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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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草-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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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

5。假癫不痴
晚上,爸妈都心情特别好地喝茶看电视聊天,叶书韬无聊得很,一次一次拿起枕头往床上摔,书略心事重重,一声不吭地看着她摔,老妈看不下去了,大声吆喝:“你有病啊,那枕头碍你什么事了,你一个劲地摔它。”

  叶书韬又狠狠摔了一下枕头,抬起头咬牙切齿又文绉绉地说:“我在发泄我内心的愤怒和绝望,”说完接着摔。

  叶母向来觉得女儿邪门歪道,又不大好管教,索性由她去,大度地一摆手说:“好吧,发泄吧,别把枕头给我发泄烂了就行。”

  母亲允许的事情叶书韬又不愿意干了,把枕头往墙角一扔,“嘣”地一声躺在了床上。

  深夜,大家都睡着了,叶书韬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她反思今天应对范宜先的表现:我怎么就这么不中用呢,人没来的时候一套一套的,人来了连半套都没了,定好了假癫不痴的,今天死活没装出来——哎,其实这也不能怨我,第一次嘛,哪能上来就轻车熟路,行,我算不错的了,明天,不,下一次,我肯定能按计划执行的。

  叶书韬所谓的“下一次”第二天就来了。范宜先刚刚放假,没什么事做,唯一的正事就是来找叶书韬培养培养感情,后者变化之大,令他膛目结舌:叶书韬和昨天相比,好似妖怪原形毕露,说起话来满口娘逼爹操,没有“奶奶个头”,一句话就开不了头,举止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和范宜先面对面坐在凳子上,两腿大*,完全触女孩子坐姿之大忌。范宜先显然很反感,他阴沉着脸,皱着眉头看叶书韬那幅毫无教养的样子。他脸色越难看,叶书韬就越高兴,她想:我恶心死你,恶心得你吃不了,兜着走!

  除了把范宜先反感得够呛,她还把范宜先噎得够呛,不管范宜先说什么,她都不讲理地顶他,堵他、刺儿他,难听的话还来得特别快,范宜先话音刚落,她就已经揭出他的短了。

  范宜先走的时候很落魄,也很干脆,说走就走,消失之前,一个头没回。叶书韬高高兴兴送完客,一蹦一跳返回家中,“扑腾”一声仰在床上,浮想联翩:哈,我这招可真管用,这么容易就打发走一个大活人——哎,他回去该怎么跟他那个校长老爸、专家老妈交代呢,就说我,说我什么,粗俗不堪,满嘴脏话,没素质,没教养,嘿,管他呢,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们家的条件也太好了呀,就凭几张相片就相中我了,可能吗?不对,这男的肯定有什么问题,有缺陷,有可能嗷。

  第二天,范宜先没来,叶书韬乐晕了,她妈问她俩人谈得怎么样,叶书韬兴高采烈地说人真不错,长相好,学问好,脾气好,这人一天不来,我心里还怪想念的。她妈就说她脸皮厚,上辈子准是当了一辈子老姑娘,没见过男的,不嫌丢人。接着问范宜先什么时候能再来,叶书韬说忘了问。叶母见女儿那股高兴劲,把听到的话信以为真了,她比孩子还高兴,恨不得立马跑去告诉老孙家:这下两方都愿意了。 。。

6。好戏戳穿
第三天,范宜先再度光临,叶书韬以为他是来退亲的,高兴了好一阵子,接着上一次的来,满口脏话,举止不文明,然而很快就发现事情极不对劲,范宜先一点儿反感的表情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揶揄的笑,说的惊心一点儿就是洞悉一切而又不屑点出来的那种讥笑,叶书韬被他笑得心里发毛,越装越没有把握,越装越没有胆量,最后硬着头皮也装不下去了,生气了,气呼呼地抱怨:“你这是什么笑啊,我看了就不舒服。”

  范宜先笑出声来,很短暂,他长嘘一口气,还是一脸讥讽,逗弄似地说:“接着装啊,你怎么不装了,装累啦?”三句话,三个“装”字,每个字都像一声劈雷,在叶书韬头顶上炸开,她被震得手脚发颤,不知所措,明白过来,又羞又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硬道:“你什么意思?我装什么了?我装给谁看了。”说这话时很是心虚。

  范宜先还是幸灾乐祸地笑着,不急不缓地说:“我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想看你能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你装给谁看?当然是装给我看喽,除了我,你还在谁面前这么自毁形象过?”

