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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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派-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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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他继续说:“那你们也不能把这个东西随手扔我床下面啊!” 

  我们两个人又都笑了起来,他为我点上一根七星烟。 

  “黄琪,”张筱晨吸了一口烟,忽然问我,“你和唐宛荧真的发展到莋爱的程度?” 

  “那还有假?”我将烟灰弹出窗外,“你不是看到证据了吗?” 

  他沉吟片刻,说:“昨天我看到唐宛荧和顾杰在一起走,而且十分亲密地手挽手。” 

  我抬了抬头,不置一词。 

  “我觉得你最好找个机会和她谈谈,你们之间一定有问题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烟被我吸得发出剧烈燃烧后火红的色彩,像火山爆发一样,在我面前有一股青黑色的雾缓慢上升。 

  “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3分钟后,我站起来,甩门而出。 

  时间已经是12月初,杭州的天气时晴时雨,让人觉得烦闷。一连下了几场雨后,干脆下起了冰冷的雨夹雪,我哆嗦着坐在图书馆里看书,等待这一年最后一个月的过去。我知道,这个月一过,就立刻进入寒假,寒假一过,就是另一个新的学期,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加谬《局外人》的一开头便让我震惊了半天。快到11点的时候,唐宛荧忽然打电话给我,说要送我一条围巾。 

  “围巾?”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重复了一遍。 

  “嗯,围巾。天冷了,我估计你肯定懒得去买围巾。”她在电话的那头说着。到此时为止,唐宛荧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同我联系过了。 

  “谢谢。” 

  “别这么客气,这让我感到不舒服……”她的语气略显沉重,说出伤感的话来,“前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 

  “别提了。”我打断她。我知道她一定想对我说些什么来着,但我并不想听。我说:“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十几秒,不过我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她问:“你下午有课吗?我们聊聊。” 

  我想了一会儿。“有课。”我说。 

  “那能在电话里聊几句吗?”她像是在哀求我。 

  我说:“可以,你说吧。” 

  接着我便听到电话那边的唐宛荧哭起来,声音透过电话直接刺激我的鼓膜。她硬将哭声压到最低,这让我听起来不太像是哭,而这样做作的腔调,半点儿都瞒不过我的耳朵。 

  “怎么了,宛荧?”我问。 

  她镇静了一下:“你一直喜欢的是汪珏,你从没有真正喜欢过我,是不是?” 

  我沉默。除了沉默我说不出任何可以用来辩解的语句。 

  “对不起,黄琪,”她继续说,“我已经和顾杰在一起了,我们(她指和我)……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宛荧,为什么呢?汪珏已经不在了,她已经不在了,即使我以前的确喜欢她,但她现在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还要吃一个去世的人的醋?” 

  她继续带着哭腔地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真正喜欢过我,是不是?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比较漂亮,是不是?和我一起走路逛街,能满足你的虚荣感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样子的。”我拿着手机,走出了图书馆,拐进二楼的公共厕所。里面空无一人。 

  “是这样的,你是这样的,我什么都知道了。顾杰告诉我的,他说是汪珏告诉他的……” 

第二章:在爱情的路上走走停停
生活是条函数曲线(2)

  我愣在那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我该怎么说,该怎么想,该和谁说,该用什么去想。在汪珏去世之后,当我想和唐宛荧好好在一起时,她分明抛弃了我。在我如此孤立无援的时候,唐宛荧也即将离我而去了。 
  “我已经决定和顾杰在一起了。”她说,“他比你帅,他比你高,和他一起走路逛街也能满足我的虚荣。我不管顾杰和多少个女孩儿保持暧昧关系,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没法改变了,你知道吗黄琪?” 

  “冷静点啊,宛荧。”我习惯叫她宛荧,我说,“你这是一时冲动,你想这么来报复我是不是?你不知道那个顾杰有多么危险,有多少女孩儿在为他争风吃醋,你不要陷入她们那些无聊的游戏,好不好?” 

  停了一下,我继续补充说:“汪珏也是他间接害死的,要是他不是那样的人,汪珏就会和他在一起,也就不会自杀啊!” 

  公共厕所里有我说话的回声,令我十分害怕。水管里“哗”的一声,一股水流直落而下。 

  唐宛荧止住哭泣,对我说:“你要知道,害死汪珏的人是你啊!要是当初你不为了自己的虚荣,不和我在一起,汪珏就不会如此郁郁寡欢,也就不会自杀!她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啊!是你!” 

