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林诗雨在那里足足站了好几分钟。
回来的时候,申红正在打电话,她还未走近前来,电话就被挂断了,隐隐约约只听得一句:“牡丹。”
“我给你点了个冰激凌,你尝尝,很爽的!”申红向诗雨抬了抬手。
“谢谢!”诗雨说,她这才注意到:申红手腕上的链子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表,这种表她在伯尔尼大街上见过,人民币至少在十万元以上。
寻找自己三年前在此滑雪失踪的女儿(6)
诗雨不得不承认,申红身上自有一股子凌人的气势。林诗雨在心里飞速地转了好几个念头,最后,她说道:“我在做一件危险的事!”
“哦?”申红说。
诗雨看着她,道:“我在写一本书,关于一个女子地下组织的。”
申红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诗雨的嘴角荡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她说道:“我想做的只是揭示产生这些组织的社会根源,至于其他……”
“你很聪明,诗雨,”申红笑道,“知道吗?有时候,聪明也很危险!”
诗雨的目光在舒缓的音乐声中闪烁。
申红笑道:“作为朋友,我更希望你大智若愚!”
诗雨也笑道:“是的,可人是趋光的动物,没人愿意装傻,更没人愿意永远躲藏在地底下!我所有的唯有手中的这一支笔,但这支笔也可以用来当作呼吸的气管,你听说过吗?”
“气管?”
“是的,我从来都相信,读者才是最聪明的,他们是真正的聪明人!”
申红若有所思地问:“你是说……”
诗雨笑道,“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有的时候也与监狱的犯人合作,这丝毫不影响我的书,他们却说出了他们心里想说的话。”
申红笑而不语。
诗雨自嘲地笑道:“对不起,我实在找不到一个更确切的……”
“没什么,”申红挥了挥手,“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
“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诗雨笑道,“也许是在国外生活过的原故吧。我喜欢直来直去,还有,跟人打交道,我希望双赢!”
申红一笑,说道:“诗雨,有机会再聊吧,说真的,我很欣赏你。有阿琴的消息,告诉我一声。”
“好的。”林诗雨说。
申红走后,她一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出来上车时,她身后的宝马已经换成了一辆黑色的广州本田。
她在车里给盛琴打电话,盛琴的那个瑞士手机号在说“没有这个号码”!
“见鬼了!”诗雨有点心烦。
她反复地打,盛琴的手机也反复地说:“对不起,没有这个号码”,她只好将电话打给那个Zermatt的老房东,老人告诉她:盛琴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诗雨问。
“半个月前吧,具体哪一天,我也说不清,也许罗德先生更清楚一些。”
“罗德先生?”
“是的,罗德先生,我们这儿都知道他。”
“哦,他们,是一起走的吗?”
“这我不知道,夫人,对不起,是罗德先生来结的账,你朋友的钥匙挂在门上。”
“谢谢你,先生,如果我的朋友回来,请一定让她给我打电话。”
“我记住了,夫人。”
她去哪儿了?诗雨想着,给她在郊区的父母打过去电话,她母亲告诉她:盛琴好久没来电话了。
“她最后一次跟你们联系是什么时候,大妈?”
老人想了想说:“有半个月了吧,哦,对了,前几天老头子收到了深圳寄来的一封信,听老头子说是一个什么基金,有好些个零在后头,我也没看明白。”
“阿琴没有说起过吗?”
“就是没有嘛,昨儿个她爸还跟她打电话,也没通。”
这么说,有半个月她没与任何人联系过了?诗雨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
“喂?您好!”秦音娇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诗雨舒了一口气。
“小音啊,我是你林姐。”
“是林姐啊,我现在就在北京呢,阿姊让我来替她打理生意。”
“你最近有跟你阿姊联系过吗?我打不通她的手机了。”
“我阿姊根本不让我骚扰她,哈哈哈,林姐,我阿姊该不是在度蜜月吧?”她说着突然暴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林诗雨的手机在她的笑声中不自觉地从手心里掉了下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