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为了祝贺弟弟妹妹进了重点学校,新爸爸给他们举行了一个庆祝会,妈妈吩咐正在等待大学开课的我也回来参加。进了门,我有些惊讶庆祝会竟是那么盛大,除了弟弟妹妹的朋友同学,和一大堆我不认识的亲朋戚友以外,还有许多新爸爸商场上的朋友。
我默默地看着妈妈,新爸爸以及弟妹们和谐亲爱,接受着亲友们的祝福。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明白了这个家已经不再是我家了,也许,应该说,我从不属于这个家。
和妈妈,新爸爸打了招呼,再向弟妹们祝贺以后,我静静地,独自走到了那无人的后花园,然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哭泣。 我不明白,是我不够乖,不够好,不够懂事吗?为什么在那些重要需要妈妈的日子,她都不曾出现给我关心安慰?
隔天,我告诉妈妈大学通知我说在我递表申请时,遗漏了某些重要文件,必须马上回去补交。就这样,我当天匆匆坐了夜机回到加拿大。
多少个重复的春去秋来,在加拿大,从沃汰华,温哥华,到多伦多;从小学,中学,到大学毕业。不自不觉,我就这样21岁了。
我一直都是那个多余,被遗忘,孤零零的。
五岁以前我是幸福的小公主;五岁以后我只不过是一个被父母遗忘的孤儿。
所以,我没有骗他。 我是个孤儿。
7 乱了
“到了”我被他温柔的声音从回忆思绪中唤醒。
“啊,嗯”我乖乖的跟着他下车。
站在饭店大门外,终于我问了一个从刚才就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
“今晚的一切吗?”他轻声反问?
“嗯”我怔怔的点头。
他看着我,轻轻扶摸着我过肩发丝,柔声地说:“因为你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受了伤,孤单得让人想要保护你的人。”
又一次突来的温柔动作,我心猛然一跳,有些不自在愣愣地杵在原地。
“你不和我说谢谢吗?”他低沉的嗓子轻声响起。
“啊,哦,谢谢。”我抬头,却迎向他深情望着我的深褐色眼瞳。
我心忽悠了一下,接而超出平常速度的跳跃着。我有些心慌,有些羞涩,这感觉和15岁那年被美国男同学偷去初吻时有些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秋天的巴黎很是冰冷,特别是夜里晚风吹来的时候,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他脱下灰色大外套,轻轻裹住我有些颤抖的身子,自己身上仅剩一件衬衫。
我有些受宠若惊,心里同时涌现一股久违的莫名感动。我努力按压着内心的震撼,抬头凝视他,轻声道:“夜了,我困了,谢谢今晚的一切。”随即,轻快地打开饭店大门头也不回的往里头走去。
今晚的一切,让一向在加拿大过着平静生活的我难以接受。先是他的突然出现,到黑人的惊险,然后那莫名的浪漫以及久违的温暖。我乱了,乱了。。。
我有些害怕且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好多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已经学懂也知道如何不让任何事情影响自己。
18岁那年,参加了弟妹的庆祝会以后,隔天我独自伤心的飞回加拿大。
带着对妈妈的绝望,对爸爸的怨,在飞回加拿大的飞机上,我告诉自己,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了,我以后也不要爱人了。因为我害怕也不想再去承受当爱离我而去,一个人自己默默舔着伤口,那难过的滋味。
这样的我快乐吗?我不知道,至少我不会再被伤害,也不需要再为任何一个不爱我的人而难过。想到这里我赶紧叫自己好好睡一觉,把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当成是一场梦,等明天醒来以后,一切就会恢复原来的平静。
我就这样,在不停地安抚自己那缭乱的情绪下进入了梦乡。
8 认识
隔天早晨,起了身,用过早餐后,打算步行到附近的提款机去取些钱,我必须在妈妈还没发现我行踪以前买张机票飞到另一个国家去。去哪里呢?热情的西班牙?还是神话似的希腊?
我边走边低着头思考,突然‘砰’一声,一个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堵’胸膛。
我抬头一望。是他!我瞪大双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的他,一身休闲,层次的米白色卡其上衣配搭着深色牛仔裤,外加一条深蓝色围巾,慵懒且俊朗。
“早安。”他俯首凝视我笑着说。
“啊,早安。”我回过神,轻轻回他。
“去哪里呢?”
“没有,只是随便走走。”我胡乱回答。
“你呢?”忽然想起他出现在这里干什么呢?
“找你啊,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他自顾自的牵起我的手走了。
“喂,你不觉得这样子很奇怪吗?”我甩开他的手大声问道。
“什么奇怪?”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着我问?
