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05级- 第15部分

其实那个年龄的孩子在身体上是完全成熟的，只是在心理上被大多数人认为是无法对自己负责的。丽华知道“第一次”对自己的重要性，但是她设想，如果李俊真的要，她也完全不会后悔！

但是，李俊是不会要的。

很快，又一次月考到了，在紧张复习的时期，丽华还是有点不安的。她虽然清楚自己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她确实是不敢保证李俊没问题。因为李俊有两个科目很瘸腿，每次都是靠别的科目硬拉上快班分数线的。如果哪次有点失误，那结果是很悬的。但是她又不好把这种情绪传给李俊，那样会给他增加不必要的负担，所以丽华每天主动帮助李俊解答疑难，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很多同学都很羡慕！同学们虽然都知道他们关系暧mei，不能算是男女朋友，但确实他们又互相喜欢，虽然不够公开，但聪明人都能看出来，何况他们都是学校里的佼佼者，智商绝对不低。他们不像其他情侣一样每天粘在一起卿卿我我，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无非就是打排球，做题，再就是一般人发现不了的放学路上一起回家！

这天放学，丽华和李俊依旧一起回家。

“明天就考试了，你复习得怎么样？”丽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可以吧，英语我实在是不会了，看运气吧。”李俊一如往常的平静，好像能不能留在快班完全赌在运气上了。

“没事，看你最近花了很多时间在英语上，一定会有效果的。”丽华尽力宽慰李俊，其实她的心里也是很没底的，因为上一次李俊就险些离开班级。

“放心吧，为了你我也回加油的！”

这句话让丽华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暖流，李俊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丽华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俊竟然可以为了自己而加油，丽华实在太感动了，泪水不住的在眼圈里翻滚。借着夜色，丽华赶紧掩饰，她不想让李俊看到自己这一面，在李俊面前，丽华还是不能完全展现自己的内心，这可能是丽华永远留给自己的一片天空，再亲再近的人也无法踏入半步。

见丽华半晌没说话，李俊有点奇怪，他停下来，看着丽华，丽华不想抬头，径直往前走，但是被李俊挡住了去路，也只好停下来。夜里10点多的街上，车和人都很少，灯光有些昏暗。李俊看到丽华眼里闪过的亮光，有些迷惑，有些惊讶。他想了想，突然拉住丽华的胳膊，抓住丽华厚厚的羽绒服袖子，走向马路边上的小区。

丽华有些吃惊，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不知道李俊要干什么，她什么都想到了。但是她宁愿跟着李俊走，甚至疑问都不用发出。

走过了几栋楼，李俊拉着丽华来到了一个角落，那里灯光更加昏暗，楼上的灯光闪烁，流露出冬日里温馨的感觉。楼下的角落里，这一对少男少女呼出的白气急促而有力。丽华很紧张，李俊也一样。

当他们站定，李俊放下丽华的袖子，虽然丽华的手一直露在袖子外面，但是李俊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触摸一下丽华的皮肤。他们身后，留下了一排雪脚印，这条小路已经好久没有人走过了，齐踝的雪上留下了一排凌乱的脚印。丽华站在李俊面前，呆呆的看着李俊，直觉告诉丽华，今晚，李俊很不一样。

李俊的脑袋有些空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拉丽华来到这个没人的角落，只是刚刚在那路边看到丽华眼睛里闪过的东西？还是积蓄已久的感情在一瞬间没能得到抑制，完全任由感性支配？想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并且抛下所有顾虑来到了这里，可能父母还在家等待着他们按时回家，他们太晚回家父母一定会担心的，可能还会给老师打电话，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很容易闹出大事。学校为了让同学们认真学习，严厉打击早恋，发现了甚至可能被开除，那么前途就都没有了。但是现在，李俊和丽华都没法顾及这些，因为他们很痛苦，痛苦了这么久，只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他们不能这样轻易放弃。

久久的，两人就这样站在雪地里，互相对望，时空都好象都已经凝滞，他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许只这样就足够了，他们只需要看到对方感知到对方就已经足够足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半个小时，也许更久，当丽华感觉到有些冷的发抖的时候，李俊才恍然大悟，好像刚经历过梦游一般。

“那个……你很冷吧？”

“还好，也不是……很冷……”

“要不……”

丽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俊这句话上，要不怎么样呢？不会是回家吧？

“要不……”

“……”

“那个……”

“什么啊？”丽华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如果李俊说出来的话是回家，那么丽华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李俊看到丽华眼里焦急的神情。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心跳得很快，呼吸火热，他再也不想抑制了，他承受的东西已经很多了，为什么人活着就一定要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作为束缚，为什么18岁的孩子就没有爱一个人的权力，为什么他就不能对丽华负责，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只要这一刻是幸福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无所谓，18岁，脑袋永远可以火热，即使错了，也没什么可后悔，毕竟，他们经历过！

