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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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五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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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坚在位二十三年。并未立有太子。死后下诏传位于第二子。即晋王杨广。后世尊其为世祖明皇帝。又有史家认为杨广在位期间。“宣隋之名于世。扬国之威以远”是以也称其为隋扬帝。

    然此扬非彼炀。这位隋扬帝。全然不是许沅初高中历史书上所描述地那位隋炀帝。没有为了得到皇位在父母面前装乖扮巧。也没有丧尽天良地杀父弑兄。更加没有骄奢淫逸荒诞暴虐。

    千年通史上所记载地隋扬帝。同样是美姿仪、少敏慧且有雄才。而且他即位之后所做地那些于隋炀帝所做地并无太大差别。只是一切都是在循序渐进地状态下完成地。没有丝毫地暴虐。

    开设科举、修通运河、南讨陈wàp字版朝、北征突厥、东服琉球,当是时,隋朝社会安定、文化繁荣,天下一统、江山幅员万里。扬帝在位时,隋王朝亦因繁华昌盛引得四方朝贺,众海归一。其时,隋扬帝的文治武功、赫赫威名远播于天下。

    隋扬帝在位四十四年,享年79岁,一生三子二女,两个儿子未成年便夭折,唯一长成的幼子又死在了他的前面,且无嗣。

    一生辉煌又从未服过输的隋炀帝,在晚年常常感慨造化弄人,却又毫无办法,只得在临终时以长兄杨昭的第三子杨侑为太子,这便是隋朝历史上的最后一位皇帝,世宗恭皇帝。杨侑的一生软弱无能,却也是隋朝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皇帝,庸庸碌碌、默默无闻地在那个冷冰冰的皇位上做足了五十一年。

    纪元隋恭帝崩于正殿寝宫,亦无子。上柱国大将军裴世都引“君终无嫡子,其国可破也”,遂除隋朝国号,自立为裴。随后裴高祖重整全国州郡,划天下一百九十郡为十一郡,迁都至隋朝的东都洛阳,随后又几易其都,一路北迁至涿郡,史称北裴。

    许沅悲哀地发现,她所熟悉的中国古代史在这里悄然出现了一个拐点,随后不可避免地走向了一条未知的道路,这也就难怪那日钟景庭视那几首诗词如获至宝了。

    这是一个没有唐诗宋词的中国。

    然而,没有了唐诗宋词的中国还可以称之为中国吗?许沅不知道,也疑惑了。

    北裴建国九百一十七年,历二十三世,这个王朝如此之长寿令许沅惊叹不已。北裴建国之初的几十年间,朝廷都在不停地玩着各式各样的文字游戏,十一郡三十三州九十二县的名字三年一小改五年一大改,便是做为都城的涿郡,名字也被经常地改来改去,直至北裴的统治无懈可击。

    许沅留意了一下,自周静帝禅位以来,这个时空的朝代更迭、政权转换,总是以一种平静舒缓地节奏进行着,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起武装暴力事件。由于太平日久,做为保护一个国家的钢铁长城,这里的军队早已经是形同虚设。

    伊位克战争爆发的那一年,许沅听电视上的军事专家侃侃而谈,言道:“战争带来贫穷,贫穷带来博爱,博爱带来富裕,富裕带来嫉妒,嫉妒带来战争,而这个世界则总是在这个怪圈中循环。”

    镜头里交替出现的那些悲惨的画面,令许沅这一辈子都记忆犹新,对战争的厌恶和恐惧深入骨髓。在事关切身利益的情况下,许沅很是费了一番功夫苦思军队的建设问题,可惜受自身才能所限,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无疾而终。

    更加令许沅觉得气愤地,还有北裴初年的那些为了巩固政权所使出的荒谬手段,竟然将这里原有的地域划分彻底打乱,重新建立了一套新的格局,而且在大运河的基础上修建了渭水和汾水,不同于大运河的渭水和汾水又改变了途经地方曾经的地理地貌……

    于是在这个有着一部分古代中国的国家,许沅一向引以为傲的地理知识、那一手闭着眼就能画出各省地图的本事,再也无处施展,仅此一点,不可不谓为平生之憾事。

    历史的车轮仍然在继续前进。

    作为北裴的继任者,西齐,它的政权夺取采用的则是强势的逼迫。先是罗列罪名,随即骤然发作,废末帝于太庙,一气呵成地完成了改朝换代。然而国姓的变更曾一度使百姓陷入恐慌,朝廷无奈之下,只得延续北裴的一切旧制。

    北裴旧制,商贾之家拥富贵而无尊贵。在强大封建势力的压抑下,这里的商业始终处于萌芽状态。

    然而对于来自另一个时空且是千年以后的许沅来说,她唯一所能想到的机会,却是只有商业,只是如此做法倒是应了那句俗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样的无畏并不是因为勇敢,而是源于对其背后庞大势力的无知。

    从来就只有无知者才会无畏,亦只有当局者才容易在浓雾中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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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沅仔细地打量了这家恒盛源之后,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于是便出声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吗?”

