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瑟的流光一泻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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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萧瑟的流光一泻千里-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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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主持装修的呢?
  我们走了之后据说迹部卖下了它,现在我也经常回去那里。那里的空气中似乎都留有你的味道,我似乎还可以感到你还真实的存在于这个空
  间。
  我们都要努力的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样子,一切都没有改变的样子。
  时间一点一点滑过未闭拢的指缝,像被打碎的古老沙漏,发出沙沙的响声,洒下大片的黄尘。夕阳透过过道尽处的大玻璃折射进来在白皙的墙
  上干净又利落地投下你的剪影,像神坻时代吟游的女子,记忆里的碎片突然像潮水一样涌来,潮水里的每一个分子,每一个,每一个,都是你。 欢
  笑的,不满的,皱眉的,生气的,生动得要让我窒息。
  壁灯微弱的橘色灯光铺满了整个房间,那种暖暖的色调从天花板到地面缓缓地,均匀地洒下来,简单的过渡,渐至冰冷。
  水彩只是一种方式,它的背后隐藏着太多,太多。
  对于未来的那些追求,对于生活的期盼,对于已经逝去的一切的悼念……
  就像一条一直在沉睡的游鱼,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慢慢的离开了一直生活着的水底,妄图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中能有一席之地。
  她就像这条游鱼一样,一直在追逐着她所执著着的爱,不愿意放弃,不愿再向谁认输……最后,不得不向命运屈服,因为,游鱼属于深海,而不会
  属于这只有空气没有水的世界。
  第一次,你对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告诉我:“幸村君,呐,我们要做最好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所以不能爱不能伤
  害,你懂我的意思吗?”很少看到你那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在我的印象里,你似乎除了张扬就不会再有其它表情。
  做最好的朋友啊。
  仅仅只是做最好的朋友么?
  仅仅是一场只有你一个人的表演,我将自己多半的光阴留给你,留给那个单属于你的舞台,留给那段单属于你的记忆。
  王者立海大,我们立海大的三连霸是没有死角的,我们是王者绝不允许失败——这就是王者的定律。
  但是最后,输的人,却是我。
  我从未想过,你的网球也可以打的那么好。你的姿势,你的每个表情,你的那些在打网球时好的或不好的小习惯。是一个个零碎的片段,拼凑
  在一起就成为了一个最真实最生动的你。
  即使已经过来那么久,你走的时候仍然仿佛很满足,那时我才明白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曾忘记。甚至,你记得的会更多,手冢,不二,仁王,迹部,龙马,菊丸,还有那么多各式各样甚至连尹藤也都不认识的人。
  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我听到的你叫的最多的名字,是“佑”。只有一个字,你笑着和我说你不属于这里,你说你是中国人,你说你出生的地
  方不是美国而是中国的一个城市。
  我还很奇怪的问你,那你今年多少岁了,你就笑,和我贫,说你一百岁了。
  我在国三的历史上学到过中国,它对于我来说一直是个神秘的国度,那些与日文相似的文字,那些有些拗口的发音,却让我深深的迷恋那个国
  度。你真的会来自那里吗?
  这里距离中国,不过是一片海洋,而我距离你,距离我们曾经一起许诺的永远,却隔了一条名为“生死”的长河。
  你的人生,是你那一抹如暗夜般漆黑的黑色,我的人生,是那如同我们曾经穿着的的校服一样明媚的明黄色。
  在水彩板上,黑色与黄色相交融,混合出的是一种奇怪的色彩,似黑非黑,似黄非黄,是褐色吧。
  你曾用中文在纸上写下这样一句话——“昏鸦尽,小立恨因谁。”
  几缕橙色的灯光不小心从指缝间划过,形成一张看不见的网。
  网住了我们的幸福,漏下的只有满满的悲伤。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别梦当时句,密同心苣,
  为伊当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迹部——残夏

