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故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的大学故事-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听得那个汗啊,旁边听众的眼神已经变成鄙视望着我了。我把她强拉到公众区的沙发上,掏出纸巾帮她把脸上的泪擦干。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还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傅青,只是比以前更让人赏心悦目。少了份青涩,多了份妩媚。

  我理了理思绪和情绪,很正经地对她说:傅青,我们以前是同学,也是好朋友,我没想到你是因为我来云南的,对此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想我已经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了,但是我已经有郭佳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的确如你所说,我是因为失恋而离开陕西的。但我只是想轻松地生活,不想再和以前的人和事有什么瓜葛。无论这是不是逃避,我只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很开心。我很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很多事情是注定了的。

  傅青说你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吗?我苦笑一声,你既然知道我当时暗恋的是别人,就该明白我没有灵敏的。傅青又说你觉得我没有那个郭佳好吗?我说论条件,你比她好,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什么谁比谁好的问题。我虽然不是什么多好的鸟,但也明白感情的事应该负责任的。傅青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因为责任才和她在一起?

  我头一下大了,傅青,不是这么回事。你要逼我的话,我只能说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们俩不合适。

  “哦”,我明白了。傅青站起来,走到包房里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郭佳他们都站了起来,看着我们俩。我拦住傅青,说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难受的。龙刚说是啊,有话慢慢说么,何必要走呢。傅青收拾完东西,看了龙刚一眼,又看看其他人说,没事,我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我说那我送你回去。傅青说你给我滚,拉开门冲了出去。

火车
那晚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傅青,直到第二年暑假回家的火车上。我把包放在行李架上,一屁股坐下来,刚喘了口气,一抬头,看见傅青坐在对面鼓着眼睛瞪着我。我惊喜地说,真巧啊,你也回家?傅青还是那样看着我,不说话。我讪讪一笑,说你别这样,会吓到我的。

  傅青突然说,你老婆呢?我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郭佳,沉默了一会说她回家了吧。傅青看看我,冷笑了一声,说吵架了?我一笑,没说话。

  一路上很是无趣,和傅青偶尔说上两句话,也是冷冷淡淡的。火车总是洞进洞出,黑暗中傅青的眼睛还像以前一样很亮很亮。深夜,傅青躺在座位上睡着了。我从包里拿出外套给她盖上,然后向车厢的尽头走去。

  暑期的车厢有些空旷,不像过年回家那样拥挤不堪。三三两两的人东倒西歪躺座位上,还有几个顽强的同志在熬夜打牌。我停在它们旁边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走开了。站在抽烟区,我用手指把耳朵堵上又松开,连续几次人才清醒了些。坐了几个小时,我已经出现耳鸣、鼻塞等症状,很难受。

  嘴里吐出的烟被车底的风轻易就抽去,看着烟雾在空中的姿态,我发了呆。一根烟很快就燃完了,可是没有像以前那样继续点上一根。好像害怕什么东西也会像那烟雾一样,被风带走。回到座位上,傅青还在睡,好像换了个姿势。盖在身上的衣服搭在了地上,我轻轻地重新替她盖好。

  不知不觉中,我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发亮,看看表,六点多。算算时间,还有20几个小时要走。直起身来,本来盖在傅青身上的衣服滑落下来。我晃晃头,对面的傅青不知去向。抬头看看行李架上她的东西还在,想来是去卫生间洗漱了。

  过了一会傅青从走廊那头走来,把毛巾什么的甩到我的面前,说你也去洗洗。我应了一声,拿起东西就去洗。回来的时候,傅青已经把位子移到了隔壁。昨天坐在那的人好像下车了。这位子旁边的窗户可以打开,早晨的风吹来,虽然夹杂了些四川盆地的闷热,却也让人感觉为之一爽。空调车虽然可以调节温度,很多时候却未必能带给人更多的舒服。

  傅青在座位上化着妆,我在她对面坐下来。她抬眼看了我一下,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嘴上问,好看吗。我说好看,你不化妆也好看。我问她,说你喝点什么。她说随便。我拿出上车前买的东西,摆到桌子上,说你自己拿吧。然后又取出一本书来看。

  傅青拿着镜子在那照,说你帮我把矿泉水打开么。我说哦,拿起瓶水开好盖子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来喝了两口又递给我。我拧好瓶盖,把水放在桌子上。又开始看书。傅青把镜子收好,说你在看什么书啊?我把封面抬起来给她看,是古龙的《欢乐英雄》。她噢了一声,我说你“噢”的蛮好听的。她笑笑,说你刚才也“哦”的蛮好听的。

  我说你这是回西安啊,还是去白城。她说先在西安待些日子,过久再回白城转转。慢慢的两个人话就多了起来,只是我们都刻意回避了两个人以前接触的情节。中午吃了点东西,傅青说她想睡会。我说好,你睡吧,我白天睡不着,我看会书。

