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 吴小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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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 吴小雾-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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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啊!”杨毅赞道,像被催眠一样走向它,抬起手又放下,看着自己脏兮兮刚拿棍子抽过人的手,说什么也不敢碰这种颜色的东西。
  于一脱着毛衣,走到里面打开一扇门。“洗一洗。”他顺手把毛衣撇进去。
  杨毅低头看看踩了一趟脚印的地板。“能不能顺便洗个脚?”
  “有热水吗二姥?”于一扭身冲楼下喊。
  “有,暖壶里了。”
  “我要洗澡。”
  “啊,洗澡水也有,热水阀放一会儿水就热了。”
  于一换上拖鞋进去往浴缸放水。杨毅在门口脱完鞋子脱袜子,抬脚看看脚底,还是很脏。于一回头看她笑,把脚上的拖鞋踢给她。
  杨毅洗了澡,毛衣和外裤一抖直掉灰,丢在卫生间里没敢再往身上套,只穿着衬衣毛裤走出来。
  于一正横在沙发上端着小游戏机玩,身上衣裤也换了干净的,头发半干不湿的显然刚洗过。听见门响看也不看地问了句:“洗完啦?”
  “借双袜子。”她踮着脚走到沙发上坐下,地板砖好凉。
  细眸瞥了眼她光着的一双脚丫。“我袜子你能穿吗?”
  “先对付一双吧。”
  于一放下游戏机走进挨着卫生间的那间房里。杨毅顺道看了一眼这个小客厅,鞋印已经擦掉了,浅米色地板砖干净明亮,那架白色钢琴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其它摆设也就相对简单,两组长条布艺沙发,一张浅绿色玻璃几,靠栏杆的地方有只大鱼缸,几尾体格魁梧的热带鱼在里边闷头闷脑地游动。再往里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她刚出来的卫生间,另一个从打开的房门能看到床的一角。于一正在那间房里,一阵抽屉开关的咣当声后,他出来递给她一双白色棉袜。
  “当裤子都差不多了。”他瞧不起人地说。
  “滚吧你!”她接过袜子往他嘴里塞。哪有那么夸张,她只是个儿矮,好歹是正常人!
  “快穿!”他笑着躲开。
  袜子后跟到小腿肚,袜口长至膝盖下方,还真是夸张。杨毅垮了脸,肩膀突然被人一勾,栽栽歪歪倒进他怀里,头又撞上那个小锹。
  于一在她头顶哈哈大笑。“好玩。”他说。
  靠在他身上穿好另一只袜子才推开他,食指隔着他的衣服用力按那把锹。他被硌疼了,伸手在她头上扒啦一下,溅了一脸水珠。小人报仇朝朝恨短,杨毅张狂大笑。
  于一从衣服里拉出坠子,捻了捻红绳拉长,摘下来递给她。
  带着于一体温的小金锹,热乎乎的好像要化了。她拎着绳在眼前晃呀晃。
  “借你戴两天啊?”他提议。
  “行吗?”她眼睛一亮。这不是他的同名护身符吗?手摸到锹把上一处不光滑的位置,低头细看,横着刻了一行蝇头小字:
  吾儿一,长命百岁!
  真失望。她还以为会是“定海神锹”之类的,那么于一打仗时就可以取下来念声大字诀拿他当武器了。
  “魂被收进去了?”他靠在沙发里,斜眼看她变化多端的表情。
  “有这功能吗?”杨毅大骇,那可就是妖物了。
  他哼着鼻子。“没听说。”
  “感冒了?”注意力终于从锹上转移到他身上。
  “哪有那么娇性!”他不屑。
  可是他刚才骑着摩托去旱冰场,就只穿了个毛衣。“你刚才——”她拖着长音儿,不知道问什么好。
  “急了。”他替他收尾。
  “噢。”她点点头。心里一阵乱乱怪怪的,低头又研究起那金制小锹来。
  “没良心……”他笑。骂她的没心没肺。
  “你不来也没事儿了,叫叫儿她们挺厉害的。那些人压根不是个儿,我和庆庆俩都能跟他们撕巴一阵……”
  “我是后悔去了。”他硬生生截断她的话。“你不用动手,你就跟他们说话,用不了两分钟全能让你气死。”他去茶几底下拿烟,啪的一声打开火机。
  杨毅不理他的讽刺,颇觉有趣地翻看挂坠。“这小锹也是你妈做的?”
  “我爸找人做的,还把我妈做的那对耳钉熔里头了,我因为这事儿跟他好顿干。”
  “你不是也不想戴耳钉吗?”
  “谁说的?”
  “四儿说你小时候谁一说你有耳洞你就跟谁干。”
  “那是小时候。”他侧过脸给她看右耳,“现在不是戴着么。”
  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看手上的金锹。“还是这个好看。”她说。
  “这个贵。”他指着耳朵上的钻石严肃地告诉她。
  她没有概念,只知道锹上边的字,全天下只有这一份儿。“这玩意儿弄得跟真的似的,还有个漕儿。”
  “那个相当于刀的血漕,”价值教育没成功,他只好认命地对她感兴趣的东西进行解说。“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吗?”
