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飞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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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飞知多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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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建三又想起布敬章吃饱喝足的样子,很为刚才主动和他说话憋气,他一边从个纸箱子里翻衣服一边嘟囔着:妈的,明天我也跑步去,看看能不能跑到六里桥。    
布敬章用指甲捏着烟头猛吸一口,冷笑一声说道:成,明儿个咱们一起去,不过吴老咩,你又得替我擦地了。    
吴玉明很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外号,〃咩〃总被这些人特意念成mia,本来形容自己老实憨厚还可以接受,可这个发音似乎还隐藏了别的意思。不过谁也解释不出来,他只好默默接受了,总比张一帆的外号文雅很多。    
本来古建三已经分析出每个周六早上布敬章不是出去跑步,根本是偷偷打牙祭去了。所以今天两个人都打算不理他,可7号楼事件让人没憋住,这个时候,号称臭皮的布敬章往往能给大家一个充满幻想和意淫的解释。    
〃臭皮〃可以理解成臭皮匠,按照〃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的说法,布敬章起码是三分之一个诸葛亮,因为省事,最后叫成了臭皮。布敬章毫不介意地接受了,他很明白,你要在乎,别人叫得会更来劲;你要不在乎,就是叫你王八蛋别人也得不到快感。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孟津的鼾声时大时小。布敬章抬脚蹬了自己的上铺一下:金棍,别挺尸了,7号楼出事了。  
酣睡的张一帆〃啊〃了一声,飞快地坐起来,一秒钟之后开始穿衣服,跳下床来,一边系腰带一边问: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清醒的几个人看着他嘿嘿地笑。金棍,孟津睁开眼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上当,咋还不长记性呢,听见7号楼就来精神,有点出息行不。没等人接茬,他马上令人难以置信地继续睡着了。几秒钟后,浑厚的鼾声又响了起来。    
〃金棍〃这个外号在A大也算有名,他第一次出现在学校时,穿了一身金灿灿的名牌西装,由一辆黑牌子的〃大奔〃直接送到了6号楼。406的人们都被他的气势震住了,一直到第一次集体洗澡时,才发现他那话儿居然也是金灿灿的颜色,衬着惨白皮肤格外显眼。于是〃金棍〃这个称呼不胫而走,何况张一帆的爸爸是南京的一个包工头,这越发加大了这个外号的可信度。    
这个外号让张一帆颇有些英雄气短的意思,毕竟从意识形态的角度,他暴露在公众面前的东西比较多,所以态度越来越随和,可不管他怎样表现,人们总会充满爱意和怜惜地叫一声〃金棍儿〃。    
此时金棍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不死心地从窗户看了看7号楼的红字,抓起一个脸盆准备出去,布敬章忽然直起身子,神秘地对准备睡回笼觉的古建三说道:古三,你猜我今天在黄河大道看到谁了?    
古建三终于翻出一件〃更〃干净的衣服,懒洋洋地说道:谁啊。    
布敬章挪过去,一字一句地说道:是7号楼的……    
吴老咩从上铺探出身子,孟津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古建三也转过头,金棍退了回来关上门……布敬章忽然〃啊〃了一声:金棍你洗脸去吧,没你什么事。    
人们齐刷刷地看向金棍,他抓了抓头发,打开自己的柜子:靠,我的牙刷哪儿去了。    
布敬章满意地笑了笑:我在黄河大道看见秦雅莉了。    
于是406再度沉寂下来。    
7号楼的舍监屋里,王老太正高一声低一句地说着话:我说你们这些丫头啊,怎么那么不注意呢,雪白的床单上,画这么一个玩意儿,说出去好听吗?所以我说你们年纪轻轻的少和那些小子们掺和,你看看,这床单可不就糟蹋了吗。    
刘老太也满怀惋惜地点点头,看看对面的女生毫无反应,又说道:下次注意吧,嗯,这个床单你还要不要?    
女生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办法注意,7号楼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谁知道这个人怎么上来的。    
王老太被这句话噎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一个女生随便敲了下门就闯了进来:我的床单呢,哎?秦雅莉你怎么在这儿?    
王老太疑惑地看着她:王金芳,你说什么床单?    
