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飞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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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 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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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直以来蛰伏沉睡的种子发了芽而已。

    只不过他那时候连自己都还不知道这些,不知道自己对北堂戎渡隐隐约约地怀着别样的心思,记得有一天好象是下午,织金的棠纱窗帷长长垂着,缝隙里透出浅薄的光线,日光微淡地丝丝漏进室中,自己正歪在榻上休息,跟北堂戎渡一起抽着烟,然后忽然问对方:“倘若本座并非权倾天下的无遮堡堡主,也无绝世武功,只是随便什么农夫或是商人之流,你可还会对本座百依百顺,承欢膝下?”那时北堂戎渡眼也不抬,想都没想就开了口:“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不会对你百依百顺,也不会经常在你身边陪你说笑,让你开心,承欢膝下。”那一刻,虽然明知道北堂戎渡这样说很符合自己一贯的教导,但还是觉得心中不是滋味,说不失落是假的,可北堂戎渡却只是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道:“我当然不会再百依百顺,因为你既然不会武功,我就不怕挨你的揍了,你若叫我干什么过分的事,我是不听的……而那时候我怎么可能还经常在你身边陪你说笑开心,承欢膝下?你没有武功,也不是无遮堡堡主,你肯定什么谋生的手艺都不会的,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当然得出去挣钱养你啊,整天肯定是要早出晚归的,哪里还有时间陪你。”当时听到这里其实已经痴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风中有淡淡的荷香传来,湿润的水气扑面而至,在炎炎夏日当中,显得很是惬意,北堂尊越忽然想起,他父亲北堂晋臣当年在世时曾经说过,北堂家的男人,宁可负了别人,也决不能让自己伤心。而现在,他自己似乎也这么去做了,但是为什么,却还是一样觉得伤心难过?

    耳中忽然听见有人道:“……陛下?”北堂尊越微微一动,下意识地回过神来,却忽然只觉得好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杯中的葡萄酒被倾洒了一些出来,弄在胸前的衣襟上,濡湿了一大块,北堂尊越抬了抬眼皮,随后又漫不经心地重新垂了下去,显然并不在意,只扬声唤人取了衣物来,将弄湿的外袍脱下,露出精壮的上身,然后随手将干净的薄衫往肩头一披,那衫子上用暗金线勾勒出戏珠龙图,挂住一半肩头,软软地搭在上面,整个上半身的肌肤差不多都是露出来的,衣襟懒散随便地大敞大开,掩不住雪白起伏的光滑肌理,从深红的乳首往下看去,是极结实的腹部,六块分布均匀的肌肉排列着,渐入秘处,在腰间被腰带一收,才算戛然而止,毕丹平生第一次见到这等如斯诱惑人的美景,执杯的手禁不住有点儿微抖,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孔,是他平生所见过的最完美的一张脸,慵懒的神情当中是某种奇怪的不在意,右耳一枚龙首金钉与长长的鬓发缠绕在一起,薄唇微扬,无论什么样的表情都能勾动人心,北堂尊越此时这个样子,脸上从容惬意,冠发整齐,衣衫却是极随意的,何止是‘好看’两个字就能说尽的,简直就是透露着万般风流,教人心神荡漾,毕丹实在掩饰不住,脸上已经微微红赤,不敢再看,只把目光先转到别处,盯着手里的酒杯。

    北堂尊越见状,也不说破,只斜倚在矮榻间,淡淡说道:“……你此次来到上京,就只是为了见朕?”毕丹听北堂尊越问话,便无声地长出了一口气,既而微笑道:“不错,丹一直身在哲哲,却总是对陛下朝思暮想不已,时间一长,只好来见陛下,以慰相思之苦。”说着,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笑了笑道:“丹在兄弟中排行第二,陛下既然比丹年长许多,便直接叫一声二郎就是了。”北堂尊越听了,眼中有什么闪过,其实这个称呼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当初北堂戎渡唤他‘二郎’时,乃是情人之间的爱称,不过平时这种称呼也一样可以用作别处,未必就一定只能是情人间的私语,而毕丹也确实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北堂尊越却还是被勾动心事,眼神微微幽沉起来,没作声,他盯着毕丹微垂的面孔,难得这么看着除了北堂戎渡以外的人,但男子额前的灿烂金发却挡住了垂首的容颜,看不分明,因此北堂尊越只看了一会儿,便微微皱了一下矗直斜长的剑眉,忽然就开口说道:“……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朕。”

    毕丹听了,有些不明所以,但也还是依言而行,但见那英俊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有如蓝宝石一样的眼睛,乍一看起来,和北堂戎渡那两只蓝眸很有几分相象,但稍微端详一下之后,就知道不同,北堂戎渡的眼睛清澈如水,即便心中机变谋虑万千,可一双眼睛却还是像幼童一般,有着奇异的纯净,令人印象深刻……男人狭长的凤眸缓缓在脸上逡巡着,毕丹被对方看得有些不自在,双眸微微不安地动了动,北堂尊越见了,便无所谓地将落在毕丹身上的视线轻易转了开去,哂道:“……怎么,被朕这么看着,很不习惯?……其实你也用不着在意。”

