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抚着小斌的头,说:“老师说妈妈是个好妈妈,你说是吗?”小斌大叫:“当然是,妈妈是好妈妈!”珍点了点头,搂了搂他,说:“只要你觉得妈永远是好妈妈,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小斌:“妈妈永远是好妈妈!”
她看看原过,他竟是那么的不自在。她对小斌说:“你进去玩游戏吧。我和老师聊聊天。”小斌:“我也想听你们聊天。”珍:“大人说话,小孩子听什么?快进去。”小斌笑着看看原过,进去房间了。
珍静下来,若有所思地说:“今天真是开心……”原过:“我知道赞美一个人会令他开心,可是,我说得很普通啊。不值得你开心成这样子吧?”珍:“不,不是这样,这么多年,我被老公否定了,自己也否定了自己……”原过:“我不信这些年来,只有我对你说过这样的话。”珍姨淡淡地说:“他们怎么会一样呢?”
原过的疑虑又布满了脸上。珍姨问:“你又怎么了?”原过:“其实,你和他爸爸离婚……”他说不出下半句了。珍姨:“说吧。”“你和他离婚,不是……”他又是说了半句就顿住了。珍姨:“不是什么?”原过:“没什么。”
珍姨倒急了,“你这人,有什么就直说吧,吞吞吐吐的干吗?”原过:“你和他离婚,不是因为我吧?”她笑着,却似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没有正视他,说:“因为你?你为什么这么说呢?”原过:“哦,没什么,我是想说,不是我影响了你们夫妻的感情吧?”“瞧你说的!认识你之前,我和他已有离婚的想法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原过点头笑了笑,“那就好。”
她看墙上的钟,已九点多了,于是起身告辞。珍没有再留他,和小斌一起送他到小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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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泡沫(31)
爱情泡沫(31)
生日“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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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国辉帮他把花送去给明如后,许原过过都觉得有些怕,怕她又将搓碎的花瓣还给他。单是这一点,他知道自己又做了件蠢事。一个多星期后,那些花应该谢了,他才略略安心。爱一个人,真是什么蠢事、意想不到的事都会发生。
许原过偶尔在校园里碰到她,却发现她多是低着头,不敢正视他,却又不时地偷偷看他一眼,好惭愧似的,脸上是解不开的忧郁。
原过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以他的宽容令她明白她错了。他的心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这一回,他表现的是真正的从容。
很意外很意外,许原过没料到结果会这样。凭他的判断,明如是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在这种情形下还会送花给她,她一定会很感动,更感愧疚——许原过竟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他的心胸那么开阔。虽然他承受了那么大的羞辱,但他还能原谅她的过错。如果不是真心爱着她,能这样吗?只听过太多因爱生恨遭报复的事,可现在这种童话般的美丽故事竟出现在面前,令她觉得自己狭隘得难溶入那个童话。
她没有理由不原谅原过,一个那么真心爱惜她的人。她很想去找原过,但,羞愧令她毫无这个勇气。他送花给我,是表示他原谅我了,但会不会再接受我呢?这一层就难判断了,自己贸贸然去找他,只怕能得到的是一个冷笑。她感到他的心境是多么的清纯,却又让人多么难猜透!
巩明如静静地等待着,希望原过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请她去饮杯咖啡,她都会完完全全地接受他。但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失望和希望交替着更换了不知多少次。
许原过没有再去理会巩明如。他敢肯定明如一定会原谅他,也一定会感到羞愧、自责、后悔、甚至再次接受他。但他也感到惧怕,自己已承受了那么多的伤痛,如果还是如此诚心并再遭拒绝,此时只有一个解释——疯了,不正常了。连内心仅存的那一点自尊都没了,以后还怎么面对别人、面对人生呢?
苦痛的心境刚刚化解已算幸运,又何必招惹是非呢?让自己安静一些吧。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原谅她,而现在竟令人如此不可置信地发生了。只因宽容是多么伟大。那些虚怀若谷的人们的生活总是乐观向上,他们的精神世界也总是美丽和开朗的。
一个人活着没什么值得不开心的事,只要他学会宽容和谅解,有一个大海天空般的胸怀。
这天下课,许原过走出教室,忽地有人拍他的肩膀,是国辉。
“这个星期六有空么?”
“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
“十二号是我生日,我想周末晚上搞个‘派对’(舞会的音译)。”
“哦——原来是你生日,既然有请,一定捧场!”
“那就一言为定了,不准放飞机!”
两人握了握手。
原过后来知道国辉还请了巩明如、路融、陈转欢、胡仲玲她们班几个人。他迟疑了,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要是弄坏了气氛,岂不扫人兴?
