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欺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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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降大任于欺人也-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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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再讲嘛。”李芳轻轻地推了推她说。

  张艳紧了紧拉着李芳的手,示意李芳听她的。

  “请进!”文华说。

  “稀客啊!欢迎光临!”说着,李博赶紧找凳子。

  张飞红着脸,傻站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李良冲她们点了点头,面带微笑。见李良一脸的平静,张艳预感到事情不妙,那张纸条说不定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嗨,说话呀。”坐下后,李芳见张艳似乎将此来的目的忘记了,催促道。

  好一阵后,张艳表情不自然的说:“下星期天,我们宿舍的女生想跟你们一起到公园去。”

  “好啊!”文华和李博齐声说。

  “对不起,我下星期天有点事,你们去玩吧!”李良委婉的说。

  “我——我——”张飞见李良说有事,他也想讲有事,可想想自己确实没做安排,只得支吾其词的说。

  “既然你们不能同去,那就算了。你们忙,不多打搅了!”张艳告辞道。

  回宿舍的路上,张艳深一脚浅一脚的,仿佛小脑失去了平衡机能,心是空落落的,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没有伤、没有痛、没有思维、没有意识……回到宿舍,望着窗外那些没有情感、没有思维,任凭风吹雨打却一直默默忍受、毫无怨言的小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们走后,李良想:圆圆的成绩一时还看不出有多大的长进来,不过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你指东来她往西,基本上能按要求规规矩矩的学了,尤其可喜的是她已经对学习树立了信心,这一点是自己最看重的。

  “李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星期五晚上,上完圆圆的课,李良准备回家,圆圆突然问。

  “可以。”

  “有女生追你吗?”

  李良没马上回答她。

  “当然,不想说你可以不回答,这是你的权利。”

  “这是学生该问老师的问题吗?”

  “老师也是人,有人的一切情感需要,你只比我大一点点。我问的是个人问题,不是学习问题,况且现在已经不是上课时间了。”

  “你目前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搞好学习,至于老师的个人问题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真的吗?”圆圆扮个鬼脸说,“现代师生关系是新型关系,早已不是传统的老夫子与学童之间的关系了,应该是互相关心、互敬互爱才是呢!”

  “去,哪来的那么多啰嗦,就你会多事!”

  “不说是吧,好,不说就等于默认。你是学法律的,法理上有一条很重要的原则就是默认原则,默认也就是有啰!”

  “知道法理上的默认原则不简单,说明你比过去进步多了,”李良肯定她说,“要是能在成绩方面再进点步 就好了。”

  “那当然,我的老师是江城大学法律第的高材生呀!”圆圆调皮的说,“至于学习嘛,正在努力哦。”

  “油嘴滑舌!”李良刮了她一下鼻子说,“对了,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至于从哪里学来的嘛,我不告诉你。有道是:近朱则赤。我嘛,则近法则法。你的明白?”讲完,她对李良伸出舌头,煽了煽。

  “拿书包来,我看看。”说着,他伸手拿她的书包。

  “个人隐私,不许侵犯!”圆圆嘴上这么说,却没有不让他看的意思。

  李良拿过她的书包一看,里边有好几本书法律书,说了声难怪。李良对圆圆的调皮李良没再说什么了,只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宽容和理解。圆圆第一次送李良到门口,颇有意味地挥手跟他再见。

张文向他发出了邀请
一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期末考试,李良的成绩是全年级最好的之一,他以优异成绩和良好的品性赢得“校园十佳”的光荣称号。学校结业典礼上,他胸前佩戴大红花精神抖擞地走上领奖台,这是他第一次走上大学礼堂的领奖台。

  尽管张艳早就知道李良戴红花接受荣誉的事,李良上台的一瞬间,她拍了拍激动不已的胸口,从凳子上站起,仿佛没见过李良似的。坐下后,她见李芳反着身子跟后面的同学讲话,她扯了扯李芳,李芳问她什么事,她指着台上,神秘兮兮的像个小姑娘, 李芳不以为意的说:“有什么好稀奇的,犯得着替人家高兴吗?”

  张艳没讲李芳什么,心里在怪李芳破坏了她的情绪,她嘟着嘴。

  张文的儿子放假后打电话告诉她,说他寒假要补课,不能到她那里去。张文想:既然儿子已经放假了,李良应该也差不多放假了。忙完事后,她坐到沙发上,问:“小李,学校放寒假了没?”

  “今天已经放假了。”

  “准备什么时候回家过春节?”