  叶书韬被彻底揭穿,索性很快镇定下来,恢复本态,冷笑一声,酸溜溜地“夸奖”道:你………眼力不错!

  范宜先不以为然:一般情况,平仪医科大里,还有眼力比我更厉害的。

  是不是学医的眼力都不错?望闻问切。

  这倒不一定,不过我是放射系毕业的,眼光应该比较有穿透力吧。

  叶书韬扭过头,挑衅地盯着他的眼睛看,范宜先笑咪咪的,大大方方地由她看,两个人互相瞪了有半分钟,叶书韬点头一笑,扭回头来,开诚布公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在你面前自毁形象吗?”

  范宜先地微微一笑:我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那你是怎么知其然的?

  范宜先抬起头,盯着叶书韬的眼睛,酷酷地: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当然听过。

  你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啊!

  我?叶书韬很惊诧,她暗暗回想自己几天来的所作所为。

  对啊,就是你。你没接触过精神病患者吗?一般人眼里,精神病患者从来都说荒唐话、做荒谬事,实际上精神病患者很多时候判断都是和常人一样正确的。有一个片子,说一个人犯了杀人罪,她想逃脱死刑,一个当医生的朋友教她怎样装精神病患者,告诉她十句话里有九句是真话,绝对真绝对真的,这样才能显得那一句荒唐话十分扎眼,十分荒唐,还十分自然,不留造假痕迹。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看看叶书韬接着往下讲:你呢,装疯卖傻就按的一般人的思维,把正的全部换成反的说,内行人一看就是故意装出来的。

  叶书韬被他揭得没脸没皮的,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好,索性放下顾虑,大大方方:既然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其然的了,现在我来告诉你其所以然。

  洗耳恭听。

  会很难听,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范宜先茫然。

  叶书韬侃侃而谈:我自毁形象是因为我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想让你失望地走开,你知道我还在上学,我不喜欢上学期间发生这种事,尤其是你还比我大这么多,我接受不了,对不起,我不是嫌你老,而是嫌我们年龄差距太大,我的确不愿意接受啊——”

  核桃,你怎么能这么在乎年龄?范宜先有点激动。

  叶书韬皱皱眉头,说:别叫我小名,我觉得很难听,还有,我一直怀疑,一直怀疑——叶书韬犹豫了些许时间,一咬牙,抬起头盯着范宜先的眼睛,十分清晰地说道:我怀疑你有一张牌是臭牌,这张臭牌决定了你的选择。

  范宜先目瞪口呆,须臾,十分感伤、十分遗憾地说:你不单纯。

  “哼!”叶书韬不屑地冷笑一声说:“单纯,我干嘛要单纯,这年月,谁给我单纯买保险呐!”

  范宜先无以应对。

  叶书韬一笑,道:买一次的也买不起啊。

  范宜先依然无以应对。

  叶书韬笑嘻嘻地调侃:真有一张臭牌?在做思想斗争?说还是不说。

  范宜先无奈地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她,壮士一去不复返,豁出去了: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不想在这儿说。

  那你想去哪儿说?

  明天跟我去松岭公园。

  一提松岭公园,叶书韬马上回忆起往常松岭公园临近年关时的景象,可热闹了,跟庙会一个样,小广场上有卖糖葫芦的卖年画的,卖风车的,卖气球的,就连卖小人书的也多起来,公园甬道两旁的松树上挂满彩色玻璃灯,小灯笼,公园的七层塔从上到下挂满最大最漂亮的灯笼,煞是热闹。没人邀请她就已经很想去了,听此建议,欢喜雀跃,不过矜持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那儿?

  叶书韬说话直来直去,范宜先也不绕弯子了,他说:你们家这么挤,我老觉得透不过气来,我一直就想找个透索的地方跟你说话。

  范宜先的理由对叶书韬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也想要出去走走,回家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没出过门。
  作者题外话:今天天可真冷啊,手指头都快冻成小冰棒了,什么年景,3月了还这么冷?恳请大家积极踊跃投票,多多收藏,不要让俺的心和天气一样冷,嘻嘻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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