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走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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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走失的孩子-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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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痛快,怎么可以因贪图小利丧失骨气!这时,我想到要去找他了!可去哪找他?我只记得他和耗子在重点班,胡豹在哪个班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顿时,恨自己怎么也如此势利!只能先去先去问问宿管了。宿管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为人很热情。给我寝室管理簿后,还给我倒了杯水,说:“乡下人来城里求学不容易!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读书!”这让我很诧异,我脸上也没写“我是乡下人”呀!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才发现在这里自己确实像芝麻里混着的黄豆一样显眼!衣服裤子是妈妈买布到裁缝店新做的,鞋子是妈妈新买的,这可是我最好的装备呀!我心里这样喊着: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装备了!你还要我怎么办? 

  在寝室管理簿上同时看到简晓武和郝智两个名字的时候,知道他们分在了一个寝室,突然有种带着羡慕的感动涌上心头。我放下本子,拼命往楼上跑,可推开他们寝室的门,却没有看到他们。我赶紧带上门,可这时脚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怎么也拔不起来。我不知道该去哪了,回寝室去看那张恶心的脸吗?我靠着墙滑坐到了地板上,一阵冰凉涌上全身,最后涌到心里,把我的心掏空了!我抱着头,酝酿着眼泪,我知道路过的人都在向我指指点点,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好好哭一场! 

  又是一脚,和一年前的那脚一样重!我抬起头,看到了简晓武和耗子,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冲上去抱住了简晓武。一个让彼此都惊讶的拥抱!简晓武推开我,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月亭,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这时,我回过神,庆幸眼泪没有流出来,要不现在就不好挤出笑来了,弄个“又是太阳又是雨”很不协调。我强挤出笑,说:“我们是F4呀!谁敢欺负我!”耗子怀疑地看着我,说:“你骗谁呀!眼泪都快出来了吧!你不是睡下铺吗?怎么你的背包跑到上铺去了?”我惊诧地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还真是观察仔细呀!是我跟那人换的,你们知道,我睡惯了上铺!”简晓武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假的?”我发现自己的笑还不够驱逐他们的的怀疑,于是,笑出声来,说:“真的!刚才那人还给我根软中华呢!”简晓武一惊,忙问:“烟呢?”我说:“我当时没想到你,所以没接!”简晓武笑了起来,骂道:“你个*!”耗子也跟着说:“就是!关键时刻怎么能忘了兄弟!”我见形势好转得有点不妙,赶紧转移话题,道:“胡豹呢?”耗子说:“我们刚去他寝室找他,他室友给了我们一张他留的字条,说是和他哥吃饭去了!”我说:“我们也去吧!我都饿扁了!” 

  我们一踏进食堂就被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声波击了出来。简晓武想硬着头皮再进去的时候,被耗子拉住了,耗子说:“在车上我们不是看到一家‘松湖饭店’吗?”见我们一脸懒得动的表情,耗子忙补充道:“不远,就在学校斜对面!”我们刚坐下,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快点上菜呀!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们定睛看去,果然是胡豹!耗子叫了句“胡豹!”胡豹立刻站了起来招呼我们一起坐。简晓武问:“你不是跟你哥在一起吗?”胡豹说:“我哥到里面接电话去了”说着往收银台后面指了指。简晓问:“接个电话干嘛还要到里面去?还怕你听到?”胡豹刚要回答,胡狮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我们时有些吃惊,走过来对我们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走了,你们慢慢吃!下次我再好好招待你们!”我们刚想跟他客道几句,他转而对老板说:“老板,再加几个好菜!记我账上,千万不要收他们的钱!”老板说:“不用你说,我知道怎么做!”胡狮回过头,扔下一百块钱给胡豹,说了句:“省着点花!”就走了。 

  胡狮穿着时尚,风度翩翩,目光迥然有神。一米八的个子与一身运动装相得益彰。轮廓清晰,英俊冷酷的脸和郭品超有几分相像。他和胡豹的反差让我们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胡狮的一系列动作看得我们目瞪口呆,想他一定不简单!刚要盘问胡豹,胡豹一脸疑虑地拿出个手机,简晓武抢过手机,看了看,说:“你哥送你的?”胡豹嗯了一句,耗子感叹道:“你哥真是太酷了!在家怎么没看出来呀!每次去你家,他都是老实巴交地在写作业,还以为是个书呆子呢!”胡豹说:“其实,我也正纳闷呢!你们说我我哥怪不怪,他居然跟我说,在学校不要跟人说我是他弟弟。也不要经常去找他,有事就给他打电话!晚上也不要出来!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只说我好好读书就可以了!”胡豹这么一说,给胡狮的“不简单”加上了一层厚厚的神秘色彩。我们不约而同地倾尽所有想象力去揭开胡狮的神秘面纱。简晓武说:“你哥肯定加入什么黑社会了,要不就是惹了黑道上的人!”胡豹忙说:“胡说!我哥成绩挺好的,去年还考全校第一呢!不过。。。。。。我听我妈说他成绩现在下滑了,但是考个重点还是没问题的!”耗子说:“那一定是你哥是出名了!你看,那些明星不都是这样的吗?”简晓武立即反驳道:“一个学生能怎么出名!再说,谁会去骚扰一个学生呀!”然后,我们一起沉默,可我们的想象力怎么也碰不到那层面纱,就像天上月亮一样遥不可及。简晓武眼睛突然亮起来,道:“老板好像跟你哥挺熟的!叫来问问!”可老板一问三不知,好像根本不认识胡狮。

