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田你不要想太多,只要回答我就好。”
“如果我拒绝呢?”
应着藤堂月的话,真田说出心中所想。不管什么乌龙的开始,也不在意自己真心的付出,甚至不理会什么王者的尊严。不想分开,这就是现在真田的想法。只是有一点,沉稳如真田,都没能意识到。
“真田你回答得很犹豫哩,用的是疑问口气。”
不渴望什么天荒地老,到死不休的惊天动地的爱情。只想平平淡淡的拥有着那份相互付出的感情。但平淡不代表可以随便妥协,相反更多了一份执念,那份执念甚至超过了那些所谓惊天动地的爱情——相爱并不难,难的是相守;得到并不难,难的是不再失去。所以这份平淡的长相思守才更容不得怀疑和疑问,没有如果,也不能有怀疑。
看着再次陷入沉默的真田,藤堂月继续开口到:
“呐,真田,你知道我的好恶么?”明是发问,却没等真田回答便继续说着。
“其实我口感很重的,很爱吃辣,不喜欢清淡。
比起那把棕色的拍子,我更喜欢草绿色的那把。
比起网球,我更喜欢一些轻缓的运动,因为很讨厌出汗。
比起音乐剧,我更喜欢看戏曲。
还有电影,我不怎么挑的,唯独时代剧,太沉闷,每次都要咬牙坚持,甚至掐捏自己几下,才能不睡着了。
每次让真田你不用管我,先忙正事就好,其实都是言不由衷的。心里总是自私的希望你能在乎我比网球部多一点……”
平缓的语气,没有抱怨,没有不满。只是淡淡的叙述,说到那些甜蜜的回忆,藤堂月的嘴角甚至浮起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与藤堂月的愈发平静不同,真田的心里掀起了千层浪。
吃辣这点,今天在唐人街就已经知晓。只是没有想到,为了自己,藤堂月牺牲的不单是喜欢的口味这一点。原来早在还没有开始以前,她就那么在意和顾全着自己了。选拍子,背离了自己真正喜欢的。还有那每日一周的指导训练,就在自己指责她分神不认真,动作不到位时,忽略了她当时的感受:忍受着烈日很厌恶的浑身大汗的不适与厌恶。在一起的时间,明着自己都有询问她的意见,还暗自庆幸她和自己的爱好有那么多相同,却从来不知道她牺牲了这么多……
不管是哪方面,真田总是严格要求自己,从不觉得愧对过谁,可对藤堂月又岂是简单的歉意,愧对?
“月,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不值得你无条件的付出,不值得你从不埋怨的妥协,不值得,不值得,一切都不值得。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紧促的眉将真田此时的复杂心情传递给了藤堂月。
“真田,我从来没跟你讲过我的外婆吧?她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却爱上了身份悬殊的长工,也就是我的外公。为了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她放弃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足生活,跟着外公过清贫的日子,甚至经历了战乱,文革都不曾后悔。私奔那日,外公也说过同样的话:他不值得外婆为他付出一切。现在我想用外婆回答外公的话来回答你。”
对上真田的目光,那句话说得坚定:
“爱情,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月……”唤出这个字,依旧没有后续。真田从来不觉得自己简练的语言是仁王吐槽的语言缺少或是语言障碍,可现在,那番话,一语中的。
“真田你知道吗?你给我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就算有什么缺失,那也一定是我得到的比较多。只是我认为的感情里不问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这些好是真田真心给我的,所以我也很自然的收着,没有什么负担,反而觉得很幸福。只是那个开始,我真的无法释怀。所以哪怕拥有了很多真田给我的好,都还很贪心的想要完满,想要真田真心的开始。我很自私吧。”
脸上依旧是那般幸福静谧的笑容,只是眸子里的氤氲已经浮满溢出,顺着脸颊静静的流下。
真田向前走了半步,抬起右手,轻轻抚上了藤堂月的脸颊,擦拭着那两行眼泪。
第一次那么轻柔的开口:
“月,我们分手。”
语毕,藤堂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眼泪也在顷刻间止住。真田停止了动作,收回了手。
将满怀的礼物并在左手臂的弯曲了,藤堂月缓缓扬起了右手:
“真田,再见。”
“再见。”
正式的道别,完结的分手,不再留恋的擦身而过。
藤堂月错过了,真田那拧紧的眉头和握到青筋凸显关节发白的手。握得发疼的除了手,还有不知不觉喜欢上藤堂月的心。
真田错过了,藤堂月抽身后再次失控的眼泪,顺着侧脸的轮廓划过。滴湿的除了面人和剪纸,还有那颗早已付出的心。
因为得到太容易才会轻易的说出分手。因为没有痛过才会故作轻松的挥手道别。只是失去后的痛,道别后的苦才要慢慢展开。
