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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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你-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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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你很好。’

  ‘我不可能…一直这么好心,你知道我明明不是古道热肠的人,不会对谁都这样。’

  ‘我知道。像我,也只肯给你照顾啊!’


  是啊!难过的时候,她也只让良信安慰,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事实上,最近很多事她自己也不明白。


  ‘……’

  ‘你一定想说我任性吧?’

  ‘……’

  ‘悄安?’

  ‘……’

  ‘悄安,你怎么了?’


  他低下头看她,她却顾着自己交叠的手指,晚些,忽然紧紧闭上眼睛。


  ‘良信,士恒今晚问我一个问题,我答应了。’


  良信不语地审视悄安一会儿,轻声问:

  ‘他问你要不要跟他交往?’


  悄安点头,恓恓惶惶地说:

  ‘回来的路上,不晓得为什么,我一直想起上次跟男朋友分手的事,我在想我是不是

又做错了……’

  ‘你怎么会那么想?’

  ‘我也不知道,不过,良信,记不记得以前考试的时候,常常是选了A,可是回头检查

的时候因为没信心,所以又改成B,结果最后答案往往还是A……’

  良信自己整理了一下头绪,又问:‘你为什么扯到这个?’


  悄安净是摇头,他笑一声,把手放在她头上,用力按了按:

  ‘傻瓜,你没在考试,你只是谈恋爱了。’


  他的安抚奏效了,悄安平静下来,垂着眼凝望他们落在前方地板上的剪影,光线的关

系,影子的头部是交集的,互相依靠,看上去十分安适,她好喜欢此刻的画面。


  她转开脸,挤出释怀的笑靥:

  ‘我去倒一壶水进来,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鸡蛋糕。’

  ‘啊?’

  ‘你买的鸡蛋糕,我只吃了一块。’

  ‘现在一定不好吃了。’

  ‘我饿,就是想吃。’


  她没辄,出了房间又进来,把装着鸡蛋糕的纸袋递给他,说白开水没了,她要回住处

拿一壶下来。


  良信目送悄安离去的门缝白花花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反倒袭来一阵晕眩。他倒向身

后的墙,闭目养神一会儿,再睁开眼,把玩手上湿湿凉凉的纸袋,才从中拿出一块鸡蛋

糕,温吞吞咬了一口。


  ‘好冷……’


  悄安进了门,开灯,在去厨房拿水壶之前,她注意到窗台上沐浴在皎洁月光的植物,

彷彿再多年过去它依旧会那么稳静地存在。她走近,抚拭过茉莉花的两三片叶子,叶尖

扎得她的手心刺痛,像是多年的宿疾正隐隐发作起来。


  泪水滴进了旁边的鱼缸,两只鱼一下子潜到深处。


  她环抱双臂,蹲下了去,埋进膝盖里,有什么莫大伤楚让她微微抽慉起来。



    然而,鱼儿只能依赖水里的氧气,像是思念也不能自爱情中抽离。

……

    思念,是手机里累积的未接来电;思念,是习惯靠在身边的体温;

    思念,是对着天空发呆时嘴里呢喃的名字;思念,是轻易能被一首情歌骗走的眼泪;

    思念,是路过玻璃橱窗瞥见的孤单倒影。
 


                                   第七章



  于玲遇袭的那天傍晚,她和悄安一起逛百货公司去了,晃着晃着,半途悄安没来由丢

下急着找手扶梯的于玲,迳自拐进毛线专卖店,挑出一捆咖啡颜色的毛线球,于玲找了

回来,轮流打量思索中的悄安和她手上的毛线。


  ‘你想干嘛?’

  ‘我想织围巾……’

  ‘什么?’

  ‘高中的时候,周围的女同学都趁上课时间偷偷地打毛线,我看了好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很喜欢打毛线时手的动作吧!’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问起于玲:

  ‘你会织围巾吗?’

  于玲笑道:‘你忘了我以前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家政课当然拿高分啰!’

  ‘真的?你教我。’

  ‘好好好,我知道女人一旦交了男朋友,就会让自己忙得不得了,所谓劳碌命是不是

就是这样呢?’

  ‘咦?’


  悄安一时还会意不过,于玲已经兴冲冲地帮她挑起合适的棒针。


  道别的时候,于玲告诉悄安,晚上她要去PUB帮一个不怎么熟的同事庆生。


  ‘你不要又玩得忘记时间了。’

  ‘呵!’

  她动作熟练地抽出一根凉烟,优雅地放入嘴里:

  ‘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是我的女人,三不五时要对我耳提面命。’

  她不理她的调侃,顾自说着:‘如果你还不想太早回去,就到我那边吧!’

