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无意中搭错电梯听到他和属下说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汉蒂亚,现在想想说不定在汉蒂亚之前还有好几家公司被他收购了。
门内静了静,显然手下已经不敢再说反驳的话了,简君晚的音嗓又恢复到了从容不迫的状态,“检察院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们尽管放手去做,不过要控制点动静不要太大,一有情况打电话给我……”
她怔了怔,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扩张事业版图吗?怎么在她听来他的口气更像是穷凶极恶的土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竟然连检察院都打通了关系,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原来他除了之前她看到的几面,还有处心积虑追逐权势这个最为阴暗的一面。
想到这点,身体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一个她最最不愿提到的名字——温志泽。她曾亲眼看到他春风得意地坐在权势和金钱的交椅上,操纵着他一切想要操纵的人和事,也包括她。
就在她神游间,办公室的门在面前打开了,和简君易说话的属下低头走了出去,剩下她一个人愣愣地杵在门口。
简君易抬腕看着手表,轻描淡写地出声,“还有一分零二秒。”
什么?他的意思是离十二点还差一分零二秒吗?意识到这一点,她倏然一惊,连忙跨步进来,快步跑向他的办公桌,几乎是带着咬牙切齿的嗓音说,“简总,我来领我的奖金。”
他靠在转椅里,身后是大片明亮的落地窗,正午的阳光热烈地照进来,逆着光一时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不愠不火的声音,“真是难得,两天见不到你一面,我很好奇,这两晚你去了哪里?”
Part87:无言以对
这一刻她突然想笑,他这是什么态度,像是丈夫抓住了老婆出轨的质问口气,可事实是,在他眼里恐怕她低贱到连情人都不如,他又有什么资格管她,就冲他手里有那些肮脏的照片吗?
心里暗自冷笑着,她最终还是以不冷不热的音调开了口,“你答应过我两个条件,恐怕你应该记得。简总,我希望你马上把我应得的奖金给我,我还有事要做。”
一手随意轻扣着桌面,锋利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紧锁在她脸上,怒意在眸中一闪而过,薄唇转眼紧抿成意味深长的弧度,右手去拉抽屉,摸出一只信封重重甩到了桌上,“工作时间我不希望谈私事,没什么事就出去!”
真是自相矛盾!她悠悠地轻哼着,假公济私、用奖金这种卑劣的理由引她过来的人是他,现在大义凛然说工作时间时间不谈私事的人也是他,到头来反倒把罪责扣到她的身上,她发现这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够高明。
不是早就领教过吗?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伪装高手,她咬着牙,心里压着一股恼火,毫不客气地拿起信封塞到大衣口袋里,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秘书李蓓正接一个电话,突然听到几阵巨响,不由吓了一跳,听声音的来源好象是从总经理办公室发出的,再仔细竖耳听,好象又没动静了。
该不会是简总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吧,李秘书和另外一个新来的秘书互看了一眼,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李秘书顾不得敲门率先冲了进去,下一刻,却看到英挺的身影伫立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地上是一片狼籍。
两个秘书怔了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平淡的音嗓不着痕迹地缓缓从高大的背影传来,“李秘书,把地上清理一下。”
“是!”李秘书答应了一声,拉着新来的秘书一齐退了出去。简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正常,应该没什么大事,估计是顺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材料和茶杯。不一会儿李秘书拿来了清理工具,快手快脚清理干净,然后安静地离开。
等到办公室里彻底静下来,背对着窗的身影才稍稍有了动静,微侧的俊脸上尽是阴沉的寒霜,插在西装口袋里的手狠狠地攥成拳。
该死的女人,竟然用当初的条件来堵他的话,使得他无言以对,找不出任何破绽。
连续两天不见她的人影,第一晚见她没回去,他不以为意,只是发觉自己对她已经没了多大的兴趣。
本想先晾她几天,等自己想起来的时候再去,可是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应酬时喝了太多的酒,无数种冲动在体内冲撞,急欲找到突破口,于是他去了御苑公寓,在沙发上抽烟一直等到了半夜这个女人还是没出现。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两次躲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今天又以这样讥讽的口气跟他说话,无形中仿佛在嘲笑他的失败。
天杀的!谁准许她这样做,她该死的一点资格都没有。
他眯起眼,怒火在她说出那样的话之后愈积愈高,强烈到几乎焚烧了他的理智。假若这里不是办公室,假若他不是一贯奉行公私分明的政策,他绝对会叫她好看。
不过,现在不着急,他有的是手段叫她知道忤逆他的人下场有多惨!
