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迟暮(空灯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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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暮(空灯流远)-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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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慕赶到刑场时,已经空荡无人。绞刑架高耸,边上是铺着白毡的鞭刑台。台上有比一人略高的柱子,用于捆着人手吊起来,施刑。迟慕到的时候,铭雅已经被解下来,白毡上是斑斑血迹,触目惊心。四下寻故,发到邢台下阴影里蜷缩着一个弱小人影。迟慕急跑过去,半路被人拉住胳膊。
   梁雨萧道:“殿下,赵将军不许殿下去看铭雅。”
   迟慕不顾,挣脱又跑,又被梁雨萧拉住:“还是不要看的好。”
   当时迟慕已经到离铭雅十步开外的地方。回头与梁雨萧争辩两句,又往铭雅处望。眼睛忽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上。
   梁雨萧从后面一手揽住迟慕的腰,一手蒙着他的眼睛,轻轻道:“殿下性情善良,不适合看鞭刑的结果。”迟慕的后背贴着梁雨萧温暖的身子,声音忽然冷如寒冰:“不是说‘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么?把手放开。”
   迟慕的声音与平日不同,冷得发涩。梁雨萧犹豫片刻,放开迟慕。
   铭雅蜷缩在邢台阴影里,看到迟慕,鞭痕密布的脸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你从来没看到我这般丑吧。”铭雅上衣撕破,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抽得血肉模糊,挺直的鼻梁断了,脸不成人形。
   迟慕道:“对不起。”
   铭雅微弱安慰:“不是你的错。”
   迟慕静静问梁雨萧:“如果我答应赵秋墨,铭雅就不会这样了。这不是我的错么?”
   梁雨萧僵在后面,道:“是。因为赵将军喜欢你。”
   迟慕苦笑,赵秋墨,你不就是想要青衣吗。
   我成全你。
   月光如水,夜色魅惑。赵秋墨一身镶金滚云白袍,站在迟慕屋里,背着手,等待那个一直躲着他不回来的人。不耐烦,压抑住怒火,耐心,不耐烦……脸上的情绪已经变幻过几轮,恨恨道:“迟慕,铭雅已经受罚了,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我自然哪里不去,回来了。”
   声音在门外传出,赵秋墨这才发现迟慕立在门外,长发在银色月光中如水银泄地,流光溢彩。
   迟慕几分嘲弄道:“小墨,让你久等了。”说罢走进窗前流泻的月华中,如同踩在结冰的湖面,高贵纤弱,带着几分寒气,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赵秋墨这才发现,迟慕穿的是青色藤花长袍,缓缓道,语气是不可置信:“青衣?”
   迟慕清冷一笑:“你不是一直盼着青衣回来,迟慕走么。”
   话尽风起,已经掠到赵秋墨身边,捏起他的下巴。迟慕比赵秋墨矮,微踮脚尖,捏起赵秋墨的下巴往下轻轻一按,道:“如你所愿。”
   疾风暗出,袖里藏针,赵秋墨脸色一变,闪过飞针,怒道:“你要为了区区铭雅而杀我?!”
   迟慕笑而不语。
   青色和白色在月光里纠缠,掌风嗖嗖,银针暗闪,从床上打到桌上,从窗里打到窗外。一直到了军营之外取水的湖边。迟慕较真起来,和赵秋墨平分秋色。再加上迟慕手中有银针,赵秋墨徒手,迟慕渐渐占上风。
   本来两人纠缠在一起。赵秋墨身子忽然一僵,反手劈来。迟慕舔唇一笑,退出丈余。
   赵秋墨压抑怒火:“你要做什么?!”
   迟慕淡然道:“不过是舔舔赵将军耳垂,至于反应这么大么?”
   月华由西至东,移了半个树冠的距离。迟慕指尖在赵秋墨脊椎上敏感的地方划过,赵秋墨身子一僵,被迟慕点住穴道。此时两人已经打到湖里,半个身子浸在澄澈的湖水里。寒气逼人。
   赵秋墨仰天长叹:“你真的这么想杀我,不惜用阴招?”
   迟慕勾起嘴角:“记得以前书院里程梓园老师怎么教我们的么?达到目的不需要选择手段。我记得这个小墨你学得最好啊。”
   赵秋墨悲伤的看着迟慕:“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么?”
   迟慕道:“没有。”
   赵秋墨摇摇头,道:“可惜你不能杀我。你自己惊奇么,你那么喜欢子鱼,为什么提到小鱼的名字,你会莫名其妙的害怕?那次在白王府相会,是我给你下的催眠术,让人永生不会再爱上小鱼。你身上那一刀其实不是小鱼伤的,是我伤的。我现在只后悔当时太自信了,只让你不爱小鱼,我应该暗示你爱上我。”
   迟慕身子微颤,片刻又沉静道:“我早就猜到自己种了异术,然后呢?”
   赵秋墨脸上恢复了几分邪气:“只有我才能解开你的催眠术。所以你不能杀我。”
   迟慕冷笑,走道赵秋墨身边,掰过他的脸,定定的看了片刻,道:“第一,我现在喜欢的人叫小理,我不在乎别人。第二,我根本没想要杀你,因为青衣需要你。”
   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取出蜡丸。赵秋墨脸色突变:“你要做什么?”
