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小子- 第10部分

　　朝飞偏不吃这套，赵雅示弱，但他不理，还怪道：“这不都是你赵雅引起的吗？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我向他道歉。他不向我道歉我就不说什么了，还向他道歉？哼！要道你去道，我才不会哪！”

　　赵雅还希望朝飞道歉，又鼓动他道歉：“别这样，道了歉就完啦。”

　　朝飞直截了当的三个字：不道歉。

　　金用好歹也是个男人，不当老师也是个汉子，朝飞强硬的话使他面子扫地，用最近颇流行的话说是，很不爽！但当着全班的学生面他又不想发怒，他在学生面前早已自称是“性情温和”之人，平生最忌与人动怒打斗——不过话说的也对，他的体形严重“变形”，莫说打架，让人觉得他那肥胖的身子走路都是难事，怎好打斗。再说，他又不是三（三）班班主任，不愿多管闲事。于是，他便将朝飞“请”到维燕的办公室，让维燕教育这位“人才”。

　　十口中学老师的办公室是集体办公室，因为集体，所以就挤，有人放个屁都能把人熏死，听说校长不光平时训话多，而且屁也多。位置于育人楼三楼左侧最后一间。老师办公室没有单房，全是一个教室改成、数十张办公桌摆成的，空间流动空气的同时，谁若放个屁自然也就流通。校长王大书年快五旬，也许是上了年级了，那屁多得若同感冒没精神的人光打“喷嚏”一样，不同的是，喷嚏不臭，校长的屁极臭。老师在里面饱深煎熬，忍气吞生地工作，大都觉得王校长的屁比核武器的杀伤力还强。女老师有手绢护嘴，掩臭呼吸，男老师可是个惨！不带手绢便在办公室闻屁批作业，不是手睹鼻空就是狂抽烟欲用烟把屁打散，可怜收效不佳，连连呛得咳嗽。

　　朝飞所幸这次来到未闻屁味，因为王大书去市里学习了。朝飞来到时，恰好维燕正在与三（一）班教物理的女老师闲聊。金用走过去略说几句便自己走开。朝飞两眼看地，听维燕走过来的脚步声不吭声的依旧如此。维燕说了一句王朝飞站到我的办公桌边，就坐在她的桌子里面的椅上，双手合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朝飞其实不是多怕维燕，但对方是女班主任老师，看着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无奈和关心。现在，他的火气大减，刚才站在教室和赵雅的对话，让金用听着也是为自己出气了。傻傻地站在维燕办公桌前，牙齿咬着嘴唇，一副调皮不安分的模样。维燕先是讯问了刚才在教室争吵的经过，朝飞如实作答，她听后觉得朝飞虽不理亏，但和老师讲话的方式欠佳，至于赵雅她也不放过，也叫到办公室批评了一顿。最后朝飞被罚写一个月的黑板报，另外写一封道歉信亲自交到金用的手中，以表道歉之心诚恳。朝飞不想多找麻烦，班主任说的他不能不照做。不过他从这里既恨赵雅无事生非，又恨金用不问清楚就责怪他。

赵雅生日1
四

　　四月未到，却把刘小安急得如同备用即杀的公鸡，为了逃命似的时时挣扎。赵雅向他说了，那日她生日，他得把浪漫的气氛营造出来。但他却不知如何把浪漫气氛营造。赵雅已下了请柬，邀请诸同学。她说得有些夸张讲，在十口“五星级”的十口小桥饭店大摆生日酒席，给她过属于自己最快乐的十五岁生日。赵雅其父母在镇上开了一家音响店，托学生的福，那生意空前得好，就差在再开一家的份上了。她爸就赵雅这一女，爱女如子，赵雅要啥，老子买啥。女儿过生日，他给了五百块钱，让赵雅在小桥饭店定了两桌酒席。

　　刘小安、周恒涛、王朝飞、赵雅自幼关系甚好，至此，朝飞和赵雅因为上次闹得不快，他一直没理她，搞得赵雅都不敢去和他说给自己过生日。这情况被刘小安得知，便给朝飞做工作，说赵雅那天不是有意的，原是请你去到某地去玩，谁知好意未成，被金用发现，把她和你批评了一顿。刘小安一心想让朝飞参加赵雅的聚会，鼓动着说她赵雅和你矛盾再大，但是我们几个都是镇上一起玩大的人，我让她给你道个歉，陪个礼不就万事大吉！

　　朝飞推辞不去，大言恨她至死。刘小安一听不爽了，责怪道：“你小子他妈的是不是有病，老子我好说歹说，只想请你去给赵雅过生日，咱们不都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嘛！你说没钱是吧？这个没关系，老子出！钱算什么？感情重于一切！你和她闹出点矛盾这不是很正常，咱俩以前上小学时不也是有时闹矛盾，时间长了不就慢慢好了。赵雅这人疯是疯点，但是她也有优点啊！比如说，人家的英语不就是特长，老子我什么鸟特长都没有，就知道张嘴吃饭，上学玩，和她比比不是一个天一个地啊？嘿嘿……算了，这次听我的，你去。这样才显得你小子有风度嘛！哈哈……”

