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容的成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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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容的成长故事-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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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我像在问他,更像在问自己。突然我站起来,站在朱古力的跟前,把他的手拉起来,隔着衣服放在我的胸脯上方。我问他:“如果我们已经有过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了?”

  朱古力点头。“如果有了你……我怎么再会找别的女人呢?但是小容,我真的不想那么做,你跟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样。我情愿得不到你,也不想有一天,你会恨我。”

  “可你这样做,我就不恨你了吗?”我轻声说,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泪眼婆娑。这多么像一个悖论啊,一个绝妙的讽刺。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错误的人,就注定是一场错误的因果?可是,又什么才是对的呢?又有谁能回答我?……

  (191)

  
  和朱古力的事,我只告诉给了老鬼。尽管波波和三三也很关心,但我终于忍住了,没有告诉她们。因为我突然在不知不觉间明白,有一些事情,注定只能是不能被拆封的秘密,这个世界是需要树洞的,如果找不到树洞可以诉说,那么人也可以——但是,一个人就足够了。

  老鬼做了我的树洞。她长吁短叹了老半天,然后说:“我带你去看个东西。嗯,一个绝对应景的东西。”

  她拉着我到了一个网吧。然后鼠标不停地点点点,然后定住了,说:“你看看这个。”我定睛一瞧,是网上一篇文章,说是文章也不合适,是一个人发了一个话题,然后一大帮人也下面讨论,题目是:《性和爱,到底可不可以分离?》

  我像被火钳子烫了似的刷一甩手,说:“我不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要分离你自己分去!”

  “不看就不看嘛……”老鬼嘟囔,“只是客观地讨论一下而已……看你,倒像是分离过似的。”

  那段时间我有时会梦到朱古力,梦到他仍然跟以前一样,笑笑地,宠溺地看我。仍然疼爱的叫我“丫头”,仍然会轻轻地敲我的头。只是一转眼间,他的身后便多了一个女人,又是一个女人,越来越多的女人……

  我从梦里惊醒,然后便突然明白过来,那根被美丽找出来的头发,其实是谁的都不重要——唯一能肯定的是,那头发的主人是朱古力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其实这种感觉,早在我看见他端着酒杯在他的粉丝群里春风得意地调笑,他搂着那些女子的背或腰——早在那些时刻,我就已经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早知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花心大少,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坚持了那么久后,却还是会忍不住动心,喜欢甚至爱上了这个从一开始就排斥的男人。

  一行静静的泪,顺着眼角滴落下来,流到耳朵里,冰凉。

  ——只是这样一个*成性的男人,却始终如柳下惠般坚持着在我毕业前不动我一个手指头,那么,他说的珍惜我,应该也是真的吧?那么,我到底也是得到了他的爱——这份爱,跟我对他的一样,都很纯粹,透明,没有杂质。

  而我,对此,又到底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呢?……

  我想不明白,于是不愿再想。爱情——终于只是调味剂,酸甜苦辣各中滋味一一尝过,也就罢了。学校早已是没课了,大家都开始各自找工作,我也找了一家小单位实习。

  就连这实习没工资的工作也不好找,问了一家又一家,都是不要人,最后勉强找了个负责家暴问题的公益机构,做文案。老鬼在一家广告公司,波波和莲花被学校安排在报社作实习记者。三三想继续考研,杨剑的家里已经在为他准备出国事宜。

  一时间,大家都是各忙各事,有时候好几天都难以见上一面。吴敏也转回她自己班的宿舍住去了,转眼间703室仿佛变得支离破碎,山雨欲来风满楼,满目清凉,满目萧瑟。

  (192)

  
  2003年4月1日,又一个我喜欢的明星跳楼自杀。同月,非典在全国暴发。

  学校把在外的学生召集回校,封闭校门,各个宿舍都早中晚三次大力喷洒消毒水,并配有温度计。一时间人心惶惶,每天都能在广播里听到哪里哪里又死了多少人的消息。有学生无意中咳嗽几声,立刻被送到校急诊处,紧急隔离。

  生命是如此脆弱,瞬间便能消逝。而我们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原来生命的权力,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无法掌控,就像那些无辜受害死去的人们一样,什么时候被传染上这种致命病菌,你自己根本无法预料。当如果你连下一秒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活着,那当前的这一秒,又是否该加倍的珍惜?

