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科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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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科九年-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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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烦躁地解开领带,把西装外套也脱掉扔在一边。 
  阿星 
  “最近里面情况怎么样?”阿星问我。 
  “报价交进去了,说是只此一轮。不过我想应该没那么绝,所以还没报到底。” 
  “面上的反馈怎么样?” 
  “正想跟你说呢,到现在还没开标,老白也被调开了。好像那边有动作了。” 
  “嗯,现在两边正在较劲。老白离开的确是有人故意的安排,不过你不用担心,这边的掌控力度足够。” 
  我笑了,说:“看来人家的力度也不小啊。” 
  “呵呵,你当个笑话听听吧:据我们了解,你的两个对手一个动用了省里的资源,一个跑到北京拉人帮忙去了。” 
  “这个我倒也有所耳闻,他们的套路历来如此。” 
  “嗯,其他几个部门有没有什么消息?” 
  “目前没有,有的话我会知道。” 
  “那就好,我们不方便出头收集信息,这些要靠你自己。如果有什么异常,随时联络。” 
  “了解。” 
  放下电话,我又找那个公话亭的老板买了一包烟一起算账,然后走回停在路边的车里。 
  我坐在座椅上叼着那根一直没点燃的烟发了一会儿呆:现在整个事件的进展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枝节,尽管这些枝节看起来彼此之间毫无关联,可是当他们在目前这个敏感的时间段一起出现,就好像诡异地暗示着什么我们目前还未觉察的危险。 
  小马 
  令人难熬的等待持续了一周。 
  规划处目前暂时代理老白工作的小巫很沉着地对我说:“标书的处理流程目前暂时不方便透露,请耐心等候通知。” 
  维护部的阿国悻悻地说:“天晓得他们又准备玩什么花样?连我们都不知道现在的进展,现在下面最终用户天天反映带宽不够网络拥塞,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考虑的。” 
  维护部的小杨说:“咳,别跟阿国提这事儿啦,前两天他去催这事儿还被上面副总熊了一顿,正窝火那……” 
  器材公司的老金笑着说:“耐心等等吧老兄,一般都是这样的啊。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别的事情拖拖到还罢了,这个标迟迟不开好像有点问题啊?呵呵,再等等吧……” 
  地市公司的小马说:“这事儿难说,你怎么想起来问我了?应该有更好的渠道去探听消息啊,哈哈哈哈!嗯,好,呵呵,你这话上路。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一般是无人问津的,哈哈哈哈。不过说正经的,要说内幕消息我是没有,八卦新闻倒还略知一二。听说这次是有人想强行做成一次报价,直接上会,你明白?你明白就好,我可什么都没说……哈哈哈,不用不用,现在是敏感时期,少来这一套。回头你单子输光了我请你打斯诺克吧。哈哈哈。” 
         第111节:思科九年(111) 
  小敏 
  刚刚放下小马的电话,小敏的电话来了:“有时间吗?到我这里来一趟吧。” 
  我飞车赶到小敏的公司楼下,停好车后,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儿才上楼。我记得有前辈教导过我,不管你心里如何慌乱如何充满了焦虑,在客户面前出现的时候永远应该是不卑不亢气定神闲。 
  我敲门进去的时候,小敏注意地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然后若无其事地起身帮我倒水。我笑着说:“你看,这里从冬天到夏天,中间的过渡好像不过就一个礼拜而已。现在已经这么热了。” 
  小敏笑着表示同意,说往年还能穿一穿的春秋装现在几乎没机会上身。把一杯凉水放在我面前,小敏说今天找我来的目的主要是想确认一些设备的具体细节以便完善一些评标资料。 
  我说:“哎呀,我工程师也不在身边,你这可难住我了。” 
  小敏笑了,说:“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我这也不是很急的事儿。” 
  我琢磨了一下小敏的话,慢慢喝了一口她倒给我的那杯凉开水。按理说,这么件事情应该不会成为她专程叫我本人来一趟的理由,那么在这个非常时期她用这种很奇怪的理由莫名其妙地让我来一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我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点什么,但又不敢十分确定。小敏已经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她的侧脸在下午的阳光下显得平静而温和,她专注地看着电脑忙活了一阵,扭头笑着对我说:“我们开始吧?” 
  小敏 
  从小敏那里出来,我照例找了个公用电话给阿星拨了过去。 
  “恐怕有麻烦了。”我说。 
  “何以见得?” 