当丽华被李俊牢牢的拥在怀里的时候，那种窒息的感觉伴随着长久以来压抑的痛楚一并袭来，带给丽华生死难分的感觉。

慢慢的，丽华也轻轻的用手抱住李俊的腰，虽然他们相拥，但是，他们仍然没有触碰到对方的肌肤，甚至脸庞，甚至手！

时间仿佛凝滞，又仿佛走得飞快，在那种少年般不管不顾的情感宣泄后，现实的一切又一次摧残着少年的心。

“该回家了，一会你父母该着急了！”李俊说着，却丝毫也没有放松对丽华的拥抱。

“……”

丽华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种无力的感觉让丽华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她有亲人，她有很多羁绊，那种亲情、关爱，让丽华必须承担很多责任，虽然他们是孩子，但是，这种社会责任家庭责任却从出生起就加在了每个人的身上，无论贫穷富贵，无论何时何地，他们只有承受，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久久的，他们都没有说话，越拥越紧，李俊的力量让丽华有些窒息，但是丽华宁愿这样死去，也不愿与李俊分离。

趴在李俊肩头，丽华看到满天繁星，好美。很多美好的童话都浮现在她眼前，记得小时候，丽华曾经任性的想，自己一定要去一趟童话里的世界，不管它存在不存在。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丽华知道那个世界不存在，她永远也不可能去，但是现在，丽华踏着满地的银雪，看着满天的繁星，身边拥抱着自己的是一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男孩，这种感觉，这种境遇，难道不是在童话里面吗？

闭上眼睛，身边环绕着无穷无尽的幸福。丽华好像飞起来了，在那片无忧无虑的天空，尽情的欢笑，再也没有烦恼，再也没有困难，因为她再也不怕了，不管遇到什么，都有人陪她一起承担，他们一起努力，没有什么理想是无法达到的。

两行热泪已经悄然挂在了冻得毫无知觉的脸上。

第十章　错了吗

回忆了这些，丽华心里的酸涩苦楚难以言表，在这样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开始中，想起这些事情无疑没有任何好处，丽华需要的是一个崭新的生活，在踏上离乡火车的一瞬间，伴随着长长的鸣笛，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再也不要相信什么誓言，那都是空无。

结束了新生军训，上了一周课，很快就迎来了十一长假。

对于刚刚得到自由的19岁孩子来说，不重的学习任务再也压不倒他们渴望飞翔的心。那种没有父母在身边唠叨，没有班主任时刻叮嘱学习的日子里，他们可以尽情的翱翔，这个长假怎么过，成了同学们议论很久的话题。

张齐照样每天晚上熄灯前给丽华发短信，在丽华结束军训的这段日子里，张齐约丽华上过几次自习，丽华刚刚上了一周的课，需要温习的内容也很少，之所以同意跟张齐一起去自习，一来是因为丽华需要一个新的开始，她在有意给张齐一些机会，但是究竟会不会同意跟张齐在一起，丽华却从来没有想过。二来是因为张齐是大二的，这多于丽华一年的经历使得丽华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对于熟悉这个陌生的环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加上张齐的人脉可以帮丽华解决很多问题。

学生会里，几个部长看到丽华的报名表，对于丽华的条件，他们都很是欣赏，所以这其中就涉及到很多问题，丽华当时只是一个刚从高中走出来的“小书呆子”，不会明白很多人情世故的。

十一之前，学生会开始组织新成员面试。面试那天，那场面，堪比春晚的会场，乱中有序，最重要的是身处其中的都是一些有着热血与抱负的有志青年！当然，丽华已经成为这其中小有名气的一员。这种效果是丽华当时期待的，因为在这个绝对陌生的环境里，要想走捷径，必须要找到一定的方法，或者人！

那天，宿舍里的同学们都报了学生会里的不同部门，大家梳洗打扮一番，准备一起出门。那种热情，那种氛围，恐怕只有大一的学生才能营造出来，使丽华终生难忘，但后来回味起来，却并没有留下多么美好的感觉。

“滴嘀……嘀嘀……”手机响了。

丽华拿起手机，翻开一看，是张齐的短信。

“我在楼下等你，骑车带你过去！”

丽华看了短信，有些为难。宿舍的同学，包括别的宿舍的同学都来找丽华一起走，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虽然经过入学，加上军训，丽华并没有多高调，也没为同学们做什么贡献，但是同学们就是有意无意的喜欢跟她接触。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张齐。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张齐对丽华的示好已经被很多张嘴传出去了，不用想，肯定是宿舍的姐妹们先走漏的风声，不过丽华不介意，这没什么。

“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