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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其实也很少……”
齐意江告诉朱槿，在他第一次见到寒若水时就感觉她眼里藏有深深的哀愁。若水很少说话，没有人知道她笑时的样子，她总是安静的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像只孤单的天鹅。可是在别人看见她的眼睛就又总想要保护她，为她驱走她眼里的忧郁。但是她一直保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令人无法上前一步。
朱槿听着齐意江的话，心里像打翻所有的调味瓶，不知是怎样的味道……
“槿，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齐意江拍拍朱槿肩膀，父母都在国外，他该好好照顾弟弟，做一个哥哥应有的责任。
朱槿点点头，看着齐意江离开，转过头仰望夜空的眼神了浮上一层灰色的阴翳颜色。
天空里的烈日终于在今天藏在了乌云身后，寒若水独自走进学校后面的竹林里，夏天的风，轻轻摇晃着竹叶，竹叶摇晃的沙沙声在耳畔作响，仿佛是一曲空灵纯朴的曲子。
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寒若水抬头看着那片布满阴霾的天空，那里有飞鸟经过地身影，耳边聆听着竹叶奏出的乐章，心里特别的安逸和平静。
“若水，你怎么每次离开都不叫我？”害我每次像白痴一样满学校疯跑。朱雅筑在寒若水刚刚坐下时便气喘吁吁地跑来，弯着腰，抬着头满腹委屈地看着她。
“我看见你和他们聊的很开心，不想打扰你。”寒若水淡淡的说，似乎并不内疚。
“什么呀？这根本不能成为理由好不好？”她想一直陪着她不让她一个人有难过的机会，她却总是丢下她单独行动。朱雅筑恼怒地瞪一下寒若水，在旁边坐下。“你刚走一下槿就走了，还有，每次你离开槿就变得怪怪的。”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藏匿着深深的无法言说的怜惜。
“哦。”寒若水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字，风轻轻吹动她垂在肩上边的长发，宛如飘逸的绸带。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找到她，她就一个“哦”字就简单的把她打发了？她就这么廉价么？朱雅筑不悦地自顾自猛翻一阵白眼，她还真是惜字如金。“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吗？”说着雅筑拿着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这臭天气，连风都是热的！
“有什么好好奇的？”寒若水漠不关心地反问，看着前面石头上停歇的麻雀，黑色的身体，小小的眼睛灵动地看着四处像是在觅食，转而又拍着翅膀飞走了。
“你！”朱雅筑睁大眼睛，真想冒火。“我真的会被你气死！”寒若水侧头疑惑地看着雅筑要杀人的眼神，有那么生气吗？
“寒若水，对你，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在乎、关心、或是好奇的？”她现在是越来越不害怕她，因为知道她心里的秘密。
“有。”
“有！？”听这么一说朱雅筑立刻有了兴趣，转一下身，蹲在寒若水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是什么？快告诉我是什么？是人、事情，还是，还是什么别的什么东东？”她饶有兴趣的问。
寒若水看着朱雅筑心急地样子，不急不涂地开口：“奶奶，你，还有……”离开很久的男孩，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好不好？还有，还有从未见面的爸爸。
下意识地握了握放皮夹的的裤兜，在那个白色的皮夹里除了寒若水和母亲、奶奶的照片，里面还藏着一张没有人知道照片。那是彼此她和一个男生相遇时唯一的照片，唯一的证明，也是她一直深藏在心里无人知晓的秘密。
眼前突兀的划过朱槿的脸庞，寒若水吃惊不小。怎么会想起他？因为对哲文的想念，才会在看见和他一样的背影时而认错吗？她问着自己。
“哈哈哈……”朱雅筑突然站起身欢呼雀跃，“我是若水关心在乎的人，我是若水关心在乎的人，我是若水关心在乎的人……”雅筑一遍遍说着同一句话，行为仿佛有些接近疯狂。
她在乎她，关心她，值得她那么高兴吗？寒若水抬头看着边笑跳边说的朱雅筑，她陷入了迷惑。
39。 难得的笑
“对了，你刚刚说还有，除了我和奶奶，还会有谁让你关心和在乎吗？”朱雅筑倒退着走在寒若水前面，喜笑颜开。突然想起刚才若水的欲言又止，忍不住好奇地问。
犹疑了一下，寒若水说，“以后我再告诉你吧。”不知道该怎样告诉雅筑自己的曾经，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是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怎么又是以后啊？哎呀，不要了啦，你现在就告诉我不是很好吗？早说完说不是一样会说，还是现在就告诉我好了，不然我今晚又没得睡了。”只要一听见若水说“以后”或是“下一次”朱雅筑就沮丧到想抓狂。于是说着停下来拉着若水的手开始撒娇。
