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女子的双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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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女子的双人床-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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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就到月底,可萧小绾与祁若的爱情我想不出结局。我学会了抽烟,看着那些葱绿的植物,吞云吐雾。在烟雾缭绕中,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与何希南初次相见的画面。很快,画面切换,是一张黑暗里何希南懊恼沮丧的面孔。      
        不知道从哪天起,我发觉何希南更沉默了。他总是用一种怜惜无奈的目光默默地看着我,然后走到阳台上默默地抽烟。这房间里四处充斥着一种压抑无奈愁苦的味道,我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去化解。可每当我向他示爱的时候,他总会匆忙地逃离,仿佛我是夺命的妖精,而他是良民。我们像是在玩一个游戏,用无尽的猜测去揣摩对方的心理,生活变得小心翼翼。      
        这天吃过晚饭没多久,何希南便进了书房。我在电脑前坐着,忽然觉得有些汗气,于是跑进浴室冲凉。当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回卧室的时候,发现何希南坐在床边,见我进来,猛地抬起头,眼神冷峻地望着我。我一怔,然后微微一笑,坐在他身边,依旧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刚才有个男人给你打电话。”他说着递过我的手机,那语气很冷淡,可眼神里却写满猜疑。      
        我丢下毛巾,打开记录,是严明乐。我轻松一笑:“他说什么了?”      
        “他是谁?”何希南紧盯着我,“这么晚了为什么还给你打电话?”      
        “我的一个朋友。”我毫不在意地说。      
        他追问道:“什么朋友?”      
        我不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很可笑。那个关于萧小绾与祁若的故事,我本想在连载后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可这一瞬间,我觉得心灰意懒,觉得没了那个必要。即使他知道了,又能怎样?我们之间已经有了疏离,难道会因为一部小说而弥补么?      
        “我累了。”我没有给他解释,仿佛是多余。      
        何希南深深地望着我,久久的,终于长叹口气,走了。我呆呆地坐在床边,心里真的觉得好累好累,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越来越大,可我无能为力,这种心痛的感觉让人灰心透了。      
        第二天早晨,我才回了严明乐的电话。他的语气里夹带着淡淡的京味,不疾不徐。他告诉我,有家出版社看中了我的《花落瞬间》,想与我商谈出版事宜。并说可能就这几天,出版社就会与我联系。      
        挂掉电话,我点燃根烟,用缥缈的烟草味抚平心绪。那几盆植物开得真好,凝视着它们,刹那间竟觉得自己与那个叫萧小绾的女子脱离了干系,而祁若也不再是何希南。萧小绾与祁若有着属于自己的爱情,而这爱情本就不是我的未来,或者他们应该比我与何希南幸福。想到这里,我掐灭烟返回电脑前,思考了一阵,敲下关于幸福的文字。      
        月底了,萧小绾与祁若的爱情在历经波折后终于画下完满的句号。当我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的心深深地疼了一下。一开始,我就幻想着这个圆满的结局,幻想着这是我爱情的归宿。然而,这终究只是幻想,没有规则标准可循。      
        连着几天,何希南没有回来吃晚饭,甚至一个电话也不来,都是深更半夜了才醉沉沉地回来,一进门倒床就睡,第二天很早就走了,见到我只是沉默,一句话也不肯说。这晚依旧如此,我胡乱弄了点吃的,然后就开始打印稿件,明天一早要给严明乐邮寄过去。全部打印完,才八点多,我盯着嗒嗒走动的钟,心头忽然涌上一股令人窒息的苦涩和无法消除的落寞感。从抽屉里拿出那只求婚戒指,忍不住回忆起与何希南之间的种种情感,从开始的网络相遇,到第一次见面,到求婚,到难堪的障碍,到逐渐的陌生无语,曾经是那么美好,可转眼就变得这么令人心灰乏力。      
        关于《花落瞬间》的一切我都没有告诉他,这无非只是精神上的安慰,根本无法取代肉体上的障碍。有人曾说过,没有性的爱是不完整的。我此刻才深刻地体会到,这才是我与何希南之间最根本最本质的问题。就好像那几盆植物,没了阳光,没了水和养分还能继续生长么?我们之间只有爱情的阳光在若有若无地牵系着,却没有水乳茭融的养分,只会渐渐地,渐渐地枯萎死亡。可如今,我们似乎都在消极地面对着彼此,问题不但不会解决,倒是距离愈来愈大。      
        这天晚上何希南没有回来,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夜。看着满屋子的清冷,我的泪忽地流下来,此时,除了眼泪,我什么也没有。         
