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自由小姐 倩女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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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自由小姐 倩女梦-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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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一挥手,上来两个大汉搧了我两个耳光,我的鼻子和嘴也出血了,但是我决不擦,我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懦弱来。 
精神病院关着精神没有病的“病人”,这也是美国的一大发明。这种病人有两类,一类是政治上的原因,精神病院为国家作变相的监狱,结果把本来可以关在监狱的***弄在这里 
折磨,好人也变成了病人。再一类纯属于私人报复的牺牲品,就象斯特津送我来这儿。目的只有一个,把我变成疯子,可以洗刷他的名誉。当然,这要破费他许多钱财,尽管他权大、财大,不掏钱贿赂每一个工作人员也是不行的。茜?埃米莉如果得不到好处,是不会如此残暴地折磨我的。 
她命令两个大汉把我和萨比娜浑身上下剥得只剩下乳罩和三角裤,送到院子中间接受“日光浴”。 
院子中间是个大圆水池,水池中间是个自由女神的雕塑,女神手中的火把即是喷水口。水池边缘是一圈一米多宽的水泥台,埃米莉让我和萨比娜仰躺在水泥台上。 
七月天正午的太阳毒得很,就象把钢针扎在皮肤上令人难忍。萨比娜微笑着躺在那儿,两眼望天空,似乎是一种享受。 
我紧闭着双眼,尽量不想什么。我知道,每逢一一四病房这样折磨女病人时,总要引起全病院的轰动,男病人都要趴在铁窗上看热闹。男医生、护士,以及医院里的勤杂人员,总要象看耍猴的一样围着水池边,这种不费一文地看“罗体表演”,人们还是高兴的。 
埃米莉这种创造,开始十分新鲜,围观的人很多,渐渐地,人们感到乏味了,有的人对这种不人道的作法甚至反对,所以看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今天,不知为什么,人更少,只有铁网围墙外的过路人好奇地从远处围观着。 
埃米莉在我们躺在那儿不到二十分钟后,突然出现在水池边,她喝令我们起来,绕着院子跑。我侧卧在草地上,宁肯回去受“电休克”的折磨,说什么也不起来。而萨比娜却真心依着她的指示沿着围墙铁网边跑了起来。. 
她不停地跑着,而且越跑越快,那披散着的长发在脑后飞飘着。跑了两圈,在一一四病室窗外的树下,她停住了,仰脸望着那棵参天大树。过了两三秒钟,她突然向树上爬去。环抱粗的树干,不知是谁为了上树方便,钉了一串铁棍,所以,她爬起来就非常容易。 
看她爬树,埃米莉顾不得我了,高声地向她喊着,让她下来,不少人也向树下跑去。我也穿上裙子向她跑去,喊着让她下来。 
她爬到树上不能再爬的一个树枝上,大喊了~声,张开四肢向树下栽去,谁也不知道她喊的是什么。等我到树下时,她的头已经摔得象个血葫芦了…… 
萨比娜死了,她死得惊心动魄。 
当天下午,一一四病房来了二三十个男女记者。埃米莉不知跑哪儿去了,那两个大汉也不见了。我又成了新闻人物。 
有的记者曾采访过我,认识我,看到我在这里,受到如此的待遇,他们感到震惊,于是向我提出了一系列问题,请我回答。 
当年我和萨比娜一起工作过的迪克游乐场的迪克经理,用车把萨比娜在衣阿华州瘫痪的母亲接来了。他们也向我问这问那。 
洛格尔警长也带着人来了。 
我一言不发。我对于痴呆性精神病的症状已了解得一清二楚,我故意把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对任何提问、对谁的话也都 
没有任何反映。、我明白,只要我张口,就会有杀身之祸。 
尽管这样,加利福尼亚州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刊登了萨比娜之死,也有不少报纸把我在疯人院的事披露了出来。 
“惩办虐待精神病人的凶手!” 
“应该给夏南会诊!” 
“疯人院应该向社会公开其内幕!” 
“谁在背后支持、指挥疯人院?” 
问题象一磅磅重型炸弹炸了开来,疯人院里乱了营。许多管理人员提出辞呈。埃米莉也来找我陪礼道歉了,对此,我没有任何表示。我说什么呢?我说又有什么用呢? 
我相信她会来的,我终于把程华等来了。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是带着于雨一起来的。 
上午十时,埃米莉正领着我们学习,我们都坐在自己的床头上,象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 
她捧着《时代))周刊,给我们念约翰?利奥的文章《“性革命”在美国已经过去》。她念道: 
在经历了“性革命”和流行过关于“性变革”的口号以后。 
现在在美国大城市、郊区和小城镇,有越来越明显的证据表明, 
波及全国的对性的迷恋正在平息下来。那些当年崇尚“性革命” 
的“老将”,有的身心受到伤害,有的对此道已经厌倦。他们又在 
想象求婚和爱情生活,许多人甚至重新发现关于忠诚、义务和婚姻 
所具有的传统价值。正如旧金山一位性治疗学者朗尼巴尔**所说: 
“我们已经经历了小我的一代,现在,我看到人们想回到‘大我’ 
的一代中去……〃 
是的,她埃米莉是非常关心这类问题,所以,她以为精神病人也一定关心,于是就拿来念了。她看到有人坐在那儿并没听她读讲,而是打瞌睡。她用手卷起《时代》周刊,敲了敲桌子,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这时,挂在墙上的低音箱突然传来值班门卫的呼声:“夏南到会客室来,有客人要求会见!” 
