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边带笑,目光却极冷,不像是玩笑。她是真的想要跟他撇清关系。
他抱着侥幸的心态,甚至厚着脸皮纠缠着她,她却硬了心肠,偶尔流露出的娇羞姿态,并不是因为对他有情……
那不过是她轻佻的本性。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该看清楚,却还是忍不住去奢求,可是等来的答案,始终未变。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死死地抠着她的肩膀。
“像我这种人,其实,并不值得你这么对待,我呢,比较喜欢寻找不同的刺激,可是你,偏偏那么古板,就连跟你做/爱的时候,你也像头蛮牛横冲直撞,我根本体味不到快/感,却偏偏要装出达到高/潮……”
“闭嘴。”
他的脖颈处青筋暴动,耳根也红了,这就恼羞成怒了吗?
叶和欢耸耸肩,那浑不在意的神态,轻浮的动作,无不在说——闭嘴就闭嘴,那也改变不了我是坏女人的事实。
“这样就受不了啦?”
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他挺括的衬衫衣领,指尖,有
最美年华遇到你【七】时光倒流,八年前——
2006年初。
B市整座城市还残留着春节的热闹。
二月的夜晚,寒冷刺骨,尤其是黄昏那场暴雨后,路上的行人甚少,往日灯红酒绿的地带更显冷清。
一辆银灰色的金杯海狮停在某酒吧的门口。
不仅车身低调,车门打开,下来的众人亦行事低调,四下瞧了瞧,确定无误后,纷纷走进已经敞开门的酒吧妲。
“您到了?”一个染了酒红色头发的年轻人早已等在电梯旁,瞧见来人,笑容可掬地迎上来。
那样子,就像是见到了财神爷禾。
对方带头的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五官略显粗犷,穿着黑色衬衫,脖子上戴着一条跟食指差不多粗的金项链,身后跟了五个长得凶神恶煞的手下,其中一个手里拎着保险箱。
“就你一个?”中年男人问,口吻并不和善:“其他人呢?怎么没下来?”
身后一干下属立刻跟着皱眉。
显然,这样的排场,对他们来说,太过清冷不给面子了。
那位年轻人忙解释:“这不是要低调嘛?最近风头比较紧,金老板也不希望半途出什么岔子吧?”
金老板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哼了一声无错小说 (m)。(quledu)。()走进电梯。
电梯里,金老板斜了眼低头哈腰的年轻人:“季林这趟有没有过来?”
“来啦,咱们老大最信任的就是林哥,这次林哥负责押货,所以您放心,保管万无一失。”
金老板没有见过季林本人,但也从生意伙伴那里听过这号人物,跟在佛爷身边才两年,已经成为佛爷跟前的大红人,只要他出马,很少出现失蹄的情况,到后来,不知是谁先说的,只要季林押货绝对万无一失。
所以这次金老板主动跟佛爷提出——让季林负责这趟生意。
出了电梯,在小年轻的带领下,众人去了最边上那个不起眼的包厢。
……
小年轻往前一步,推开包厢门,朝金老板做了个恭敬的手势:“金老板,请进。”
包厢里弥漫了烟酒的味道,有些呛人。
金老板进去,犀利中带着警惕的目光扫过里面的众人,不是在喝酒抽烟,就是在玩骰子唱K,如若不是事先约好,乍一进来,还真以为是寻常的聚会,他眯了眯眼,这些人精神萎靡,没有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
“季林人呢?”
