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吓!?——”看他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还是个花心萝卜。
“是谁啊!你不说我可要生气啰!”
“……,连我都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子了,住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张威说着,眼里泛起了柔和的光,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形容一个女孩子,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分明都充满了难以割舍的眷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可以令他这样……
我正纳闷,张威把我搂得更紧了,我刚要挣开。他就贴了上来,一张嘴含住了我要说的话。
!
他一边用力地吻着我,一边含糊不清地叫着小鹿的名字,其状痴迷。
“哎你放开啊!”我见势不妙,一把推开了他。
他先是一怔,然后像是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中,努力地找寻着自己。过了许久,他才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我,最后冒出一句话:“吴迅……”
“啊?”
“我会对你负责的。”
晕死!
“谁要你负责啊,知道你脑子不好使。没怪你啊,我总不能对残障人士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吧!”他“扑嗤”地笑出来。不过再次和我目光相遇的时候,脸竟然红了。
“张威啊,你刚刚说你还有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说来听听,说来听听嘛~~~”“哎,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谁还记得啊?”“噢这样啊。”
我就觉得,张威是不会干出那种脚踏几只船的事情的,小时候的懵懂无知,谁都有过。谁又能说自己心中没有藏着一个公主或是王子呢?只要他现在对小鹿好,我们大家都开心。
“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给你买。”我看看表,“小鹿也该来了,待会儿就可以换班了,呵呵。”
他居然背过身去,不看我。
“我问你想吃什么啊?”我又把他扳过来。
吓我一跳!——
他还是人吗!居然在偷笑!
“你还是人吗!?”我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什么啊?”他开始装傻。
“我不就是问你想吃什么东西嘛,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谁高兴啦,我是替你高兴,你知道好多人想给我买东西还轮不上呢。就是轮上了,我也不一定要吃,顶多看一眼就送给护士。你能买东西给我吃,不是该偷笑该什么?”
“少说废话!说吧,要吃什么!”
“嗯……我想想,我想吃烤鸭。”
“要求这么低?”
“我是怕提高了你身上带的钱不够——”
“去死!”我一掌打在他肩上,撇下门就出去了。
走出医院,我漫无目的地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筹莫展。要说这个张威还真是怪,明明伤还没好,吃什么烤鸭!这么油腻的东西!
想虽是这样想,但我最后还是到酒楼去帮他买了一份烤鸭,又在超市买了一点饮料,就上了楼。
进去后,他嚷嚷着说肚子饿,我就纳闷小鹿为什么还不回来。一边看表一边喂张威吃烤鸭。后来一盒烤鸭都吃完了,还不见小鹿回来,我实在忍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闹得不得了,到处是电脑打字的噼噼啪啪声和老师们发号施令的声音,太容易辨认了。我甚至在那么多嘈杂的声音中一下子就把汪老师的声音认出来了,因为他最特别,像只公鸭子。
小鹿还没来得及跟我说上两句话,那边就在叫:“陆小鹿!——”“来了来了!好了不跟你说了,这里忙得都乱了套,根本走不了。你要不先回来,改天我们再一起去看张威……”
“哎好了好了,你忙吧!”我“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真是的,自己的男朋友还叫别人帮管着,像话吗?
说着我就开始收拾东西,“那什么——张威啊,小鹿说他现在还在忙呢,可能一时半会儿还赶不来,要不你就先躺会儿,我就……”
“你走吧……反正都没人管我,就让我一个人对着墙壁孤孤单单地过这个六一吧,让我自生自灭吧……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哎好了好了,我不走,在这儿陪你行了吧!”
三
三
我们就这样对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威说话了:“吴迅,今天是六一,不如……”“不如什么?”“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玩儿吧。”
“吓?你疯啦,你伤还没好啊。”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够了够了!我不吃你那一套啊!你少来。”
“哎你就带我出去玩儿一下嘛,你知道我自从住院以来每天都躺在床上,连楼都没下过。你知不知道那样有多难受啊!每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不能下楼,不能动,这样的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还不如……”
“……说要我带你上哪儿吧……”
“真的!?你太好了姐姐!不过你答应我……千万别告诉我爸啊,他要是知道了,我死得一定很惨的!”
“好……”
“我换件衣服,我们去游乐场!”
