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迟暮(空灯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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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暮(空灯流远)-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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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欢笑,像是把前半生和后半生的欢笑都补偿了,躲在另一个身份里,做一场春秋甜梦。主子想守护这个美梦,而赵秋墨却想唤醒梦中人。缘由自己一个闪失,赵秋墨便胜了。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风崖收起思绪,束身竦立。来人也是一般士兵打扮,言语却甚是惊惶,附在风崖耳边说了一句话,风崖脸色立变。
   “风使,鲲鹏堂在各个军营安插暗使策划叛乱的事被告发了,迟公子在将军帐受审。”
   “谁审?”
   “赵将军和刑堂的人。”
   迟慕出使归来,去了赵秋墨的营帐,闲散的把玉筒夹在指间玩弄,然后递给赵秋墨,淡淡的说了用途。见赵秋墨拿着玉筒玩味不语,一语点破:“我知道你拿着他要做什么。你不过是想用它装作求援,引小鱼的人马入我们的圈套,再斩尽杀绝。”
   赵秋墨笑得邪气:“果然了解我只有你。”
   “这玉筒你先收着,我们先说五日后对哈勒决战,胜负在此一举”迟慕俯身看桌上的地图,新染过的墨色长发垂在桌上宛若流光:“新军已练成,采用连环阵,哈勒擅马,我们的人皆配了长刀,上砍骑士,下砍马腿。先佯败,把哈勒人马先引入此谷中,首尾夹击,中途断之……”
   赵秋墨起身从后面抱住迟慕的腰,俯身颔首:“别太累了。等大事成了,我好好补偿你。”
   迟慕转头白他一眼,忽然话锋一转:“若真到那天,你就登基称帝了,还记得我这前朝皇子么?要说补偿,你不如把我身上那破暗示解开算了。难道直到现在你还怕小鱼把我抢去不曾?我若向着他,就不会把这要命的白玉筒给你了。”
   赵秋墨脸色一僵,略略思考,抬起迟慕下颌笑道:“只要你不因为小鱼背叛我,而且你可得要忍得住痛。情迷意乱时下的咒,需要同在情迷意乱时才解得开。好久没抱着你柔软的身子,听你在我身下呻吟了。”
   迟慕冷冷道:“我从来没在你身下呻吟过,赵将军脸皮比长城拐角还厚。”
   赵秋墨委屈道:“昨天军营外的草地上,你的声音真好听。”
   迟慕一针见血的揭穿:“那是因为你骑马从我身边过,恰巧从马上摔下来,落在我身上。压得我腰疼。”心中暗骂赵秋墨你骑术那么高超,真的不是故意的吗?!然后摸摸依然酸痛的腰,赵秋墨见状挥手要让人送药膏进来。匆匆掀帘进来的却不是熟悉的贴身侍卫,附在赵秋墨耳边耳语片刻,只见赵秋墨神色古怪的一变,沉声问:“有证据么?”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吩咐给迟慕拿舒筋活血的药膏后便匆匆出去。
   直至晚上,两个手持长枪的侍卫板着脸“恭请九皇子殿下”到将军帐议事。迟慕心中一动,情知事情泄露。
   一到将军帐,便迎上赵秋墨阴沉的脸。
   将军帐本是锦绣堆烟的华丽地方,正中始终最并排摆着金银两个宝座,镂花雕银,遇到重要会议时,通常是迟慕和赵秋墨两人并坐,状如伉俪。
   此番光景却不同,帐内阴风惨惨,寒得渗得人心慌。黑色冷铁钩自帐顶垂下,泛着森森白光。赵秋墨转身背对迟慕,脸色寒得吓人。梁雨萧垂手立在一旁,身边是刑堂十三位刑官。迟慕托着下巴撑着纯金宝座的扶手,神情恬然,仿佛被审问的不是他,身边寒气逼人的刑具不过是玩物,闲散的拨动垂在身旁的铁钩道:“花这么大力气把这里弄得跟刑堂似的,何不直接在刑堂审?”
   不待赵秋墨回答,一位刑官道:“赵将军说将军帐才符合殿下的身份,不然折辱了殿下。”
   赵秋墨依然背对迟慕,脸色阴沉,挥手间让人送上刻漆托盘,上面盛着一只玉炔。迟慕微微一笑道:“我说玉炔怎么不见了,原来小墨你收着啊。多谢。”下一刻便笑不出来了,因为梁雨萧站出来,道:“这玉炔是我从暗中怂恿叛乱的士兵手中搜出来的。近日军心不稳,赵将军让梁某保护殿下安全,所以梁某十分注意接近殿下的闲杂人等。这叛徒不仅有殿下的玉炔,还曾出入过殿下的房间。”
   迟慕恨风崖办事不低调,表面上却波澜不惊:“来我这里办事的人可多了,军中小偷小摸的人也不少,丢一块玉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梁雨萧又道:“本来梁某也是这样认为,只是铭雅那日说了一件让人不可思议之事。殿下曾为我配出了雪莲冰澈的解毒方子,可见医术高超。铭雅说,纵使是他也看不出殿下医术学问到底深几何。这样算来,劫殿下来塞外时我们在茶里放的那‘一勾吻’,殿下理应察觉出来。察觉出来还若无其事的喝下,如此推来殿下是自愿前来,伺机内部瓦解我军。敢情是我们中殿下的计了。”
   迟慕幽幽叹道:“早知道就不给梁将军治伤了,为何行了善事反被倒咬一口?”
