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荡青春- 第20部分

　　空旷的空间仿佛不再那么狭窄，反倒觉得有些宽敞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又飘到了哪里，是不是飘到了某一个神秘的地方。突然间，我对神秘两个字非常的敏感，因为它关系着一个人，噢，不对，是两个人。　　　

　　我把那张有点泛旧的藤椅搬到了电话机旁。我想给巫打个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带着这样的心情，聊些八卦，会很有味道。手指按下去的是熟悉的号码，传来的也是熟悉的声音。一时百感交集，又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不过毕竟是那么熟悉的人了，自然会有话题，彼此很自然地又走近了。　　　

　　我不记得那两个多小时的电话说了些什么，因为脑子里只充斥着我和她的未来。我没有理由再这样束缚着她的灵魂，我越来越意识到，其实真正自私的是自己。给不了，就放开。　　　

　　尽量保持着平时的语调，陪她聊着很多很多的话题。也许她根本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也有些头脑发热。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我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了出来，然后走到电脑前，打出那些残忍的字眼。　　　

　　她还是很冷静地接受了。似乎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我根本不清楚自己那么做到底是应该还是不该，只是可以还她一个自由，就这一点，让我感到有些安慰吧。　　　

　　就这样，自己埋葬了两个人的一切梦想。　　　

　　我走到窗边，任凭风吹乱挡在眼前的头发。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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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五、偌大世界，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6）　　　　　　　　　

　　就这样，在茫茫人海中，我和巫默默地走散了。我想起别人说过的话，两个人就像两条直线，一辈子只有一个交点。　　　

　　我又何尝不难过呢？只是不想再表露出来，被别人察觉。这种心情，一直支配了我两个多月，无法改变。我拼命地抽烟，喝酒，都没有用，根本麻痹不了自己。我试着写很多忧郁的文字，但也只能稍微带来一点点的缓解。我找不到走出地狱的门，更不想让自己就这样轻易地滑向深处。　　　

　　戴上自己熟悉的面具，走以前走过的路，做一个看上去冷血的人。我决定就这样迎接我的新学期。　　　

　　巫，原谅我吧。失去的刹那，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爱你。　　　

　　12　　　

　　开学的日子快要到了。　　　

　　我并没有参加军训，根本不知道新的同学、新的老师会是什么样的。　　　

　　我准备暂时忘掉心里的忧伤。为了迎接这个不是机会的机会，也只能无奈地整理书包，突然会觉得自己又走回了以前的路，又做回了以前那个不是自己的自己。　　　

　　那朵盛开的花，会不会凋零在这个冷漠的秋季，而那诱人的花香，是不是也会随着这个秋季的到来慢慢消逝？　　　

　　我望着北方，那里曾经有我幼时的梦想；再望望西方，那里有我心中最温暖的地方。告别了昨天，还有即将过去的今天，也许该迎接的不仅是明天，还有新的自己，新的灵魂。我希望在一样的天底下，一样的脸背后，有不一样的宁静，而不是那些早已厌倦了的风沙。　　　

　　而游戏，我却没有离开，或许是因为迷恋，或许是因为舍不得放弃那种生活，或许是因为一些人，一些事。我好像陷在了一种轮回里，总是走到边缘，又回到了起点。　　　

　　对于现实的生活，对于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我不想带任何感晴色彩去面对，因为那都是与我不相关的。而游戏，我还可以假设，还可以幻想，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许又会遇到像巫那样的女孩子，让我再走一遍以前走过的路。　　　

　　我妈一直要求我不再玩游戏了，她总是认为我都是因为太迷恋网络，才导致今天的局面。我不否认，但我不会轻易丢掉以前的生活的，没必要那么容易就在看不到未来的现实面前觉醒。也许很多游戏里的朋友会和我有一样的看法，毕竟，这也是一种生活，异族的生活，不同于别人的生活。　　　

　　本来，在新生活到来前的日子里，心情该是平静的，起码应该做好准备去迎接。但我没有，我的心情反而是忐忑不安的，就像是心跳颤动的波纹一样，交织着太多太多的悲喜。当我迷茫的时候，总爱看看天上的星星，似乎它会带给我一些答案。面对新学期的逼近，我反而不想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也不想知道未来会遇见谁，只是想能比较丰富地过好每一天，过每一个新鲜的日子。　　　

　　当然我也会思考，该用什么状态走进学校，毕竟已经渐渐淡忘了那种当学生的感觉。突然发现自己对新的生活会有种期待。的确，是该用这样的心情去尝试，毕竟冬天也要在不久之后来临，我有种感觉，自己在这个冬天，会冬眠。我要像巫一样，在酒精和烟雾中完成从毛毛虫到蝴蝶的蜕变。戴上面具，让我走在自己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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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六、站在此岸，我向彼岸回应了笑容（1）　　　　　　　　　