远处有云霄飞车,愈行愈健,拖出一阵阵欢快的尖叫。旁边的海盗船也乐此不疲地起起跌跌,声浪如潮。旋转木马,飞天章鱼,五光十色,瑰丽动人。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爆米花的香味,醇厚,丰满。恍恍惚惚,恍恍惚惚中,好像又回到了我们的童年时光——今天是六一。
我是不能带张威去坐云霄飞车的,两人只有休闲坐在公园里的铁脚木椅上。虽然说现在应该已经算是到了夏天了,户外的阳光却不怎么晒人,但是我还是没有觉得特别地开心,好久都没来过游乐场了,看着那些小朋友一个个玩儿得那么高兴,我居然开始有点儿惆怅了,
我的童年呢?
小时候,家里很穷。爸爸妈妈都是替人家打工的,平时在家里陪我的时间很少,有时候一个星期都还见不上一面。于是我就被寄养在姨妈家里。姨妈对我也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空空的。于是我只要一没事就爱往铁路边跑。我坐在铁路旁的小土丘上,看着一辆辆的火车开来开去,听轰轰轰的声音,让火车开过带起的风把我的头发吹乱,也许全世界都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个8岁的孩子,
也会觉得孤独……
后来有一天,平常无奇的一天,我根本没想到就是那一天,差点改变了我的一生,差点让我一生都处于耻辱和不堪的回忆之中,可那个他呢,那个小王子,他现在还好吗?……
那天我照常在铁路边玩儿。不过当时应该有点晚了,因为天都已经快黑尽了。但我还是自己在铁路边坐着,等待着列车的到来。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左等右等都等不来,刚想起身回家了,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从背后伸过来,将我狠狠地抱住……
我本能地呼救,可我的叫声在夜色中却显得愈加苍白……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我才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望着土桥上面的那条柏油马路边上的酒店一条街,那里正歌舞升平,一片灯红酒绿,这样的时候,有谁能来救救我啊……
“放开那个女孩子!——”
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快去把那个女孩子救下来。”
夜色里,一群人冲过来很轻松地就把我从那个坏人手里夺了下来,我的衣服破了,头发乱了,脸也脏了。哭着,抖着……
……
一只细细小小的手递过来一方手帕,是白色的,上面有深绿色的格子。我往后退,不敢接。他慢慢靠过来,用那方手帕——替我擦掉嘴角的血丝。
他的手接触到我的一瞬间,我一个激灵,抬头看见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褐黑色的头发,微微地卷曲着,清晰的五官白皙而俏丽,他的笑容是那么亲切,在哪里见过吗?还是梦中的小王子……柔和的路灯照下来,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
“小威!——在下面干什么呢?上来,我们走了——”马路上面传来了呼喊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私家车前,朝这边望。
“这个给你——”他把手帕塞到了我的手里。转身走了……
骇人的夜色几乎将我吞噬。可在无边的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一些发光的东西。天亮之后,路边的景色一定会很美的……
……
“来,这个给你!——”我猛地一抬头,漂亮的卷发,高挺的鼻子,一笑起来嘴角自然一条柔和的弧线……
是他?!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张威手里拿着一只棉花糖,在我面前晃着。
我拼命地地摇摇头,不,
一定是我的幻觉。
“哦,没,没事!棉花糖啊,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棉花糖?呵谢谢……”我笑着接过来,心不在焉地咬下一口棉花糖,思绪万千。
“我说吴迅啊~~你平时来游乐场都喜欢玩儿什么?”
“我吗?”
“当然啦。”
“喜欢玩儿木马……”
“你看你有什么出息嘛!这么大的人了还爱玩儿木马,你还小吗!”
“我!……”
“那……既然来都来了,哥哥今天就带你去玩儿吧,让你从游乐场开门玩到人家关门,保证你玩儿个够!把你这一辈子想玩儿的木马都坐完!以后就不用再和其他人一起玩儿了,走啦!——”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威就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两人向着水池边的旋转木马跑去……
也许我不明白,喜欢一个人可以很容易。但是在我的心中,却永远都有一个地方是别人达不到的。我看得出来,小鹿很爱很爱张威,而张威又何尝不是呢。两个人的感情纯洁在于只要相互喜欢就好了,千万不要有杂质,
千万不要有。
回到医院,已经挺晚了。可能今天学校也比较忙吧,还好张威的校长爸爸没来查房,这里的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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