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蝴蝶,但随风而逝了- 第8部分

　　我顿时有种飞来横祸的感觉。　　　

　　the　most　beautiful　girl　in　the　world　　　

　　雨一直在下，大厅里刚好放着一首prince的〃the　most　beautiful　girl　in　the　world〃。我们在一家名叫〃fool〃s　die〃的酒吧里坐下。我替她叫了一些便当和热茶，看着她吃。　　　

　　〃你叫卓儿？〃我娴熟地点上一支烟，边抽边慢悠悠地说。　　　

　　她抬起头，用吃惊的表情看着我，仿佛看见天外来客。　　　

　　〃我根本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你打错了电话。〃我简短地向她解释。　　　

　　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似乎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是你男朋友？〃我试着问。　　　

　　她低下头：〃是的。但是我还没见过他。〃她的眉毛很黑很浓，大约是没有剪裁过，显得有些英姿飒爽。身上时不时地飘出一股奶油奶油的味道。　　　

　　我突然想起0，记得很久以前，有这样一个女孩出现在我生命中，陪我渡过了最快乐的童年时光，但是有一天，她却像流星一般消失了。　　　

　　我又突然想起了王小强，自从童年那件事情以后，他一直非常恍惚，仿佛灵魂被人带走了一样。他辍学了，一直呆在家里。从医学上来说，他已经不具备正常人的思维和行为能力。　　　

　　女孩告诉我，她和男友在网上热恋了两年，但彼此从来没有见过。她来到这个城市，本想给他一个惊喜，谁知，男友留给她的电话竟会莫名奇妙地变成我的。　　　

　　我不免有些失笑。在微黄的灯光下，我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女孩，明眸皓齿，吐气如兰，眼光鸣啭，似有流波荡漾。　　　

　　我突然想起一部韩国的电影……《朋友》，里面有一句台词是这样的：我的记忆，就像一座座小岛，而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去寻找它们。　　　

　　我现在所要做的，也是去寻找它们。　　　

　　低音区　　　

　　酒吧的音乐换成了一首好听的英文歌曲，〃Vincent〃，我们开始交谈。　　　

　　她告诉我她是重庆一座大学的大一学生，曾经见过许多网友，这却是最失败的一次。至于我呢，当然没啥说的，不但是本校最没什么前途的学生，还是一个失败的兼职专业户。我曾从事过许多工作，从兜售电脑到贩卖骆驼肉，无一不以铩羽而归而收场。　　　

　　酒吧里人头攒动，音乐声音很大。因为听不清，每次他们只能俯在对方耳畔说话。每次靠近她时，我都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后来，他们开始用笔交谈，她在纸巾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卓儿〃，很虬劲的字迹，写在纸巾上黑白分明，如同雪地上马蹄驶过的脚印。　　　

　　我将纸巾叠起来放进口袋：〃哪天你成了书法家，这东西说不准还挺值钱。〃　　　

　　这时，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接听，对方却不说话，迟疑了几秒钟，猛地把电话挂断。我对着卓儿耸耸肩。　　　

　　女孩还告诉我，她说话没有高音区的，只有一个音域。也就是说，〃嘶吼〃、〃咆哮〃之类的词，对她而言永远都不可能。比如经过刚才的交谈，别人也许觉得她说话声音仍然挺小，其实她的嗓子早已经喊哑了。　　　

　　我听着又是失笑，她身上的所有一切都显得那么纯真，可爱，如同婴儿一样。　　　

　　〃你就象个纯真娃娃。〃我对她说。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卓儿的假像而已，仅仅不久后，她真正的面目几乎令我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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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三章（上）：男生版《雨中邂逅低音区》（3）　　　　　　　　　

　　时间流逝。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几个小时前我还在和一帮天南海北的网友无聊地打发时间；而现在，却和一个陌路相识的女孩坐在酒吧里风花雪月。　　　

　　外面仍在下雨，一种小小的温暖渐渐从内心升起，像一头小熊，毛绒绒的，从雪地上摇摇摆摆地向我走来，目光无邪，却带来了整个春天。　　　

　　重要的是，我还觉得很愉快。真的很愉快。　　　

　　中国轮盘　　　

　　从酒吧出来后，我准备带她去附近的大学旅店住宿，却发现所有旅店都客满了。　　　

　　据说许多大学附近都有一些暖昧的放映厅，以供一些郎情妾意的恋爱男女生留宿，而我们学校附近却没有，这是我感到最失望的一点。　　　

　　怎么办呢？我们站在屋檐下躲雨。看着她冻得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取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这时电话铃又响了，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说着一些莫名的话，分明是找错了人，我生气地把电话摁断。　　　

　　怎么今天电话老是这样，我建议，要不我们还是回那个影院去看电影吧。　　　

　　电话再次响起来，我再次接听，它是刘美丽打来的。她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迟疑了几秒钟，简单地说明了目前的处境。　　　

