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我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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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我那杯茶-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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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我那杯茶》第一部分     
  我陷于矛盾之中,在前一分钟我对自己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可以将就。在下一分钟,我又嘲笑自己说,感觉是什么?是最靠不住的,差不多合适嫁了算了,这样也少了许多质疑的目光和善意的询问。于是我继续我的相亲,我只能依靠这种最传统同时也可能是最快捷的方式来解决我生命中的一项至关重要的大事。                             
蜗居上海(1)       
  如果一个女子在二十六岁的年纪,做出一个选择,离开温暖的家,离开她熟悉的人和伴她成长的城市,只身来到上海,我想,这个选择无论对或错,至少很勇敢。我,就是这个勇敢的女子。 
  想到上海,我就会联想到弄堂,月份牌,黄包车,摩登女郎,吴侬软语。然而,这些现在只是老上海支离破碎的标签了。如今的上海,繁华绚烂如烟火,在夜空绽放,这绽放,只关乎自己,因此,也注定它的寂寞,一如这城市和城市里的人。有人说,上海是精致的,这精致是星巴克靠窗的桌子上一杯氤氲着浓浓香味的卡布基诺;是超市保鲜柜里陈列整齐色彩鲜艳并有着冷冷光泽的进口水果;是淮海路名牌店里一袭落寞华美的衣,上海的精致,如水晶花瓶里的一枝蓝色妖姬,魅惑而脆弱。 
  来到这个城市六个月后,当初来的新鲜感渐渐退却,我,感到了寂寞。这种寂寞,即使是满满一袋子的食物,喧闹的音乐,美丽的衣服鞋子也无法填满。因为,寂寞的是心,是物质碰触不到的地方。 
  到了新的单位,与新的同事闲聊,照例会被问到为什么到上海,是否为了男友。而我,则是依着事实摇头,这个大多数人的原因,于我,不适用。于是,问的人会更好奇,那是为什么?在她们看来,一个如我这般年纪的女孩子该是安安稳稳的谈着恋爱,有一份收入虽不高但稳定的工作,然后准备着嫁人相夫教子,而不是像我这样如一棵无根的水草漂泊在陌生的城市。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为了事业?太矫情!为了逃避一段几乎已是尘埃落定却无爱的婚约?太传奇!可事实,就是这样的矫情与传奇。但是,为了不让它被演绎地离奇,我只能一笑而过。无奈,人是好奇地动物,无聊的工作和平淡的生活加重了人们的好奇心。她们善意地问我周末都做些什么,一个异地单身女子的周末,在她们的想象里,也许是复杂地鬼魅地,是酒精与玫瑰。可我的周末,就是睡到自然醒来,一两个亲手做的美味的菜肴,一本小说,一杯茶,简单随意。她们很热心地想要搓合我和公司里的单身男士,甚至在她们常上的一个妈妈论坛里帮我物色人选。据她们说,那个论坛聚集了一群妈妈,她们在谈完了孩子的教育吃喝拉撒之后,还把身边的单身男女资料贴在了论坛里并编了号,好像上海文艺台的相约星期六。《围城》里说,女人的两个基本愿望一个是当母亲,一个就是做媒。于是,我成了论坛里的女四十五号。 
  周末,我会打电话回家给爸妈汇报工作生活思想动态。妈妈在听完我的汇报之后,总会问一句,周末有什么安排吗,去哪里玩?我了解他们的心思,他们担心我一个人在外太孤单,同时,他们也觉得我这个年龄也是该谈婚论嫁了,虽然他们不明说,但我能了解他们家中女儿已然长成却依然待字闺中的那份焦急。有时候,问急了,我也会冲着电话喊一句,总不能拣到篮子都是菜吧。喊过之后,又觉得不该如此伤他们的心,便又晓之以理,说什么感情的事可遇不可求云云。可是,这样的电话打的多了,我不可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时不时地,这些话就会冒出来,像一只咻咻的兽寻着气味回来。我想,也许我该找个男朋友了。 
  当我有了这样的想法,并开始付诸于行动的时候,我发现,找男朋友远比找一份工作难得多。人常说,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就业。可是,工作不好不合适可以想换就换,老公一旦嫁了,换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我还有一个潜藏心底的关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浪漫梦想。 
