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也早就把你的号码存起来了,嘿嘿。里面时不时传来音乐声,他在打工吗?
“明天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奶奶家,可以吗?”
他恳切的声音让我颇为感动,放学后不是说过一次吗,可那时候安安娜也要去,我不想和安安娜一起去,现在他打电话的目的是……
“喂,你在听吗?”
“在听,在听。”
“奶奶说好久没见你,想看看你了。”
“真的吗?我也想见见她,想带点水果给她。”
“不用了,奶奶的牙齿掉了,咬不动,你去看看她就会很高兴的。”
“好的好的,明天吗,在哪里集合?”
“西门车站,早上九点半的车,可以吗?”
“嗯嗯,安安娜也在那里等我们吗?”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心里一阵紧张。尉迟金兰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稳固地传来,装进耳朵里,令我有些欢快。
“她不去。”
“啊,怎么了?”
“奶奶想见的,只是你,还有我。”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费解呢……
奶奶想见我和尉迟金兰,奶奶和尉迟金兰都想见我?
啊,昏啦,昏啦~~~
“你在打工吗?”
“嗯,得进去工作了,明天我在车站等你。”
“好的,祝你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呵呵,再见。”
“拜拜……拜。”
喜滋滋挂上电话,我在床上乐得翻着跟头。某根钢丝噶啦响了一下,我赶忙停止马戏团杂技表演,打开衣柜搜寻着,不用开灯,我也知道哪件最适合自己……
树的方向由风决定,我的潮流由我主宰!
哎,怎么办,怎么办,整个晚上兴奋地失眠了,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啊……
早上五点我就爬起来试衣服,一点也不困,一点也不困,怎么会这样,凌晨三点还打了班长一个骚扰电话,才睡两个小时怎么会没有困意呢……
柜子被我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噼啪噼啪发出老家具的年迈声音。外婆六点钟醒后起来煮面条,叫了好几遍也没见我出来吃面。沉浸在五彩缤纷服装彩妆幸福状的我好不容易选定那件洁白的高领毛衣和黑色风衣,下面再套上我的武松打虎靴子,情绪无比高昂……
“外婆,我好看吗?”
“快点把面条吃掉!”
“外婆,我好看吗?”
“你这丫头是不是没睡醒啊?总问这一句干吗?”
“外婆,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快点吃掉,我好洗碗。”
“嗯,呼噜呼噜~~~外婆煮的面条可真好吃呀~~~”
“你这孩子真是……哈哈,好吃就快点吃完吧。”
我端起碗连汤也喝个精光,真鲜哪,尤其是放了胡椒粉的面汤,真是好吃的一塌糊涂~~~背着最近新买的双肩包,套好靴子,我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今天天气真好,真好,晴朗的天,白白的云,一丝冷风也没有,好舒畅喔……
到达西门车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穿着一件黑色外套,褐色T恤,下身一条合身的蓝色牛仔裤,以及随意搭配的黑色运动鞋,真帅呀!
尉迟金兰缓缓转过身,看见走过来的我,笑了笑,一丝细微的欢愉悄悄爬上褐色瞳孔,蔓延在那双美丽的眼睛当中……
“来了啊。”
“嗯。”
“走吧,那边上车。”
“好的。”
他迈开矫健的步伐朝前走着,我自觉地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待我来到身旁才继续向前走。好善解人意啊……
踏上车台阶,站在上面的他拉了我一把,将我领向一个空空的双人座位。我坐在里面,他坐在旁边,和我相视一笑,愉快的神情跳跃在两个人的脸上……
我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望向窗外,车子载满乘客后开始发动起来,外面的一切后退着。透过窗玻璃的反射光线,看见他正转过头望着我,媲美钻石光辉的眼睛闪闪动人……
“那次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见他的询问,我转回头疑惑地望着他。
“哪次呀?”
“呃……我在PUB打工的那天,星期三吧。”
“哦,那次,那次呀,我想问下奶奶的病情怎么样了……对不起,我不该擅自打听你家人的事情,真是对不起。”
他扬起了笑容,阳光的七种颜色在他脸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
“没关系,有人关心奶奶,我挺高兴的。”
“奶奶生的病很严重吗?我是不是要买点什么药品……”
“不要紧,已经出院回家了,有时候还是会上山采草药,她这样算不算职业病?呵呵。”
“哈哈哈,那时代好象没有职业病的词吧,爱岗敬业倒是有,奶奶是医生吗?”
