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原名:对对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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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原名:对对糊)-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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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母说:“你们面对困难根本都没有办法应付,你这次赢还是靠了爸爸。以伦,你是好孩子,一直这么拼命,可是你负担太重了,这是妈妈不好。在这个社会上,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你左不靠人右不靠人,可是最后还是要靠别人。真正的麻烦,你们怎么去解决呢?”
  潘以伦看着病房走廊里的灯一亮一暗,像比赛前舞台上的灯。在于他,都是未卜的。
  “千万别对女孩说,要她等你多少年。年轻人变数太多,你不能让人家姑娘女孩等。”母亲就伏在他的肩头说这样的话。她很累了,经年的家庭负担,还有病痛,让她在疼痛里比任何人都清醒,“你不可以欠人家这么多的情。”
  病房外的灯泡“啪”地一声灭了,立刻又检修工闻声赶来。只一会,灯又亮了。
  母亲交代说:“做男人,应该能担当。适时的担当,比盲目的担当更重要。”
  潘以伦眼前的杨筱光,仍然傻气地笑着。
  她犹豫了多久?挣扎了多久?她本就是简单的人,是他将她的生活造出那样多的烦恼。
  潘以伦看着她说不出话。
  杨筱光也对这种沉默不自在了,她嘻嘻一笑:“以伦,这里的老板对你真不错。”
  潘以伦微笑:“我教了他很多调制茶饮料的方法。”
  “你总是很能干的。”杨筱光依旧笑嘻嘻,她想,他们认识这几个月,她了解他多少呢?他很多故事,她是知道的,也被她出卖了。她想要让他赢,可是更怕他会不快乐。
  她苦恼地看着他:“不过一瞬间,已经翻天覆地。事情竟然这样复杂。”她用手背支撑着额头,额头凉凉的,手背也凉凉的,互相温暖不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了?”
  潘以伦坐到她的这边来,拥抱住她。她的气息有种苹果般的甜蜜,他不想放开。
  她问他:“以伦——”她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她知道他有一种坚持,是他的骄傲,她就怕打破这种骄傲。
  她就在他的怀抱里,应是很近,忽而又很远。她与他,从来都是不明不暗,中间隔的东西太多,原来,现实这样容易让人折堕。
  杨筱光的心,揪成乱麻。她想,她是个气球,被针一戳,就泄气了。
  这个时间遇到这个人,不知道是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还是对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
  潘以伦就这样紧紧抱住眼前的人。
  他想,杨筱光这样的女孩,应该轻松地谈恋爱,轻松地组织家庭,不应该烦恼于未来,挣扎在一段前途未卜的感情世界里。
  他目前都看不到前途,遑论让她先去看。
  女孩等不起,他知道。
  他几乎自嘲,撇一撇唇。
  这就是现实。
  后来,杨筱光就仰躺在潘以伦的腿上,两个人望着窗外的星空。繁星点点,世间热闹。
  他们似乎是什么都不愿意多想了,又都在想什么。
  杨筱光想,一般小言里,女主角应当是遇到发达后的男主角,这样烦恼会比较少,有的也是作者洒的狗血。可是偏偏生活不这样演,小说照进现实,完全谢绝缠绵,一刻半刻,就要宣布现实残酷。
  他不是梁山伯,她也不是祝英台。他们只是芸芸众生里的男女,在脆弱的空间里,彼此挣扎。
  潘以伦俯身轻轻亲吻她。
  她说:“以伦,我要是做了让你不愿意做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他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孔,他说:“如果是这样,说明我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你为我担心。”
  他说:“杨筱光,我们以后就开一间面包房,或者奶茶铺。”
  “我愿意做个体户。”
  外头的路灯忽明忽暗,天色寸寸黯淡,杨筱光和潘以伦的脸也黯淡在夜色中。
  他们的心里都忐忑,可毕竟都把话留了一半。有这样的共识,承认起来,并不容易。
  杨筱光把话说出口,笑不由收了,鼻子一酸,眼睛立刻迷蒙。她别过头,只觉得此刻是在幻想。

  你叫我这么感动

  到了九月初上,这个城市的太阳仍旧热辣,太阳底下的人依旧忙碌,只是有的人精神不济。譬如杨筱光。
  她最近的状态不大好,话也少了许多,不过还是能好好把份内的工作做好。
  她提出的VCR情节最终被用在了危机公关上头,构思也得到电视台的首肯。
  何之轩把杨筱光叫进办公室:“你可以把相关联系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杨筱光几乎要感激领导的体贴,她最近一直怕,怕和老李潘母联系的工作又掉到她的头上。自从上一次被潘母开诚布公的这样一说,无端端心里头起了一座大山,她忽然就没有勇气去翻越这座大山看后头的风景。
  她没有同潘以伦说这件事,这不是故意隐瞒,而是心里没着落。她都要找不到北。
  “我亲自和他们联系。”何之轩说。
  杨筱光说:“领导谢谢你。”
  何之轩问她:“要不要安排年假给你?”