  在此之前,周末是一个人的周末,安宁,随意,是自得其乐与寂寞的平衡。可是现在,这种平衡被打破了,咖啡厅里,公园里甚至地铁里一对对亲呢的恋人都像是一个个惊叹号在我眼前触目惊心地提醒着我的单身生活。我像是受到了蛊惑的夏娃,但是却找不到少了一根肋骨的亚当。我穿梭于大小不同的咖啡厅、茶室,面对着不同脸孔,不同职业,不同家庭背景,面前放一杯不同饮料的不同男子,我们谈着几乎相同的话题:工作,来上海的感受,上海的气候,上海如火如荼的房价。我们泛泛地聊着,偶尔地,会停下来,只是,这瞬间的无语却没有灵犀相通的默契与安谧,它只是带给我一种紧迫感,让我不得不急于将它填满。看着原本干枯的茶叶在水的温柔里轻轻绽放,放佛一声轻轻地叹息落在我的心上,我想,我和眼前的这些男子,是水和油。这种想法让我感到了孤独,我曾笃定地认为这世界上有一个男子,他从出生那天起就在等待我,如我一般,为我们前世今生的缘份相守,直至相遇。这样的一个男子,在前世我们曾魂魄相依,在今生我们将执手偕老。即使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浮躁年代里,我们依然拥有一份至纯至真的爱恋。我们能够感悟对方的一个眼神,一抹微笑和其间流淌的浓浓爱意。可现在,我不确定了,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男子,是否,我们能够在今生相遇。我不知道,是否,我该放弃我的等待。找一个有着稳定工作,没有不良习气的爱我的男人,恋爱,结婚,生子,终此一生。其实,这也许是世界上大多数人的活法,也是最实在的活法,也许这样的生活,少了点什么,但是,它最大的优势就是,容易实现。 
  我陷于矛盾之中,在前一分钟我对自己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可以将就。在下一分钟,我又嘲笑自己说,感觉是什么?是最靠不住的,差不多合适嫁了算了,这样,大家也都放了心,而我,也将因为有这样一枚名花有主的标签,而少了许多质疑的目光和善意的询问。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在我来回度步和挣扎的时候旁若无人地从我身边走过,甚至不打一个招呼。直到有一天,我在镜子里看到了眼角的细纹,我才知道,原来时间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脚印,或浅或深。         
蜗居上海(2)       
  于是我继续我的相亲,虽然,它让我讨厌,但我无可奈何,因为今时今日,我已不是大学里做梦的女生,幻想着一场美丽邂逅,我只能依靠这种最传统同时也可能是最快捷的方式来解决我生命中的一项至关重要的大事。 
  QQ上有个陌生人加我,发来的请求上写着,博士找女友。 
  “我是博士,身高176,体重74KG,目前在一家大型企业任职,想找一个女朋友。你呢?”他发了条信息给我 
  “我什么?”我愕然 
  “你是否单身?” 
  “YES。” 
  “能告诉我你的身高,体重,学历吗?当然,最好能给我发张照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的身高,视我穿的鞋子而定。我的体重,早中晚各不相同,你要哪个时间段的?因不具备观赏价值,故不曾拍照留念。”我有点恶作剧,我反感这种象去菜市场买菜一样的做法,按他的要求回答他,我觉得是一种侮辱。 
  “你没诚意,那就算了。”博士对我的回答似乎相当的不满意。 
  “什么叫诚意,按照你的格式,递上我的个人资料这就叫诚意?你怎么知道我所说的一定是真的?网上有句名言,你永远不知道你是否在和一只狗聊天。”我啼笑皆非。 
  “我是在找女朋友,当然要了解清楚。如果合适,大家就继续,以后也可能会见面。如果不合适,也不用浪费时间。这不是很好吗?而且,我觉得没必要骗人,因为一旦见了面,就会拆穿了。” 
  也许,这个时候我该毫不犹豫地删了他,然后下线,关机。可是,我没有,我说: 
  “很好,我也在找男朋友。”我心里有一点悲哀,我感到自己像是农贸市场里打折出售的韭菜。 
  “那么,说说你的条件吧,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他的话让我想起了餐厅师付拿着沾着菜汁的大勺一脸不耐烦地问我要什么菜。 
  “我不清楚自己要找一个什么要的人。我只希望,在寒冷的冬天,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握紧我,传递爱的温度;我希望,在下雨的日子里,我们可以剪烛西窗,温一壶洒,醉语呢哝;我希望,每天早晨满足地看着他吃光我亲手做的煎蛋;我希望,养一只可爱的小猫,我们快乐地叫彼此猫爸猫妈。他不需要很有钱,不需要很帅,但他一定让我觉得安宁和幸福。” 
  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与其说我在告诉他,不如说我在告诉自己。 
  “你确信你现在是清醒的吗?”对方发过来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沉默,对牛弹琴已经够愚蠢了,再去对话,岂不是蠢上加蠢。 
  “有病!”对方终于在扔过来这么一句话后,给了我一个离去的背影。 
  我不知道,是我病了,还是,这个世界病了。 
  无论是谁病了,生活,总要继续。         
相亲(1)       
  虽然,介绍人曾小心的提醒了我,但我还是有点意外。据我目测,仁慈的估计,他顶多165公分。当天上的太阳被我夸了三遍之后,我也陷入了沉默。我对面那位,仍然安于他的沉默,脸上依然是蒙娜里莎式的神秘微笑。我突然想,不知道画家是不是因为身高的原因,所以才画了坐着的蒙娜丽莎。我们在星巴克坐了一个小时十分钟了,他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每一句的话不超过五个字。而我则像个蹩脚的主持人,害怕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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