城中乡火(3)
饭后,我们没有再谈胡狮的事(单靠想象力也谈不出什么结果,就像单靠想象力谈不了恋爱一样。),而是谈起了分班的事。我一直纳闷耗子和我成绩差不多,怎么就到重点班去了呢!于是,问道:“耗子,你怎么到重点班去了!”耗子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说:“我爸给我弄了个三好学生,你不知道?”我说:“我怎么知道?你也没说呀!”耗子说:“也是,我一直为人低调,再说,不就一个县三好学生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你现在确实是脱胎换骨了,要是以前,早敲着锣宣传去了!”耗子经我这么一说,愣住了,许久才说:“现在的重点班也是23个人,你们说巧不巧?。。。。。。你们说,24名现在怎么样?”胡豹犹豫了一下,说:“24名是方芸!她和我在一个班,报名的时候我碰到了她。要不是耗子加了十分,方芸就进重点班了!不过,她不知道这件事。好像也不在乎进不进重点班。”耗子惊愕地看着胡豹,然后看了看简晓武,凶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就跑了!从那以后,耗子恨自己恨得入骨,像是把自己当成仇人,动不动就虐待自己。 

  第二天,军训就开始了,我们四个随之失去了联系。军训后,我们一直保持着二缺二的状态,三缺一是少有的最好状态,要不是简晓武和耗子在一个班,又住同一寝室,肯定要出现一缺三的惨状。一开学,我们就被带上这样那样的帽子班长,学习委员等,然后我们就像落了把柄在老师手里,被牵着鼻子走。简晓武还经常在星期六被老师拉去改作业,甚至出试卷。我还被班主任以补课的名义骗去帮他儿子补课!这些琐碎的事太多,一言难尽!我也懒说,只恨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这里的管理模式跟“围城”差不多,也是只有星期六半天假。由于人多而杂,封闭式管理难以实行,学校只好来个半封闭式管理。“封闭式”“半封闭式”我怎么都觉得别扭,还不如“关门打狗”“虚掩着门打狗”来得实在。学校半封闭式管理,说白了也就是允许下课期间,自己“遛”自己!学校管的很严,“叫家长”这一被校长称作“没有办法的办法”的办法每天都在被实践,而且屡试不爽。*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可是人走茶凉,*的话被改成“教育要从根本抓起”。根本是什么?当然是家长,娃娃是家长们生的,“父母是孩子第一任老师”“子不教,父之过”。只有把家长教育好了,家长才能当好“第一任老师”,家庭和学校才能真正和谐。再说,不把家长教育出点投资意识,国家哪来那么多教育经费发展“素质教育”。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傻瓜要争做“蜡烛”,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烧成灰(实际连灰也没有)。要知道,人家*的“物质决定意识”可不是吹出来的! 

  日子像复印一张写着“单调,无聊,平淡无奇”的纸一样重复着。倒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稀奇。有一天,跟我换床铺的*突然对我好起来,而且好得离谱。他还哀求般地要我跟他换回床铺,让我莫名其妙。我开始认为是因为我没有告他,而且跟班主任说我是自愿的,感动了他。后来,发现这个理由很牵强时,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我们四个完整地聚到一起是在期中考试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晚上。那天晚上,他们三个到我寝室来找我。那个*一见到胡豹就迎上去给他递烟,还一声声叫着“豹哥!”胡豹接过烟,那*赶忙拿起打火机给胡豹点火。我擦了两次眼睛,才敢确定眼前的不是幻觉。简晓武和耗子也是满眼迷雾拨不开。胡豹说了句:“把剩下的都给我!”那*赶忙递上那包烟,还说:“豹哥,够吗?不够我再给你买!”胡豹没理他,对我说:“月亭,走!今天简晓武请客!”路上,我们都争着问怎么回事。胡豹故弄玄虚地说:“说来话长,等坐下来我慢慢跟你们说。”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方芸。还没等我们发问,胡豹赶忙解释说:“人是我叫来的,她现在跟我同桌呢!”方芸见到我们,很高兴地跑了过来,对简晓武说:“简晓武,祝贺你!”简晓武有点不知所措,慌了嘴。我感觉只有我被蒙在鼓里,连忙问道:“祝贺什么呀?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胡豹说:“晓武这次考试考了全校第一,学校奖了他一千块钱!你个书呆子,还好意思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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