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美男之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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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美男之迷夜-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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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姑姑一把拽住“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我说的泰京队长!很红的喔,很红的喔,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姑爷啦!”

    等等,这话是从哪说起?美男新禹被吓了一跳,美女更是一张粉脸涨的发紫,都没敢往泰京恩人脸上瞧,死命拉着姑姑又窘又羞急急的拦“姑姑不要乱说!没有,没有这种事…”

    姑姑反倒拽的更紧,眉飞色舞“哎呀,你们看,我们美女还害羞了呢!有什么可羞呢,女大当嫁嘛!有这么好的男人,应该挺胸抬头啊,真让人羡慕啊羡慕————”

    啊?这是什么状况?泰京魔王在一群大婶的包围圈里长身玉立,越显的风姿飒爽气度不凡,他扭头撇撇超然事外努力忍笑的美男,再垂眼瞧瞧羞到耳根泛红的美女,终于有点明白了。

    可是大婶们没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嘻嘻哈哈一涌而上,七嘴八舌设想的非常长远“啊确实帅确实是帅,看着真是眼熟的很呐,我肯定在电视上看到过他…”

    “小两口看着真腻乎啊,什么时候办婚事?姑爷是哪里人,要在哪里摆酒?到时候别忘记了把我们都叫上,多上几瓶烧酒!”

    “一看就是有钱人,美女是真是好命。啧啧啧,看这衣服料子,摸上去这手感,比我家那臭小子给我买的羊毛衫还细呀…”

    “是呐是呐,多相衬的一对,以后生了孩子也是个好命的…”

    好,很好,这一会儿功夫连孩子都生了。

    一群大婶满口胡话,七手八脚在泰京身上东扯一把西摸一下,一面试着衣料的手感,顺便再吃些嫩豆腐,场面一片和乐。

    只一瞬间,衣襟上就沾了无数陌生的恶心气息,以魔王殿下洁癖的强大程度哪受得了这个,挣不脱闪不开,面上黑气缭绕,头顶乌云越积越厚,眼看就要有惊雷霹雳裂天而来。

    他身边的美女却对危险完全无知无觉,薰薰然只知道傻笑,原本拦着姑姑的手反倒攀到泰京臂上,笑的娇娇软软,竟然真有了点新媳妇的意思。

    不是吧…她还真这么想的?这种白日梦还是少作点好,对心理健康没一点好处。再这样毫无节制的热情下去,魔王非当场疯一把不可。美男都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去分开人群把泰京救了出来。

    这身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泰京盯着自己袖上层层叠叠黑乎乎的手指印子,神经兮兮偏偏头,止不住的想,这是什么?这得沾着多少细菌微生物分子粒子原子?没准还有病毒…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忍受这个?!我要疯了!

    新禹与他相处多年,对他的脾气还是了解的,从自己包里拿了件衬衫出来“去换上吧。你也没带换洗衣服,这件还是新的。”

    哪知魔王殿下却不领情,支着手臂神色阴风恻恻,像研究病原体一样又把自己上下扫视了一遍,满脑子新仇旧恨翻涌不止,涨得自己直要炸开“高美男,你死定了…”

    美男挺委曲,好像魔王身边只要稍有些风吹草动不和谐,就得赖到自己身上。见过难伺候的,可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况且,自己干嘛要伺候着他?

    为什么?泰京魔王得意洋洋举起手,示意美男看那枚戒指“你可是答应了都听我的。”

    这绝对是断章取义,这么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我可没签过,而且还是没有时限的…美男瞪眼。你看清楚了,那只是枚戒指,不能像我的卖身契一样使吧,魔王殿下。

    跟黄泰京先生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这人沐浴过后非常自然的把美男背包拖到手里,挑挑拣拣选了件衣服穿,终于镇静了。

    美男衣服不多,自己又懒的打理,所以来来去去常穿的就那么几件,虽然是旧衣却非常舒服,浸着些他独有的淡淡和和的烟草香,用什么味道的洗衣液都掩不去。

    泰京扣好扣子,又把衣袖扯扯,嗯,有点短,美男的衣服比自己小一个号,穿上去有点勉强。不过好像真的…挺踏实,这感觉从未有过。

    好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身边四周的空气都比往日清透些,好像与那人无比亲近,好像终于能把他抓住,安安定定再也走不远。

    魔王心情阴雨转晴,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些。下午去后山拜祭,新禹开车送美男一家过去,姑姑吵吵嚷嚷往车里钻,魔王殿下竟然还站在门口送行,伟人状飞飞手模模糊糊道了个别。

    “咱们家队长说什么呢?”姑姑对这个便宜姑爷十分好奇。

    美男扭过脸去笑,没应声。新禹也笑“他要咱们一路走好,最好别回来了。”

     
第四十一章
 

    从严格意义上说,美男不算是孝顺孩子。

    浑浑噩噩活了将近二十年,却还不知道生身母亲是何许人也。父亲去世葬在老家后山上,自从美男兄妹两个被姑姑送到圣心院之后,十多年里这还是头一回前来祭拜。

    这么算算,还真够薄情的…旁人回到自己幼年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大约总有几分乡情,可美男一路沉着脸,没雀跃不激动,好像连点感慨都没有,就单单脑仁疼的厉害。