  中文系的女生,大都是神经纤细,容易伤春悲秋的一类人,遇到这样的情景就更是忧愁忧伤,直唯恐自己就马上会是要牺牲的那一个。三三天天在宿舍里神经质地走来走去,说:“如果我马上就要死了,那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事才不至于遗憾啊?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老鬼就很鄙视她,说:“你叫个毛啊叫!如果你真传染了,那我们不也得跟着遭殃啊!搞不好这整栋楼的人都要死悄悄!哼,扫把星……”

  “你叫谁扫把星呢?”三三很不满,两个人又掐起来,甚至还打起来了。我和波波微笑地一人一个苹果看热闹。

  听说如果一个人被关久了,情绪会出现大的波动甚至变态的倾向——老鬼和三三天天在那掐,有时吵得脸红脖子粗,我和波波竟然都是当热闹看。有时她们不吵了,我会忍不住说:“喂,再来一个?”然后两个人就互看一眼,一起来对付我。有时波波也加入进来,隔壁宿舍的听到动静过来问:“你们在干嘛啊?这么吵。”

  “自娱自乐。”四个人一起回答。

  还好学校内是不封闭的,否则我们可真要疯了。老鬼和吴明天天约会,早上约完了中午约,中午约完了下午约,下午约完了还有夜场。三三和杨剑也一样。我看在心里实在憋得慌,忍不住说:“不约会难道会死啊?!”

  老鬼说:“可不嘛……不约会说不准哪天就死了……万一哪天非典传进学校来呢……”

  我们赶紧去捂她的嘴,老鬼也醒悟过来直朝地上吐口水:“呸呸呸!刚说的不算!”

  只是那未知的恐慌,总还是在心头萦绕的。不知道朱古力在外面好不好?小猴儿在学校封闭的第一天就来找过我。有时我们在一起聊天,聊到死这个话题,小猴儿很忧伤地说:“原来当死亡真切地来到人们面前时,我们才会知道应该如何珍惜生命……”

  是啊。这世间万物从来都是如此,只有当你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感情,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校园里,还是那片树林,我和小猴儿,面对面站着,脸和脸靠得很近。

  “当我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死的时候,我马上想到的人,除了我的父母,就是你。你呢?”小猴儿问我。

  “我?”我在心里回想,忍不住笑了一下。“你猜呢?”我反问他。

  (193)

  
  2003年夏天,非典渐渐得到控制,各地的白色疫情也逐渐减轻直至消失。这一场浩劫,让许多人都开始真正懂得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也包括我们。世事无常,生命无常,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爱人,珍惜一切你应该珍惜的。

  而这时,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老鬼居然又中标了!她和吴明,居然是非典的时候,晚上在学校的天台上,在一对又一对幽会的情人中间,像做小偷般秘密进行,于是,很顺其自然地,她又有了。

  老鬼找我哭诉的时候,我理都懒得理她,反倒想一巴掌扇醒她。我说你以为女人是怀孕机器啊!没命地怀上再没命地打掉,身体不是这样作践的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早知这样还不如让你染上非典死了算了!

  老鬼哭丧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怜兮兮地说:“好嘛我错了……可是人家那时想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鬼嘛……以后我肯定会注意,肯定肯定不会再这样了!帮我想想办法嘛……我实在是不想再去做那鬼手术了……”

  “那好办啊。”我故作轻松,“反正吴明也想跟你结婚,生下来。”

  “啊?!”老鬼眼珠子都瞪大了,“我不想结婚啊!打死我也不想结婚啊!!”

  “那没办法。要么结婚要么孩子打掉,你自己选吧。”

  当吴明听到要结婚这个消息时,居然脸色也白了,额头上还掉老大一滴汗珠下来。我奇怪地问他:“你不是说要和老鬼结婚的吗?怎么了,这一要毕业了就反悔了啊?”

  吴明脸上的汗珠一串串往下滚:“我是说过要结婚……可是……可是我没说过要这么快就当爸爸啊……”他嘴一撇一撇的,看那样子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唉……这两个冤家啊!没办法,我习惯性地又去找朱古力帮忙。然而那条巷子已经人去楼空,邻居说他已经搬走了,好像是非典一结束,他就走了,听说是急着回家乡去了。

  我怔怔地看着那条空荡荡的街道,看了好久,看得眼神恍惚,仿佛那个嬉笑着的男人又在对我说:“丫头?”眨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最后只好吴明找人凑了钱,选在那家最远的医院。老鬼还特意化了妆,把自己化得像个真鬼。她说,就是要让人看不出来。

  排在她前面的也是一个小姑娘,没打麻药,在里面的惨叫声滋里哇拉,怕医院外面的人都能听见。听得人一颗心直揪在嗓子里,耳朵像有把刀在钝钝地割。如果不是要陪着老鬼,我早就跑出去了。

  而老鬼听着听着,脸色发白甚至发青,终于她哇一声尖叫就跑了出去,把我都远远甩在后面。我气喘吁吁地跑上去问她:“你又发什么神经啊?”

  “我不做了……打死也不做了……”老鬼俯在我的肩头,放声痛哭。是刚才那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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