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相随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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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相随上上签-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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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不轨,打你主意呢?”

    “没事,我的姑父姑母就同你的亲姑父姑母一样,只有把心真正搁进来才写得贴近,写得动情。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我都乐意接受,像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我已经逃不开了。”龚宫剥开一个香蕉,童心未泯,双手塞进他嘴里,那虔诚的姿态好像伺待一个三岁的孩子。

    古来圣贤皆寂寞,德先生读过很多书,教过私学,做过伪保长,曾经的地方名流,乡贤人士,现在落落寡合,离群索居,安贫乐道,深居简出。他平易近人,慈悲厚道,乡亲们偶有请柬、对联、书信难解之事,每每力所能及,有求必应。平时牛成难以接触其人其字,今天一睹手迹自然格外细心。老先生繁体字居多,墨宝不赖,但同苏伟台的书法比较,相形失色差多了,小巫见大巫吧。信文绉绉的,半古不白,之乎者也有过之无不及,八百多字的文章艰涩呦口,空洞乏力,狗尾续貂,偶查字典,竟有两错别字。或许是耄耋之年力不从心,或许是学而不精徒有虚名。罢了,罢了。

    叠好德先生的信,牛成心中一片灰暗,若非上次同龚宫开玩笑,要她有所表示,亦或不至于如此后果,帮着人家写几封信竟然要回报,斤斤计较,不识抬举,不懂人情冷暖,那还够朋友?那还算人?传进龚毕运耳朵自然非同小可,于是重起锅灶,另求他人……。牛成悔恨自己信口开河,给龚毕运父女造成猜疑,无端地伤人伤己。与君一夜话,胜读十年书。一年多时间里,牛成从苏老那里学到了太多的东西,做人处事看问题,人生理想谋发展,他丰富的人生阅历,渊博的社会知识,诲人不倦的精神,令人终身受益,永世难忘。他觉得他比亲戚还亲,比朋友还义气,比哥儿们还聊得来。
第十二章 龚毕运满面春风
    二十多天后,一张汇款单寄到了龚牛小学。同样的字迹,同样的汇款人地址姓名,不同的是此次收款人改为牛成,并且是一百五十元美金,接踵而来的信涵解开了个中奥密:“贤侄你好,见字如面。近来获悉你茅屋破舍,家境贫寒,特奉上微薄之力,略表心意,也算是你多次辛苦的润笔费。

    在我所有的亲戚中,唯有你文化程度最高,叙述能力最强,每次接到你所写之信,我们反复阅读,激动不已。酒后知己千杯少,话不投入半句多,莫逆于心,遂为好友,只恨相见太晚。你让我了解了大陆的形势,农村的变化,亲人的状况,给我和姑母的晚年增添了无穷的乐趣,我们全家由衷地感谢。龚宫的信我看过,苏家其他几户亲戚的来信我了然,还有上次德先生的信也曾阅读,都不如你的信全面、细腻、感人。游子之心,情系故里,树高万丈,落叶归根。四十年的隔断让我们远离了祖国的怀抱,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那是多么辛酸的一幕!鸟之将逝,其鸣也哀,寒将翔水,狐死首丘。我们更加想念亲人,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写下去,直到那一天。

    龚宫是我们的侄女,你就是我们的侄子,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我们将一视同仁,鼎力相助,但愿你俩早日喜结连理……”

    龚宫从信上收回目光,悄皮地盯着牛成,“这下轮到你请我了啵?”

    “你给我带来了财富,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牛成依然沉浸在蹊跷的祝福中。

    “为这点钱我才不费口舌咧!”

    “还有什么?”

    “上次寄德先生那封信时,我顺便写了几句,你猜我说了些什么?”

    牛成大惑不解地看着她,“每次的信都是你邮寄的,我怎么知道。”

    “我告诉姑妈,你考重点大学还差三分,因为家里穷不能复读,现在教书一年才一千多一点,二十大几的人了只有两间旧房子,一直找不到老婆。”龚宫说了这话,自鸣得意,将一根把子麻花塞进口里,咯嘣咯蹦咬得脆响。

    “难怪姑父说我茅屋破舍,家境贫寒。你怎么能撒谎,这样会失去诚信,将来如何面对亲人?”牛成一时没有完全弄懂她的意思,语言中带有几分责备。

    “不说穷一点,你能有银子?反正他们有的是钱,九牛拔一毛有什么问题。”

    “我穷是事实,但把我贬得连老婆也找不到,太没面子了,不爽。”

    “就是巴不得你没老婆,没老婆才好!”龚宫对他娶亲完婚抱有成见,似乎妨碍了她什么。牛成忖量这话怎么出自一个女孩之口?

    “该不该请我?”她一眼的墨雾围过来,黑刺一闪一闪的就像蚂蚁窝。

    “你要吃什么?”牛成凝视着她,心中播下的那颗风情种子茁壮成长。

    “什么也不吃,上次给你洗衣服我把心给你了,这次我也要试一试你。”

    “怎么试?”

