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远的事情了，我早就已经忘记了。”
鼬似乎是在回忆，但是无果，脸上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甜美的回忆，我总是记得深刻一些，那个时候的我们，还会因为谁多吃了一条烤鱼而吵闹，而现在，是真的回不去了。”
经历了屠族，叛村的他，加入了晓组织的他，究竟背上了多么深重的血债，这些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为了唯一的弟弟佐助，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而除了我，木叶又有谁知道……
鼬的隐忍，鼬的悲屈，也许是整个宇智波家族的悲哀。
“我们都老了，不是么。”
鼬躺在沙滩上，小小的浪头打来，带来凉爽的水汽。
“嗯，那个时候我带着小孩子的心性，现如今，也不可能了。”
在那次离开火影之后，猎人世界给我带来的黑暗，以及尸魂界四十年的大家族生活，早已将我的稚气磨平，只是在HP的世界里，好像又回到了童年一般，从5岁成长到11岁，那样的六年，又把我活泼的一面给带了出来。
不然的话，也许我再也不可能去爱上除了白哉以外的人，心老了，那么一切也就没有精力去争取，心老了，自然也不可能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去疯狂的爱上一个人。
我不禁怀疑起梅林的动机，他要的，究竟是我去拯救维迪，还是让西弗拯救我已经老去的心。
“其实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我以为你会问我宇智波家被灭族的事情，结果你什么都没有问，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的信任，也许是我那么多年来唯一可以拿来抚慰自己的东西了。”
鼬抓起一把沙，看着沙在手指间慢慢下落，就像是他的生命一般，即将走到尽头。
“因为对于我来说，鼬只是鼬啊，宇智波家对于我来说，更甚至于木叶对于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名词而已。”
所以即使那个时候以为自己会在木叶待很长时间，我也没有萌生去做木叶忍者的念头，世界观不一样，价值观不一样，我不可能去做那些为了任务付出一切的忍者。
“所以说，即使我真的叛出了木叶，屠杀了宇智波家族的所有人，在你眼中，和那个在林间陪你练习手里剑的我，也没有任何区别么。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从某种角度来说，你还真是冷情。”
鼬不是愚笨的人，我一说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嗯，就是这样，所以说，我肯留下来替你收尸，是给你面子。”
我朝他笑笑，坐在他的身边，看着海鸥在天空盘旋，下落，那么恣意畅快的样子。
鼬没有再接我的话，只是坐了起来，倚靠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身体一僵，然后恢复了柔软。
“让我靠着睡一下，一会就好……”
一直到天色变暗，夕阳沉入海平面，鼬还是没有再说过话。
他的身子渐渐冰冷，从倚靠在我身上，到滑落到我腿上，我一直都没有再看他，而是看着海平面，看着满溢的阳光一点一点消失无踪。
“鼬……以后，请你自由地……”
一直到漫天星光，我才将鼬已经冰冷的尸体抱起，用漂浮咒让他浮到海面上空。
“火遁，豪火球术。”
熊熊的火焰将海面也照成了火红色，鼬的骨灰，随着海风吹散到了海面的各个地方，希望下辈子，鼬可以不用过得这么辛苦，可以有一个爱着他的人，陪他老去。
这是我陪伴鼬的第十四日，明天，食古井就应该出现，我会去继续寻找月，如果他也像鼬一样濒临死亡，那么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
来到鼬的墓碑前，听鼬说卡卡西有的时候会来拜祭他，跟他讲讲现在木叶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在我走之前，会不会还有再见卡卡西一面的机会。
不过，也许不见更好，反正上次，已经说过永别了……
如果再见到卡卡西，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说什么，那么，还是不要见好了，反正，我明天一早就离开了，应该不会再见到了吧……
从身后照来的昏暗灯光，把我半边脸颊照得火红。
“因为看到有火光，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小紫。”
卡卡西提着一盏残灯，将我的脸整个照亮。
“啊，又见面了，卡卡西。”
站起身来，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光。
“你什么时候来的？鼬桑，已经死了几年了。”
卡卡西看着了我的泪光，他已经从一个青年，成长为一个准大叔了。