  “还没想好哩,也许在学校过,到时候再说!”他言不由衷地说。其实他早已决定不回家过年了。

  “要是你过年不回家,就到公司来值班。”

  “好。”

  “放假了,白天用不着上课了,晚一点回去没关系吧。来,到沙发上坐坐。”她指着沙发说。

  李良给张文泡了一杯茶,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说了一声“您请!”坐下来。

  “谢谢!”张文说,“江城有什么亲戚没有?”

  “没有。”

  “要是春节你不回家,就搬到我那里去,跟我一起过年,别一个人在寝室里,冷冷清清的,我们的传统过年是团圆的节日。”

  “嗯。”

  “我有好几年没在家正儿八经过个年了,一直是在父母家里过的。”

  “跟父母过年,挺好的嘛!”

  “不,你不明白的。到了我这种年龄还跟父母亲过年,个中滋味只有我们这些在风雨中飘零的女人才知道啊!别人盼过年,或为了放松心情、或为了骨肉团圆、或为了好友相聚……可是我呢?为了什么?年越过心情越沉重,年越过越觉得孤独,年越过离朋友越远!平时倒没什么,一到年终员工们放了假,我就有种苍凉、落寞的心酸感。我怕,怕一个人孤孤单单过年,怕除夕夜人们那辞旧迎新的编炮声,怕┅┅”讲到后来张文哽咽了,眼里汪出了泪水,“今年,我不打算跟父母亲过年,想在自己家里过,找一找过年的感觉。李良,如果你不回家的话,我想请你跟我一起过年,不知道你能否接受我的邀请?”

  “这——”李良犹豫不决地说。

  “好吧,不为难你!不过,我今年决计在家里过年。”她伤感地说。

  “不是为难,而是我现在还没想好是不是回去。”

  “想好了就告诉我一声,啊!”

  一路上,李良在回味张文的话。形式上张文和他一样害怕过年的孤独,内容上却相差太远了。张文怕热闹的气氛和自己的孤单形成太强烈的对从,从而更觉得孤独;而自己是因为贫困不得不面对孤独,好在同学们都回去了,只有张飞跟自己两个人,没有环境的喧闹来撩拨人,没有反差,只有实实在在的冷清。

  回到宿舍,张飞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见他回来,张飞向他点了点头,李良也向张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彼此用无声的语言交流着,仿佛有意在为即将来临的孤独预演。

  年来了,孤独和清冷也不期待的来了。李良感到一阵阵的心冷,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时,他觉得真正的考验既不是穷困,也不是劳累,而是即将到来的孤独,他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撑得过这个春节了。

  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他想将孟子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话写到日记本里。拿起放在床头的日记本和钢笔,打开本子,旋开钢笔,写第一笔,不现,又写了几笔,还是不现,只几道划痕。想想:算了,在心里都生根了,只要心里有就行了!

放假前后
放假前几天,铁路部门在学校设了个临时售票点。为了不因买票而影响同学们考试,同学们的车票由各班统一购买。上次张艳在李良寝室里碰了软钉子,她伤心了一个晚上;可是第二天,她对李良的情焰又燃起来了,且越烧越旺;只是她不再像以前,将那火焰闷在心里不让火苗窜出来,默默地承受相思的折磨。她管班上买车票的事,知道只李良和张飞两人没买票后,她想:是不是自己也不回去呢?和心仪的人一起过春节,近距离感受一下他的心跳,听一听他的呼吸,跟他共一张餐桌……哪怕是看一眼他那冷峻的脸也好!要是他到亲戚朋友家里去过春节呢?那时自己怎么办?难道上大学后的第一个春节要独自面对那冰冷的墙壁、表情冷漠的日光灯和空寂的寝室吗?不,不能,那样的话自己会疯的!唉!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既然他不回家就多买些东西,到时候让他送送总该可以吧,好歹他也是个“校园十佳”,这点风度应该有吧,否则的话就是自己看走眼了!对,就这样。不过,得同学们都走了之后走,这样才好叫他帮忙。

  火车开前的几分钟,张艳将头伸出车窗外,紧紧握着李良的手说:“李良,要不是你帮忙,这么多人,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上得了火车,谢谢你!”

  “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同学嘛,应该的!”

  “也许一个‘谢’字不仅不能表达我的心情,反而显得生分,可是这时我的确找不出准确的字来表达我的谢意!”

  站台工作人员用喇叭喊:“送客的朋友请注意,送客的朋友请注意,火车马上要开了,请站到安全线以外,请站到安全线以外!”

  “车要开了,进去吧,一路上注意安全,啊!”

  张艳是班上最后一个走的同学,列车哐当的启动声使李良骤然一份孤独,不是为张艳而是为自己即将面对的节日的冷清。同席的乘客已经将车窗放下,透过车窗张艳见李良一直站在原地,以为他为她在伤感,她激动得眼眶红了。看着李良越来越小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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