王金芳是个肥胖白皙的女生,有着所有胖子具备的直爽和乐观。她一把抓过来床单看了看:这床单是我的,不是秦雅莉的,昨天她洗错了。说着抖开床单晃悠着:你说谁啊这么缺德,画个什么不好,偏弄这么个东西,不是埋汰人吗?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所有人都没弄明白她的情绪到底怎样,一时愣在那里。    
那个叫秦雅莉的女生半天才若有所思地〃哦〃一声,不再搭理王老太,转身走了出去。王金芳乐呵呵地卷起床单对王老太说道:行了阿姨,这事就这么着吧。她冲出房门:雅莉你慢点,得等我把床单拿上啊。    
两个人并排向宿舍走着,王金芳得意地说道:看见了吧,关键时候还是咱们肯帮你,轻易就替你开脱了。    
秦雅莉点点头说道:嗯,谢谢你啊,这个人可太缺德了,成心让人出丑呢。    
王金芳大大咧咧地端详着床单,好像那真是自己的:管他成心什么呢,反正画也画了。别说,这小子画的还真夸张。你说让我以后怎么混呐。虽然这样说,她脸上可没有一点难以混下去的表情,倒好像考了满分一样趾高气扬。    
秦雅莉说道:不管怎么说,我看把咱们的白床单都收起来吧,省得人们看到了就想到这个。    
王金芳耸了耸肩,下巴上白嫩的肉半天才停止颤抖:我才不怕呢,不过你们这些纯情的小母鸡哪儿见过这个啊,尤其是你这个不哼不哈的系花。    
秦雅莉作为土木系的系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漂亮。她有着一张酷似李嘉欣的脸蛋儿,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材,随便穿一件衣服都格外合适,所以她的衣服总是很随便。比起那些从嘴里省下粮食装扮自己的准美女,格外有种自然天成的味道。所以她虽然漂亮,人缘却不错。    
秦雅莉一进门,乱哄哄的屋子一下安静下来。身材小巧的金惠马上贴了过来,一口软软的江南口音飞快地说着:哟,你们俩倒好,一大早就不在,害得我们成了接待员。这些小姑娘真是够呛,好像那床单是考试题一样,非要问我到底画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呢,谁知道画的那是什么龌龊的东西。    
王金芳夸张地大笑起来:你个小赤佬,昨天睡觉还说别碰我,别碰我,然后一脸的淫笑,听得我们都发麻,现在还说不知道是什么。    
金惠一下涨红了脸:谁讲梦话了,我看是你自己讲的。    
王金芳把那床单塞进自己的箱子说:哎,我说梦话了我承认,你敢承认吗?嘿嘿,你个小母鸡,老娘我上学前遇见的男人,比你看到的还多,敢和我比?    
秦雅莉打断两人的话:都别不害臊了,金芳你能不能说点别的,整天就是你那点破事。几十块钱的床单就这样算了?到底是谁干的想明白了吗。        
几个人都静下来,王金芳换了一副和身材极不相称的深沉表情:我认为是99级那个胖墩干的,一会儿找他问问去。    
金惠捅了捅身边的女孩,一脸坏笑地说道:问问?你怎么问?是你给我床单上画了个那玩意儿吗?胖墩要问什么玩意儿啊,你怎么办。哈哈哈。    
大家笑起来,王金芳把一米五五的金惠一把搂在怀里,用胳膊使劲挤着她:你个小蹄子,我就说这里数你最坏,你还不承认。    
男生宿舍的6号楼比7号楼低,而且没有一扇窗户是相对的,所以不管站在哪个角度,男生们都不可能看到7号楼里面的事物。不过布敬章三人还是很敬业地站在楼顶张望了半天。那边隐约有女生说话的声音传过来,飘来飘去怎么也听不清楚。    
古建三恨声说道:我想不通,我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秦雅莉有什么理由去黄河大道。所以我非常郁闷。他狠狠跺了下脚:刚才吃的那点东西让人恶心,我得整二两去。他看看身边的两个人:你们去不去?就算你们不去我也要去!    
布敬章没回答他,又用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往往社会学家都不能解释这个现象,金棍他爸爸一定有如珠妙语可以说清楚。    
金棍遥望着7号楼,神思仿佛飞到了天外。布敬章捅了捅他:说说你爸的语录吧,让我们爽一下。金棍清醒过来,清清嗓子说道:钱是王八蛋,王八蛋能换来的东西,我根本不稀罕。    
布敬章和古建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对,我们不稀罕。    
这句话很快在风里散开,给酸葡萄定性的效果完全达到了,古建三搂着布敬章无奈地说道:我说服自己了,既然有人愿意去卖,就是为了钱,我们无法染指,也是因为钱,所以归根到底就是钱的事。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是学生,清贫而高傲的大学生,早年间叫天之骄子,天之骄子啊同志们,能为一个这样的女人迷住心窍吗?    
金棍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能。    
古建三长长吸了口气:所以忘了这些吧,只要女人标出了价钱,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对吧臭皮?    
布敬章点点头,三个人一起向楼梯口走去,金棍忽然停下来:你说咱们凑钱宠幸她一下,是不是可以优惠?还没等别人回答,他马上说道:俗了俗了,王八蛋能换来的东西,咱们不稀罕,哈,哈,哈,不稀罕。    
三个人勾肩搭背地回到走廊,一边碎嘴子一样重复着:不稀罕呀不稀罕,哈哈哈,不稀罕呀不稀罕。刚从食堂回来的人们好奇地看着他们,一个好事的摇滚歌手扯开嗓子唱起来:有话你就说,别找不自在,再不消失别怪老子抬脚把你踹……    
三个人同时转身,攥起拳头伸出中指大喝一声:我靠你!那名歌手极为配合地做晕倒状,一刹那喝彩声四起。大一的学弟们纷纷走出寝室,不无羡慕地看着眼前这些潇洒的学长。    
窗外的阳光明媚如美女的脸蛋儿,吃饱了饭的406却集体保持着沉默。布敬章在苦思冥想早上的奇遇;古建三在考虑怎么才能宠幸美女一下;吴玉明红着脸想着图书馆的那个女孩;金棍在上铺做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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