“嗯,江湖小术士,也卖狗皮膏药之类的。”
“哎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奶奶呢,不过奶奶真的卖过狗皮膏药吗?哈哈哈,不太像啊~~~”
“呵呵,我也不知道。”
我们俩开心地在车上聊天,很轻松,很轻松,宛如相遇恨晚的故知。愉快的气氛围绕整个车厢,就连笑起来的声音也是那么自然,开怀……
他含笑的目光突然紧盯着我,我顿时感觉脸上一片灼热,缓慢地移开目光……再对视八秒钟,我真的要窒息身亡了。我的眼睛终于离开自己害羞的视线范围,耳朵里面传来他轻轻的声音,好象不是用喉咙发出的声音,是用心脏……
“那天对你说的话请不要放在心上,对不起。”
我惊讶地微启嘴唇,手指抓紧背包,防止自己听见他的道歉飞出车外。
“没关系没关系,我都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了,哈哈哈。”
“那就好。”
“嗯。”
“听歌吧,我的手机mp3音质很不错喔,带了耳线,来,一人一个。”
他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手机,将耳线的插头插进小孔。咦,这个手机怎么和尹圣海那个超薄液晶的那么相象?他见我一直猛盯着他的手机,递给我让我看的更清楚更仔细一些。
“怎么了?要看吗?”
“你这个手机和尹圣海那个挺像的呢。”
“嗯,是挺相似,不过我这个和竺冬景的一模一样,他的是白色。”
“竺冬景?哦,想起来了,那个洗盘子的男生吗?”
“呵呵,是的,在他面前千万别那样说啊,他可是男女不分都打的。”
“他是你的高中同学吗?”
“嗯,同学也是朋友,那家伙挺可爱的,喜欢装成熟,实际上一小孩。”
“哈哈哈,看出来了。不过,他真的男女不分都打吗?那多恐怖呀~~~”
“呵呵,他不生气的时候脾气挺好的……”
“生气的时候呢?”
“呃,就像你说的那样,有点恐怖吧。”
他若有似无地点点头,将一只MINI耳麦递给我。我道了声谢后,将耳麦塞进耳朵里。咦,怎么塞不进去!怎么戴?该不会是我不入流,脱离时代了吧。一个耳麦都戴不进去,真是丢大了!
“戴不进去吗?”
“好象是的。”
“来,我帮你。”
他从我手中接过耳麦,冰冷的手指碰到我的食指,我内心的小鹿欢快地跃了一下。他拿着耳麦,轻轻拨开我耳边的发丝,将耳麦旋转几下温柔地塞进去,耳朵里发出碰触时音响般的立体声。
音质果然很好,每种乐器的敲打声都能分辨出来,不像弟弟的破录音机里面明明在打鼓,却偏偏成了嘭嘭嘭收破烂砸酒瓶子的声音。
一阵笛声过后,一个女人天籁嗓音继续唱着动听的歌曲,可惜是英文,听不太懂。
“好听吗?”
虽然没有听清楚尉迟金兰的说话声,可是根据嘴型判断他正在询问我歌曲好听与否,他的神情很轻松,像是清爽的风吹落树叶,树叶悠扬飘落的灵韵……
我立刻用平常声音回答他,怕他和我一样听不清楚,稍微增大点音量。
“好听,不过听不懂,哈哈哈!”
全车人立刻扭头望着我。怎,怎么了?我说的很大声吗?我只不过除了用嘴巴说话,还运了一下丹田之气,怎么会引起那么多人翘首观望,有点过分震惊吧。
“怎么了?难道我的声音很大吗?真的很大吗?”
尉迟金兰垂下眼睛呵呵笑了起来,转过目光将右手食指叠在我的嘴边,点点头,优美的嘴唇线条变化着形状。
“嘘……小声点,我能够听见。”
我赶紧点点头,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不仅为他的善意提醒,回想一下自己举世无双震惊满车厢人制造的巨大嗓音,不好意思地羞赧起来。
“啊!”
啊字一出口,我慌忙闭上嘴巴前后左右瞧瞧,幸好没有引起轰动……紧闭双眼脑袋靠着坐椅的他注意到我的动静,睁开眼睛转过头望着我。哇,好俊美的脸庞,现场特写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真是幸福及了……
“都是王菲的歌吗?”
他微微睁大眼皮,摘下耳麦,凑过来专注地听我说话。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好吗?”
“全部都是王菲的歌吗?”
“嗯,喜欢她的声音线条,歌唱的挺不错。”
“她是你的偶像吗?”
“呵呵。”
“笑什么?是吗?”
“如果我说是你,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相信了,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连歌都唱不好呢,除了儿歌。”
都是那些家伙一直取笑我唱歌难听,害我连唱歌的自信都没有了,以后一定要找那些家伙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他听后,脸上的笑颜涟漪渐渐扩大,嘴边的弯曲弧度清清浅浅。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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