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妮特一脸疑惑。
侠客避开了血腥场面走过来,笑着说:“这就是所谓的“机”的掌握。生物有感知,对刺激作出反应都是依靠神经脉冲传递,虽然电子传递很快但都要有个时间,要完全在刺激发生的同时作出反应是不可能的,只能尽可能接近。藤壶就是极度接近‘同时’而已,简单来说就是反应速度变态的快!这也是为什么窝金对上藤壶只能被揍,其实论念力和力量他们差不多。”
佳妮特皱着眉想了想,几番踌躇,还是开口问道:“……怎么才能做到?”
藤壶用手指点着尖尖的下巴:“恩……熟能生巧吧,这种事没什么捷径的。我之所以快是因为我活的比你们久得多,在海底时也有很多天敌,偶尔还有猎奇的赏金猎人,上了岸后就更不用说了。其实你跟信长掰了一下午手腕也是很好的锻炼呀,不过一下午而已肯定看不出效果啦”
佳妮特低下头,疑惑的目光解开,转而变地坚定,好像作了某种决定。
“藤壶,能不能暂时放过信长,我明天还要和他继续。”
藤壶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继续?……继续掰手腕?你不是认真的吧,你是特质系也,离强化系最遥远的,要是团长那资本也就算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
“我想让反应速度快一点……反正骨头断了我自己能接,其他伤可以拜托玛奇。”
“玛奇要收钱的哦,”藤壶无奈地说,“而且你也看到她那治疗方法了……诶哦……看起来就很疼。”
“没关系,钱我有办法……手机借我用下行吗?”
054
从电话里传出的伊路米的声音似乎挺高兴的,不知是因为佳妮特的来电还是来电带来的再度浸泡于介尼之海的机会。
佳妮特请他复制一次,将属于她的部分全部汇入了玛奇的帐户。
“够缝合几次?”佳妮特伸出手,让玛奇在手腕下用念线扎住。
“……右手一次500万,大概700次不到。”一根念线在光下一闪,猛然崩直,不沾一丝血腥地切断了佳妮特断了30次后淤青肿起的手腕。
“咝……”佳妮特皱皱眉头,至少在耐痛能力上,她绝不比这群蜘蛛逊色,“那拜托你计数。”
“恩。”
念线一阵狂舞后,佳妮特的手腕复合如初。
“用你自己的那个能力加固一下骨骼,明天大概就能用,不过太过分了也很可能掉下来。”玛奇收起针,淡淡地叮嘱了句。
佳妮特点点头,起身回房间了。
“又一个痛觉退化的……”藤壶小声地嘀咕。
第二天,信长为了不跟某双性霸王藤壶比剩下的29场掰手腕,中午没到就乖乖坐在老地方等佳妮特。西索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他难得地安静躺在团长平时躺的沙发上,似笑非笑地搭扑克塔,顺便看那毫无悬念的重复不停的比赛。
藤壶很义气地帮忙助威,还不停地提供改进建议。
或者说是瞎出主意。
毕竟就像她自己说过的,反应速度的提升没有捷径。
所以佳妮特的战绩依旧连败……
其实连败也不一定代表她没有丝毫的进步,毕竟除了反应速度,在力量方面她也差的太远。
但如果在场的有懂得读心术的,那就会发现,在佳妮特那看似平静的面孔下,是越来越灰暗的心情。
事实上她的速度没有丝毫的提升。她比谁都更清楚地体会着这点。
和前一天相比,唯一的改进是佳妮特手腕断掉的频率降低了。信长多少手下留情了。可掰手腕毕竟是讲究爆发力的比试,所以每当骨头断裂声传来时,他都忍不住送来一个“我已经留手了,这样都断你也太臭了”的眼神。
15连败的时候,包手的布已经彻底染红了。
30连败的时候,右手终于从缝合处断裂掉落,玛奇应要求帮她重新缝了上去。
40连败的时候……
“你如果明天还想继续的话,现在必须停。”玛奇冷冷的声音响起。
佳妮特沉默了几秒,缓缓收回已经颤抖地握不住信长的右手。
“明天还继续??!!”信长大吼。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受刑了,明明现在已经没人在周围冷嘲热讽。
藤壶走上前,用力搂住佳妮特肩膀,也不管她差点栽倒,爽朗地大声说:“啊,如果佳妮特想继续,那就继续!不要小看我们女孩子!”