埃米莉突然怒气冲冲地说:“会见?会见个屁!谁允许的?” 
“院长不是说,任何人都可以会见吗?”有人高声地说。 
“昨天你不是念了新的院规吗?”也有人直截了当地质问她。 
她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么,禁不住用右手敲着自己的头,懊悔地说:“我记性这么坏,我怎么忘了呢!” 
一个人在旧的轨道上走惯了,一个人横行霸道惯了,是很难改弦更张,忘掉和抛弃其恶习的。埃米莉正是这种人。好在她反应很快,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笑吟吟地对我说:“您去吧,还需要我送您吗?” 
“不必了!”我整了整那肥大的浅灰色的病人裙服,向门外走去。把门的新换了两个中年女人,她们瞅了瞅我,看我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把门打开,放我走了。我不是精神病患者,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程华在会客室通病房的走廊口等我,看到我,她跑上来,拥抱了我。然后小声说:“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客人。你千万不要谴责他,他现在已经处于困境之中,良心上很不安,千万不 
要说什么了。他从报上得知你在这儿,再三要求我带他来。” 
我转身要走,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恳切地说:“你可以恨他,骂他,但是你得给我一个面子,千万不要走。他是真心实意向你道歉来的。” 
我扯着程华的左胳膊,几乎依偎在她的身上走进了会客室。 
于雨似乎不认识一样盯着我,从上到下地打量着我,他的眼睛里涌出了泪花。突然,他扑上来,双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左手,声音沙哑地说:“南,我对不起你。你受苦了……” 
他说不下去了。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看到他,我一点眼泪都没有了。人也许就是这样,当你对一个人曾经在感情上交织过爱和恨两种情感之后,你再见他时,就会麻木不仁了。 
他不停口地絮叨着,我记不住他说了些什么,反正是讲他如何自疚,如何对不起我,最后,我只记住了他一句话:“我只爱你一个,请你给我赎罪的机会吧!” 
听了这话,我反而生气了。我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愤愤地说:“你爱的那个夏南已经自杀了,我不是夏南,你认错人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刚走出会客室的门,程华从后面喊住了我。她走上前来,对我说:“你就这样走了?也不想听听我讲你妈妈的情况?也不想问问爱德华回来没有?”她说着,向我挤了挤眼。 
听了这话,我站住了,但仍然撅着嘴说:“我不想见他。走,咱们上院内草坪上去。” 
本来嘛,他有什么权利再说爱我的话,我怎么会再爱他呢!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不信樱头杨柳月
玉人歌舞未曾归
——谢枋得《蚕妇吟》
于雨:
我见到她了,我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夏南。在美国这段时间里,我拒绝了朱迪和曼莉华的好意,就是为了能以圣洁的心情会见我过去的恋人夏南。果然未出我的预料,她对我不屑一
顾。然而我对她是理解的,她应该咒我,骂我,甚至可以打我。
她挽着程华的臂走了,她给我吃了闭门羹,但我并不生气。我望着她那身又肥又大灰褐色的住院服,禁不住热泪盈眶,可以想象她所经历的失望与痛苦。所以我能原谅她的烦躁与暴怒。’
昨天,我收到市委齐枫书记给我写来的一封信。信里告诉我,父亲犯了错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他毕竟是父亲和儿子没关系。所以,他希望我安心在美国求学,毕业后他欢迎我回家乡去,因为家乡需要真正的人材。他还让我设法转告夏南,说祖国和人民每时每刻都关心着她,如果她在美国生活得不舒心,还可以回去。可以继续作舞蹈演员,也可以到艺术学院去教学。
这些,还未等我转告,她就一甩手走了。也好,那只好求助程华转告吧!
我从会客室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回玛丽夜总会去。
我对呆在旧金山有些厌烦了,这里每天看到的都是花天酒地的红男绿女,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有钱人和衣衫不整目光散淡的流浪汉和穷人,这哪里是学生呆的地方?哪有一点做学问的空气?
最近我明白了,弗里德雷克对我好,是因为他需要夏南的一切,在他看来,这一切是整治斯特津的“原子武器”,多么无聊啊!你整我,我整你,什么时候有头呢!
这几天,由于烦躁,有点想我的房东玛格丽特。在她那儿,我似乎能体味到美国人,特别是美国女人的豪爽和热情,也能享受到她为我创造的安静而又多彩的学习环境。是的,我应该结束我’、在这里的“打工”,向弗里德雷克、向曼莉华、向安恩……告别,重新回到我学习的地方洛杉矶。
出租汽车停在路边,刚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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