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说的那么小气啊,凡事不要看表面。”
“对,出门要带脑袋的。”
“竹晏龄”
签好字,殷阿宝把燕南生的病历装到他的档案袋里然后密封,燕南生的病历不能留在医院,他是军方高级军官,身家都要放在军队里。
“去吧,办好出院手续送别挺好的燕南生,希望他不要露出尾巴。”
“你这是个人偏见。”
竹晏龄办好燕南生的出院手续就上了十八楼。
“出院后注意休息,病愈不要劳累,伤口避免长时间沾水,当然,你可以简单的洗个澡。”
叮嘱好燕南生,竹晏龄才仔细看看他;浅灰色休闲西装,白色立领衬衫,臂弯挂着一件宝蓝色的呢子大衣,盛京的这个季节穿呢子大衣不太合适却很好看;略长的板寸梳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下巴干净清爽,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沉稳内敛,气宇轩昂的气质,这时候看起来就跟财经频道里精明锐利的精英人士。
燕首长还真是难得一遇的美男子,不知道穿上笔挺的军装是什么样子;竹晏龄此时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叫燕南生的男人,想着想着就有点儿小惆怅。怎么和相处了大半月,还是有点感情的。
小丫头的惆怅都写在了脸上,燕南生想她不会每护理完一个病人都会这样吧,这样可不好,感性大于理性会感情用事。
“希望还会再见,哦,不对,不在医院里再见。”
竹晏龄有些恋恋不舍的说,这样极品的帅哥以后再见到就不容易了。她觉得燕南生身上有吸引她的东西,即便冷的没感情也让她不自主的想靠近他,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
“好好工作。”
“祝您身体健康。”
燕南生没在多说,转身走出了病房,娃娃脸纪予拎着一个大包跟在身后,然后一帮人乘坐电梯下了十八楼,在地下停车场离开。
病房一下子就空了,竹晏龄一边换着床单一边回想着刚才离去的燕南生,那个精英人士版的燕首长就这么的刻进了竹晏龄迂回的脑沟壑里,以至于二十二年往后的人生里都是他的印记。
收拾好病房里的所有东西,竹晏龄打开窗子换气消毒,他存在过的气息被大片涌入的干冷空气和消毒水味掩盖消散,竹晏龄觉得自己心中的小惆怅似乎更多了些。
回到位于五里河的锦园别墅区,远远的就看见了自家别墅大门前站着的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车子减速慢行到人影前,燕南生推门下车,一只脚落地,伸出去的胳膊就被人扶住了。
“回来了,儿子回来了。”
燕宗庭扶着燕南生的胳膊苍老的声音里透着愉悦还有五味杂陈。
燕南生下车后改扶住燕宗庭,然后另一只手搀住一直站在旁边的燕夫人,燕夫人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爸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好!你看咱儿子愈合的多好,体格还这么棒!”
燕夫人也才病愈能下了床,盼着儿子的她老早就拽着燕宗庭等在家门口。
“外面太冷,快进屋。”
燕宗庭看着妻子被冻的通红的耳朵,赶紧把妻子儿子领进了屋里去;两个人都算才病愈,在这东北的天儿里可不禁冻。
“对,对,儿子刚出院可不能吹冷风。”
燕夫人赶紧拉着儿子进屋,完全忽略掉自己的老头子。
“你爸给你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妈给你蒸了糯米饭,糯米是你小舅从老家寄来的,还想吃什么,让佣嫂再添去。”
燕南生坐在沙发上,燕夫人抓着他的手念叨,有了鱼尾纹的杏眼里全是闪闪发光的慈爱和关心。燕南生发现,这次之后父母一下子老了十岁,以前善于保养的母亲尽管年过半百皮肤还是光滑紧致,可现在近距离一看,眼角竟有了痕迹。
只叹岁月不饶人,朝朝暮暮催人老。
一家人自从燕南生出国维和就没吃过一次团圆饭,这是三年来的第一顿,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叹,燕宗庭心里更是有一种山雨欲来之感;儿子已经出院,审查也要随之而来。中央的态度明确,这次必须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就算不是真的罪魁祸首也要解决掉一个;中纪委在盛京的一个星期已经查了不少人,就连副司令都被问话,市级以上的干部落马了两个,看来这回中纪委是有备而来,佘寓言还来蹚这浑水,就不怕引火上身先把他斩下马?据他所知佘寓言任职这七年好东西可没少收,自己也规劝不住老友,又做不到举报他。
