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上演意外尴尬的爱情:爱恋水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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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上演意外尴尬的爱情:爱恋水彩画-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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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不想与我碰见而提前提出推辞的呢?
  我不得而知。而事实上,我有别的事情要忙。
  医院放宽了我探望林小惜的时间。我想这大概是林小惜父母的意思,他们好像有意回避着我,我也极少碰到他们,他们就如护士小姐一开始所说的那样来去匆匆。而这正是我与林小惜所希望的。我们像处在热恋中的情人一样,对周围所有的一切表现出了过度的敏感与兴奋。这样的感觉让我们感到从来没有的新奇与幸福,但也给我们带来了诸多的烦恼。我们都不懂爱情,或者说我们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对方更爱自己。
  后来,林小惜再也没有表现出类似那晚的强烈冲动。她的生命不可捉摸的激情让我感到烦恼。我好像重新找回了某段生命必不可少的记忆,我对她身体的秘密产生了浓厚的激情与追求,但她不愿意看到我的它,她也不再愿意它接触到她,她说,她讨厌男人的阳具。早在童年开始,她就莫名地厌恶它。她拒绝与它有任何关系。
  我渐渐意识到她之所以拒绝它并不是因为她的害羞,而是有更深层的原因让她无能为力。事实上我会尊重她的意愿,但这样的做法让我感到更加孤立。我们隔着厚厚的冬衣温柔抚摸,我们像两个贪吃的小孩,幸福的虚空感让孤独太久的我们欲罢不能。所有的语言交流都交给了身体的一起战栗。
  呵,我们如此贪恋地接吻与抚摸是不是表明我们彼此的内心都有一个不可穷尽,无法满足的孤独黑洞呢?人与人之间是不是注定不能完全无障碍地沟通的呢?
  我们惊讶于蕴含在我们身体深处不可估量的激情与渴望。在漫长的成长阶段,我们都经历了不寻常的压抑,而生理需要又不能够完全受控于我们的意志力,所以我们在这方面太容易做出有悖常规的事情。她的身体是一个谜。她依恋我,却厌恶它。她在兴奋,扭动,呻吟,喘息,而我却窒息般的孤立。我们对这样的做法总是感到遗憾。
  在每一个孤独的深夜,我翻转反侧。后来她大概是觉察到了什么,便不再要求我。我们尝试着做些别的事情,这样能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情欲本来就不会是生活的全部,更不会是生命的全部,我们之间有着比情欲更为牢固的联系。这对我们都很重要(如果我们的爱情阶段可以分为在〃这〃之前与在〃这〃之后的话。)。实际上,后来在我们爱情生活中不断充裕起来的琐碎内容更让我们感到快乐,感到一种慌乱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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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节:爱恋水彩画(38)
 
  在那个难得见到阳光的冬日早晨,我取得了护士小姐的默许,带着林小惜溜出了医院。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林小惜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右腿上绷着厚厚的石膏。在医院的更衣室,她表现出了让我惊讶的任性,她执意拿掉了腿上的石膏。她不顾我的担忧与劝阻,顾自脱去衣服站到了镜子前,她在我面前的随意动作让我突然感到一种温暖的亲昵,渐渐地抵消了我内心愁郁般的担忧。她将头发迅速梳到了脑后,并娴熟地将其盘成了一个桃子状的发髻。突然,她停止了动作,两眼迷离地对视着自己裸露的乳房与那片森林深处的神秘地带,她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它们,然后迅速撤离。她困惑地回过头来,问站在一旁的我,为什么每一次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时,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部位让她感到陌生。我不解地看着她,她含糊地动了一下双唇,气馁地向我耸耸略有些消瘦的肩膀,说:〃算了,这个你是不会明白的。〃
  冬日的阳光总是不在状态,但还算温暖。淡黄的光斑在她洁白的棉袄上如精灵一般跳跃,我搂过她的肩膀,她拉着我的手,脚步缓慢、轻盈。
  我们在路牌下等车,她搂着我,她总是一副很累的样子。在她的身上或许真的是压着一件什么东西,她的神情总是游离在真实之外。在人数稀少的公交车上,我们坐在最后排的靠窗位置,她靠在我的胸前昏昏欲睡,风吹起她的长发,拍打着我的脸,她说这样的感觉真暖。
  她枕到了我佩戴在胸口的戒指,她问那是什么。
  我将戒指绕过脖子从衣领底下掏了出来,我说它是妈妈留给我的绿戒指。
  她身体突地离开我的肩膀,坐正了起来。也许她第一次听到我用〃绿〃去形容一个物体的颜色,这让她感到惊讶。〃你妈妈的戒指?〃她不确定地重复着我的话。我很高兴听到她用双音节来称呼我的妈妈。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靠了过来。
  〃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类型的人。〃
  我问她指的是哪一方面?
  她说:〃不幸。〃
  我沉默无语。〃不幸〃与窗外掠过的安静祥和的冬日景致是多么不协调啊。她或许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时地问我怎么了。我抬起了她的手,轻轻地吻了吻,我希望她安心下来,我并没有因为她所说的事情而感到不安。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精神压抑。她总是常常会犯老毛病,无论我们在交谈着什么话题,她总是能够将问题往一条悲观的、不可归的道路上赶,仿佛那条路才是她必走的路。她时不时无意识地让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的悲伤状态,她将阵歇性的悲伤当成是她治愈身体以毒攻毒的良药,她深陷其中,欲罢不能。我尝试着将她引出她的心理谜团,有时她也会被我所感染,但实际上给我的感觉却常常是这样的:我拼命地拉起掉进陷阱的她,她却总是在最后的关头松开了我的手,而我不得不重复着同样的挫败过程。
 