她看着她，如果现在告诉她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让她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那些曾经，她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告诉别人知道。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连奶奶都不知道的秘密。
“好了，别闹了。”寒若水拉下朱雅筑不断摇晃的手，淡淡的说，“等我整理好了，我会告诉你知道的。”
“好吧，以后就以后吧。”看见寒若水微皱的眉头，朱雅筑妥协道。反正雅筑知道自己勉强不了若水。雅筑轻叹一口气，无奈无比地耸耸肩。
“我才发现若水的秘密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像一本怎么也猜不透结局的小说，对你，我是充满了无限的好奇。我会努力，会努力去挖掘你的那些秘密，成为最了解你的人。嗯，就这样，以后，挖掘寒若水的秘密就是我朱雅筑追逐的目标！”朱雅筑认真地宣誓着，却又透露着几分神经质。
把挖掘别人的秘密当作自己以后的目标，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寒若水看着朱雅筑严肃却傻傻地样子忍俊不禁，但是她自己却不自知。答应了奶奶她会快乐起来，会笑着面对每一天，一直在努力做到对奶奶的承诺，在奶奶面前或许还能浅浅地笑，可是在面对别人时，她仍然无法谈笑自如。
也许，只有她在耍宝时她才会几不察觉地笑笑。
“哇！若水笑了！若水笑了！若水笑了！”朱雅筑看见寒若水的笑，足足呆了三秒，转而像捡了金元宝般欢呼跳跃着，声音提高好几分贝。
刚好从那里经过的学生听见朱雅筑突兀的惊叫声，转过去，看见寒若水的笑，浅浅的，却在他们看见一秒时间就已经让他们不禁深陷其中。若水听见雅筑的话，看见那些看着自己的眼睛，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冻上一层冰冷。怎么，怎么会笑？是因为她吗？方才还在的美好笑容，此刻已消失藏匿，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一幕。
路过的学生一脸惋惜地叹着气，她笑时的样子好美，像最清澈的河水，像最和熙的轻风，但是却只见过一次。朱雅筑看见寒若水一瞬间退却的笑容，一脸的愕然，这也转换的太快了吧！
“怎么不笑了？”朱雅筑不解。
寒若水不语。再笑有人就要晕倒了，还有人口水流成河了。那些学生，不管男生女生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寒若水，像是在期待她再次的笑颜，又像是已陷在她的笑里无法自拔。
“再笑一个，再一次好不好？”朱雅筑在面前蹦跳着，不停地做着滑稽地表情，想逗她再次笑一次。
“不要。”寒若水笑不出来，而且她也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有笑。
笑，对于别人来说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但是对寒若水来说却要不起的奢侈品，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少现在是。
“不要！为什么不要？”朱雅筑把眼睛睁得好大，足以和铜铃媲美，“来嘛，再笑一次，再笑一次就好啦！”雅筑又笑着。
离她们一段距离的学生没有离开，宛如也在等待，期待着。
“我说了不要。”说话的声音生硬冰冷。叫朱雅筑禁不住寒颤一下，秋天还没到就已经是冬天了吗？
“为什么不要啊？你不知道你笑时的样子有多美！”朱雅筑闭上眼睛陶醉地回忆一下，而后拿出手机。
她干嘛？干嘛拿手机出来？寒若水看着朱雅筑捣鼓着手机不知道雅筑要做什么，难不成自己不给她笑她就要打110报警了！
朱雅筑晃动着手里的电话，“你再笑一次，只要一次就好。等你笑时我就立刻把你笑时的样子拍下来你看看，然后你就会知道自己笑时的样子有多美，简直就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啊……”雅筑伸出一根手指说。
然后她就会拿着手机在学校里招摇过市，然后学校里又有了可以谈论的话题，然后她又成了别人眼里的异物，然后，还有很多无法预知的然后。若水心帮雅筑说出后面的话。才不要呢！不管自己笑时有多美她都不会在乎。
“不要！我不要笑！”寒若水绷着脸，决绝的说，因为眼角的余光已经窥见别人也拿出了手机。
“好若水，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再笑一次，只要一次就好了。”朱雅筑不死心，一只手圈住若水脖子，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一个手指可怜兮兮地瞅着若水，小嘴撅得老高。她摇摇头。
她看着她，她的撒娇对冰冷的她来讲没感觉。
讨厌！好容易才看见若水笑一次，每次都忘记记录下来。朱雅筑鼓着脸，面带愠色斜看着寒若水，总有一天她要把她的冰冷消灭！心暗暗地发誓。
那些学生听见寒若水决绝的话，收起自己的电话，悻悻然地离开。
而不远处的一棵法国梧桐树后，一个男生悄悄地看着寒若水的一举一动，当她笑时他幸运的拍下了她笑时的样子。她的笑容仍像从前那般美好，像是蔚蓝的天空一般纯净。只是，她的笑容如此的短暂，他依然看见了她笑容里隐藏的深深的惆怅，心里划过一些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