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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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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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霆锋的脸部面积却多达十六七平方米。乔珂璐越看越瘪得慌,也生气,妒忌,他折身回到门前,对着门缝朝外喊:“乔玫,你过来,我问问你。”

  乔玫显然是没有动半动,在客厅里扯着嗓子喊:“问什么?你说吧,我听得见。”

  “这么多谢霆锋的画儿是从哪儿来的,不会是你偷钱买的吧?”

  乔玫一听哥哥和她要谈谢霆锋,唯恐哥哥对谢霆锋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赶紧跑到自己卧室门前扒着门缝对哥哥讲:“不是。”

  “不是,那是从哪儿弄的?”

  “我给你说了可不允许你动我的谢霆锋半身毫毛”。

  “我倒是想动他的毫毛,可这画儿上有吗!”

  “好,我跟你说,那是咱们小区那个飘香超市不干了,往外清理东西,我给老板娘商量好了,她搬店那天,我给她干活,不要她的钱,只要她把墙上门上贴的谢霆锋海报全送给我就行。”

  “真的?”

  “真的。”

  “你那天都给她搬什么了?”

  “饼干,方便面。”

  “没偷两包?”

  乔玫唾了一口骂道:“你以为我跟你似的。”

  “你再骂,我可要对谢霆锋下毒手了。”

  “别,哥哥求求你,好哥哥,我再给你倒水喝。”

  “行了,走吧,几幅破画,谁稀罕。”

  “说好了,不准破坏我的画。”

  “说好了,走吧,看你的电视去。”

  乔玫惴惴不安地走了,乔珂璐转过身来想履行诺言——决不伤害谢霆锋,可是这似乎由不得他了,那些谢霆锋从四面八方朝他挤眉弄眼,卖弄*,好像在得意洋洋地对他说:怎么样,兄弟,服了罢?不服不行,这就叫做魅力,少男对少女的魅力,doyouunderstand?乔珂璐那个来气啊。记得今年寒假,还是大年初八,他和妹妹因为一件事吵起来了,吵到最后,乔珂璐明显处于劣势,笨嘴笨舌地疲于应付,乔玫却吵得得心应口,油嘴滑舌地就跟在练嘴皮子似的,乔珂璐实在无法了,灵机一动,转而骂谢霆锋丑八怪,不是东西。乔玫本来吊嘴皮子吊得恣儿不溜丢儿的,感觉蛮好,忽然听哥哥不骂她了,而是张口闭口骂她最心爱的谢霆锋,气得像煤油筒里扔进一根点燃的火柴棍似的,一下子蹦起来,“奥欧”一声,饿虎扑食一般扑向乔珂璐,十指伸进乔珂璐没来得及闭上的嘴里,向两边用力撕他的嘴,疼的乔珂璐“啊啊”直叫,要不是手比妹妹的手有劲儿,及时地把它给拔出来,他的嘴肯定会让妹妹撕得比朱利娅&;#8226;罗伯茨的嘴还大。

  旧恨未去,又添新仇。这里曾经是他上大学之前的“家庭宿舍”,他的地盘,他的事业,没想到他后脚刚走,谢霆锋前脚就到了,趁虚而入,抢占了他的地盘,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卧室也容不下两个帅哥,乔珂璐决定把这个后来的帅哥变成丑哥,叫你还卖弄*。

  说干就干,他从卧室的写字台上摸到一只黑色中性笔,挨个给谢霆锋做丑容手术,经过十几分钟的奋战,墙上的谢霆锋们有的吊着烟卷儿,有的吐着泡泡糖,有的蓄着仁丹胡,有的脸上有一寸长的刀伤,还没拆线,有的还在流口水,真是风情万种,丑不胜收。

  乔珂璐作恶完毕,心满意足地盖上笔冒,对其中之一的谢霆锋说:“好了,现在卧室里就剩下一个帅哥,那就是我,Doyouunderstand?”他把笔往床上随便一扔,直挺挺地倒下去睡觉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乔玫在外面“框框”地敲门,同时大喊大叫:“哥哥,起来了,咱妈回来了。”

  “知道了。”乔珂璐含糊不清地答应着,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的确是户主回来了。乔珂璐的母亲何桂兰现年四十八岁,她是个身材高大健壮的中年妇女,虽然现在看着两个脸蛋鼓囊囊肉乎乎地还有点往下坠,像极了农村灶台上的灶王奶奶,可是从脸型和五官上仍然可以推断出此人年轻时绝对是个漂亮人物,只不过那种漂亮经不住时间的考验罢了。

  何桂兰一边换着拖鞋一边念叨:“哎吆,喝口儿水,喝口儿水,喝口儿水咱出去吃饭去,儿子,你回来啦?”

  乔珂璐看见他妈就象他妈看见他似的一点儿也不兴奋,他一边往客厅走着一边说:“妈,今天赢了几场儿啊?”

  何桂兰“谦虚”地笑着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一局也没和。”

  母子俩还没坐下,乔玫在她的卧室里接连惨叫两声,抱着头落荒而逃般从卧室里冲出来,冲进客厅,跑到她妈身边,两手抓住老母一根胳膊,几乎要哭出来一般喊叫着:“妈,妈,我的谢霆锋全让他给糟蹋了。”她边说边向母亲指出罪魁祸首——刚来家的大哥乔珂璐。

  何桂兰不明白女儿说的什么,她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泻停封啊,你是说电视广告上哪个治痢疾拉肚的泻停封吗,你这几天拉肚子吗?”