　　朝飞无奈，口才不如刘小安，有理又说不好，几经刘小安鼓动便不乐意地同意四月五号的那天去给赵雅过生日。

　　这天离赵雅生日还有三天，王朝飞和刘小安去镇上一家最大的超市买生日礼物。周恒涛因说礼物他已预备好，就不和他们去买了。他们到了一家叫“快乐购物”的超市。刚入店内，就迎来一位身材差不多跟圆珠笔纤细的女孩，让朝飞纳闷这人是不是天天光喝水，一副比排骨还排骨的样子。要是减肥也不能减到这种程度。打量她与朝飞小安的年级大略相当。见到有人光顾她店，便问买什么？刘小安看这女孩虽说身材纤细，但长相甚佳，观脸忘友，笑道：“我们想买生日礼物！有吗？”这话问得有点矛盾，既然明明来这超市是买东西的，却问有吗。句尾多余的“有吗？”是刘小安见人女孩长得漂亮无话找话似的调逗。那女孩倒是爽快，听问就说，当然有了！女孩说话很有吸引男生的磁性，语调如同女礼仪小姐，甜美的声音是对每个男生的诱惑。

　　朝飞觉得买明星图像送礼比较时尚，还有，这年头的女生没几个不喜欢周杰伦的！买他的精美超酷图像或海报送于赵雅也不错。他便道：“有没有周杰伦的很酷的图片？我想买。”

　　女孩温和地说：“好像——已经卖完。这样我去看看有没有存着的没有卖，你们等一下啦。”言毕，走到超市柜台一边存放图画的地方翻找。

　　刘小安对朝飞说：“买他的图片有什么好的，我看不如送那摆在柜台上的那只熊猫布娃娃，”他用手指着柜台那只熊猫的位置。“要不就送水晶这样的装饰品，再不就送木船，女孩喜欢的卡通布娃娃。光送周杰伦的图画……也太——礼轻了吧？”

　　朝飞也知道这样送礼轻，可又不想送贵礼物，她前几天把我气的够呛，转眼才几天，她过生日我就要送东西，我才不送那么贵。这样让她知道我还没有把她的气消掉，还有一点在心里。朝飞对刘小安说：“你懂个屁！上次周恒涛不是说送礼要讲究礼轻仁义重，我送周杰伦的图画在画上写上我的大名和送东西的日期，等过个几十年后，翻看一看，这意义不就重大了嘛！”他又高声说，“本来我还想买几本笔记本或者笔之类的哪！送这些多实用，全都用在学习上面。”

　　刘小安听了他要送笔觉得特土，都什么年代了，送生日礼物还送笔啊书啦的东西。其实不然，他们的爸妈那辈不是送这些东西。中国发展的同时，学生的送礼观念也改变了。一般人都认为送东西是越贵越好，对方则认为你送越贵的礼物则能彰现你的诚意之大。刘小安便是这类。刘小安忍不着笑了出来：“送一幅周杰伦的图画最贵也不到十块钱，呵呵，又说送笔和本子，都什么年代了。”他又自作聪明把送礼比作找女朋友，“我和你说朝飞，这送礼好比找女朋友，选好东西让她收下，就说明你和你要送的女孩有戏。要是对方看你送的礼轻，还瞧不起你！虽然赵雅不是你要找的对象但你也得从这次送生日礼物中学会经验。将来谈恋爱用得着，哈哈——。”

　　朝飞瞪着两眼，骂道：“你去死！说什么哪？靠！也不看看本人相貌堂堂怎么能会喜欢上像赵雅这样的疯女孩。你小子也别得意，不就是比我恋爱早了一点嘛，老子也会有一天被女孩追得排成排！”又怕这话说得太大，他不信，讯问地说，“信不？”

　　“信，信——，我信啊！先别胡扯了，看看那女孩把你要送赵雅的周杰伦图画找到了没。”

　　女孩没有翻找到周杰伦的图画，满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周杰伦人气太旺，图画卖得快，现在已经卖完了。看看别的明星的怎么样？”

　　朝飞一听就觉不爽，购物雅兴全无，心里想还什么“快乐购物”超市，我看是狗屁商店。

　　刘小安则道：“不会吧！买个画像都没有？”

　　那女孩好像从这句话中悟到另类含义，就是刘小安在此话的下句极可能是“到超市都买不到东西，谁还来”，怕把店内的生意做得要死胡，像十口中学厕所里常阻的冲水便道，永无大的发展前景，连忙说：“虽然我们这里没有了，但是我建议给你们画素描送人也不错。很便宜的啦！好不好？”她在翻找周杰伦画像时听到他们卖礼物是送人，所以建议送素描。

　　朝飞听了，不相信地看了她一会，心里暗想，不会吧，你还会素描，小小年级，发育都没有全面。十口这破地方还有才女，这好像种田的农民会写科学种植论文，让人不可思已。刘小安的脑袋不善多思，不管她能不能既然她建议画素描那也不错，便道：“那样也行，王朝飞我看你干脆画上一张送她得了；买周杰伦的图画比他妈的买军火还难。我看你送她画得素描不错。画吧哥们？”　　　　　　　　　　　　　

　　女孩也鼓动道：“对啦！就画一张送人嘛。”

　　朝飞不容推辞，便说画呗。

　　坐定画位，朝飞把姿态摆正，側对女孩。女孩便在画板上把画笔挥动。刘小安此时也不闲下，趁机站到女孩背后笑得开心道：“嘿？叫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