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三十六度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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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三十六度半-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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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程壮壮你家这是几楼来着?

  十一层啊,干嘛?

  我绝望地说那完了,看来今天不是被炸成五六段就是摔个七八截的,我去查下日历看今天是几号,顺便写几句遗言。

  程壮壮直着眼睛看了我半天,然后跑到厨房门口,突然叫程小小,姐。

  什么事?

  我。。。。。。我突然想吃肯德基了。

  我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着薯条,眼睛注视着宽大明净的橱窗。

  不过不是在看外面的景色,而是在看程小小的影子。

  你小子早就说来这吃不就得了,还得我白忙活半天。程小小埋怨着弟弟。

  不是,程壮壮看了一眼我说,是远哥提醒我了。

  提醒你?喂,姓陶的小子,你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我张嘴啊了一声,急忙说没有没有,我从头到尾都沉默来着。心想小妞不仅人长的火辣,说起话来也像喝了三斤二锅头似的冲得很。

  上次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程小小突然又问。

  那一次?

  少跟我装傻,跳舞那一次。

  我做什么了我?我干脆装傻到底。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我提醒你,别*了张哲。

  怎么,他很了不起么?我盯着程小小的眼睛问。

  至少在X大,你斗不过他,他已经在四处打听你了。

  哎,打听到我又能怎么样,咱一没钱二没地位三没女人,他抓不到我任何把柄,最多找伙人帮我修修筋骨,我说完抓起可乐咕嘟咕嘟灌下去大半瓶,然后问程小小,他是你男朋友么?

  程小小皱皱眉头说能换个问题吗?

  好,你是他女朋友么?

  程小小朝窗外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我。

  和你有关系?

  一直在一旁埋头啃着鸡腿的程壮壮停下手来,抬头看我。

  我说让我想想,说完就真的做出沉思的样子,然后很肯定地回答,有。

  什么关系?

  因为,我很想知道,那句俗语是不是真的可以成立。

  那句俗语?程小小耐着性子问到底。

  我把袋中的薯条全倒在桌上,一根根地摞成一坨的形状,然后把旁边花瓶中的一朵蓝百合插在正中央。

  程小小愣愣地看着半天,最后扑哧一声笑了,接着是仰着头哈哈大笑。

  餐厅里的客人与服务员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你,你真的是,很过分的一个人。程小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见她笑成这个样子,我心里有数了,即便她真的是张哲的女友,也对他没有真感情的,否则又怎会笑得如此鲜花怒放。

  不过可能的话,真想就让她这样一直笑下去啊,我有些发痴地看着程小小想,她笑起来真的很美很美。

  就像这个绚烂的盛夏一样地美。

牛逼哄哄地奔向恋爱征途 (一)
从肯德基回来后我直奔寝室躺床就开睡,我想趁身上还留有程小小的香气赶紧入眠,这样或许在梦里还能与她再见。

  结果我梦见了家里人,我的老爸老妈,我的姐姐,还有我养的那条*远远。

  在梦里远远不停地用脸贴着我的裤脚亲昵地磨蹭着。

  可怜的寡妇,自从和她同时被带回家的公狗陶陶因为咬死了一只吃了老鼠药的耗子死了之后,她就一直独守空房。

  可你他妈的也不能对我堂堂一人类性骚扰啊!

  我喊出这句话后就醒了,外面天已经大亮。

  叶小雨正在玩网游,被我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连忙问怎么了远哥让哪位美眉给骚扰了这是?

  我自知要是跟这小子说是条*他准当场笑岔气然后冲出去风风火火地把这事告知包括楼下大妈等所有他可能认识的人,于是我选择了沉默。

  过了一会我从床上爬下来,翻看了一眼后几天的课表后说小雨周六的实验记得帮我签到。

  叶小雨一边继续玩着游戏一边问怎么着周六有约会。

  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婆妈了,赶紧去医院检查下看是不是内分泌失调了。我蹙着眉头说,然后拉开行李箱的拉链补充了一句,我回家呆几天去。

  公交车经过沿湖城的时候,我突然开始思考一个比较深远的问题:我这将近四年的大学生活,到底都做些什么了?