  她懂事地点点头,又朝悄安摆摆手:‘你快走吧!我要抽烟了。’


  PUB闪烁的霓虹灯对于玲似乎有麻痹的作用,当时针即将指向凌晨三点,同事们一个

个因为累垮而回家了,于玲仍是精神抖擞,她掩不住失望地向最后一位同事说‘拜拜’,

顿失依凭地面对舞池半天,音乐震耳欲聋,淹没她用手机寻找电话簿的声音,滴滴滴滴

,画面停在‘悄安’那一格,她看了很久,内疚地咬咬唇,滴!按掉画面,把手机扔回

皮包,将杯里的马丁尼一饮而尽。


  热闹的地方,并不代表寂寞就不存在。

 


  那个中年男子应该是苦等了于玲一整晚,计程车刚离去,他立刻就出现在于玲面前,

淘淘诉说联络不上于玲的辛苦,男子不稳定的激动情绪吓坏了她,连平日专业的甜美笑

容也忘得一干二净,当男子一步步靠近,她退无可退地抵住深锁的铁制栅门,终于受不

了,脱口而出:

  ‘救…救命啊!’


  不知是恼羞成怒,或是一时情急,一阵肢体挣拗过后,男子原本要搂住于玲的胳臂反

而用力勒在她颈子上……


  ‘放开她!’


  下一秒钟,男子应声倒地,左脸有一片不小的严重黑青,听说还掉了一颗牙齿。


  还听说,那个凌晨的小薛很有男子气概,他把于玲挡在身后,愤怒地斥退骚扰者。


  其实还听说了不少事,不过悄安没心情注意太细节的部份,一接到良信电话,她马上

就冲下楼,良信说小薛原本第一时间想打电话给悄安,却不晓得她的号码。


  良信开车到于玲住处已经快四点了,来开门的是小薛,他和悄安一起进到客厅的时候

,于玲还像只猫儿般地瑟缩在沙发一角,身上紧裹毛毯,神情木然。


  ‘于玲。’


  直到良信出声唤她,她才受惊般地抬头,一开始还是一脸失神,似乎认不出眼前的人

,片刻后她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张开双臂,奔下沙发,扑进良信怀里。


  小薛硫化铜门才关了一半就停止了,带起的风吹过悄安的发,她拨理的手搁在脸颊边

,忘了继续或放下。


  于玲很少掉眼泪的,这次意外害她破了功,良信倒是见怪不怪,一面安抚,一面说笑

,不多久就让于玲气呼呼地捶打他:

  ‘不是我的错!是那个人有病!他神经病!’

  ‘老早就告诉你不要想玩火,对人家没意思就要明白地说清楚,现在麻烦可找上门了

吧!’

  ‘……我从没答应要跟他交往啊!’

  ‘你的把戏是让每个追求者都抱着一线希望,好确保你的人气指数,对吧?’


  良信朝她递出装了八分满开水的玻璃杯,于玲虽气,却反驳不了,讪讪把水杯拿走,

良信注意到周遭情况,不免奇怪地问: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安静?一起说说她啊!’


  小薛还靠着硫化铜门,净注视一地的鞋,神情落寞。望着咕噜咕噜喝水的于玲,悄安

想起那天她说‘放心,我只喜欢能够看透我的人’这句话,就是想起。


  ‘你没事了吧?’她问。

  ‘嗯!’于玲下意识伸手摸摸颈子,白皙的皮肤还残留着带青的红印,乍看像胎记。

  ‘幸好那个人没对你做什么事,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好担心。’

  ‘悄安!’于玲撒娇地过去抱紧她:‘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姐妹。’

  ‘你有没有跟小薛道谢?’

  ‘唔?’

  ‘你没跟他道谢?’


  几乎是同时,于玲和小薛的视线擦撞在一起,然后小薛先移了开来。


  ‘我刚吓坏了嘛!小薛,谢谢你喔!’


  悄安看得出这灿烂笑容是属于‘空姐’那一类的,很想开口责备,小薛却先对于玲微

微一笑,像是无条件接受了,有着莫可奈何的意味。


  ‘你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经过这里?’悄安问起小薛。

  ‘喔……我去同学家赶报告。’

  ‘好辛苦,赶到凌晨哪?’

  ‘嗯!今天就得交,所以,我先回去好了。’


  他婉拒良信的接送,拍胸脯打趣说他走夜路只怕遇上溜鸟变态,离开之际,于玲蓦然

出了声,所有人都朝她看,她却尴尬地吐吐舌说没事,然后重新躲进毛毯,只拿着一双

欲言又止的明眼追随小薛右手虎口上的瘀血,跟她颈子上的红印很相似,直到这个大男

孩离去。


  她有点在意,只是一点点而已。


  确认于玲真的没事后,悄安才让良信送回家。


  ‘怎么了?你的话真少。’


  良信握着方向盘,没看她,问起。悄安额头轻靠车窗,思绪胡乱跳跃,又像是其实什

么都没想。


  ‘如果我们算是认识很久了,你和于玲就更久了。’

  ‘嗯?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


  后来她在床榻翻来覆去多次,依旧不成眠,索性捻亮台灯,对照在书局买下的教学书

本,一针针打起了毛线。书本的教法复杂多了,比几何图形还要难的解说图怎么也看不

懂,读了很久,织得很慢。


  她没跟于玲说到喜欢打毛线的另一个原因,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想很多事情。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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