“我们根本不认识对方阿。”我直接的说。
“不,我们认识了14个小时38分了。”他看着手上的电子表认真回答。
“呵呵。”听着他的答案,再看着这个帅气英俊的大男孩一脸认真的表情,我竟然再次不由自主地笑了。
“我叫华世皓,今年26岁,未婚。”他继续佯装认真的说。“你呢?”说完,他问。
“李昕蕾,21岁;em。。。也未婚。”我轻声回答。
“你知道我的名字,年龄,我也知道你的姓名与年龄,最重要的我们都是单身未婚,那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他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而庄重。
“去哪里啊?”我嚷嚷着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又把我手拉起来,往地铁站的方向行去。
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妥协跟着他走。昨天晚上,不是和自己说好,把它当成梦一场的吗?
9 画家(1)
出了地铁站,他牵着我从人潮中穿过大街小巷,朝向圣心大教堂(Sacré…Coer)的方向走去。
圣心大教堂位于巴黎蒙玛特(Montmartre)高地的顶端;在1876年通过国家募捐而修建的,花了大约43年的时间,这座宏伟的教堂于1919年举行祝圣典礼正式开放让人参观。建筑师们为它设计了一种半罗曼半拜占庭的奇特风格,四个小圆顶和中间的大圆顶及其高高的座圈是典型的拜占庭风格。缩在后面的正方形钟楼内保存着“萨瓦女人”;一尊19吨重的大钟,是世界上最大,最重的钟。教堂内部非常宏大,其精美的装饰材料,绘画和镶嵌画都精美绝伦。站在穹顶上可以将整个巴黎城区和郊区的美景尽收眼底,令人心旷神怡。
出了地铁以后,可以选择乘坐缆车,游览车,或专提供给游客在马路上行驶,类似玩具的火车上坡,当然也可以步行上去,沿途还可以慢慢观赏路边那精致的欧式房子,以及各式各样的精品商店。遇到特别季节的时候,比如像十月头,一年一度的葡萄酒庆丰收季节(Grape Harvest Festival),都会有街头游行。
这个地方我前几天刚来过,他为何带我来这里呢?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熟悉的带着我避开人群,绕着我不知道的小路往上坡走。
一会儿,终于到了上坡,可是他却不是到教堂去,而是把我带到和教堂隔着条小路的高地广场(Place Du Terter)。
高地广场是蒙玛特的中心,四周被各具特色的咖啡馆,餐厅,酒吧,以及售卖精美纪念品的小商店包围着。商店和广场之间隔着类似行人道的小路,让游客们可以沿着这条小路行走逛观这个广场。这里色彩斑斓,气氛活泼,聚集了来自五洲四海的画家以及艺术家。
白天的广场到处都是艺术家,虽然如此,他们很少有人为自己创作的,大都是为游客作画。当然有些也会售卖自己的作品,比如油画,彩画,素描,照片,海报等之类,再往里面走可以看到更多的画家在那里摆摊帮游客绘描。
我们一到那里,他更是熟悉热络的和周围的人打招呼,从旁边餐厅咖啡馆的招待,到广场摆摊的老板,画家等。
他牵着我手走到角落一家餐厅。“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别像上次那样不听话的走开了。”他一脸认真的对我说,却依然没有放开我手。
“Okey。”我点着头向他保证。
得到我保证后,他才将我手放开,往餐厅里面走去。
我好奇的眼光一直跟随着他高大的身影。一个长得和蔼可亲的法国老伯伯看见去进去的他,很开心地拍着他肩旁同他打招呼,他和老人寒喧一番后,老人从里头往我这里看,表情一愣。随即,朝我露出一个亲切非常的微笑,我也礼貌的回他一个温和笑容。
过后,我见他打开厨房的门走了进去。大约两份钟以后,他背着一个画桐,手提着一个有如手提行李箱般的黑箱子出来,那箱子和在广场里画家们正摆放使用着的是一样的。
霎那,我自然联想到,他是画家?
10 画家(2)
“走吧。”出来后的他轻轻唤着我,然后往前面走去。
“噢,嗯。”我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他最后走到一个转角的空位子,熟悉利落地把箱子里面的画板,画具摆放好,又从画筒里抽出了几张素描彩绘把它们挂贴在黑箱盖子,以及身后一颗树上。我走过去,打算帮他把那些画给贴上去。
“所以,你是画家?”将他手中的画接过来,我一面问道。
他顿了一会儿,说:“嗯,想的时候便是。”
哦,好一个想的时候便是。这就是艺术家个性吗?我习惯性的在心里自问自答。这是我在加拿大养成的一个习惯。刚开始,是因为无法用英文正常沟通,到后来是喜欢并习惯了这种自问自答的方便,不想与人说过多的话时,这就是最好方法。最重要的是,从口中说出来的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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