迸发,就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忍”字比“饶”字高一点。时间就饶了我吧,我错了,但是我只是为了更对一些。

  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出版社,仿佛是伍尔芙夫妇拥有了自己的霍加斯出版社一样,我可以安心投身文学事业,并且有自己的出版机构。我的幸福啊,你象是太早了,为什么五年前幼稚的我会遭受那么大的挫折,给我如许的教训和体会。我会好好干,为每一个爱好文学的年轻人服务,让他们不要象我一样,四处无投,我愿意“死求马骨”来识得真正的千里马。

  我的反思从什么开始呀?到什么时候结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章 你的孤岛(1)
记得苏泉说他一直想去攻读法学硕士学位,进而希冀拿一个法学博士学位,我一直纳闷,他的语文已经很出色了,到底是何“苦”?后来我知道他是在爱屋及乌了,他想要得到的是和卡夫卡一样的角色,他想当一名作家的愿望是在每一个处心积虑的念头中,可惜他没能当上法学的什么硕士,更别说博士,他只是一直喜欢着这门学问,对他一直还是有益的。

  每次看见他的时候;他都十分开朗。可是你不经意在图书馆遇见他的时候,他又是那么严肃。你想和他开几句玩笑话,他保准儿说一大通俏皮话让你乐开怀。可如果他不想说的时候,他有时会在刚刚还笑得仰翻而忽然就会愁容满面,让你不知如何处理。他就是如此,无法自我控制的个人感情。他曾经幻想有一个小阁楼,专门用来写作的小阁楼,有许多可供查询的文字资料,但是对于基本的吃喝有所保证就可以了。那也许就是卡夫卡的地窖吧。

  如今的我,每天作息都非常有规律。夜里十点以前睡觉,我就五点四十七左右起床;超过十一点半还没有超过一点半时睡觉,我就六点半左右起床。这种规律就是苏泉的规律,记得他有一次到我家做客时,他和我的妻子聊天,旁敲侧击寻找我的情况信息,完了提出了一些建议,让我的妻子来规正我。我知道是苏泉对我的关心,而且那些建议都是他摸索出来的,我当然乐于接受。不过苏泉有一次当面给我说夜里一两点再睡觉更好一些,我却没有采纳。夜猫子在夜里做多少事并不重要,第二天的早晨——美妙的早晨总会被毁坏的。

  1。卡夫卡的言论苏泉的分析笔记

  本部分都是先摘录有关卡夫卡的言论,然后摘录苏泉阅读时的感受。对苏泉思想的成型有一定影响,当然推而到青年,这也是十分得益的。为此,我仔细分析了他们两人的对话,我的看法也将作为研究标记附加其后,纵使有些凌乱,但望有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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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不希望我写,但是我必须写。因此这永远是矛盾,但最后上帝是强者,这比你想到的还要不幸一些。这么多的人把我捆在一根也许会长成绿树的木桩上,而他们却休息了。这可能对我和国家有益处。(1903年11月)”

  “我的父亲一直不鼓励我去写作,虽不象卡夫卡父亲一样那么强硬,但也一直在对我说,学习学好了,再写作也不反对,你连学习成绩都搞不好,有什么资本去写东西,写作是不可能写好的。但是我在纸片和烟盒纸锡箔儿纸写了多少东西啊,那些叫做“诗笺”的东西又如何理论?碌碌无为的人生便如这绿树一般不断长高长粗而已。”(即使后来苏泉在写作上有了一番小成就时,苏泉的父亲仍然对这一点愤愤有词。我记得苏泉出殡时,苏泉的父亲,拄着拐杖走到我跟前说。小泉要是不弄这个文字上的工作,或许也不至于脑子里出什么毛病而且如果他一直把英语学习下去,是可以在翻译上有点成就的。我觉得老人有两点说得很好。一个是读书将苏泉的脑子毁了,一个是苏泉的英语可以十分出色,是可以成为一个翻译家的。但苏泉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获得。只是一个蹩脚的写过一些诗歌的烂诗人,写过一些无人问津的不知名中短篇小说爱好者。苏泉后来在文学上的不幸遭遇,他的不断枯竭又忽然思如泉涌,都让人想象出也许会长成绿树的木桩,好似一种会生长的束缚。苏泉的前进却总是伴着和他一起前进的束缚之力,因为他被缚在了一块会长的木桩上了。那是多么有意思而痛苦的啊。)

  “在一切青年人中,我本来只同你谈过,如果我同别人谈,那么只是顺便谈谈,或者为了你的缘故,或者通过你,或者与你有关。除了其他许多人,你也是我的一个窗户,通过你,我可以看到小胡同。我自己不可能做到,因为尽管我个儿高,我还够不到窗台哩。(1903年11月)。

  但是他当时就已经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内心活动又真能知道多少呢:

  我们象一群在森林中迷路的孩子一样感到孤独。你站在我面前,望着我,你知道我有什么痛苦,我也知道你的痛苦。如果我将跪在你面前,哭泣和诉说,那么你了解我比地狱还多,仿佛有人告诉你地狱又热又可怕。因此我们这些人应该彼此站在对方面前,那样尊敬,那样沉思,那样相爱,就象站在地狱门口一样。”

  “ ‘我多么想如同卡夫卡一样的更关注每一个人的内心。’多少年前我读起这写话的时候,我多么痛苦在交友上没有很好的把握和揣度,朋友之间有什么做不到的,有什么总是在努力维系呀?从思想的深度上去把握。”(我和苏泉的相处都能感到他那种小心眼的恐惧和有时大方得可怕。他的眼神中寻找的光芒和嘴角不自然的笑。有一次我们去城市郊区的小树林游逛,当我看见远处有一队情侣在散步,我指给他看,我知道他已经看见了,他却说怎么看不见呀。我一笑,他反而更严肃的说:就是什么也没有啊,你笑什么。我无言以对。我们生活在一起,但是我们的视力和感觉总有所不同。我们需要沟通,但沟通是不存在的。)

  “你走了,我也许高兴,就象有人登上月球,以便从那里看人,一定会高兴一样。”

  “从高高月球看人和人们分离后思念是怎样相同的愉悦。我们可以设想一下,是否因距离而产生美了?”

  因为读日记使他感到愉快,就象洞穴里的人力图把堵住洞口,挡住光线,不能通风的巨石推开时那样高兴。

  日记里的那些旧事或许让人再次感到郁闷,日记里的东西没有一点是阳光的,快乐总是易逝的,所以日记记下的总是那些难忘的痛苦,每一次重读,心情都是那般沉重。

  但是如果良心受到大创伤,那倒也好,因为这样一来良心会对任何刺痛更敏感。我认为就是应该读这些刺人痛处的书。如果我们读的这本书不能朝我们的脑袋打上一拳使我们清醒,那我们读它有什么用处呢?……但是我们需要对我们有影响的书,象发生了不幸,使我们很痛苦;象某人的死,使我们宁要死者而不要自己;象我们被驱逐到森林里,与所有的人断绝往来;象自杀。一本书必须象一把斧子,能劈开我们心中冻结了的海洋。

  平滑顺溜的书固然让我们读得轻松,骗取我们的知识虚荣感,但那些深刻的教训从我们对那些有心跳感,忽然颤抖感的文字给了我们太多。我曾四处找这些书,比方说看看那些日本鬼子的二战劣迹。我努力的振作,从那些先前的屈辱中振作。21世纪,我去做什么?既然自己不忍心来捶打自己矫情的身体,那么去文字里寻找斧头,让他敲击你将要麻木的心灵吧。对世事司空,对国家见惯,你怎么能老是调侃那些很“死板”(你们把那些廉洁不授受贿赂、按部就班不走后门、严肃律己不越轨胡说霸道胡作非为的人的行为说是死板)的人呀?我们要敲击自己,让自己忽然清醒,仿佛午睡时候突然被梦魇电醒的一下,好好思考一番,我们该做什么?

  说的话好象一根棍子从他口里出来。

  意思是他口若悬河收不住。把“话语”物象化为一根棍子,就说这话语象棍子一样直接,一样硬邦邦,一样可以锤击其他事物,这不仅仅说是什么坦率的棍子,也许是美圆加大棒的政治手腕上的一根?

  “安静!我们要看透一个心灵。”托马斯曼短篇小说《幸福》第一句。

  我也总希望看透一个心灵,只是一直找不到目标,于是我选择自己,我在试图看透自己,在我自己的模糊的日记里。我也安静不下来,不过我努力平静下来,以前是抽烟,现在我靠的是静坐和听歌儿,心灵在我每天的努力平静当中一点点和我贴近,但整个人却在离开心灵。我就这样下去吗?我的心灵在颤抖,我整个人也在与麻木对抗。

  卡夫卡把写作当作有益于他的健康的消遣。但他对它有多少消遣作用并不十分清楚:

  喜欢写作几乎是天经地义的,是一种生活态度,而无所谓原因,我怎么搞得清楚?通过叙述,在铭记痛苦的时候忘掉病痛,仿佛健康可以在文字上得到证明,就象箱底的干净的泳裤来证明我一直会游泳一样。

  在这样一种很少快乐的状态中作出近乎惬意的安排。

  我喜欢那些片段的句子、字词,因为它们有时候象贝壳一样精致,总让我反复咀嚼而味道依旧。“很少快乐”和“近乎惬意”是如此工整的对子,看着很些许矛盾又合乎情理。

  因为他不能决定自己的全部生活,他已把更大的一部分地盘交给了敌人。

  他所不能决定的生活,由自己所讨厌的犹豫不决的那些遗憾占据,或者还有失望。当然这些与自己的决定相对立的东西,是别一种意义上的敌人。

  我们每天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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