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双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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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之双城故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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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间只觉得有人摸我的头发,妈妈,是你吗?我懵懂的伸出手去,摸到了一只胖胖的手掌,心里忽然一惊,完全清醒了过来。是“我娘”,哦,还是叫她郑夫人吧。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郑夫人,她人到中年,有些胖,慈眉善目的,多少还带点风韵,正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想要知道更多,只能问郑夫人了。
  我含含糊糊的回答着她的关怀之语,心里编排着自己的台词,让她打发了眼前站着的小菊和另外一个侍女,握着她的手,尽量表情诚恳地说:“娘,女儿这次大病一场,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心里怕得很,娘跟女儿说说家里的事吧。”
  郑夫人又惊又疑又是难过的看着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问:“你让娘跟你说什么啊?”
  我只好像盘问小菊一样耐着性子转着圈子的问,从郑夫人那里听到的答案,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第5节 长安·绝望

  我家是在杭州没错,但是我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家了,看起来,我们母女这些年基本上是被抛弃了。我爹是在当官没错,但是是前朝的官,如今是武德年间,李渊的天下,也就是说,现在是唐代,而我爹是隋朝的官,换言之,现在他就是个平民百姓。我爹在前朝的官也不大,叫做通事舍人,具体干什么的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帮皇上跑跑腿,宣个旨什么的(这不是太监做的事吗?)至于他这些年在长安干什么,靠什么生活,为什么不回家,郑夫人没有说清,但是看她悲痛的表情,大约是另外有家了。而最最恐怖的部分是,为什么突然又让我们上京,是因为打算让我嫁人。
  听小菊的意思,“我”,郑德柔,也就是十三四岁。居然就要嫁人了,而且是嫁给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我只知道这个人是所谓的“陆家公子”,跟我是娃娃亲,我爹打算让我在长安见见世面,养养性子,然后就跟这个陆公子成亲。
  我怀疑今天以前的郑德柔也是不肯接受这种包办婚姻的,所以一直郁郁寡欢,一路病病殃殃的往长安来,终于在最后的关头病倒(或是死去),让我这个倒霉的人成了替死鬼。
  我不由得放开郑夫人的手,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我虽然讨厌看古装电视剧,但是仍不免耳濡目染了那些熟悉的桥断: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嫁给了鼻歪眼斜的猥琐男,从此生不如死,以泪洗面,最后只能自行了断。天啊,不如让我现在死了算了。
  我紧紧盯着郑夫人,“娘”,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妈妈,你也是一位妈妈,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都是疼女儿的不是吗?“娘,”我求她,“女儿年纪还小,不想嫁。”
  郑夫人也流泪了,说:“娘也舍不得你,不过这是你爹的意思,为娘的,也没有办法。柔柔,陆公子娘早年是见过的,模样人才都好,再说,你也不是到了长安马上就出嫁,还能在爹娘身边住好些日子呢。”
  我不知如何作答,我能说我反对包办婚姻,反对盲婚哑嫁,我能说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我能说要尊重我的选择吗?在我出神的时候,听到郑夫人又说了很多话,大意总是她很疼爱我,但是老爷的话谁也不敢违背,总之我是非嫁不可了。
  我忽然觉得非常的疲惫,需要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于是还是用了老法子,躺了回去,紧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郑夫人的胖手在我脸上停了一会儿,终于起身出去了。
  如果说半天之前的我,像是上下无着的漂在太空,现在的我,无疑落在了最深的海底,我的脚终于踏到了地面,但是再也冲不破黑暗。
  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身无一技之长的女人,身处在一个一无所知的落后的时代,完全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不知道除了死,我还有什么选择。
  死了也好,那样我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只是,他们会伤心的吧,他们一直希望我能过的好,不会愿意看到我以这样的方式与他们相聚。
  为什么会这样突然走到了绝路?这难道就是我在佛前求来的重生的机会吗?如果我没去杭州,只怕现在还好好的在北京的家里打混吧。
  我恨恨地想起了林伟成,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第6节 北京·意外