第五部分:要爱 就来真的  第三章 床上的障碍(3)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稿件给严明乐邮去了。从邮局出来,我的心沉甸甸的,有种莫名的忧伤与兴奋,它们交织在一起,令我的心情反反覆覆地跌荡。我跑到花卉市场买了盆盛开的杜鹃,大朵大朵略显肥硕的玫瑰色花瓣,一簇簇、一团团高傲地盛放着,宛如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妖艳女人,无所顾忌地在人潮中行走。    
        我捧着它慢慢地在人群里走着,清晨的阳光温柔地落在身上,忍不住打量怀里的杜鹃,忽然觉得它有几分放浪形骸,扯开花瓣上的包衣供人欣赏玩弄。忽然,我看到了何希南。他垂着脸从旁边的一家宾馆出来,神情沉重。紧接着,又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竟是安可菲。她神采奕奕,先是跟在他身后,可随即走上去一把挽住何希南,笑容满面。何希南拿开她的手,她竟毫不在意,又挽了上去,然后表情暧昧地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何希南便任由她挽着,两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我呆若木鸡,眼前浮现出安可菲暧昧的神情和两人挽在一起离去的画面。震惊,心痛,愤怒,四肢的血液全部涌进我狭小的脑袋里,耳边鸣鸣作响,仿佛无数苍蝇的合唱。我的眼前一片漆黑,震惊地心痛,眼泪无法抑制地扑簌簌掉落。那盆喷火妖冶的杜鹃从我手中滑了下去,重重地跌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可那肥硕的花朵还完好地开放着,泥土下的根茎已经暴露在我的眼前。在阳光下,成了一具破损的尸体。我滑坐在地,掩面痛哭,我清楚地感觉到何希南离我愈来愈远,愈来愈远,一直到消失不见。      
        我在街边椅子上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整天,对面椰树的影子一会来了一会走了,直到暮色来临,才终于安静了。我买了包烟,坐在那儿一根接一根地抽,第一口呛得我流下泪来,却也让我忍不住想起钟瑞,他早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的世界,带走了我最纯粹的东西,不再回来。可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回忆是带着隐隐的伤痛。      
        很晚,我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去。房间里只开了盏壁灯,何希南就坐在灯光微弱的壁灯下皱眉抽烟,烟灰缸里已经插满了乱七八糟的烟头。我们默默凝视着对方,什么也不说。看着他,我忽然想起他曾经温柔的笑容和关爱的眼神,可眼下,只有无声的迟疑与黯然。我们已经回到了各自的世界,可谁也无法越过边界。      
        “早点睡吧。”他说完站起来往房里走。      
        我望着他的背影,泪水哗啦地落下来,我紧闭着嘴巴,不愿发出一点声音。他走进去,砰地关上门。那声响直直地坠进我的心里,我再也无法克制,泪水无声地淌着。我不愿意相信早晨见到的那一幕,更不敢想像那一幕背后的情景,我突然是那么地恨自己,如果不去花卉市场,如果不走那条路,我就不会看到那令人痛苦的一幕。我甘愿一直被欺骗着,哪怕到最后一刻,也不要这样在窒息里痛苦地哀伤。原来我们的爱情在落了幕,下了台,更了衣,卸了妆之后,竟变得如此不堪,竟让人如此断肠。      
        良久,我止住了哭泣,可脑袋里混乱疼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知道是该走的时候了,这本来就不属于我,我终究是来做客的,早该回到那属于自己的天堂或者是地狱里。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起来了,默默地整理行李。而何希南给我买的所有东西,我都没有带,包括那个求婚的戒指,还有血红琥珀手链。盯着那串琥珀,刺眼的血色仿佛是我心脏深处不停涌现的血珠,我的泪流了下来,不敢去看镜子,害怕那泪水也是惊心动魄的血红色。      
        我将钥匙留在茶几上,最后看了一眼居住了这么久装着那么多回忆的房间,心口又隐隐作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拖着行李,敲响他的门。过了一阵,门开了,里面乱乱的,满屋子的烟味。我说,我要走了。他憔悴的面孔上写满惊愕,猛地拉住我,可随即放开了,只是默默地充满忧伤地望着我。我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如刀割如火烧。我无法呼吸,那空气全部卡在喉咙里,疼得我几乎昏厥。我盯着脚尖,低声说,昨天早晨,我看到你们了。我知道自己不能给你幸福,更不能霸占你的幸福。所以我决定退出,还你自由,这样对大家都好。说到最后,我笑笑,可并不轻松。何希南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地将我拉进怀里,叹息着却深情地吻吻我的额头。      
        我强忍住泪水,挣脱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口气冲下楼,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泪水狂流,心剧烈地扭绞在一起,那些美好的回忆一幕幕播放,他的温柔似乎还在身边,可分明已经远去了。我们之间真的彻底结束了。我紧闭着眼,透彻心底的寒意布满全身,一种刺骨的心痛无情地将我折磨。本以为是永恒,结果却是短暂。本以为是记忆,结果却是遗忘。这一切宛如一场梦,美好的开始,残忍的结局。      
        飞机起升的瞬间,心狠狠地撕扯着,霎那间,我觉得的心已经丢失在不知名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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