  傅青看着我说,你坐过来,我靠着你睡。我迟疑了一下,拿着书坐到她旁边。她把脚伸直了搭在对面的座位上,头靠在我肩膀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她抬起头说你怎么全是骨头?我苦笑一下,说没办法,吃不胖。她又把头靠上去,闭上了眼睛。

  我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左手搭在座背上,右手拿着书,一动也不敢动。窗外的风吹动傅青的头发,拂过我的脸庞,有些痒。大概是由于地心引力的缘故,傅青的头慢慢的向下滑落。无奈之下,我的身体往后缩了一下,让她倒在怀里,左手搂住她的肩膀,然后又慢慢立起身来。

  怀里的傅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子颤抖了一下。

  随后的20多个小时里,我和傅青大多数时间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她总是睡不够,除了偶尔起来吃点东西喝点水或者去去卫生间,我们就一直这样依偎着。

回家
一路上,我一直有种幻觉:我在和自己最亲密的人一起回家。我感觉得到傅青的体温,甚至她的呼吸。在低头看向她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紧紧地抱住怀里的这个人,而不是现在的轻搂。我同时在想,这是因为我喜欢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自己需要有一个人相持的“安全感”而无论这个人是谁呢。

  火车快到站的时候,我和傅青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然后一起下车,一起走过地下隧道,一起站在出站口的人潮中看着对方。

  良久,我扭头看了看周围,对傅青说,你来白城的时候,记得找我玩。我请你吃饭。她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

  看着傅青上了出租车,我转身走向有去白城班车的客运站。到家的时候,妈妈正在床上睡午觉,被我叫醒后看着我脸灿烂如花的脸颇发了会呆。妈妈说你不是说不回来么?我抱着她说想你了么呵呵。

  回到家的感觉真好,人全身心放松,看什么都是明亮的。县城没有多少改观,依旧那样破烂。但感觉大家的消费水平似乎提高了。我每日被旧日老友拉去喝茶、打牌、唱歌,有时候看着周围的那几个人,心里纳闷:怎么一下子都长大了呢?

  只是,当我在一个人的时候,当我路过我们曾经一起呆过的地方,我总是会想起赵君,然后心就隐隐作痛。虽然其他人刻意没有在我面前提起他,但我还是知道了关于他的事。

  高考落榜后,他被家里通过关系安排到市里一个机关上班,后来染上赌瘾,在人教唆和逼迫之下,杀了自己的父母,取走了家里保险柜里给工人发工资的钱。最后在一片“逆子”的唾骂声中,被押上刑场。

  这真是个离奇的故事,可惜却不是故事。我一直在怀疑他染上的不是赌瘾,而是毒瘾。否则,不会这样的丧心病狂。赵君也可能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的所作所为会被家乡的父老当作反面教材教育自己的儿女。在很多人眼中,这可能算是他一辈子为社会做的唯一贡献。只是,这贡献的代价如此之大,让人难以承受。

  傅青在半个月后如约而至。那时候我已经在家已经有些呆腻了,看到她很高兴。只是县城没有什么逛的,便每天和她去附近的乡村转。田埂上,铁路上,水库边,到处都跑,有点回到童年无忧无虑的感觉。

  这里的太阳虽不如昆明的紫外线强,但还是在我们身上留下了痕迹。我在光着膀子跑了一下午后,背上就开始褪皮。傅青的手臂也被晒得发黑。坐在水库的旁边,傅青忧郁地说昆明的气候、环境虽然好,但在那我们始终是个外乡人,连客人可能都算不上。还是家乡好啊,怎么着都舒服。我点头称是,说你真爱家乡,回头我建议县政府给你发个荣誉证书。傅青说你滚吧,顿了顿又说,你在昆明不想家吗?

  我把上衣铺在地上,躺了下去,看着天上的云说想啊,我和你的感觉差不多,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傅青迟疑了一下,说你和你那个老婆咋个了。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很多时候,我和郭佳会相对无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不开心,也没有特别开心。很平淡地过着每一天。直到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谁都不主动约谁见面。谁也没说分手,就像开始的时候谁也没说在一起。

  我想,可能因为自己是个不太会谈恋爱的人,不知道与对方如何相处。虽然外表洒脱,但其实,还没有做好迎接一场真正的恋爱的准备。与郭佳的在一起,与其说是互相喜欢,倒不如说是互相不讨厌,然后为了恋爱而去恋爱。仿佛那是一场做给外人看也做给自己看的剧目。

  在与郭佳疏远的那段日子里,麻将成为了我大学的主题。恰好班里有几个陕西的老乡,也都是闲极无聊愿意打牌的人。于是,我很快地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只是不打通宵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