  乔玫又急又火地叫着:“不是治拉肚子的泻停封,是那个唱歌的谢霆锋,大帅哥,好大好大的帅哥。”

  何桂兰更不明白了:“治拉肚子的叫泻停封,怎么唱歌的也叫谢霆锋,你起个什么名不好,非得起个药名,真是的。”

  乔珂璐忍不住偷偷地笑。他这一笑,乔玫更急了,她一个箭步跨到哥哥跟前,拳头如雨点一般砸到他身上,不遗余力地谩骂着:“巧克力,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我要把你吃了,嗯———”

  乔玫像是一条狗一样伸着脖子探着头用嘴去咬乔珂璐的胳膊上的肉,乔珂璐见她气势汹汹,比过年的时候撕他的嘴那一次还要凶狠千倍万倍,他真的有点怕了,惊慌失色地往母亲身后藏,嘴里还喊着:“妈,救救我,救救我啊,奥。”

  他还是被咬中胳膊了,这个倒霉鬼。

  何桂兰紧急之中抓住女儿两只胳膊,使她咬不着人,同时还不停地哄着:“好女儿,乖女儿,咱不咬人了,咱再买去,你说多少钱,我给。”

  乔玫被母亲死死地抓住,够不着想咬得那个人,只好停下来,呜呜啕啕地说:大张三块钱,小张两块五,大张九张,———三九二十七,共二十七块钱,小张四张,二块五乘以四,共三十七块钱——呜。”

  那么贵!何桂兰心疼了,反悔了,松开女儿,扭身训乔珂璐:“你净惹她,你惹他干什么,不当吃不当喝的,这下可好了,三十七块钱,你说怎么办吧!”

  乔克璐见母亲松开抓妹妹的手了,吓得他如同黑夜里见了鬼一般大叫一声,朝老妈喊着:“逮着她逮着她,妈,你赶紧逮着她啊,要不然她还得再咬我。”

  一句话提醒了乔玫,她趁着老妈松链儿的工夫,“嗷呕”一声扑上去,又咬了乔珂璐一口,咬的还是胳膊,乔珂璐疼的“哎嗨哎嗨”直叫。

  最后,经过老妈从中翰旋,乔珂璐答应赔偿乔玫一切损失,但是三十七块钱要有两成的折旧费,不过乔玫很快就从十块钱的精神损失费里找回差价来了。

  闹完了,闹够了,接下来是去哪儿吃饭的问题。何桂兰兴致勃勃,打算到远一点儿的饭店去吃,乔珂璐不愿意动,想叫菜上门,最后是当妈的心疼儿子,同意打电话叫饭店把菜送上门儿来,乔玫呢,负责下楼去买馒头。

  何桂兰讨厌做饭,这在亲戚门里是出了名的。年轻时讨厌是因为怕伤了手和头发,现在还讨厌是因为年轻时讨厌出惯性了。不过她热爱洗衣服,也热爱打扫房间,假设全世界的餐饮业都倒闭了,这个女人饿死也会死得干干净净,不沾一点尘埃和油烟。

  老妈不爱做饭,一双儿女是如何养大的呢?以乔珂璐为例,现今的好多女孩子都自吹自擂自己是吃水果长大的,乔珂璐则敢声称自己是吃煎饼果子长大的,光鸡蛋和油条他就吃进去一个小仓库了,没办法,谁让他摊上一个不爱做饭的漂亮妈妈呢。

  因为没有粥,这顿饭吃得并不热乎,可三个人都习惯了。他们谈得很尽兴,乔珂璐问乔玫最近成绩进步了没有;何桂兰没头没脑地问儿子在大学里都干些什么;乔玫兴致勃勃地问老哥谈女朋友了没有。不一会儿,三人谈到了那个给他们生活费的爸爸。乔珂璐不甚关心地问:爸爸的生意一直挺好吧?

  何桂兰仍然很骄傲地说:那还用问了,你爸爸现在越来越牛逼了,连迎宾小姐都用上大学生了。

  “哥,咱爸现在又和一个女下属好上了,听说是刚来的研究生呢。”乔玫很愉悦地告诉她哥哥。她一直为有这样一个*多情、不同于常人的亲生父亲而骄傲,尽管他离开他们时,她还是个小屁孩儿。

  乔珂璐猛然抬起头,瞪大眼睛,一言不发地望着,意思是在问:“这是真的吗?”

  何桂兰补充道:“这是你二姑夫告诉我们的,他在店里干厨师,他的话能假了?”

  “再说了,他也不能造谣中伤他大舅子吧。”乔玫人精一样低声强调着。

  “他倒挺快活。”乔珂璐冷冷地说了一句,狠狠夹起一夹菜,全放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

  何桂兰冷笑一声说:“你爸爸到老也那熊样,不过你放心吧,你蔡姨决不是好惹的茬儿,你爸爸再精也精不过她,多少年了,你蔡姨把你爸爸制得一愣一愣的——哼,穷家小户的,怎么养活出这么厉害的闺女的?”

  何桂兰所说的蔡姨就是乔珂璐爸爸的第二任也是现任的妻子,当年爸爸就是因为她才离开他们的。

  乔玫即担心又天真地问:“蔡姨没上过什么学她能斗过一个女研究生吗?”

  乔珂璐瞪了一眼妹妹,恨恨地说:“大学里笨蛋有的是,研究生尤其笨。”

  “为什么?”乔玫不解地问。

  乔珂璐没有回答,又狠狠夹了一大夹菜,放进嘴里,使劲地嚼着。

  夜,已经很深了,乔珂璐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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