◎◎◎◎★***⊙⊙【顾盼☆琼依】⊙⊙***★◎◎◎◎
一直跑出写字楼,她才允许自己长松了口气,为自己能驳斥到他无话可说而暗暗雀跃。温若娴,你真是好样的,看来要想摆脱那个魔头是指日可待了。
对着自己说了无数遍加油,她捏了捏口袋中的信封,四下看无可疑的人在注意自己,迅速把信封塞进了皮包内,转而用力拍了拍。看来请客的钱有着落了,除去这些还可以有一笔钱的剩余,真不错!
约好十点下班后庆祝,四个人加上经理一行人去了早相中的餐厅大吃了一顿,结果到了买单时经理抢先付了钱,这才记起了经理说过要请客。自己答应请客的话不能不算数,若娴转而提议大家去唱歌。
好巧不巧遇到了昨天在会议厅里同样拿到奖金的肖碧凡和她所在的专柜同事,于是在两个专柜经理的招呼下拼到同一个包厢,要来了几瓶上好的红酒,大家又跳又唱,直闹到半夜,才各自踉跄着步伐分道回家。
这个时候公交车早没了,她拦了辆计程车,坐进车后下意识去摸手机,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孟厉野的,一个是简君易的。
这两个人都是她最不想见的,索性不回,头靠在后座上已经有些困了,今晚在包厢里大家轮流灌她和肖碧凡的酒,她倒还好,喝了几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反而是肖碧凡一开始还能撑,喝到第三杯就直接跑去洗手间吐了,最后是醉得不省人事,被顺路的同事扶着上的计程车。
同样是女性,同样的年龄,喝了同样的酒精之后却有完全不同的反应,经理直好奇,追问之下她也是笑笑没有正面回答。
绝佳的酒量不是天生的,而是用过去一段最灰暗和颓废的日子换来的,只不过现在已经离她很远了,但痛还在,它一直血淋淋地存在着,在记忆的某个角落,根深蒂固。
咬唇苦涩一笑,突然觉得落入简君易手掌后这种水生火热的生活大概就是上帝给她的惩罚,惩罚她曾经犯的罪,惩罚她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Part88:邪恶的人
走出公寓大楼电梯,一股酒劲突然冲了上来,她急忙拍着胸口顺气,转而开了公寓的门,靠在墙壁上喘息着,压下胸口越来越上涌的酒气。
已经好久没喝了,酒量明显退步了,她自嘲地笑着,随手开了灯,脱下外套挂在门旁的衣架上,之所以今天这样无所顾虑地回到公寓,她自有绝胜的理由。
满室的冷清,看起来他不在,转身自顾自去冰箱找了瓶水,冰凉的液体大口大口灌进身体里,暂时压下了酒精在体内翻腾的燥热,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这才留意到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满满全是烟头。
钟点工不可能今天没来清理,难道他早回来了?她猛然一惊,目光下意识地转向紧闭的书房门,门缝里有灯光溢了出来,他真的在家。
只迟疑了不到十秒,她平静如常地起身去推书房的门,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笔电,按下了电源。
盯着电脑跳动的屏蔽,却用余光瞥瞥南边靠窗的办公桌,他穿着烟灰色的衬衣,倚在皮椅里微侧坐着,神情严肃地讲电话,指间夹着升腾起的香烟,满室飘散着烟味。
她微拧着眉头,忍不住开了口,“能把烟熄了吗?没有人会喜欢吸二手烟。”
他讲电话的嗓音一顿,弹了下烟灰,低声跟电话里的人又说了几句什么,手机挂断后被用力摔在办公桌上,“你回来的可真早,看起来你晚上玩得挺开心?”
“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业绩,拿到奖金后庆祝,我想就算是老板也无权干涉吧?”她立刻反唇相讥,移动鼠标点开了桌面上的WORD软件,打算把这几天实践的心得写下来。
这个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一股怒火以不可抑制的速度窜了出来,他冷寒着脸,猛吸了口烟,吐出烟圈时厉声命令着,“去洗澡!”
谁知她身形未动,目光盯着电脑屏幕,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打着字,慢吞吞地说,“抱歉!我例假来了。”
本以为会因此召开他的怒气,却没想到他没再说话,她不自觉地去看他的表情,对上他眼里触目惊心的阴寒,刹那间寒意从脚底升起。
“我说的是实话。”指尖仿佛有点凉意,她触碰键盘的手指暗暗动了动,转过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下意识动着,也不知道自己打的是什么。
他不发一言,猛抽着手里的烟,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又响了,接听的嗓音变得沙哑低沉,电话似乎挺长,一直聊了半个小时还没说完。
内容大多是公事,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到了电脑屏幕上,把白天记在心里的一些想法全部打了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几米之外的那张面孔一直锁在她的身上,那双隐藏在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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