  林伟成第二十次拨打李一一的电话,听到的仍是“您的电话已经呼转到全球呼业务……”,她还没有开机。从杭州到北京的这班飞机的乘客已经走光了,显然,她不在这趟飞机上。林伟成暗自嘲笑自己的冲动和自作多情,转身走出航站楼去停车场。
  过了收费站,林伟成迟疑着,是奔四环回家还是走三环去关颖那里,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她了,今天她才发了一个笑话短信过来,让他有点心软 – 她从来不要求什么,也不作委屈状,只会用这种迂回的手段,提醒他她的存在。她的低调婉转,一直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跟她做个了断,只好这样自欺欺人的拖着,也许今天,应该跟她见面说清楚,毕竟可能明天,一一就要回来了。
  刚把手机掏出来拨号,电话就响了,吓了他一跳。号码是一一的,那头的声音却冷冰冰的没有表情:“你认识机主吗?我这里是首都机场医院,我们这里刚收治了一个病人,你要认识这个人,请马上过来一趟。”
  林伟成的车几乎冲到了护栏上,引得后面笛声大作。他脑中近乎一片空白的下了高速,走错了出口,又重新上高速,再次走错,他绝望地感到,自己大约是永远也到不了机场医院了。
  林伟成看着病床上的一一,第一次觉得她那么的弱小而且苍白,纤细的胳膊上,输液的针头显得格外怵目惊心。
  他几乎没有听清医生说的话,大约是问有没有心脏病之类的既往病史,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胡乱回答的,医生说:病人现在情况平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不醒,医院条件有限,让他尽快转往大医院。
  当时已临近午夜,林伟成顾不得许多,打了无数通电话直到电池没电,这才安排好一切。
  坐在救护车上,林伟成守着一一,她神态安详得像只是睡着了,林伟成握着她的一只手,她的手很暖。就像昨天他感觉到的一样。
  一天前的晚上,他们还坐在一起吃晚饭。一一照例烧了很多菜,不过她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快吃完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对他说:“我明天去杭州。”
  声音很平和,但是态度很坚决。林伟成心里暗笑,是决定,不是商量,但是至少还给他面子例行通知了一下。他也应该例行表示一下关怀:“去玩吗?去几天啊?”一一笑了一下,居然有点脸红:“李宇春明天在杭州签售,我想去看看就回来。”
  看着她很久都没有的小女儿态,林伟成不由得有点心动,快三十岁的女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他忽然有种冲动,伸出手,盖住一一的手背,温柔地说:“我们还是要个孩子吧。”他清晰地感觉到一一的手抖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她眼里的神情很复杂,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等我回来再说吧。”她声音小小的说。
  一一没要他送,但是中午打过一个电话来,说到了,在西湖边吃饭。她这几次出门,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这让林伟成有点兴奋。问她接下来干嘛,住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她哼哼哈哈的语焉不详,最后飞快的说了句:这里不好玩,没准晚上就回来了。林伟成还没来得及说那我去接你,电话便已经挂了。
  林伟成一整天都在公司里看美国那边周末发来的邮件,没有平时讨厌的电话和来来往往的员工,他这个时候在公司的工作效率总是最高的。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五点多钟,一一也没有来电话。他在六点多,七点多,分别给一一打了两通电话,她都没有接听。他悻悻的在楼下吃了碗面,拒绝了两三个饭局电话邀约,准备去做个按摩,伏案一天,颈椎酸痛。打电话约完按摩师,看看时间,八点,又给一一打了个电话,转到了全球呼,肯定是关机了。
  一一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走到哪里都带着备用电池和充电器,永远不会有电话没电的情况,八点时间还早,肯定也不是睡了,想起她中午说的话,难道是上飞机了?
  林伟成查了下当天的航班,果然晚上七点五十五国航有一班从杭州飞过来。林伟成飞车先去了会所匆匆作了个颈肩按摩,就直奔机场而去,一路上,心里竟有点惴惴的,像是赴初次约会的小男生。

  第7节 长安·回忆

  这次去杭州,完全是蓄谋已久的冲动。之所以说蓄谋已久,是我最近这两个月,都有远离北京的欲望。我很怕北京的冬天,即使我生于斯长于斯,在这里生活了快三十年,每到进入十一月,我还是会觉得万念俱灰。晶晶说,你这个人有点抑郁。我马上呸她:“你才抑郁,你从小就抑郁。”但是心下却承认,每到冬天,我是觉得人生没啥意思。
  怕冷,不肯出门,没胃口,却很容易饿,连做菜的时候也很觉得技穷,虽然现在不分季节几乎什么菜都能买到。
  林伟成原来还肯哄我:等过几年我们赚够钱去澳大利亚生活,天天阳光灿烂的,你看那里人晒得都要得皮肤癌了。但是人赚钱哪有够的时候,这两年,他也没脸说这个话题了。有时候我也会自己跑到上海昆明香港这些南方城市玩玩,买买衣服,但是总觉得一个人逛来逛去像傻子一样,平常朋友们都有工作,没人陪我,公众假期人又太多,去过几次以后,也不肯再去了。这几年,我比较喜欢去杭州,杭州是唯一我一个人也能待得住的城市,光是那个西湖,就怎么也看不够。我常说,西湖是上天给杭州的恩赐,让整个城市,都大气而灵性。
  每次到西湖,我都会去灵隐寺烧香,我不信佛,但是我相信因果报应,相信人应该向善。
  忽然想到杭州,是因为在网上看到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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