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飞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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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 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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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本能地就追求着这种快‘感,带着薄茧的手无可控制地抚上对方的身体,同时腰身也不由自主地就向北堂戎渡的那只手微微靠近,任其勾滑,捋动,揉搓,此时此刻,牧倾寒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口中渐渐粗重起来的喘息,胸腔里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就好象有什么东西开始沸腾一般地迅速散化在空气当中,北堂戎渡的那只手每动上一下,自己便有仿佛要炸开的错觉。

    牧倾寒咬着牙,一股高热迅速在血液当中攀升起来,神志都要被慢慢融化,已不得不放弃某些坚持,但即便在这样的状况下,在感官上根本就没有办法忽略的刺激之下,他也依然不愿意发出任何太过放肆的声音,一面被那种难以抗拒的快‘感侵袭着,一面却想极力抵挡着这种放纵的蛊惑,眼角处很快就微微涨得红了,仿佛要炸开,炸得粉碎,从口中泄露出的低哑嗓音明显带出异样的紊乱之意,但北堂戎渡却只是一手握住他那早已坚硬起来的物事,极有技巧地抚弄,另一只手则揉着男子的腰部不肯松手,低头轻轻舔咬着对方的耳垂,轻声说道:“放松一点儿,嗯?现在你根本不用忍着什么,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此时牧倾寒却基本上听不到北堂戎渡在说些什么,那种透彻激烈的快意,让每一刹那都充满了极度的欢愉。

    突然,随着北堂戎渡的手用力一勾,那股酝酿了许久的快‘感终于爆发出来,牧倾寒再也无法自持,在一个瞬间达到了颠峰,浑浊的白色液体自顶端喷洒出来,濡湿了赤‘裸的小腹……牧倾寒剧烈地喘息不已,有些难堪地感觉到身体里迅速弥漫开来的愉悦,眼中略显失神,但就在这时,北堂戎渡却松开了手,他低头看着掌心里被溅到的白液,又看了看身下还沉浸在颠峰之后的余韵当中,眼角红晕未褪的牧倾寒,蓝色的狭长眼睛里闪现出说不清楚的复杂味道,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就从牧倾寒的身上慢慢爬了起来,然后在一旁坐直了身体,从扔在一边的衣物里摸出一条雪白的锦帕,将手掌上的精‘液细细擦干净。

    北堂戎渡这突兀的举动让牧倾寒渐渐清醒过来,火光中,北堂戎渡擦净了手之后,便将丢在一边的里衣拿起,慢慢穿在身上,系好衣带,然后又用手摸了摸在火堆前烤着的外衣,待发现已经烘干了,于是就重新披好,起身将自己整理妥当,牧倾寒眼见他如此,缓缓坐起身来,定定看着整理衣物的北堂戎渡,片刻之后,才面色复杂地沉声道:“……为什么不继续?”

    北堂戎渡闻言,垂下眼帘,却没有回答,只去捡起牧倾寒散落在地上的亵衣,替他披在身上,又把烘干的外袍也取来,裹在牧倾寒肩头,这才重新坐在一旁,盘起了两条腿,看着面前跳跃的火光,道:“你不喜欢,又何必勉强自己?你的性情究竟是什么样,本王最清楚不过,你这样的人,堂堂一个男子,怎么能愿意对另一个男人张开双腿,任对方予取予求?这到底还是太为难你了,你之所以不拒绝,强迫自己以身承欢,不过是因为对于本王的那份情意所致……可是刚才你全身硬得就像木头一样,又怎么瞒得过本王。”北堂戎渡说到这里,转头无声地凝视着牧倾寒,柔声道:“别逼自己了,既然真做不来,本王又怎么愿意害了你。”

    一时间四周就这么安静下来,山洞里静悄悄的,牧倾寒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便将衣物一件件穿了起来,北堂戎渡看着对方,心中有一种颇为复杂的情绪,其实在刚才,他确实生出了欲‘望,想要与牧倾寒纵情一番,但是途中却想起当初北堂尊越是因为目睹了自己和牧倾寒的情状,才以此为导火索,将久积的不满爆发出来,致使两人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一想到这里,满腔情‘欲便逐渐消退下去,心也慢慢冷了……北堂戎渡暗自苦笑,自己或许真的是一个多情的人,可是当想起当日北堂尊越脸上那种心灰意冷之后的决然表情之际,就不知道为什么头脑一个激灵,沸腾的血液也很快就冷却下来,心中泛起类似于罪恶感的内疚,觉得自己如果真的继续做了下去,不但对不起北堂尊越,同时也是害了对自己有情的牧倾寒。

    北堂戎渡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只是沉默,静静看着眼前的火堆,此时牧倾寒已经穿好了衣物,亦是沉默着,过了片刻,忽然将右手伸了过来,覆在了北堂戎渡的手背上,道:“……抱歉。”北堂戎渡转过脸看着男子,只见牧倾寒坐在火堆前,脊背挺得很直,脸上的表情也平静下来,目光深邃,方才被情‘欲吞噬的迷离模样半分也不见,那种淡淡的形容,正是从前印象当中的牧倾寒,北堂戎渡微微低下眼帘,略带自嘲地道:“和你没有关系,是本王自己的问题……你这个人,容易逼自己,就像刚才的事,明明自己很难接受跟男人亲热,那就不要勉强去那么做。”牧倾寒闻言,并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并排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已慢慢小了,最终逐渐停了下来,牧倾寒看向山洞外,忽然起身走了出去,似乎是查看马匹,北堂戎渡见状,也站了起来,二人双双翻身上了马,便照着原路返回青宫。