燕宗庭没想到的是越危险就越安全,但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出卖国家军事机密,这是燕家以及作为一名军人最基本的原则和坚持。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趁自己还有能力为儿子扫清前方阻碍,但愿这压顶乌云快些散去,还他燕家一个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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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谈话
燕南生打算这几天住在燕宅陪陪父母,这次的事故没算处理结束,他还有几个月的病假。现在的他也算处在风口浪尖,京都的狼牙战队不能回,一切都交给副队祁蕴处理;纪予送他回燕宅后就回到了在盛京的十八集团总部队,那里有莫臻和他的一些得力助手,交给他们也放心,这回他要避嫌要销声匿迹才好。枪打出头鸟,但别以为他就甩手大掌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管,全局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只要好好布局就行。
是夜,燕夫人已经熟睡,今天燕南生出院回家让她神经一直兴奋,围着儿子转了一天,本就年纪大了吃不住熬夜,早早就上了床休息。
燕南生看着母亲睡着掖了掖被角将昏黄的落地灯调暗起身出门,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敲两下书房的门,里面传来燕父低沉的声音;
“进来。”
推门而进,看到父亲正坐在落地窗前的红木雕花罗圈椅上,面前的四角红木矮桌上摆着一块四方见大的和田糖白玉雕刻成的棋盘,小叶紫檀做成的象棋已经被父亲摩拭的光滑,一盘棋已经进入收尾,不知父亲自己和自己下的结果怎样。
“你妈睡着了?”
“嗯,谁赢了?”
轻声踱步到燕宗庭=无=错=小说 M。quLEdu。coM对面,拉开罗圈椅坐下。
“谁赢不都是我自己赢,来,咱爷俩下一盘,这棋盘都快不认得你了。”
这和田糖白玉的象棋盘是燕南生十年前出兵新疆镇押恐怖事件时一位土生土长疆民送的,当时他在暴徒刀下救了那位疆民的女儿,疆民感激涕零就把这传家宝送他了,不接受这棋盘就得接受人家姑娘,所以说淳朴的少数民族同胞的热情是根本想不到的。听说棋盘是一千多年前澶渊之盟后北宋真宗进献西辽皇室的贡品,来历大的很啊。
“一个死物而已,谈什么认不认得的。”
“可是只有你能打开啊,你说是不是认得你?”
“一物降一物罢了。”
说白了,就是他比较聪明,找到了打开暗扣的方法。
“国外都撤回来了。”
“祁蕴回国后跟我报告过,现在他人在京都不方便回来。”
说完,燕南生修长的手指夹起象子儿避开父亲炮子儿的攻击。
“莫臻回来了就别让祁蕴再回来,现在可大不能小,别牵扯到了他们。”
燕宗庭改变战略,用车子儿对准了楚河汉界对面的空格。
“现在的箭靶子是我,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
推动小卒子儿走了一步,燕南生摸摸略微扎手的下巴,怎么早上才刮干净又冒出来了。
“你是目标最大的一个却也不是最肯定的一个,现在只是怀疑,证据还不充足,谁都有可能,牵扯越少越好。”
炮子儿过河,落盘儿声音清脆。
“斩落几个官员不过是为了声东击西,谁还没有基本的察觉力,召您回京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不是怕吗,怕惊动了。“
燕宗庭落下马子儿吃了燕南生的炮。
“佘叔也真是胆大,这时候往中央凑合。”
车七进六,落子无声。时间飞速流过,窗外月明星稀,夜渐渐深了。
“他是为了保你。”
捻住马子儿落在七格上,燕宗庭拿起手边的哥窑青瓷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
“就那么确定我会进去?”
伸手拿起茶座上的茶壶,为燕宗庭面前的茶杯斟上,这是母亲为父亲煎的安神茶,龙齿与石菖蒲切碎水煎,健脑开窍,安神益智,一直煨在酒精炉子上。
“你佘叔也是关心你。”
棋局渐渐收尾,胜负已然分明,墙角的老式立钟铛铛敲响十下,入夜深沉。
“别把自己关心进去了,到时候我就罪过啊。”
啪嗒,平车让马犹如拔剑出鞘,有此一着,黑将无力再逃了。
“爸宝刀未老,棋艺还是如此精湛,儿子甘拜下风。”
说完抱抱拳,一脸崇拜之色。小时候经常看见父亲在书房、小院桃树下自己与自己对弈;象棋模拟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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