    “不舒服?”新禹嗓声本就低沉醇和,凑过来跟美男说话,更是柔和的不可思议。他抬手想试试美男额上的温度,却被美男偏偏头躲开了。

    “没事,可能是最近睡的实在有点少…”

    有些情绪,就算有心跟别人提及,只怕他也理解不了。更何况,我早没了力气。

    倾诉这种事,更像一种血淋淋的自我剖白,肝肺心肠一股恼倒给人家看,且不论旁人受不受得了,自己这一关就难过的很。剖开了,空了,拿什么来填?真是件格外需要勇气的事。

    所谓坟墓,不过是灰蒙蒙一个土包,惨凄凄一蓬荒草,还有低矮单薄一块碑。妹妹埋头下去美女哭的稀里哗啦,美男也跪着,微侧着脸一滴泪也没有,面上干净的很,不是厌恶不是冷漠,也没有恨,就是倦的厉害。

    好像走了太多路,沾了太多尘,踉踉跄跄跌跌撞撞都没了心思回头去望。

    姑姑也哭的悲悲切切,团着身子跪了,一头小卷发随风飘舞,模样倒是捶心捶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些隐藏在民间的演技派高手,绝对不容小觑。

    “哥哥啊,我苦命的哥哥啊,你怎么就走的这么早!真是个没福的…”

    有福没福跟寿命长短其实没多少关系。父亲酗酒发疯,整日有手好闲无所事是,魂不附体。酒精中毒四肢发僵,想抬手摸摸女儿头顶都费劲。每天喝酒喝到半夜,横冲直撞又跪又爬冲到房间里来,口口声声喊的是“不生孩子就好了,你就不会死了…”

    小时候不懂事,只是有点怕。长大后想想,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从根本上就单薄的可怜。

    那时候就想,他如果跟母亲一起离世,或许还好些,何苦又熬这八年。八年呐,说来也不算短,美男下意识伸手去口袋里摸烟,空的。

    八年里把自己磨个魂灭神移行尸走肉,撒手人寰时倒挺痛快,大约也没一时半刻记得我们。

    “你看看,你睁眼看看,你这一双儿女都长大成人啦…妹妹我也算没辜负你,好歹把他们拉扯大了,还出落的这么漂亮,个个都有出息…”

    谁没辜负谁?谁把我们拉扯大的?笑话,她还真说的出口。美男扬扬唇角想笑笑,却只觉得面颊僵硬齿间发冷。

    你叫我们讨债鬼的时候,那种腔调,真是让人想忘了忘不了呐,亲爱的姑姑。

    送我们到圣心院的时候,指天划地的保证说有了钱就接我们回家,天天有糖吃。这话我是不信,还好妹妹也没那么执着,不然我更得烦死。

    现在想想也挺有趣,那时候你把我们交到院长修女手里,转身奔逃动作迅捷步伐轻快,是不是如释重负?可惜那时你背向而去,脸上的表情我瞧不见。

    “哥哥,我也不容易啊…你在地下睁眼看看,看看你妹妹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没儿没女,老公又是靠不住的,一早甩下我跑啦!你在地下都不为妹妹祈福吗?”

    我听不下去了…活人都不顾念你,你还指望着死人不成?美男闭闭眼,一阵子晕头转向。天气冷的很,地冻的硬梆梆,这女人哭来哭去没完没了,自己的膝盖都僵了。

    人在作天在看,路都是自己走的,别人祈福哪有用处?更何况人死灯灭入土为安,就别麻烦别人了。

    寒风凛凛泪珠子淌下来脸皮冷的很,姑姑哭了一阵子大约也觉得无趣,抹抹脸拉上美女往山下走,嘴里嘀嘀咕咕,好像还在念叨着“妆都花啦,你这狠心的老爸啊…”

    天色不好夜便来的早,灰蒙蒙雾蔼般的暮色围上来,阴沉沉一片,墓碑前燃而未烬的点点火光好像都飘悠悠浮了起来,往事翻涌前尘尽去,四下宛若深海。

    美女和姑姑晃晃悠悠往前走,身影渐渐模糊起来,美男却站着没动。他双手插兜在墓前站着,态度温和而随意,声音微微沙哑极平淡的样子。

    “我来看你了,虽然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告诉你,我会好好活着。”

    “我想好好活着。最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总觉得勉强,开始觉得人生多少有点意思,有些事情看淡点不用太害怕或者太坚持。总之,我挺好。”



    人这一辈子黯然行路兜兜转转,没准什么时候转个弯还能路过原点,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姑姑住的这老宅子还是祖父那一辈留下来的,依山傍水空气不错,院子宽大景色也好。不过美男小时候在这里住,只觉得地处荒僻,房子冬冷夏热实在不好住。冬日里天寒地冻爬山路,夏天荒草成片蚊子一路随行,可就是如此,小小的兄妹两人都不愿意在家里多呆一刻。

    所谓境由心生,总有些道理。

    没人能真正的忘却或者放下,无论怎样的过去都是自己不可缺损的一部分,哪能干干净净一点不剩。只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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