  迹部自述——残夏
  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我是一个习惯于将“华丽”挂在嘴边的人,我不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小染是一个习惯于将“暴力”“面具”付之于行动的女生,我也不会认为她这样会有什么不妥。
  我已经无法准确的说出她是在什么时候介入了我的生活,她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她所遇见的各式各样的困难。她也总会有方式完成别人看起是天方夜谭的事,她那古灵精怪的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在这里的别墅,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在她无所谓的目光中在尹藤也无奈的表情中装修完成的。在她离开以后我买下了那栋别墅,很华丽的古堡风格,空气中还带着她存在过的味道。
  我可以坐在旋转楼梯上对着那扇漂亮的落地窗发呆整整一个下午,我可以想象出当初她斜倚在这里给我打电话,我可以想象出当初她坐在这里把脸埋在双臂中啜泣,我可以想象出当初的她在这里小休,我可以想象出当初她在这里和现在的我一样看着那扇漂亮的落地窗发一个下午的呆。
  我可以想象出当初的她的一切,却想象不出她在离开这里时的表情。
  她一直说,我是个寂寞的孩子。
  我就笑她,我说你自己寂寞说不就好了,干嘛还要拉少爷我下水啊?
  她也笑,暧昧不明。
  她还说我变态,我敢发誓她绝对是我活了十几年第一个敢说我“变态”的人,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不怕死。
  当海棠花开得已近颓靡的时候,穿过细密的花枝和扑簌簌的落花,隐约,我看见了她昨日的笑容,张扬自我,不会被什么所阻挡的自我。
  她也会无助吧,但更多的时候我更愿意放纵她,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我,我一直习惯向尹藤也一样的放纵她,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只要是她想要的。
  只是,放纵的爱,也会让天空布满伤痕。
  不过话说回来,一直以完美华丽而高高在上的自己,有时也会觉得“高处不胜寒”而会觉得一个人高高在上其实有时真的很孤独。当然,只是“有时”而已。
  因为她的离开,那个夏天不再完整,变得有些支离破碎,我不得不承认她有着让我头疼的复杂到比中国的苏州狮子林还要复杂许多的人际关系网,我真的很佩服她去立海大抓了一圈就几乎认识了那里的每个人,她的交际能力真的强到不行——我也不可以排除她一直也很有名。
  有一次她半夜拉我去她家院子里看花,她说这种花只有在十二点的时候才会绽放,十二点一过就会败落, 是我就很光荣的成为了和她一起熬夜看花的最好人选,她的解释是——“你不是一向很喜欢花吗?”
  那绝对是一种挑战我忍耐力的花,她有个还勉强好听的名字——昙花。
  那些在午夜绽放的昙花花朵皎洁饱满,光彩夺目,显得那样雍容华贵,妩媚娇丽;颤巍巍,飘飘然,芳香飘溢,只是……本大少喜欢的是以“华丽”命名的花,而不是这种“脱俗”的花。
  每年四月;天气乍暖;樱花就漫山遍地的开了起来。但又是那样的短暂;不经意的;一阵风雨后,公园及街道的赏花处,便可闻到淡淡的花香和欣赏到红色、粉红色和白色的妩媚娇艳的樱花。那些淡粉色的花瓣漫天飞舞,漫天飞舞的华丽,地上满满的铺着这些漂亮的花瓣,像是被铺上了一层美丽的地毯。
  据说属樱花的女生向来都是与众不同,很有异性缘,就算不开口也很有人缘。所以我怀疑她是不是属樱花啊。
  就那样一点一点的开始了一场无意义的追逐。
  爱情,友情,亲情,梦想在那个夏天混搅成为一潭。
  让人溺死其中。
  孤单赋予的欢乐。
  有什么意义。
  染,我不后悔我曾爱你,只是天涯从此寂寞;我不后悔我曾被你爱过,只是不曾到最后。
  这样就够了吧。
  谢却海棠飞尽絮。
  让我们之间渐渐产生距离直到我们不再同心。
  我一直在想当初让她转去青学会不会是一次错误的决定,满足了她一时的好奇心,却终究毁掉了她的一世。
  我们真正需要悼念的不只是年少,还有那些无知所留下的痛痕。
  我,要融化在粉红的桃花瓣里,拭去整日在你心头的牵挂。
  只是一切在此刻都成为了口头的诺言。
  不会到所谓的永远的尽头,不会到所谓洪荒的尽头。
  满盈莹的海水,照在夕阳之下,浪涛像顽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跃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
  其实这样也未曾不好。
  忍足是真的恨你么?还是把对于一个人无尽的怀念所产生的悲伤集中在了你的身上所以显得那么刻骨铭心的恨,你若真的离开,他那些悲伤,真的就是无处安放了。
  这就是你,无论怎样都是自己第一的你。

  尹藤也——如果

  尹藤也自述——如果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固执的讨厌又莫名的贪恋一个词语——“如果”。本来只是单纯的两个字符,但当它带上世俗的色彩后——“如果当初怎样怎样,那么现在就会怎样怎样”,多么恶俗的话。只有庸人才会这样说,但我现在却愿当一个庸人,用这样恶俗的话说:“如果当初不带染来这里或者根本就不回到日本,去一个其他的地方,哪里都好,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都可以好好的。”
  答案是肯定的。
  总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如果……那么”总会有那么多那么多后悔的事,但时光已去,再多的“如果……那么”都是假影,只不过徒增伤悲。
  可是又能怎样呢?
  逝者已矣。
  活着的人仍要承受伤悲。
  这就是生活。
  直到最后的最后。
  把一切留给暮鼓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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