  “说不好,就是感觉。可能那边想直接把第一轮报价就丢上去,否则不可能到现在还按着不开标。” 
  “嗯,我去问问。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价格。” 
  “这个会有难度。但现在老白不在了,小巫看得很死。我想也许你的对手已经知道你的价格了,哈哈哈。” 
  “应该是。” 
  “知道了也没事,”那边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坚决,“这不可能是最后一轮。” 
  过了一会儿,阿星又问:“哎,纯属好奇问一句,是谁让你有这种不好的感觉的?” 
  我笑了:“一个客户,也许人家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放下电话我才觉得自己说的也许真的就是客观情况,也许那天小敏只是偶尔想起来了让我去了一趟,也许她的这个举动不含有任何其他的暗示。可是,那天的我偏偏通过这个有些异常的会面觉得受到了巨大的感召而预见到了危险,也许,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吧。 
  三带一 
  很快阿星的反馈来了,对手确有此意,不过因为目前双方力量僵持不下,因此暂时不太可能有进一步的动作。接下来我们除了耐心等待倒也别无他法。 
  一天晚上我和一个朋友谈完事情从茶楼出来,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坐在后座我看到司机背后的围栏上贴着一张剪报,上面报道的是这个司机拾金不昧的故事。我试着叫了一声:“三带一?” 
  前面那个正随着收音机里的音乐晃头晃脑的司机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连忙又转回去看着前面的路,嘴里兴奋地大叫:“是你啊。” 
  我回忆了一下,这时距离我那次深夜坐他的车回家已经有大约5年了。他好像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一副无忧无虑的笑模样。我问他为什么很久没有在饭店门口出现,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前两年把车交给别人开了。 
  “那你干嘛去了?”我问。 
  “咳,赌了一段时间的球,把钱都输进去了。你看现在不还是得出来开车嘛,哈哈哈。”他好像挺看得开,并没有太多的沮丧。 
  “还没结婚吧?”我记得原来他就说过要好好找个对象过日子。 
  “没呢,”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再跑两年吧。” 
  三带一是个挺好的司机,他性格开朗口才不错,做生意也不玩小花招,因此回头客挺多。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又成了他车上的常客,我们一起抽烟,听听他车上音响里的粗口碟,有时时间晚了还会找个地方一起吃点烧烤。 
         第112节:思科九年(112) 
  可惜好景不长,后来三带一又不知去向了。听人说他后来好像还是重返赌场,并且最终输掉了自己的车。 
  阿星 
  老白是一周以后回来的。就在得知老白回来的当天晚上,我接到了阿星的电话。他一反常态地违背了平日不在手机通话中谈生意的原则,语气严峻地告诉我:事情有变化。 
  “怎么?” 
  “今天下午他们开了个小范围碰头会,当场开标了。对方的价格比你们低三成。”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这是他们新的低价记录了,看来人家要玩命。” 
  “不是要玩命,是已经玩了。这个碰头会的结论已经出来了,目前倾向于全部使用他们的产品。我们的人在会上很被动,当时的局势被人家牵着走了。” 
  我的头有点晕,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离开大脑向下流。过了一会儿我想,还是自己在报价的时候太过保守,对里面的情况也估计得太乐观了。现在看来,对手非常准确地把握了事情的节奏,就在老白回来之前翻开了底牌因而促成了现在对他们非常有利的结果。这么一件看似简单的事件后面暗藏着的上上下下的人员调度和动作安排都是颇费心力的运筹结果。 
  见我沉默不语,阿星笑着说:“下一步你怎么打算?服了?” 
  “我看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吧,”我苦笑着说,心里一瞬间变得很空很空,好像很多之前萦绕的事情都荡然无存,“这不是还没有正式开会嘛,我想再报一轮价格进去。” 
  “嗯,这个我们可以努力,不过不一定能成。” 
  “我觉得应该能成,”我故意笑笑说,“大家都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吧。” 
  “那就分头干活儿吧。”阿星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当时的时间是晚上8点多钟。我收拾了电脑和简单的换洗衣服后跟朱总告别走出家门,我知道当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霍丽 
  夜晚的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日光灯的镇流器在咝咝作响。在惨白的灯光下,我疲惫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右手的鼠标不停移动,左手间或去敲一下键盘。 
  手边有几个空了的雪碧饮料罐,其中一个已经被我当做烟灰缸。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10点钟。我打了个电话给霍丽,大概说明了情况,然后约她今晚在方便的时候通电话。接着又打了个电话给阿星问他进展,阿星正在一个背景声音很嘈杂的地方,他回答说现在不方便,过一会儿给我回话。 
  过了一会儿,霍丽的电话来了。看得出来她肯定是经常在晚上处理这类事情因此显得见怪不怪并且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当时的我倒是对自己占用了她宝贵的家庭时间而觉得有点不安。 
  在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解释完之后,霍丽只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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