真的是想得透彻后给彼此的机会么?抑或是盲从的跟着自以为是的想通走,轻率的作出决定后的痛不欲生……
第四卷:左岸右转
兴风再作浪
幸村归队后,立海大男网部的训练场上是一番新气象:一个二个操练得更狠了。因为关东大赛上输得莫名其妙的那一仗,也因为他们将以挑战者的身份进入全国大赛,更为那计划之中的三联霸。
而这一群人中又以真田弦一郎最为拼命。
指导训练中,接连着十来个非正选被他秒杀。现在与丸井的对打练习更是把已经吃了三块蛋糕的丸井攻击得体无完肤。还不准丸井抱怨,桑原说情。
“真田这是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么?”看着自家搭档被打得不成人形,又无法帮忙,从不在背后说人是非的桑原也忍不住走进仁王他们那一小圈询问到。
“谁知道,可能是好过头了吧。”吐槽的是仁王。
“聚在那边干什么?都很闲么?”一声呵斥,来自刚归队的幸村。
……
队里的反常幸村都看在眼里。
柳今天变了三次的神情:莫名的小愉悦——若有所思——眉头紧锁。
仁王那不明显,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对真田的细小不满。
柳生几乎一言不发的沉默。
以及,拼杀得有些失控了的真田。
看来自己住院的期间,发生了些什么。
幸村看得很透彻,在什么都不了解的背景下能看到这层,真的很不简单。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不只是他,就连这些朝夕相处着的队友们也不明了。
……
失恋中的人,要么一蹶不振寻死觅活;要么就是化悲痛为力量,拼命的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排解内心的惆怅与疼痛。
谁也无法想象真田哭红着眼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吧?所以真田无疑是后者。
只是他是发泄了,可苦了丸井。
终于打完全场,丸井在桑原的搀扶下回到了休息区。
“下一个,仁王。”
还来不及吐槽一下丸井,仁王就成了下一个受害者:不是那么衰吧?话说应该是头号炮灰的海带头哪去了?
看透了仁王的心思,柳生开口:
“赤也英语测试又不及格,又被留堂训斥了。”
还来不及抱怨,切原的声音就传到仁王的耳朵里。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呀。
“部长,你快来看这个!”切原跑进球场,舞动着手里的一张纸。近了,才看清,那是最新一期的校报。
切原的这一咋呼,成功的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于是仁王第一次觉得,这颗海带头,很可爱。自己以前怎么就舍得欺负他呢?
看完校报,幸村再也没有心情去担心对里这帮及其反常的家伙了。平时微笑着的脸,在这一刻阴沉得比真田还黑。
沉默了半晌,幸村掏出手机:
“喂,浅草……”
看来事情大条了,这个浅草好不容易安静一久又开始兴风作浪了么?不过究竟是什么事,让幸村气成这样,连表姐两个字都省掉了。
……
二十分钟后,浅草出现在了男网部的训练场。
同来的还有整个立海大最想躲男网部躲得远远的藤堂月。
临近了,浅草把藤堂月往前一推:
“都是她出的主意,我只是照做而已,不关我的事!”
这个浅草,又是这样不负责任的推自己当挡箭牌。早知道我干嘛原谅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还帮她那面临解散的灵异社出谋划策?
藤堂月心里很是愤懑的吐槽着。可是当对上幸村那双凌厉的双眼时,心里谩骂浅草的气势早没影了。
事情的起因有些遥远了。那要从藤堂月额头磕上后回到学校时与浅草的见面说起。
“呐,浅草还欠着我一件事吧?”
“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照办。”没有半点犹豫和不甘,直直的迎上藤堂月。虽说浅草任性自我,甚至有点刁钻乖张,可该有的担待还是有的。不再逃避,眼里已是一片清澈。
看着这样的浅草,藤堂月心里再也没有半点记恨,甚至有一点喜欢上这份澄明。
“说起这件事,你肯定能做到。而且就算灵异社在管制条目下你们也不会无趣到无所事事。”关于幸村对下达灵异社的管制条列是昨日晚饭后由佳告诉藤堂月的。
“是吗?你说说看。”
听藤堂月这样说,浅草也来了兴趣。因为上次装鬼的事闹大了,一向对灵异社的行事睁只眼闭着眼的幸村跟浅草约法三章,如有违反,便向学校提出申请撤出灵异社。浅草自是答应下来。可这一答应就跟撤出灵异社没什么两样了,因为那些所谓的社团活动几乎被全部禁止,现在的灵异社如同虚设。所以藤堂月的这番话,对于心里搞怪因子翻腾不甘寂寞的浅草来说是最好的诱惑。
身子微微向前一倾,藤堂月凑到浅草耳边。
“我告诉你,就是……”
约莫着三四分钟的时间,藤堂月刚说完,浅草就一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