信长在心里泪奔:女人和变态都是鬼……
第三天
佳妮特赤着手来了,她说有层布裹着影响感觉。与信长双手相握时,她皱了皱眉头,手上却没有一丝颤抖。
事实证明,原本那层布最大的作用不是妨碍了佳妮特的反应,而是在手背磕上桌面时保护指节。失去了那层布,佳妮特依旧连败,而桌子上佳妮特手习惯性磕上的地方,则很快出现了一滩喷射状的血迹。
今天大厅很安静。
窝金飞坦他们依然围坐着,但没有打牌也没有玩游戏。
西索拉藤壶出去打架了。
单调的敲勺子声,手背撞击声,骨头碎裂声,和偶尔传出的细微却清晰无比的抽气声,一次次轮回着。
后来又掺入了血从桌面滴落地板的滴答声。
平均每15局一次,玛奇赚1500万,但表情却比平时更冷。
45局结束时,她开口了。佳妮特很乖地收回手。完成了切断与缝合后,玛奇附赠了手背软组织缝合与包扎。佳妮特点头说谢谢,然后安安静静地回了房间。
第四天
信长以视死如归的神情说,他宁可跟藤壶再比29局也不继续了。
于是佳妮特去找藤壶,藤壶说她要跟西索出门购物,硬是把意欲毛遂自荐的西索拖了出去。
佳妮特去找玛奇,玛奇很干脆地:“我不干。”
佳妮特去找侠客,侠客摸着脑袋笑地很难看,他说,总得有人拿勺子吧
佳妮特郁闷了,呆坐在大厅窗前愣愣地盯着打牌四人的背影。
那四个人今天的牌打的相当不顺,老有人忘了出,或者出完全不合牌理的牌。
终于
窝金带着相当憔悴的表情坐到了桌子前。佳妮特兴高采烈地凑过去,却发现
手够不到,两人身材相差太过遥远!
于是她再度把可怜巴巴的眼神投向剩下的三人……
最终,飞坦一声不吭地坐了过去。
信长和飞坦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一个是藤壶用来虐的,一个是藤壶用来淌口水的。
所以佳妮特又回到了每局都需要接合腕骨的原始状态。
“飞坦……你下手轻点又没损失”藤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飞坦眯起的金瞳,紧盯着眼前左右对比鲜明的面孔,一声不吭地再度把她的手狠撞在桌面上,比之前更狠了些,骨血飞溅。
“还要继续?”他冷冷地问,顺手扔出那半截血肉模糊的断手。
脸色惨白的佳妮特低头捡起手,汗滴顺着鼻尖滑落。几滴粘在睫毛上,渗入眼中,顺着泪线滑下。她用断肘抹了把,眼角沾上一片血迹。
把手递给玛奇,佳妮特没有说话,对飞坦平静地点点头。
平静而坚定的。
055
浴缸中沉睡的她,虚幻的纯净,如同白琉璃雕的。
令人难以置信的天真睡颜,好像稍微用力就会碎了。为什么能这么干净,明明已经粘了满身的污浊血腥。
只有脸上与背后的伤痕证明,她确实是那个曾经落了一地血羽的天使。
呵……为了挣脱锁链,毁去自己半身的天使。
她在硫酸血雾中的样子如同沐光受洗。
不……不太一样。
她太过真实了,残缺的真实。天使……应该更虚伪些。
在流星街一面大跨步前进一面开小差神游不算是明智的选择,却是库洛洛的一贯作风。
反正没多少迟钝出水平的呆子拦路。
已经一个月没回基地了。当库洛洛走入基地大门时,有点惊讶地发现有十只蜘蛛围在大厅里,却没有一只立刻注意到他。
“屏住呼吸!关键的一瞬间要条件反射地呼吸停一拍!这样才能在一瞬间作出反应!!”
“强化系的白痴才用那笨办法。我觉得用绝反应能灵敏些。”
“狗屎,你也是强化系呀,用绝的话她的手要变肉酱了!”
“你才傻子!一直让她憋气,你当这是治疗便秘吗?!”
“……手又掉下来了。”
“芬克斯,你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力道吗?”
“啰嗦!已经控制过了!!玛奇,你有认真缝吗??!”
“……我在你身上演示下?”
“……继续继续!给她换个垫手的衣服。”
“人家去拿吧对了,佳妮特想不想喝点什么?昨天和西索喝剩下很多……你要牛奶?哦我有雪利酒,伏特加,玫瑰香槟,白葡萄酒……啊!还有点低酒精的啤酒!比牛奶就高4度而已!……”
“好了好了都留点地方出来,今天第25局,准备开始!”
“砰”
“佳妮特对芬克斯,297连败不错,这次手没掉!”
“哈哈,再来再来!佳妮特!下一局要痛宰芬克斯!”
“恩满了300局换我吧”
众:“一边去。”
“呵呵……真不友好”
……一副热火朝天还和谐地不正常的景象……
侠客,藤壶,窝金和信长兴致勃勃地围成一个小圆,芬克斯的声音从圆里面传出。飞坦,西索,帕克和玛奇零散地或躺或坐懒洋洋地分散在周围,但眼神都是朝向中间那个小圆。
“……团长,查完了?”玛奇最先发现出现在玄关的库洛洛。
其他人也回过头来,匆匆地打个招呼,然后注意力又回到那圈里了。
“恩。你们在做什么?”库洛洛说着看向他平时坐的沙发西索坐在那里,还有三座四层高的扑克塔,他正起手搭建第四座。
库洛洛走过去。
玛奇指了指围成一圈的几只蜘蛛:“佳妮特的掰手腕特训。”
“……恩?”库洛洛似乎来了兴趣,方向一转走到小圈那边。接着,他看到
佳妮特和芬克斯面对面坐着。她认真的脸上冷汗涔涔,贝齿微咬着下唇,紧张地瞪视着对面似乎很兴奋的芬克斯。
好像正学习捕猎的小山猫。
她面前的桌子上用记号笔画了两个拳头大的方块,其中一个周围有不少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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