“14天前我刚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你离去的背影。”
卡卡西已经将提着的灯放下，空出的手轻触着我的脸颊。
“为什么不叫住我？”
听到我说的话，卡卡西的手无力得垂了下去。
“因为一开始我想来的，并不是这里，明天一早，我便会离开，这样的相见，又有什么意义
呢？”
不是不知道卡卡西的心情，只是，我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小紫，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沉默半晌，卡卡西拉起我的手，颤抖而坚定。
“我不想再一次又一次得看着你离去的背影，如果可以，我想要我们的背影交叠，只要能让我像一个兄长一般照顾你，我也已经满足。虽然已经晚了这么多年，但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喜欢着你。”
卡卡西握着我的手，他的表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卡卡西，你适合更好的女孩子，而不是像我这样，已经招惹了一堆情债的女子。”
我一直以为，卡卡西会慢慢淡忘我，找一个好的女孩，度过他的下半辈子，不曾想，他却是一直在等我。
“小紫就是我心目中，最好的，最完美的女孩子，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我一直都这样认定着。我不介意你身边有多少优秀的男子，如果你有一点儿喜欢我，那么就带我一起走，因为你在我身边的那段日子，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卡卡西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态度，让我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好吧，我可以带你走，但是到时候后悔了，我可不一定能准确得把你送回来，我的世界，和木叶相差很大，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我想，没有一个女子可以拒绝这样的表白，卡卡西应该是说着“今天我又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看着《亲热天堂》，无忧无虑生活着的男人，而不是这样带着些委曲求全，让我心疼的样子。
“如果心里的话再不告诉你，我想我才会后悔一辈子。”
“卡卡西，在明天早上之前后悔都来得及。”
让他回去收拾东西，我一个人在小木屋中为自己做着晚饭。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这样，不同于把西弗的带回，这次的目的是寻找月，我并不想生出旁的事情。
卡卡西的话，我的心里并不是没有他的份量，只不过，还是更加喜欢鼬一些吧……不同于情人之间的喜欢，只是单纯得喜欢着和他相处的融洽感，类似于蓝颜的感觉，只可惜，伊人已逝，多说无益。
“小紫，我收拾好了。”
卡卡西的速度很快，我刚打算吃饭，他就来到了小木屋。
“这个屋子，血腥味很重……”
卡卡西走到木屋里，动了动鼻子。
“它的主人刚刚离开，不只是血腥味，还有死气，你没有闻到么？至于你见到的火光，那是我在为他火化。”
我示意卡卡西坐下，便自顾自得吃起了饭，中午也没有吃东西，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你在木叶还认识什么人么……啊！”
卡卡西看到了鼬的外套，上面的团扇标记十分显眼。
“应该说，我来的时间真是巧，正好帮他收尸。”
饭菜有些吃不下去，但是为了明天的体力，我还是吞了下去。
“鼬桑，一直住在这里么？”
卡卡西在木屋中徘徊，语气中透露着感伤。
一直来鼬墓前祭奠的他，也许早已明白鼬一直以来的用意。
“大概吧。”
和鼬一起吃了14天的饭，在这间木屋独自吃饭的感觉真的不是很舒服，怀里又多了一个死去的人，这样的感觉，更是说不出的难受。
“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卡卡西帮着我收拾碗筷，叹了口气。
“鼬的话，只要知道佐助过得好就可以了，他并不想要别人知道他还活着吧，也许这样死去，他也会更加自由一点。”
“希望有一天，佐助可以想通，来拜祭一下他的哥哥，这样的话，我想鼬桑应该就会圆满了。”
卡卡西摸摸我的头，表情也带着凝重之色。
“他还是，不要想通为好。”
不然的话，悲伤愧疚将跟随着他一辈子，天天夜夜，不得安宁，鼬一定不希望这样，所以宁愿自己一个人苟延残喘，而不是解释给佐助听被蒙蔽了的真相。
很多事情，也许不知道，才是幸福。
枯枯戮山的婚礼
“卡卡西，确定要跟着我离开？”
第二天，靠在食古井的边沿，我最后再问了卡卡西一次。
“嗯，我想，昨天晚上我的回答已经很清楚了。”
昨天晚上我跟卡卡西讲了现在家里的情况，本来以为他至少会多考虑一会，没想到他还是很坚定。
“那要抓紧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