   迟慕把蜡丸放入嘴里,嚼碎,掰过赵秋墨的脸,把嘴唇覆上去,舌轻搅,手在将军喉处一抚,顺着唾液送入赵秋墨喉中。解开他膝上的穴道,赵秋墨身子一僵,跪倒在水中。迟慕安抚道:“这不是毒药,是从铭雅那里偷来的西域催情散,保证你今夜听话。”
   又拍开赵秋墨腰上的穴道,冷笑:“要是这里僵着不动,就没意思了。”
   迟慕没动手,只是静静的看欲火朦胧了赵秋墨刚毅坚强的脸。赵秋墨眼睛水水的,倒倔强的不肯低头,怒问:“迟慕,你玩笑开大了。信不信明天我杀了你。”
   迟慕用银针划破赵秋墨的长袍下摆,撩起来,手探进去:“要是杀了我,你以谁的名义起兵,又要谁帮你处理军政?”
   冰冷的水刺激得赵秋墨□收缩,湖水润滑,迟慕在他体外摩擦了一下,慢慢插进去。赵秋墨要紧牙关,蹙起眉头。入口很紧,迟慕只入到三分之二,隔着水,□,推送。夜色沉默诡异。
   舔着赵秋墨的脖子,低问:“你不是一直想和青衣这个么?今天如你所愿——只是你在下面,我在上面。”
   赵秋墨嘶哑声音道:“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迟慕手一滑,从赵秋墨贴身衣袖里摸出一把短剑,身子还停留在他体内,换了个姿势把赵秋墨转过来,眼神冰凉魅惑:“你舍不得杀我,不然方才过招的时候你就用剑了。”
   “不过,小墨,你真让我失望。又紧,又硬,也没呻吟出来。这就是你对七年不见的青衣的见面礼么?”
   赵秋墨别过脸,脸被欲望熏得微红,如醉酒一般。
   “你说的对,我不会杀你。我给你一次享受的机会,但我绝不会给你下一次。”
   伸手,勾住迟慕的腰,把迟慕按入自己体内,一口气到底,半张口,仰头急促哼了一声,眼神微熏:“这样,你满意了么?”
   “你不疼吗?”迟慕微惊。
   “我说过,只给你一次机会”赵秋墨双手按住迟慕的肩:“你还可以再进去一些,不用管我。”
   第三十五章
   信使自京都风尘仆仆的赶到塞外,直接被带到一座青砖白墙的汉式房屋门前。放眼望去皆是行军张营帐,只有这么一处江南风情的房屋,显得分外不协调。
   推门而入,是普通的江南书房。一张灰蓝色的床幔,雕花香木桌子被移到窗前,香炉里燃着草木味道的香。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书,一叠一叠叠得摇摇欲坠。相对高耸的文书,桌前人显得分外纤瘦。身子坐在床上,脸埋在桌上小憩,青色纺绸长袍随意铺展,隐约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墨发如水倾泻在床上,流光溢彩。
   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沉睡的人,对方却已先开口,声音里透着几许疲惫:“放在桌上,请出去吧。”
   片刻之后,仿佛想起什么,青年男子忽然支起身子,露出绝美倦怠容颜,挑高音调:“等等,你是从江南来的?”
   信使蓦然看呆,半响才道:“是。”
   “那……可有听到白王的消息?”
   “属下所知,白王已经奉命带着十万大军自京城出发,七日之内便该到聊城。”
   带要再看那人的脸,却已经别过脸去,只看到墨发如黛。挥挥手道“退下”,信使便退出去。
   出门后,信使问旁人,为什么不带我去见赵将军?
   引路人道:“你方才见的是九皇子殿下,掌管军中一切机谋要事。赵将军把所有机密情报都委与殿下了。”
   信使大惊:“这……就是破了蒙古三万大军的九皇子殿下?!”
   引路人问:“你觉得殿下该长什么模样?”
   信使脸腾的红了,支吾半天,神情有些恍惚:“我以为九皇子殿下很勇猛……将军似的人物……没想到竟然如此柔弱。”
   那夜之后,迟慕重新穿起青色衣服。早上,先去看铭雅。铭雅半躺在自己白色蒙古包的垫着羊皮的圈椅里熬药,脸色苍白,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了。铭雅见到迟慕,强作欢颜,道:“不碍事。”笑起来却是皮肉牵扯,显得可怖。梁雨萧坐在旁边一味一味帮铭雅递药,暗铜色色皮肤,若不是铭雅伤了容貌,倒像是一对金玉璧人。
   “怎么自己熬药?我来!”迟慕心痛的夺了铭雅的搅拌的长勺,撸起袖子要自己动手。铭雅摇头:“这味药只有我能熬。”迟慕偏过头:“什么药这么难熬?”
   铭雅气吐如兰:“雪莲冰澈的解药。”
   迟慕一脸崇拜:“这不是天山的秘毒么……小铭雅好厉害啊,竟然会这味药的解药!”
   铭雅安静的观察迟慕的脸,目光对视,迟慕不由得一愣。半响,铭雅道:“这药是给雨萧配的。他带你回塞外时被人箭上的雪莲冰澈伤了。我不会配完全的解药,只能开半张方子让雨萧先喝着。每日喝了,可延缓毒素蔓延,多得一年活。所以这药得日日配。”迟慕一惊,想起自己被劫到塞外时的种种事情,心子一紧,多少事情自己竟不知道。梁雨萧看出迟慕面色不好,无所谓的笑道:“殿下别听铭雅胡说。在下的身子自己知道,无大碍的。”
   迟慕转头望窗外,云色暗沉。起身,在铭雅紫檀木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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