  干什么?她转着金锹,这么小的东西撮煤肯定是不行了……
  “人肉是有弹性的,刀子什么的扎进去被肉嘬住了不好往出拔,开了血漕让血顺着淌出来,就能拔动刀再捅人下了。”他向她手上的东西扬扬下巴,“那上面的漕也是这意思。”
  这是凶器!杨毅盯着上面的凹漕,于老歪真是名副其实,竟然做这种玩意儿给儿子戴。
  他弹弹烟灰,欣赏她穷紧张的样子。一道碍眼的伤痕让他皱了眉,倾过身子轻抚她眉峰。
  她哎哟了一声。“坏了呀?”伸手要摸,被他挡住。
  扳着她的脸仔细审视了一遍,脸颊上两道膦子沾了水之后微微有点泛红,下巴破了块皮儿,都没什么大碍。只有眉峰上的血道子比较严重,足有两公分长,不知是什么刮的,深的地方血还没太干,几根眉毛卷在里面。“妈的。”他低骂,用指尖挑出来,她抽了口气,没敢吭声。“擦不擦药?”
  “不用,不碰不疼。”她斜眼看他,“别骂了,你应该去问叫叫儿她们那小子死了没有。”
  “死不了!”他没好气地说,他自己下手自己有数,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她。“你怎么不说拉架,我成杀人犯了怎么办?”
  “我不敢上前,你杀红眼那样儿太吓人了。”
  “什么杀红眼!不是给你出气我稀得动他。”
  “你没有锹应该打不死人……”
  “切……你试试,”他掐灭了烟,“我没有手都能打死你。”
  这话搁以前听她还敢支毛,现在丝毫不怀疑,同时心里暗暗警告不可再随便惹他。
  “借我了?”她摇摇红绳又求证一次后挂到脖子上。“好看吗?”
  “嗯。”他伸手帮她调整红绳长短。
  她欣喜地低头把玩。吾儿一……一,毅,念上去差不多,为自己这个发现高兴不己。
  “乐得小样!”
  “你名字谁给你取的?”她突然抬头发问。
  “我爸啊。”
  “好像也太不用心了。”他再有弟妹是不是要叫于二于三?
  “呵呵,”他不多做争辩,“笔划少点不好写吗?”
  “好写了有什么好处?小时候我们把别人的写在地上用脚踩,季风就因为名好写总让人踩。”
  “你们小时候怎么玩这么傻逼的游戏?”
  “谁也写不完我的名,哈哈。”
  “我怎么记得有人考试时候人家都开答卷了,她名儿还没写完,因为这个回家跟爹妈抗议来着。要改名叫杨一。”
  杨毅头疼地抱怨:“唉,我家有个话痨,啥事儿都出去跟人家咧咧……”
  他笑了笑,伸手在她湿发上捻了一把。“我写给你看我爸给我起的是什么名儿。”在茶几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于”字收笔的钩连写出名字的“一”。
  杨毅认真地看着,念道:“手。”
  “王!”他气结。重写了“于”字,紧接着在下方填了一横。
  “王。”哦,原来是这个意思,望子成王?“打架王!”她哈哈大笑。
  “操!”他耐性全没,一手抓住她的挂坠,“不给你戴了。”
  “唉哟!”她捂着眉毛痛呼。于一一慌连忙收了手,她趁机跳下沙发躲到安全的地方。
  “赖皮王。”他骂道。死丫头已经学会怎么对付他的武力攻击了。
  “嘿~”她贼兮兮地笑。跑到钢琴前面看了一会儿,手指落下按了个音。“这是什么音儿?”她问于一。
  “哆!”
  真的假的?“这个呢?”
  “来。”
  “这个呢?”
  “咪。”
  “这还是刚才那个。”
  “靠,别整那玩意儿叮当响。”发现被耍马上恼羞成怒。
  “你会弹琴吗?”她不但不听,还在琴前大方坐下,准备演奏一曲的架势。
  “会。”
  这人的话真一句假一句没个准,杨毅盯了他一会儿,决定不信。“我会弹欢乐颂。”她转过身抬起右手,找到哆,真的开始弹:咪咪发嗦,嗦发咪来……这段调子除了一个低音嗦之外,五指不用跨音区,原地抬起落下就行,虽然只会用一只手弹,倒也有模有样。
  于一站在她身后看。“手好像个大蜘蛛。”他评价。
  “你弹!”她仰头怒视。
  “我不会。”他挨着她坐下,长长的食指在键上敲了一下。
  “那就别笑话人!”她得意洋洋。歪头看他专注于琴键的侧脸,虽然她现在喜欢小卫,但流川枫还是很帅的。长流海下细长的眼,个性的鼻子,线条冷硬的唇,冒着青茬儿的下巴……啊!流川枫长胡子!
  被她没有预兆的贴近吓了一跳,于一不解地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珠儿。
  她站起来,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手掌放在他眉心,口中念念有词:“女神给予圣斗士的最高奖励。”
  “什么他妈女神这么抠!”他怎么听说人家给的是黄金圣衣,拿他不识数啊。
  “好,你侮辱女神!”曲指在他额头上用力一弹。
  “靠……”于一捂着头,弹得还真疼。
  她大笑,拍她的头,像对待宠物一般。
  “刚才打仗没过瘾是吗?”他眯起眼威胁。
  没过瘾也不想拿他当对手就是了。“你妈会弹钢琴?”
  “不会。”
  “那买个琴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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