                  
 第39节:爱恋水彩画(39)
 
  所以在后来,我一旦碰上这样的悲观话题,与其对她说些她并没有听进去的话,倒不如选择沉默,让正在进行的话题与突如其来的悲伤自行了断。
  她沉重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累了,我将她背起来,她变得很轻。我感到深深的不安,我担忧她在我看不见的背后突然走掉,就像一团空气一样消失掉,留下我空空的手心。
  那天,她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曾是她的舞蹈学校。她在进入大学之前一直都在那所舞蹈学校就读,她保留有那时的学生证。在门卫处,一个年轻的保安煞有介事地走出来拦住了我们,他严厉地让她掏出学生证,他登记下了她的学生证号,并不时地抬起眼睛,淫荡地注视着趴在我背后的林小惜,然后故作蔑视地说:〃注意点啊,这不是你们的家!〃
  我想起林小惜说过这是一所严酷的学校,它带着貌似合理的权威性,幸好她不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了。
  她在我的背上,她的呼吸轻轻地挠动着我的脖颈,带着潮湿与温暖。空气很清新,校园处处都弥漫有植物淡淡的清香,不过,她身上的青枣香味比起植物的天然清香显得更浓些,更能够吸引我。事实上,这样的清香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记忆。
  而半年之后,林小惜离开了我,当我再也寻找不到她的身影时,我差点成了从大学到这所舞蹈学校的一个梦游者,门卫处更换了好几个保安,每一次我都耐心地向他解释,我所爱的人在这里,我不会做任何违反纪律的事情。我穿越过每一个教室,抚摸她坐过的每一张桌子,我让手指滑过桌子上的痕迹,我想象她坐在这张桌子前,或静思、或紧张、或心不在焉的表情,我想象她微微张开的若桃瓣般的双唇朗诵着的每一个音节。我恍然地来到操场,坐到双杠上想象下着大雪的天气,她是如何在双杠上压腿、下腰苦练基本功的,她会绷着脸吗?她会咬紧嘴唇吗?她会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一口气吗?我想,我会重新听到她的脚步声,我能准确地在很远的距离外分辨出她的脚步声,我会一如既往地闻到青枣的香味。
  那天,在那所舞蹈学校,林小惜告诉我,她从四岁开始就被父母要求进入了这所舞蹈学校,一直到进入大学,她几乎未跟除了她的父亲之外的任何男性真正沟通过什么。她的父母要求她必须也和他们一样成为一个舞蹈家。她说,她就是在这里被一种怪异的生活习惯所奴化,她抗拒父母而又无条件地臣服于他们。她的父母有手段让她臣服、让她慌乱、让她不得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们,请求他们的原谅。而她一样有办法让她的父母跪下来,只是为了求得她一个笑容。他们与她之间从一出生就存在着这样的紧张关系。
 
                  
 第40节:爱恋水彩画(40)
 
  她的脸、她的嘴唇紧紧地贴着我的背,她喃喃地诉说着。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声音不是来自于她本身,而是来自我身体的某一个不为我所知的深处,好像一个搭配怪异的交响乐团突然奏起了不和谐的混杂之音。
  有些人就是这样,共同生活在一个房间,但那个房间早已经挥发出死亡的气息,即使门敞开着,可是谁也出不去,谁也不愿意出去。当折磨别人和享受别人折磨成为一种病态的习惯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我想事情总会有一个根源,我百思不解她的种种怪异行为,比如莫名其妙就会陷入一种灵魂出壳状的沉思,不愿意看到男人的生殖器等等。我坚持认为所有的罪恶都有一个根源,但她没有告诉我,或许她只是羞于说出口,或许她想有所保留。
  有些秘密会烂在心里,与身体一起走进坟墓,走进万劫不复的黑暗。她会这样吗?
  两个月后,林小惜再一次康复出院。院方的诊断是奉劝林小惜最好永久地离开舞台,离开舞蹈。男人与女人不以为然,他们甚至懒得去了解什么是骨质抗压性变差。他们给医院列举的例子是他们之所以有这么修长的腿,正是因为他们采用了断骨增高术(就是将腿部的骨头人为地折断,利用骨头的可再生性以相隔合适的距离对接,然后达到增高的目的)。他们大半生的舞台生涯并没有给他们带来灾难,所以他们理直气壮、自以为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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