    张升在这间恒盛源已近一年时间,也见识过不少那些有权势有身份的人的嘴脸,无非是觉得由他这样一个小伙计侍候着,于自家来说多少是有些不够体面的。山路文学

    于他内心之中,自是怒极这般的狗眼看人低,可却又半点都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当下只是细声细气地劝道:“我们掌柜的这会儿却是不在,您别看我年纪小,做生意可是有点年头了。您还别说,我看好的东西少有走过眼儿的。”

    他正处在少年的变声期,嗓音本该是低沉粗哑,此时在情急激愤这中,这尾音便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变得又尖又细。

    是以他这番话一说完,许沅等三人竟只觉得世界都陡然清净了许多。

    许沅虽是不想再听他磨洋功,但看他不过是小小年纪,一番话却说的老气横秋,不由地开了一句玩笑,“我找你们掌柜的,是想盘下这间店,你这样推三阻四的不让我见,是不是,这里你就做得了主?”

    她从前误交损友,大家在一起说起话来都是毫无顾忌,平常就总是这样互相之间的损来损去,全当是练嘴皮子玩。

    确不想,那个小伙计听后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竟是冷冷地扔下一句,“那三位且在这里等吧,我并不知道我们掌柜的何时会来。”然后就真的任他们站在店中,自顾自的回柜台后面吃他的饭团儿。

    嘿嘿,看吧,装的再老成也还是个孩子,才这几句话就沉不住气了,许沅不厚道地在一旁偷偷地乐。心里暗道,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冲劲儿,装什么成熟?小伙子,摘下面具,重新做人才是你今后的正途啊。

    一侧的胡安泗和于泽成虽都在沉默,然各自心中却大有起伏。

    胡安泗和这位姨奶奶并不相熟,他是成年男子,来往内院走动多有忌讳,是以只是偶尔听老娘念叨,知道这并不是一位尖酸刻薄之主。哪料今日几句话下来,就这样同一个小伙计斤斤计较、全无身份可言。

    他虽说是个账房先生。但亦是府里地下人。与人为奴为仆地。安敢去挑做主子地错处?便只垂手站着。全当是没听见。

    胡安泗只顾着自己独身自好。却忽然听见身旁地于泽成说道:“姨奶奶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计较。他一个小伙计。哪里就能做得了这店里地主。”

    于泽成也是沉吟半晌才将话说出口地。哪想到话方说完。抬头便看到姨奶奶地双目无神。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惊吓着了。

    许沅自然是被于泽成地话惊到了。她忍不住悄悄翻了一个白眼。心说这人说地这是什么话。到底是啥意思嘛。难道她这么大地人了还会去难为一个小孩子?

    拜托啊大哥。懂不懂什么叫做幽默。真是腐儒一个。

    却也并不去向于泽成解释。只径自走到张升面前。柔声安抚道:“你不要生气。我并不是在与你为难。实在是有要事想同掌柜地商量……”

    她年纪只比张升大了几岁,又生得眉眼清秀、温婉可人,此时言笑晏晏,在别人看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赏心悦目。

    何况张升还在少年,平日里又少于这样的妙龄女子接触,在此柔声细语之下,他倒觉得刚刚是自己小人之心,失礼在前了。

    于是小脸更加地红了几分,颇有些扭捏地说:“掌柜的这几日都要下半晌儿才到店里,女客官若是无事,就请稍坐等等。”

    胡安泗闻言搬了椅子过来,许沅依着自己往日的习惯道了声谢,引得三人皆为之侧目。

    许沅咬着舌头暗叫了一声糟糕,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好忽视他们的惊讶,靠着柜台坐下,与张升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而这个张升,平日里却是寂寞久了,难得有人愿听自己说话,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衣着考究的清秀佳人。

    张升这话匣子一打开,话再出口已全无半分顾忌,少年人天性喜动、爱好广泛,于是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讲了出来,天南海北、市井官家的坊间传闻全部细细地讲与许沅。

    其中倒真有一件趣事,许沅让张升细细地讲给她听。

    却是一件善事,原来今年开春,位于中州西南的颖川郡,遭遇了百年未有的春冻,去岁秋上种下的粮食全都被冻死,颗粒不保。

    一时间,郡内流民激增,并一路向北、向西逃荒。升平帝闻迅后,急忙同一众臣下商讨,其结果却是严令流民返乡。

    想那些百姓,家中都不过是略有几分薄田,如今遇上了这样的大灾,一切便都化为乌有。若是留在原籍能够度日,哪个又愿意这样背井离乡,是以流民之中,并没有一人遵从于诏命。

    升平帝之后的举措,不是如何赈灾,也不是怎样安置灾民,而是在第一时间,密令中州郡守并城外赤化守军的军中提督,紧闭帝都九门,不得让一个流民进入京城。

    皇命之下,两位官员只得无视灾民的种种惨状与苦楚,牢牢守住了京师的大门。然而这个消息却不知怎么被传了出来,而且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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