在学校门口附近的一家卡拉OK房间里。晚上八点过后,国辉带着一班女学生来了,巩明如果真来了。许原过在一边坐下,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又夸漂亮又献殷勤,相反,他想自己不被人发现。他看了一眼巩明如,她也在看他,两人目光一碰即躲开,互相猜疑着。
舞会开始了,寿星先生接受大家的祝福和礼物,然后又点蜡烛,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切蛋糕之类的节目。国辉许的一个愿望是希望在座的都能成为好朋友。他又问能不能实现,大家欢呼,说一定可以。国辉特意地看了看原过和明如。原过和明如并没有欢呼,只是笑了笑。就在同一时刻,不,是同一秒,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避开了。像是能感应到对方的心灵。
接下来的节目是一边唱歌一边跳舞,一曲完毕,大家又热烈地鼓掌。
“大家都坐着干什么?一起来跳!“国辉鼓动着,还亲自来拉人。
慢慢地,一对对地都跳起了舞,也许是巧合,男女人数正好相等,在座的只剩下原过和明如——这也许是特意安排的,至少也是一种默契。但原过一点也不领情,心想缘份岂能是特意安排的?真会捉弄人。
许原过坐在角落里,借着昏暗的灯光不时地看看巩明如,她静静地坐着看别人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还是遮不住那淡淡的忧伤和尴尬,不自在地不时摆弄着什么。她又像是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又一支舞曲完毕,大家纷纷坐回原位,陈转欢拍了拍明如的手。明如勉强地笑了笑。原过看到了,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
“你坐着干什么?来给大家唱支歌!”国辉说着扯许原过。原过没答应,他又去拉明如。弄得两人有些难堪。
卡拉OK唱完几支歌、又一支悠扬的舞曲。许原过还是犹豫,如果她又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拒绝,多没面子!然而,明如失望了,觉得自己来参加这个舞会很多余。本以为今晚会有个童话,但现在看来,那个童话已发生了——她的想法是多么可爱、幼稚。
舞曲刚停,还未等大家坐下,巩明如就站起来走到国辉面前对他说:“国辉,我走了。”
“走?”林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作沉思样子的许原过。“怎么这么早走?现在还没到一半。”
“那请你别介意了。”她又人手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他:“祝你生日快乐。我走了。”
“我叫个人送你。”
“不用了,”明如连忙制止,“别扫大家的兴。”
明如开门走了,小厅内静下来。国辉回过头想……许原过已一个飞身跃起来,从他身边“呼”地冲过,开了门“砰”地又关上。众人又愕然。
“明如!”原过叫住她。
她回过头,他两眼直直地看着她,不知他要干什么。
“你现在就走?”原过问,很勇敢地,又有点激动不安。
明如低着头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他才说:“我还想着请你跳舞呢……”
明如低头笑起来。他也笑。两人都明白对方已原谅自己。
“算了,别跳了,我送送你可以吗?”他问。
明如默许了,两人一起迈开脚步。
“我没有骑车。”她说。
“那走路吧。”
“那你的车呢?”
“丢在这吧。”
她又笑,又找到了初认识他那种感觉。
他们走在幽静的校道中,都想着怎么引开话题,却又等着对方开口。
“谢谢你送我的花。”她说。他笑了。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送花给我,”她接着说,“她们叫我猜是谁送花给我,我猜来猜去也猜不着,后来她们说是你送的,我不相信,当她们又捉弄人。看了那封信之后我才知道……”
原过觉得她像是在道歉。“其实我并没想着要送花给你。”
明如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当初送花给你的出发点并不是原谅你也不是请你原谅,只是在伤心时做的一件傻事,玩笑也不算是玩笑,倒可以说是恶作剧。送了之后,我还真的怕你……”
“怕什么?”
“怕你还给我。”
巩明如不作声。
“事后,我发觉你原谅我了。我真的不知应怎么样才好,好矛盾。冷静想一想,是我自己先错了,就不能怪别人怎样对我。你既然原谅我了,这已很难得。我不想又闹出什么误会,所以一直没去找你。这条路是去玫瑰园的。”原过指了下旁边斩一条小泥路。
“现在晚上还卖花吗?”她随口问。
“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去看看。
她笑。
“走吧!”他竟然拉起她的手就走。她想抽回去,稍稍的迟疑,她感到他给她的爱护和他的力量,就让他握着了。他也感到那么微秒的小动作,这是她对他的信任。
他变得欢快起来。“起初我觉得这样送花给你真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