    “我要你抱我一下,有胆量嘛?”龚宫语言含蓄,但掩饰不住内心的愉悦。牛成抬头望去,玻璃窗外扬树上的两只小鸟打了会盹儿又醒了,恩恩爱爱地碎着嘴,树下的蛐蛐见有了动静不再叫了,室内墙根的蟋蟀是熟虫,听惯了他俩的声音,满不在乎,露出半个头窥探,这万物都顺着人意呢!牛成血气方刚,双手一张,毫不犹豫地抱起她。龚宫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兴奋得从颈部到耳根一片潮红。牛成的嘴唇噏了下,“你是近视眼,干吗老戴着眼镜?”

    “有一点,不戴也行。”龚宫扶了下镜架,一脸茫然,“怎么啦,不好看?”

    “不是。”

    “嫌我装斯文?”

    “也不是。”

    “但听你口气有点不爽快。”龚宫蜷曲在他怀里如同一只温柔的花狐狸。

    牛成叹了口气,“待到那天你自然会明白的。”

    “哼!”龚宫抱怨牛成藏头露尾,含含糊糊,拿眼晴瞅别处。墙角一只肥壮的丑八怪蜘蛛从网络上挣开身子,牵着一根长长的细丝吊于空中,突然张牙舞爪地将一只花花绿绿的甲壳虫逮在怀里,像在亲吻,像在受用。龚宫耳濡目染,想像自己成了一只漂亮的甲壳虫,那就闭上眼享受一下被啃的感觉吧……

    严寒过去,三阳开泰,大地悄然复苏,李子树上一串串雪白的苞蕾挂满枝头,点缀着春天的气息,点缀着人们的精神,点缀着大自然的色彩。清凉的太阳跃过邻居屋头的脊瓦,撒落在院子里,把几个庄稼汉的脸印成古铜色。春节远去得没了踪影,返城的民工早已踏上了征程,做生意的又上了路,农田的活还没有出来,留守家园的男人大把的时间闲得无聊,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一杯茶一包烟,瞎侃胡扯混半天。

    龚毕运成了响当当的驰名人物,做东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了。年前苏伟台又汇来一笔款,远亲近邻都知道他有了一颗摇钱树,恭贺的、借钱的、献媚的纷至沓来,应接不暇,有几天简直是灶里不断火,锅里不扣盖。龚毕运本是个有了酒喝赛神仙的人,如今更显豪爽大方,烟整条整条地拿,白酒十斤十斤地提,花甲之年能扬眉吐气,喜悦之情不亚于晚年得子。

    南洋的暖风吹得他晕乎乎的,旱地早已甩了,猪舍里让其空糟,那四对咕咕叫的鸽子也将送给亲戚。他无所事事,热衷于穿戴,稀疏的头发抹了油,溜光光的狗舌头舔过一般,八十元一套的银灰色西服套在身上,双手有模有样反剪在背后,任凭白铁表带光芒四射,那姿态简直比赵本山还悠闲。于是有乡亲们开导他:龚哥子,房子新砌了,现在又有了大把的钱,先给勤儿讨个堂客,自己也得找个老伴哟。龚毕运递上一支烟,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那憨巴东西,银子压断脊梁也没有女人跟他。我嘛,等宫儿结婚了是想找个老伴,到时候谁做媒我买上好的皮鞋,包双倍的红包!”
第十三章 得意郎财色兼收
    那时候,一百五十美元兑换成人民币,竟然有一千三百多,相当于牛成大半年的工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感到替龚宫写信更加责无旁贷,每次接到苏老的来信便悉心细读,认真领会,尽快打好腹稿,并且再也不用鬼鬼祟祟,像偷鸡摸狗有所顾虑。在家里笑兰会反复叮咛:你不点灯不费油,一本万利的生意,替人家写信时多花点心思,好好写唷。在学校其他老师看到龚宫进了牛成的寝室,猜想又有口福可享,过来随便搭讪几句。龚宫不失时机地递上水果、糕点,那些人便知趣地离开。待到学校鸦雀无声,人去楼空时,她再悄悄合上门,拉过一把椅子,两人并肩而坐,成韵成律。

    男人女人好起来是有瘾的,每次见面所有经过,或一句撩人心弦的暗语,或一个微妙细小的动作,或一个勾人魂魄的眼神均会留在梦境里,让前后几天都沾光,变成好日子,渐渐地恨不能时时刻刻粘在一起。这时的龚宫像一朵盛开的海棠,美艳得无与伦比,粉红的脸蛋婴儿般娇嫩,健美的身材如十月的果树。她时而满腹心思地窥视他,时而恣情地趴在他肩上,指着信笺,这儿该怎么写,那儿要加点什么。她说出的话根本不像出自一个老师的嘴唇,低级幼稚,太没有水平。而牛成俨然一个见过世面,有丰富阅历的大哥,轻轻地训她,煞有介事地为她指点迷津。

    于是她得陇望蜀,更加任性撒娇,说着一些顽皮甚至不着边际的话,胡搅蛮缠,让他不厌其烦地谈人生论爱情,赞美她姑父姑母心心相印,为爱厮守,远走高飞……。牛成讲累了,讲渴了,龚宫起身给他倒茶,他从她的神态中看出,她在使着小伎俩诱惑着往她的话里钻。牛成吹胡子瞪眼晴,她却心满意足呵呵地笑。

    龚宫在身边像一只百灵鸟,叽里呱啦根本静不下心,那里写得出东西。牛成只能利用其它时间打好草稿,再让她过目抄写。有次读到‘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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