　　六、站在此岸，我向彼岸回应了笑容　　　

　　1　　　

　　我的新高中有几幢破旧的房子，不太开阔，坐落在位置很不错的金融区附近。　　　

　　学校门前的街道挺热闹的，不远处还有几所学校。它距离我的家也并不是很远。　　　

　　低矮的建筑影响着学校的形象，我对学校的初次印象也只是停留在那些并不引人注目的房子上，这让我既提不起兴趣，也无法讨厌它。我需要仔细地观察一下环境，这里即将成为我以后生活的场所，不论我是多么厌恶这类精神的监狱。　　　

　　来这儿的心情总觉得有点复杂，我第一次认为自己是站在真正的十字路口。几年里，不停地在自己的幻想和现实之间辗转反侧，这次不应该再像原来那样生活了。一次次离开学校，又回到学校；很多次放下课本，追求自己的生活，但还是不能摆脱家长的劝阻，朋友的建议。　　　

　　我早已经分不清悲喜，突然间觉得上学应该是分内的事。我妈说我长大了不少，开始有些懂事了，但我知道，很多事情仅仅只是被埋在了心底，没有显露出来，在沉默中待了很久，总会有爆发的时刻。　　　

　　我的心早就野了，平凡的学生角色，我是无法安分守己地做了。我只是觉得孤单，只是觉得懒惰。我想着的，是那风花雪月的故事，是那不愿提及的往事，是那记忆中的女孩。也许，只有感情才能证明青春的绚烂，才能告诉自己还清醒地活着，才能点缀痛苦的生活，才能打发无聊的时间。可是，这还是我吗？我就是这样变成了一个沉迷于酒色的青年？　　　

　　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够荒唐，不大不小的年纪，却没有了理想，心里想做的，只是真正感动一个女孩，让她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我有什么资本，又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一无所成，毫无追求，只会花钱，我是败家子，却也是家里的希望所在。我一直说服思想和现实妥协，可就是背道而驰。我很无奈。　　　

　　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穿梭在上海喧闹的街道之间，我无心欣赏旁边的景色，觉得这样过于繁华的风格不是我喜欢的。家附近有一个不怎么宽敞的广场，我爱坐在那儿发呆，以前总是会有朋友陪伴，坐着一起聊天，可现在总是一个人无奈地享受着无奈的心情。点支烟，静静地看着四周的行人，用习惯了的冷漠的眼神，排斥着周围的一切。我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这个年纪的人了，没有年轻人的活力，极度懒散，心里尽是些复杂的思想，还有过多的忧伤。　　　

　　家，更像个驿站，而不是港湾。里面没有住着我喜欢的人，住的是不得不爱的母亲。很多时候，我无法向她开口讲述自己的苦衷，毕竟那全都是幼稚的复杂情绪。身边没有可以说话的朋友，剩下的全是一些只会看动画片的人。我，像是一只雪域里的狼，孤独地走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茫茫雪原上，只有风狂虐地吹，雪不停地下。　　　

　　我该怎么去面对这种严重失衡的生活，难道只是一贯地不去理睬吗？没有任何的角落，能够容下我这个失足的人。只有等待，漫长的等待。　　　

　　2　　　

　　我们注册的日子到了。　　　

　　阳光明媚的早晨，懒洋洋地爬起床，已经快迟到了。我不紧不慢地洗漱，然后花了很长时间整理了头上乱糟糟的长发，再随意挎上黑色的书包，悠闲地走向学校。　　　

　　颓废的装束，遮住半个脸的长发，的确很难让那些正常的同学相信我就是他们的同学，起码他们不会认为我是个认真的学生。我还是决定上学了，用这种方式开始。　　　

　　班主任是个戴眼镜的男人，不比我年长多少的样子。我妈应该是和他说过我的情况吧，似乎他一开始就对我有些特别的关注，让我很不自在。　　　

　　走进教室的刹那，我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最后一排，放下书包，很不友善地看着每一个走进来的人，他们也很诧异地看着我。那些稚嫩的面孔，让我在刹那间就觉得无法轻易地走入新生活，毕竟大家差的有些远。没有人主动和我说话，这让我很是满意，刻意地和他们保持距离，也成了我决不和他们同类的宣告。　　　

　　班主任在上面传达着领导的思想，我在下面发着短信，和以前那些女友卿卿我我。那套俗透了的表面工作，我不听都可以说出来。没人打扰我，一切似乎都是在意料之中的。我只是等着放学的那一刻的到来，然后，自由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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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六、站在此岸，我向彼岸回应了笑容（2）　　　　　　　　　

　　漫长的等待，终于等到了班主任说出〃放学〃那句话。拿起书包，正准备踏出门，就被班主任叫住了，原来，他希望和我谈一谈。没有办法，我只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