  我打开手机里的备忘录,准备一条条记录下来:睡觉,睡醒,上课,逃课,谈恋爱,被甩,再谈,再被甩。。。。。。

  我啪地一声把手机给关掉了。

  我到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四年大学生活基本上就是一普通社会青年的辛酸耻辱史。

  当然,或者那种恋爱根本就不算是正规的,那个女孩子,只是大二无聊时在自习室认识的,她和我一起做过的事情屈指可数:和我滑了一次旱冰,吃了一顿饭,围着黎明湖漫步了一圈,又在KTV包房里同我合唱了一首《今生共相伴》,然后她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拥抱,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你的陪伴,但是我们不合适,接着就回到了她的宿舍,与我成陌路之人了。

  这么多一里面,惟独没有*。

  这次见面之后也让我相信原来恋爱与失恋是可以同时发生的,而两年过后的今天我逐渐明白现在的女孩子就是这样性情无常,她可以与你第一次见面不问你姓名不问你来历也不问你有无传染病就毅然决然地与你上床,也可以与你耗上个八年内战的时长而让你连她的手指甲都碰触不到,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们究竟在想什么或者想要什么,当然钞票除外。

  但是不管怎么样,当时的我认定这就是失恋,于是我象征性地难过了一段日子,并且找了一个本专业的四眼妹倾述愁肠,单纯的四眼妹也着实被我添油加醋的故事情节感动了一番,但是后来四眼妹遇见了一位四眼兄,两个大近视一见钟情,我再次被丢弃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直至今天。

  中间其实还有一个女人,和一段故事,不过它是我的内伤,我不想提起。

  我相信这么多次感情征程的失败,是上天在暗示自己,那类女孩子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的终极女友以及一生伴侣必将是——程小小。

  想到这里我对着车窗里的自己咧嘴安慰性地干笑了一下。

  男人放在心上的除了感情,自然还有事业,不过在事业方面我做的甚至比感情方面还要空白,这么多年每次回家后都是弹尽粮绝,更别提给家人捎带小礼物什么的,我想等这次补课赚的钱拿到手一定要好好存放起来,等寒假回家后给爸妈姐姐买点东西,不然也太说不过去了。

  在车上颠簸了足有一个时辰,我终于拎着行李箱出现在了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刚一打开手机就呼呼地轰过来四五条短信息,有高雷的,还有童雪的,都是问我怎么突然急着要回家,连招聘会都不去了。

  我正犹豫着先给谁回复信息,童雪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刚接通电话童雪那边就埋怨上了说你小子怎么走也不打声招呼还连手机都关了,想玩与世隔绝啊。

  我一听就懵了,童雪什么时候变这么强横了,而且听起来好像很火大,于是急忙点头哈腰一个劲道歉,后来发现童雪根本看不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我走这几天你会想我不。

  其实这话我刚问出口就后悔了,心里直骂自己混,那边一个程小小已经让自己魂不守舍了,居然还有心思想搞个三角恋怎么着,再说人家童雪多好的一姑娘,纯洁得像二十七层过滤的纯净水似的,可不能耽误人家。

  哪知童雪在那边就思忖了倒半壶茶的功夫,斩钉截铁地说我这不正想着呢么,我一激动差点泪水鼻涕鼻血什么的万箭齐发,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得仿佛患有脑血栓后遗症。

  童雪在那边又嘱咐了我几句后说我还有事就不多说了,你注意点火车到站时间,然后挂了电话。

  我一看表傻眼了,十一点十分的火车现在都九点六十了,买票肯定是来不及,于是拎着行李箱冲进候车室,迅速融入了验票大军的队伍之中。

  通过验票是很容易的,这是我四年来坐火车的经验之谈,只要把手揣在裤兜里,装作要掏票但又很费事的样子,工作人员就会不耐烦地冲你挥挥手示意你赶紧过去,这个方法我是屡试不爽。

  因为不是休假期间,火车上的人并不多,我补完票后找了处靠窗的座位,想着多八个小时的旅程呢我可得先睡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身后传来女人的笑声。

  我站起身向后一瞄,这场景特壮观:六位衣不遮体的妖娆女郎们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笑着,全然不顾周围的男性群体对着她们暴露的大腿行注目礼。

  我心里苦笑,得,白月的占卜越来越准了,最近这女人缘似乎还真有些过盛,坐火车都能遇见小姐们集体回娘家。

  小姐们所谈及的话题很广泛,比如现在正在讨论奥巴马,我心想到底是时代不同了,连做这行的女人都如此关心世界政坛,不过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她们开始推测奥巴马的那根XX会有多长,并且相互争执不休,最后一个女人急了一拍大腿指着对面的女人骂道你个骚婊子又没和他睡过你凭什么肯定他的有十六厘米?

  此语一出,整节车厢顿时鸦雀无声。

  然而更牛掰的是下面这句:我隔着他裤裆目测过你管的着吗?!

  我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老姐陶敏的房间把这几句对白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遍,惹得老太太很不高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得先叫声妈吧?

  我说我在外面就喊您了是您没听到。这我倒确实没有撒谎,刚才拖着行李走到楼下的时候我是喊了这么一句:妈呀累死我了!

  老姐陶敏是高中语文教师,正在给学生们备课,头也没抬地问我,你怎么忽然心血来潮回家来了?

  我连忙谄媚道这不是想我亲爱的老娘和老姐了吗,话音未落一把扇子从里屋横扫出来,正中我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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