小年轻环顾包厢一圈,还真的没瞧见他们的大哥。
金老板的脾气不好,见他吞吞吐吐,眼神闪躲,觉得自己被耍了,二话不说,抬脚狠狠踹向还在想措辞的小年轻。
小年轻一声哀嚎,撞到茶几,捂着肚子站不起来,包厢里也乱成一团。
原先坐在沙发上玩乐的十来个人停了嬉笑,蓦地起身,扔了手里的东西,拧眉,脸色不愉地看向刚进来的几人。
两帮人隐约有了大打出手的架势。
“金老板的真性情,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有一点改变。”低沉的男声有些沙哑,但又带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金老板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季林本人。
他原以为,沉稳如季林,最起码也得有三十六七,但眼前这位,显然只有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季林的眉眼深沉中又透着清隽,没有亡命之徒那股狠戾,走在路上,恐怕谁也不相信,他干的是这档子事,此刻,他抬手,修长的两根手指,拿开咬在嘴边的那根烟,喷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人都到了?”说话间,他反手关上了包厢的门。
金老板冷哼一声,找了一个沙发坐下,斜眼,看立在那里的季林:“你林老大还真是忙,来谈个生意还要候着排队。”
季林笑,眼尾有淡淡的细纹,倒是给他添了几分稳重,他也选了一处坐下:“去打了个电话。”
边说边把陈年老款的手机往茶桌上一抛。
金老板见他神色坦荡,心底的提防消退了不少,紧皱的眉头松开,晃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说道:“季林,我也不跟你寒暄了,咱们开门见山,直接谈生意。”
季林唇边依然噙着笑,但那双极黑的眼眸却看向金老板,静等着下文。
金老板朝旁边的手下一使眼色。
手下会意,立刻把封的严严实实的保险箱放到茶几上,打开,里面是满满实实的美钞。
“这样,够诚意了吧?”金老板意味深长地道。
季林探身,烟灰弹进旁边的烟灰缸里,片刻的沉默后,才开口:“你要多少?”
“全部。”金老板神情紧绷,把保险箱往他跟前一推。
季林抬头,望着金老板充斥着野心的双眼,点点头,但神色有点为难:“不过钱方面可能还需要加。”
金老板畅快一笑,拍了拍季林的肩:“只要货好,钱
最美年华遇到你【八】在这个家里,多余的一份子【加小剧场】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
一首《金刚葫芦娃》的铃声响彻整个卧室。
半晌,床上蜷缩的‘蚕蛹’慢慢展开,一条纤白的手臂从暖和的桑蚕丝被下伸出,胡乱一摸,拿过床头的手机禾。
“喂?”叶和欢眯着眼,刚醒过来时的声音惺忪中带着沙。
“哎哟,还在睡啊?”一道略显娘炮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昨晚上听说你出去玩,遇到流氓了?”
来电话的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发小,姓秦名寿笙,在初中毕业那年被一男误吻,从此在同志的道路上一骑绝尘而去。
叶和欢坐起来,靠着床头,眼睛未睁开,迷糊地‘嗯’道:“有事吗?”
“外头下雪,瞧见没?”
房间内窗帘拉得严实,她听到秦寿笙发嗲的尖嗓子:“你好不容易从温哥华回来一趟,怎么着也得出来聚聚,我看就今天吧,咱俩再叫上几个人,一起去滑雪怎么样?凌山那边,刚好新建了一个滑雪场。妲”
“再说吧。”叶和欢没当即答应,挂了电话,掀开被子下床。
床边的地板上,还丢着她昨晚穿过的衣服,黑丝袜,红色包臀短裙,还有一个'无^错^小说''m'。'quledu'。''冰蓝色的假发套,她踩过这些东西,身上穿着一件丝质宽松T恤,露着一双白晃晃的长腿,光着脚丫子去了洗手间。
不管是洗手间还是卧室,都维持着六年前的布置,就连给她购买的洗发水品牌都是曾经她最爱的。
不过……最爱也只是曾经。
叶和欢刷牙之前,手往盥洗盆上一带,那瓶洗发水被她一个远抛,正好丢进垃圾桶。
刷了会儿牙,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女孩。
嘴里是薄荷味的泡沫,五官比起六年前被送走时,长开了很多,稚嫩又明艳,饱满的额头,长长弯弯的墨眉,挺挺的鼻梁,尾梢微微上挑的猫眼,不大不小的嘴唇嫣红又丰润,有着令人一亲芳泽的性感。
她的母亲韩敏婧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但却极其厌恶看到她这张脸,自得知叶赞文跟殷莲的事情那一刻开始。
因为,她长得像父亲。
叶和欢九岁那年,韩敏婧发病,拿水果刀要砍她时,猩红着眼说过,看到她,就会想起丈夫跟妹妹的背叛。
一个为爱发疯的女人,把对丈夫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孩子的身上。
叶和欢冷眼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突然掬起一捧冷水,狠狠地泼向镜子,水流沿着镜面缓缓落下。
六年前,叶赞文趁着叶纪明外出公干,带殷莲回家,韩敏婧被刺激得病情加剧,后来被送进精神病疗养院,而刚刚小学毕业的她,因为害得殷莲引产失去肚子里六个月大的男孩,被盛怒中的叶赞文直接丢去温哥华。
也是那一年,殷莲登堂入室,带着比叶和欢小五个月的女儿叶静语,成为叶家的新一任‘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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