  空气似乎开始凝结。天气更加寒冷。我哭了,泪水流到手机上,涌入耳朵,一片潮湿,连同我微弱跳动的心脏。 

  过了半分钟,唐宛荧说她会把围巾放在我宿舍楼下的管理员那里,她让我大概傍晚的时候过去拿。我问,那你呢?她“嗯?”了一声,显然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问得毫无头绪。 

  电话断了,一片“嘟嘟”声,像汪珏和唐宛荧一起挥手向我告别。 

  我哭了起来。 

  这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既不想去上课,也很少去食堂吃饭,窝居在寝室里,用那台康柏N610V商用笔记本电脑上网。我感到要不了多久时间,我就会和这个世界告别。 

  从楼下小店里买来的七星烟抽掉半包,剩下的那一半,不知道什么原因,变得非常潮湿,点不着火。 

  期末考试的时候,杭州下了第一场雪。从窗户望出去,对面房顶上的积雪足有十公分厚。我习惯性地戴上帽子,用围巾将脖子裹得严严实实。 

  围巾?围巾! 

  张筱晨在考试结束后就乘火车回了老家。“过完年我马上就回来。”我记得他坐在城站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在家里多待会儿也挺好。”我说,手里帮他拎着一只旅行包。 

  此时,离他的火车出发还有将近两个小时,这么早就来火车站等火车的原因,是我们俩都再无别处可去。 

  “你呢?寒假怎么打算?”他问我。 

  “还能怎么样,回家呗。我家这么近,回不回去都一样。” 

  “不打算去找个女孩儿?”他狡黠地一笑,开玩笑似的说。 

  我笑了。女孩儿?这个词语现在在我听来显得那么不真切,像是一个不具备任何意义的副词。她们常常远离我而去,又时时近在眼前。我对张筱晨摇了摇头,说不。 

  停顿了一会儿,我又说:“算了吧,什么狗屁女孩儿,她们总让人失望。” 

  面前走过几个来此处等火车的姑娘,一看便知,她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在大学城里的某所高校读书的。她们无不面带微笑,而表情潮湿,和室外尚未融化的雪无异。等那几个姑娘落座,张筱晨对我说:“别看那些女孩儿个个光鲜明亮,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谁也不知道。” 

  我哈哈一笑,对张筱晨用“鬼主意”这个词语十分赞赏。 

  “见他妈的鬼去吧,什么是生活,什么是爱情,都是一些‘鬼主意’而已!”我递给张筱晨一根烟。 

  接下去的一个小时内,我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自顾自看各自想看的东西。其间,我在小卖部里买了一份《都市快报》和一听可口可乐。张筱晨在火车到达之前的10分钟内上了一趟厕所。 

  播音告诉我们“您等候的K423次列车已经进站,请乘客去第七检票口检票……” 

  候车厅里的人涌动起来,活像几百条不停蠕动的蛆。刚才那几个女孩儿也站了起来,我拍了拍张筱晨的肩膀说:“有机会的话在车上和她们搭讪啊!” 

  “去!”他走上月台,发了条短消息给我,说“我会努力的!”当然,他指的是会努力和那几个女孩儿搭讪的。 

  我转身离开候车室,只身站在仍飘着小雪的火车站广场上。不远处,几个拾荒者背着他们的孩子,在垃圾箱里翻着什么,那些垃圾就是他们的财富。我的财富呢?我的精神一片空虚,皮肤丝毫感觉不到空气的寒冷。我的生活是片海洋,随时会遇上暗礁。 

第二章:在爱情的路上走走停停
不可思议的一幕(1)

  这个寒假,我一事无成,既没有写一篇像样的小说,也没有看一本书,倒是把“魔兽争霸”玩的炉火纯青,又在几个同学的怂恿下玩起了“传奇”。 
  过年的那几天里,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仙剑奇侠传”的光盘,遂将之通关一遍,还为李逍遥、赵灵儿和林月如三人的爱情故事流了几滴眼泪。 

  未开学我便去了学校,校园里空空荡荡,只有为数不多的没有回家的学生,聚集在学生活动室里打牌,或者看电视。 

  我打扫了一遍寝室,连窗帘都拆下来送去洗衣房洗了。洗衣房里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显露出吃惊的神色,“这个……这个你也洗吗?” 

  “是。”我回答。 

  她只管收钱,将窗帘放入了那只特大的洗衣机。 

  从洗衣房出来,碰到几个原先在学生会外联部里做过干事的同学。我竟然一时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他们说正要去吃午饭,问我去不去。 

  我苦笑了一下,便和他们一起走进位于生活区南面的一家以酸菜鱼闻名的饭店。那次我们5个人一共喝掉了7瓶啤酒。我酒量不好,而且有多年前遗留下来的胃病,不宜像他们那样大吃大喝,便在中途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落荒而逃了。离开之前,我甩出100块钱,说这顿我请了。他们没有丝毫挽留我的意思,真是一帮混蛋。 

  在学校里住了大概两三天,生活区里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整个生活区也热闹异常,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我去洗衣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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