    毕丹略显尴尬地动了一下嘴唇,摇摇头,垂目浅笑,没有接口说话,北堂尊越似笑非笑地抬手搭在自己肌肉坚硬的腹部,斜睨的鲜明侧脸在淡淡光线中被勾勒出深刻的轮廓,满不在意地道:“你上前来。”毕丹心中一动,似乎猜到了什么,起身绕过桌子,站在北堂尊越面前,北堂尊越看着他,低沉而笑,缓然说道:“……你先前不是说,想要与朕相好?那么现在,朕准了……就在这里。”毕丹心中虽隐约猜到一些,但此时听见北堂尊越亲口说出来,仍然不由得心神震颤,又惊又喜,一双眼睛定定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看着对方宛如神祗的俊美面孔,一时间不禁伸出手,极慢极慢地拉住北堂尊越的一角衣摆,然后轻轻一扯,顿时那件松松披在男人肩头的薄衫就被拽了下来,滑落榻上,露出全部的赤‘裸上身,精健悍壮如斯。

    淡金的光线中,北堂尊越周身的皮肤泛着隐隐的玉色,耀得人简直眼睛都要花了,毕丹喉中微堵,断然再没有见过比这更美丽而刚阳的男性身躯,一颗心蓬蓬急跳,此刻的心情,已根本不能够简简单单地用‘心猿意马’四字来形容,北堂尊越容色沉寂,高挺的鼻梁下,那张冷薄的双唇似乎微微上勾,仿佛正在看他想要怎么办,那种要笑不笑的模样,看在毕丹眼里,只觉得脑中一响,忽然里面全都变成了浆糊,伸手搭住了北堂尊越宽阔的双肩,细细看去,只见面前之人俊美无俦,削薄的双唇近在咫尺,从口中呼出的气息十分温热,依稀扑在面上,不禁再也把持不住,轻叹一声,双手按住对方肩膀,将唇慢慢凑近,就往那唇上亲去。

    然而北堂尊越眼见着对方靠近,却是几不可觉地心中微动,除了北堂戎渡之外,他还从来都没有允许其他人主动上来与自己接吻,因此矫健的身躯忽然一动,一只手已闪电般地扣住了毕丹的肩头,稍微一个用力,就已将对方按倒在了清凉的水晶簟上,毕丹微微一愣,刚想说些什么,北堂尊越却已经眯起双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傲然道:“……怎么,朕乃帝王之尊,莫非你却是想要朕屈尊于人下不成?”毕丹心中爱慕北堂尊越,自然想要抱美人在怀,极尽温柔缠绵之事,但北堂尊越实在身份不同,谁能让这种男人甘愿雌伏于他人身下,谁又敢让这种男人甘愿雌伏于他人身下?因此也没有别的办法,虽然自己也不愿意,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方法可以亲近这个男人,于是毕丹便缓缓松懈了身体,迎上北堂尊越犀利的目光,平声静气地微笑着说道:“……丹又怎敢奢望让陛下屈尊,自然是丹自己来奉迎陛下才是。”

    毕丹说着,微微抬起上身,去试探着轻轻吻北堂尊越的鬓间,见男人一双剑眉极长,眼角亦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刚戾桀骜之态,心中便是一阵得偿所愿的极度满意与激动,同时一只手慢慢游移到北堂尊越的脖颈处,微热的指尖碰到那光滑的肌肤,不自觉地就开始贪婪地不住抚摩,只觉得身上之人的味道比这满湖的荷花更有一种清新之气,心中爱慕之人就近在眼前,如此肌肤相贴,却又不是在梦中,实在幸运以极,而这欢喜到了极致,就转化成了情‘欲,遂心满意足地叹息一声,吻了吻对方的耳垂,北堂尊越见状,动了动眉心,一只手放到毕丹身上,很容易就剥去了上面的衣物,毕丹乃是头一次在别人身下,多少有些不自在和紧张,同时目光却瞥向了远处岸上的一干内侍和宫女,不由得苦笑道:“虽然说丹甘愿与陛下亲近,做那**欢好之举,只是……陛下可否换一个地方,丹不太习惯被人窥见这等事……”

    北堂尊越听了这话,双眉一扬,嗤笑道:“……这个倒也容易。”右掌吐力挥过,亭子周围半卷的纱幔便被震得缓缓垂下,将整个水上的凉亭都笼罩在内,隔离了所有的视线。

二百七十九。 如何抛得此情去

    毕丹苦笑道:“虽然说丹甘愿与陛下亲近,做那欢好之举,只是……陛下可否换一个地方,丹不太习惯被人窥见这等事……”北堂尊越听了这话,双眉一扬,嗤笑道:“……这个倒也容易。”手一挥,亭子周围的纱幔便被震得缓缓垂下,将凉亭笼罩,隔离了所有视线。

    两人被纱幔遮在了亭中,彼时熏风微动,身体互相贴在一起,毕丹便闻到了北堂尊越身上的清香,待目光不经意触及到北堂尊越的眼睛时,但见当中深邃不测,不知包含了多少东西在里面,顿时心神一荡,心下又是惊艳又是欢喜无限,不觉有些失神,同时又平添几分意乱情迷,倒是生出想要在上面亲上一亲的念头,一时犹疑不决之下,心念微转,却是情动难抑,神色之间尽是迷醉之色,遂抬手轻轻梳理了一下男人的黑发,然后手指就覆上对方精壮的身体,慢慢往下揽住了男人的腰际,只觉得那腰身极是结实雄岸,却又修窄得恰倒好处,毕丹缓缓抚摩着那光滑的肌理,仿佛倾尽温柔一般地爱抚,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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