    先前一阵大雨将每一条街道都冲刷得干干净净,两人回到北堂戎渡寝宫,廊下早有人候着,见状,忙簇拥奔上前迎接,北堂戎渡一面朝前走,一面对近旁一名内侍道:“……有姜汤没有?盛两碗来。”那内侍忙垂手应道:“回王爷的话,早已备下了。”一时北堂戎渡与牧倾寒进到里面,有宫人送上热姜汤来,北堂戎渡捧着热乎乎的汤水慢慢喝着,旁边牧倾寒默不作声地喝过姜汤,便起身告辞,北堂戎渡知道今日之事对他有不小的冲击,便也没有留他,待牧倾寒走后,自己洗了澡,就让人服侍着睡下,一时躺在床上,眼望着花纹精致的帐幔,心中不免想起一系列的烦心之事,不一会儿睡意涌了上来,便渐渐地眼前模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北堂戎渡一早起来,披衣坐起,见翠屏正在窗下用两只碧绿的高脚翡翠盘装一些时令鲜果,便问道:“一大早的,在干什么呢。”翠屏抬头笑着答道:“小姐一向爱吃这些东西,奴婢等会儿便送过去。”北堂戎渡听了,便说道:“还是本王去一趟吧,你再准备些纸钱,本王顺便祭拜一下母亲。”翠屏闻言,忙出去取了上好的香烛纸箔等物,与果盘一起整理好,此时北堂戎渡也已穿妥了衣裳,待梳洗既罢,便拿了一应的物品,去了北堂迦所在的永芳宫。

    永芳宫中幽静如常,不闻半点人声,北堂戎渡将带来的东西放下,将新鲜的果子用翡翠盘盛着,供在北堂迦面前,他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却没有什么人可以放心倾诉,而此时在亲生母亲面前,却可以再无顾忌,因此一边摆着果盘,一边就像小时候唠家常那样,絮絮说道:“前些时候我又跟爹闹翻了,这一回,他是真的铁了心……其实爹他对我确实很好,很迁就,也能容忍我,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能做到这些真的是很不容易了,只不过,因为他总是对我这么好,一开始就对我这么好,于是久而久之的,我就习惯了他这么做,甚至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直到有一天他不愿意再这么对待我了,我就会觉得受不了,觉得很愤怒,认为是他欺骗辜负我,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从前给我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愿意给我,他完全有这个支配自己感情的自由和权力,想爱谁都可以,想不爱谁也可以……”北堂戎渡说到这里,顿了顿,幽深的双眼当中微微浮现出一抹恍惚之色:“其实说起来,并不是他变了,而是我被惯坏了,变得逐渐习惯了从他那里得到所有的东西,既然习惯了,也就忘记了感恩,对罢?”

    殿中依旧宁静无声,北堂迦一动不动地躺在玉床上,自然也不会回答他,北堂戎渡整理好了果盘之后,便点上香烛,取了纸钱来烧,眼看着火苗慢慢增大,就往里面一张张地添纸钱,似乎很随意地淡淡说道:“其实我对韩烟他们总是态度很好,很在意他们的想法,照顾他们的感受,不愿意在哪里伤害到他们,可是对爹却好象很苛刻,这些年里我跟他吵过无数次架,闹翻,冷战,打架,全都有,仔细想想,我对他真的并不好的……”北堂戎渡低眉注视着火盆里燃着的火焰,沉声道:“为什么对其他人我可以很容忍,很不忍心,容易心软,可是对他却容易发怒,很爱挑剔,经常不去考虑他会不会伤心?明明他对于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人呐……难道就是由于认为他是最重要的人,最心爱的,所以才会对他要求更苛刻,容不得有半点不称心的地方,而对于其他人,反倒更怜惜许多?母亲,我这样的人,难怪他受不了。”

    大殿中四处飘绕着一股淡淡的烟火味道和香烛气息,北堂戎渡站在北堂迦的灵前,将带来的一沓子纸钱都慢慢在火盆里烧干净了,这才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袖,便转身走出了永芳宫。

    一时北堂戎渡走了约小半柱香的时间,一路分花拂柳,走近一片莲海,夏日里,连风中都染着淡淡的清甜荷香,但见四周柳丝低垂,芳草茵茵,繁花盛开,灿如云锦,有清凌凌的碧水穿绕其间,犹如一弯玉带,几只水鸟栖在湖面上,羽毛雪白,远远看去,湖边一小片空地被收拾出来,铺上红毡,上面闲散摆设着几张圈椅,并一色的蝶纹雕花黑漆小几,几名宫装美貌女子正坐着谈笑,十数名宫女与内侍在旁听候使唤,几步之外,一个遍身罗绮的小女孩正拿着钓竿,在水边钓鱼,周围一群宫人或是为其打扇遮阳,或是蹲身装饵,不一而足,北堂戎渡慢慢走上前去,当中一个女子无意中瞥见他来,顿时站起身,婉然笑道:“……王爷。”

    那女子大概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生得极是秀美,眉尖微蹙,身量秀颀,恍若一朵红艳艳的玫瑰初开,芙蓉色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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