　　啊？陌生女子？隔着电话，我仿佛都能看到刘美丽振翅欲临的迫切心情。毫无疑问，她很快就会降临在我面前。从8岁开始，她就如同我的一个小尾巴。　　　

　　王子影院是这个大学的通宵影院，里面坐满了甜蜜蜜的情侣。我拉着卓儿的手蹑足走进去，安静夹在他们中间坐下。电影放着的是一部高深莫测的德国片子，《中国轮盘》。　　　

　　我们并肩坐在座位上。空气中飘浮着一些暖昧迷离的味道，如同少女梦中羽毛般的心事。　　　

　　我的脸有些烫烫的，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过电影院，记忆中的最后一次，还是和谁呢……噢，是刘美丽。再往前，好像出现过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我和她总是在海边玩耍。但是，但是成都有海吗？没有！那么我的记忆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不由分说的卡在了我和卓儿之间。刘美丽降临了。　　　

　　那么多为什么　　　

　　一看刘美丽，我差点晕倒，她今天居然打扮得非常清纯：轻施黛妆，微抹腮红，穿着一件〃淑女屋〃的连衣裙，并梳着两条〃小芳〃式的辫子。要知道平时，她的形像不是机车女孩就是钢管舞女郎，皮衣墨镜，活力四射得如同一匹小野马。　　　

　　她刚一坐下，就用手在黑暗中使劲地掐我。这种方式我很熟悉，它既是一种询问，也有一种友好，更有一种暗示。　　　

　　〃我是她妹妹。〃我刚想介绍她们相互认识，刘美丽飞快地自报门户。　　　

　　透过余光，我感觉到卓儿的一两缕眼神若有所思地飘落在我身上。　　　

　　我们三人在黑暗中静静地看完了两部电影，刘美丽建议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在吸烟区吸烟时，刘美丽从包里掏出香烟来抽。　　　

　　〃这是什么烟？〃卓儿问。　　　

　　〃它叫Sobranie，是种伦敦的女士烟。〃我向她解释。　　　

　　〃味道还挺好的。〃卓儿点上一支笨手笨脚地抽了几口，然后抿嘴笑。　　　

　　〃这是我第一次抽烟呢。〃她告诉我们。　　　

　　〃还想喝酒吗？〃我一边说一边朝楼下走去。　　　　

　　我在楼下的超市买来一大堆〃Jazz〃，也是种女士酒。我们每人一瓶，打开后仰脖就喝，很壮烈的样子。几瓶以后，刘美丽和卓儿都开始醉意朦胧。刘美丽开始呼呼大睡，而卓儿不停地说，〃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都是〃女士的〃，为什么要陪我喝酒。〃　　　

　　我牵着卓儿的手，让她靠自己近一些，说，〃为什么那么多为什么。〃　　　

　　最后，卓儿和刘美丽都喝得酩酊大醉。一个埋在我的一个掌心中就直接睡去，都蜷在一起像只小猫。我轻轻托着她们的头，黑暗中静静地看电影，一动不敢动。　　　

　　外面似乎还在下着雨。而电影里男女主人公的台词也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门外雨声。　　　

　　夜莺的故事　　　

　　又换了另外一部电影。它是一个波兰导演拍的很浪漫的电影，名叫《苔丝》：在一个花园里，一个贵族后裔教一个名叫苔丝的女奴吹口哨，苔丝圆润的嘴唇嘟起极像一枚鲜嫩的草莓，少东家趁机亲了她，并霸占了她。苔丝十分痛苦，她所爱的人不在此，而在另一个村庄。她生了个小孩，却无法进入天堂。她外表冷若冰霜，但是心若狂潮。有一天她决定和她相爱的人逃出去，于是就逃走了。最后她和相爱的人死在逃亡的沼泽地里，她死的时候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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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三章（上）：男生版《雨中邂逅低音区》（4）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卓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抓住我的手激动地问道。　　　　

　　〃那个女孩遇人不淑而已。〃　　　　

　　〃才不怪苔丝呢，都怪那个坏贵族。〃看来卓儿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哩。　　　

　　〃这其实就是一个夜莺的故事。〃　我赶紧进行了补充。　　　

　　〃夜莺的故事？〃　　　　

　　〃在希腊神话里有一个《夜莺》的故事，讲的是一个公主，和她不相爱的人呆在一起，整天被关在皇宫里，她很想逃，最后有一天她逃了出来。很多人在背后追她。她边哭边绝望的跑。后来，她的哭声惊动了天上的神仙。她受到了天上神仙的保护，把她变成了夜莺。〃　　　　

　　〃啊……多美的故事。〃卓儿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要渗出水来。　　　　

　　〃每一个公主，都会有一个神仙去保护她吗？〃她又问。　　　　

　　〃按理说应该有，只是出现得早晚。〃　　　　

　　〃那每一个女孩都是公主吗。〃　　　　

　　〃是啊，世界上的每一个女孩都是公主，都有美丽的城堡，爱着她的国王和整天陪她玩的王子。〃　　　　

　　〃那保护我的神仙是谁呢？〃说完这一句话，卓儿的脸忽然变得通红，连耳根也好像红了，而她的声音也愈发低，低得就像蚊吟。　　　

　　闻着她身上幽幽的奶香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