   梁雨萧敛颜肃立:“殿下对梁某的救命之恩,定当以死相报。只是公事私情须分开。”
   迟慕别过头,秋水翦瞳正对上赵秋墨沉默的脸:“一切凭将军断决,我若有半点反心,不得好死。若须拷问,但上无妨。”
   刑官变低低应一声,失礼了。刑堂的拷问通常先用铁钩穿了琵琶骨,再用尖刀慢慢挑剔,一般人承受不起,往往不到半个时辰便什么都说尽了,名曰反弹琵琶。刑官取了铁钩,迟慕心底一紧,寒光闪过,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叮咚短响,赵秋墨袖底飞出一把短刀,正打在铁钩上。刑官愣住,铁钩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砸出浅坑。
   “都给我退下!”
   难得见赵秋墨如此愤怒,众人匆忙退出。
   喝退左右,只剩下他和迟慕二人。赵秋墨脸色难看得吓人。
   沉默。
   空气沉默得恐慌。
   良久,迟慕问:“为什么不上刑?”
   赵秋墨玩味的盯着迟慕的脸,眉毛拧起:“小慕慕,让你忠于我其实还有一种更好的方式,只是我先前舍不得用。”
   迟慕缓慢道:“我如果背叛你,便不得好死,你信不信?”
   赵秋墨不语,自袖中取出寸长的白瓷小瓶。瓶身若羊脂,火光映衬下透出鲜红内液。仰头喝下半瓶,又粗暴的捏起迟慕下颌,把剩下的红液尽数倒入口中,顺顺迟慕的背让液体顺利咽下。满意的放下空瓶,赵秋墨的脸色古怪:“我不在乎你是否也那落网的叛徒有什么牵系,我已下令把他处死,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拷问中什么不利于你的口供。不过我提醒你,方才这药是云南特有的蛊惑,内有蛊惑虫,长期相伴相居,雄虫浮于水上,雌虫沉于水下。我先喝的那半是雄虫,你后喝的那半是雌虫。雌随雄生,之后你若再做出背叛我之事,你体内雌虫变会噬咬心脉,筋脉寸断而亡。”
   迟慕只觉得手脚冰凉,体内无数小虫子依附于经脉之上,与赵秋墨体内的雄虫遥相感应,试探自己内心。
   正惊惶,身子已被牢牢困在金座上。赵秋墨单手一舞,天篷上垂下的铁链便缠住迟慕双手,高举过头。赵秋墨附在迟慕耳边轻轻道:“其实这虫子还有一个功效,便是催情。”
   衣衫褪尽,轻怜密爱,身子内外的虫子遥相感应,皮肤一场敏感,轻微的触碰便引来一场颤粟。赵秋墨的手指顺着迟慕体内任脉而脉划过,触过之处皮肤下的蛰伏的雌虫渐渐骚动,痒得迟慕承受不住,即渴求赵秋墨的触碰,又躲避那不能舒缓的欲望,忍不住高高低低呻吟出来。口中被强行塞入赵秋墨的手指,吮着,眼底已是一片雾色朦胧。赵秋墨却有意不给迟慕舒缓的机会,指尖划过丝缎般光滑的后腰,转至臀部,打着转,恶意的看着迟慕因为不能纾解而扭动的身子:“乖慕慕,看你能坚持到几时,跟我说声要,我便给你。”
   迟慕咬牙恨道:“赵秋墨,信不信乱军之中我失手飞针射死你,帮你为国捐躯……”
   赵秋墨耸肩,手上动作却没消停:“好啊但射无妨。”
   迟慕呼吸逐渐急促,脸泛绯色,身子如千万虫咬般酥麻,却偏偏咬紧牙关不松口。之后的记忆只剩下零星片段。赵秋墨抬起迟慕无力的脸,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迟慕便觉得心中千斤巨石忽然移开,拨云见日,豁然开朗。那一刻,赵秋墨加快下面□的速度,朦胧中只觉得笑得不怀好意:“这也是情迷意乱的情形,我说过要听你在我下面呻吟。今日我解开了你的暗示,且相信你一回。”
   以膝盖抵开迟慕的双腿,抬起一只腿搭在金座冰凉的扶手上,忽然听得外面一声:“刺客!”
   帐外纷杂渐起,赵秋墨皱起眉头,只能放开迟慕。略做逡巡,便取了自己的外袍搭在迟慕身上,转身出帐。
   片刻,帐帘再开,风崖闪入,道:“我让人假装行刺梁雨萧,骗得赵秋墨出去了。”
   见迟慕面色绯红,双手吊起,咬牙惊问:“迟公子没事吧?难道被用刑了?”
   迟慕摇头,道:“没事。把我放下来,帮我取盆冷水,从头淋下来。”
   见到脸色绯红,翦瞳若水的迟慕,风崖明白发生了什么,纵是久经江湖,此时也不敢正眼瞧见迟慕,怕一松懈,心便被这楚楚可怜的美人夺去,再回不来。低头取了衣服替他穿上,猛然听迟慕清醒的道:“煽动叛乱的事情绝不可太张扬。尽可能从我新练的十万人马下手。桌上是我的玉炔,你可以再拿去做我信物,不可再落入他人手中。”
   第四十章
   昨日的审问后风崖担心得紧,瞅住机会到迟慕的房间去,却发觉得他唇间荡漾起一丝薄笑。那笑容仿佛二月寒冰下隐隐流动的春水,隐隐化开一个冰雪消融的季节。风崖察觉到迟慕的心情的变化,心中惊异,便问为什么。迟慕颦眉,诧异道:“我在笑么?”看到风崖一脸认真,噗嗤一笑:“告诉你也无妨。昨夜,小墨终于把我的破暗示解除了。”
   风崖瞟了眼窗外渐行渐近的人,神色欣喜:“那太好了,主子知道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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