  杨筱光答:“领导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就安排,不过我接项目是没有问题的。”
  “‘云腾’会参加秋季的服装博览会。”
  “我知道了,我和李总联系做展台的事。”她对着何之轩微笑,也像对着自己微笑。
  何之轩笑笑,手机响起来,杨筱光退出去了。
  电话是方竹打过来的,这时正是阳光最好的午后,何之轩走到大扇的落地玻璃窗前,城市像一座铁铸的森林,被光照的很暖,一切都是能柔软的。
  他的声音也温柔,问电话那头的她:“又去哪里了?”
  “我和爸爸这两天住在坝上草原,青山连绵,天空很蓝,半山腰有成群的黑山羊白山羊,黑的像墨,白的像雪,但是山腰之间光秃秃,草木并不茂盛,我真怕它们没食物好吃。玉米地原来比我还高,我摘了一只玉米棒子,结果农民伯伯家里的狗叫了,他们人很好,把玉米送给了我。”
  方竹的声音平静而悠远,对着他说话,不再期期艾艾。他可以想到她水样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还有一星半点的羞涩,就像当初初见的模样。她跟在他的身后走,走错了方向,却并不害怕。
  “昨晚,爸爸和农民伯伯喝了农家自酿的高粱酒。他说很久以前在黑龙江当兵的时候喝过,这滋味几十年不变。他说你的酒量很好,惯能深藏不露,虽然喝的耳根红了,其实是不会醉的。何之轩,我竟然不知道。”
  何之轩还是笑着:“还有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
  “没有错,何之轩,你能给我机会改过自新。”
  “方竹,你总把事情想象得这么严重。”
  “不,没有,何之轩,有些事情是我想错了。这些天陪着爸爸,我才发觉爸爸多么希望有我这个女儿在身边陪着喝酒、下棋、旅游、和老朋友老战友见面。我以前都不知道。前几天在北京,他看老战友的时候,那位伯伯说我长得像妈妈,他高兴得眼圈都有点儿红了。我现在除了被人家夸我长得像妈妈,实在乏善可陈。何之轩,我差你这么多。”
  何之轩把手张开,贴在温暖的玻璃上。这样从头到脚,都沐浴在阳光里,是一种睽违已久的温暖。好多年前,她在QQ上用直率的话,告诉他她的感情苦恼,他看着那些透出青涩的肉麻的语句,也有这种别样的温暖。
  “许多事情是我想的太过了,做的太过了。何之轩,我去看了爸爸妈妈的墓碑。我向他们忏悔,真的真的对不起他们。我感激他们,我这一辈子能做的,就是——”
  她在沉吟,也许是害羞的。何之轩唇角上扬,等着那个多年前一往无前的方竹,再次对他说同样的话。
  “就是,何之轩,我会好好爱你的。”
  他叫她:“方竹。”有低沉的余韵,可以叫到她的心里。他们都在回味。
  他说,“有空多和杨筱光通通电话。”
  方竹说:“请你多帮她。”
  这样一个人,连她的朋友都是可以关顾的,没有什么不能依靠的。方竹握着手机,仿佛就能握住他的心。
  此去经年,幸好一切未变。
  VCR在何之轩的主导下,很顺利地得到潘母和老李的认可,潘以伦的经纪人更加求之不得。再开沟通会议时,老陈问:“是不是需要告知潘以伦?”
  何之轩望一眼杨筱光,杨筱光说:“先拍吧。”
  大家都明白意思了,接下来的就是实际行动。凑巧的是电视台在周三多加了一期拉票特别节目,正好可以放这样一段VCR,让本来欲在总决赛上放的片子提前向公众展示。
  老李忐忑,不住追问杨筱光何之轩,会不会再出纰漏。潘母必然也是担心的,杨筱光只得通过老李安慰:“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一次一定不会出纰漏。”
  这回说话时候,老李的女儿李春妮也在,她在VCR里露了一个小脸,是何之轩的意思。她向她的同龄人们描述出一个关爱小辈的大哥哥形象的潘以伦,一定能感动小粉丝们。
  李春妮狐疑不定地打量着杨筱光,突然就对她说:“为什么你不对记者说你们根本没有谈恋爱呢?”
  老陈也看住杨筱光了,老李赶忙要女儿住嘴。
  杨筱光一愕,垂首,老陈后来找她嘀咕:“如果你开一个口,说记者诽谤,也会有不错的效果,毕竟目前没有人表示对这一系列事件负责。”
  杨筱光没有接翎子。
  何之轩正看好毛片,叫住老陈说:“这两段都不错,帮电视台那儿按原计划剪辑,今晚赶出来。”
  老陈叫苦不迭,杨筱光得以解放。
  她和潘以伦又恢复了每日的短信传书,依旧是关于衣食住行的琐碎事件,仿佛是要藉此忘却之前心里的障碍。他们绝口不提那天晚上彼此间快要坦陈出来的无奈。
  杨筱光对潘以伦说:“真的,我建议你以后开间点心铺子,现在性价比高的点心铺太受欢迎了。大众点评网里高级连锁餐饮店分数都要高。”
  潘以伦就答:“我听你的,你说铺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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