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间,我还是超不过她,我恨她- 第18部分

　　这一周，我碰到裳的时候，看到她一瘸一拐的，问她怎样，她说没事的，很快就会好。我说你怎么摔成这样还说没事情？她说，■，我习惯了。　　　

　　方义周末的时候约我单独吃饭。我说裳呢？他说，裳在家歇着，他有话和我说。我才去。　　　

　　见面，在一家印支风味的餐厅。方义已经坐定。今天不走嘻哈休闲。　　　

　　餐厅人很少。开门见山。方义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这几天叫你你都不出来。〃　　　

　　我拨动着越南河粉，说：〃我为什么不高兴？〃希望抬头的时候给他一个灿然的微笑。但是那样做出来真的好假，于是放弃。　　　

　　方义说：〃从周五到周日，裳在我那住的。〃　　　

　　我好似听到耳边一阵蜂鸣。〃什么？〃我有点愣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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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十六　裳摔伤了（2）　　　　　　　　　

　　〃你看，我就知道你要误会！〃方义突然笑起来，〃好了，我不一惊一乍了，直接告诉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啊。〃　　　

　　〃那个周四晚上，有人给我打电话。我看到是裳的号码。但是接电话的人不是裳。有个女孩子问我是不是这个手机主人的朋友。我当然说是啊。她说〃你赶紧来，在朝阳××街，这女孩子摔到地上，起不来了。〃我说你能让她听电话吗？电话给裳，就听她在喘和断续地哭。我赶紧过去了。多亏那个路人，要不裳就惨了。她那天没吃饭，犯低血糖，然后又穿高跟鞋狠狠地摔了一跤。〃　　　

　　　〃然后呢？〃　　　

　　〃我把她送医院啊！拍了片子，还好没骨折。看她那个样子，吓我一跳，我以为她骨头出问题了。她特别的难受，根本就站不起来。晚上我就带她去我的房子了。这家伙也没多少朋友。〃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裳说的先不要告诉你。她有什么事情，都不会先告诉朋友和父母的。周五到日她就待在我家，我给她买饭吃。如果我出去了。就找小区的阿姨来照顾一会儿。周一她就要心急火燎地赶来上班。只好送过来了。晚上叫你出来吃饭你也不出来。〃　　　

　　我能接着说什么呢？如果我还介意，那我是唯一一个小心眼的人。我没听裳说过她有低血糖。明知道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吃饭呢？既然那么不小心，摔了以后为什么不打电话找我呢？难道真的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朋友吗？为什么路人直接就打电话找到了方义？　　　

　　这些疑问……让我很难过。不心疼朋友的人是可耻的，被朋友欺瞒的人呢？混乱了。　　　

　　〃她的骨头真的没事情吗？怎么摔得那么惨？〃　　　

　　〃医生说因为她低血糖犯晕，正好摔的时候可能震动得太厉害，弄得心脏一时有点承受不了。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在地上，呼吸不过来，就是哭，也没法说话。送到医院，看到她那个样子医生还以为是膝盖粉碎性骨折，查了以后才发现不是。结果问出来她有低血糖的遗传病史。〃　　　

　　〃那过路的女孩子怎么直接找到了你？〃　　　

　　〃因为我在她通话记录里，是最近的一个。〃　　　

　　原来如此。　　　

　　〃周末的时候，是我强留她，她才住的。那个样子连饭都买不了，她还想去上班！真服了！我把自己的主卧让给她了呀！还把钥匙都给她，让她放心。〃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俩一起都不理你了？〃方义死相地笑。　　　

　　居然说那么直接。〃才不是！〃　　　

　　〃现在相信我是一纯洁青年了吧！老啦，如今都没人要我……只残留保姆功能了！〃　　　

　　这顿饭吃完，心情开阔了很多。女人都和小孩一样，哪怕是友情，也是要哄的。　　　

　　又到周一，看到裳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太跛了。我拦住她，不由分说。　　　

　　〃裳，你生病怎么不告诉我？〃　　　

　　〃我没生病呀？〃　　　

　　〃方义都告诉我了。你那天摔跤是因为犯低血糖。〃　　　

　　〃噢！你知道了……〃　　　

　　〃我看看你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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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十六　裳摔伤了（3）　　　　　　　　　

　　裳卷起长裤，我看到她膝盖那里的淤伤一大片，主体是紫色了，等再过一段时间褪成黄色就要好了。小腿上的擦伤涂了药水，也在恢复中。摔得不轻。　　　

　　〃唉，你太不小心了。〃　　　

　　〃其实没什么的……〃　　　

　　我准备了一包薄荷糖给她：〃你放几颗到包里面，如果没吃饭，就含颗糖，有糖分就不会晕。要记得啊！〃裳接过糖，攥了一下我的手，答了声〃嗯！〃之后，我们转身分别去工作。　　　

　　方义以后来北京的次数更多了。　　　

　　我问他：〃你的生意不在乎了吗？北京不是你的基地呀？〃　　　

　　〃我和大叔一起搞房地产不可以啊！〃　　　

　　〃噢！〃　　　

　　方少还真的买了几套房子。我说万一征收什么税你不就惨了。　　　

　　他说那就留给我没出生的后代吧！或者养几房小妾！　　　

　　果然后来出了个二手房几年之内出售要加钱的政策……　　　

　　大叔最近去边界了。他和别人合伙弄的那个大型边贸批发商城入驻商家越来越多。他也忙得很。我工作心烦的时候和大叔抱怨两声，大叔说，没事，以后你要没地方上班了，就帮我看店子吧！我大汗淋漓。还是工作吧。　　　

　　方义说你要不要住我的空房子里去，不收费！　　　

　　我说别人会误会的！　　　

　　他又转身去问裳，裳的回答更绝，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在包养小白脸！　　　　

　　歧视啊！方义说，我好歹也是个猛男啊！　　　

　　我们一起去郊外，去水库，去吃虹鳟鱼，去寺庙。别人看着很怪异的组合，三个人中，没有一对情侣。我们甚至三个人一起去看最新大片上映。方义问我怎么不找男朋友，我说你帮我介绍。他皱眉，我旁边都是花心大萝卜，你要吗？　　　

　　我说，和你一样吗？　　　

　　他说，你说呢？　　　

　　我说不敢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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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十七　四十岁的追风少年　　　　　　　　　

　　十七·四十岁的追风少年　　　

　　我也问裳，孟宣什么时候回来。裳说，看他自己了。　　　

　　有一天裳给我们看孟宣发给她的短信，上面写着：〃你愿意和我结婚，共同背负八百万的外债吗？〃我们面面相觑。　　　

　　方义说：〃怎么觉得这个男的那么别扭。是试探你吧。哪有这么求婚的。〃裳说，他就这样。　　　

　　〃你就回愿意。看他怎么说。〃方义怂恿。　　　

　　我疑惑，这样可以吗？　　　

　　〃没事。是不是真心结婚，看答复就知道。〃　　　

　　于是裳就给孟宣回了一条：〃我愿意。〃　　　

　　孟宣布随即回了一条：〃我不想耽误你。〃　　　

　　方义说：〃要人死。别理他。〃　　　

　　裳还是给孟宣回了条：〃那我该怎么办？〃　　　

　　孟宣回了一条堪称绝唱的短信。至今萦绕，阴魂不散。孟宣的那条短信是：你找个能结婚的人结婚吧。我不想耽误你。我相信我过几年肯定能翻身的。你也别找那些没用的了。　　　

　　我是看得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啊。到底要说什么啊。裳也被折腾得够戗。还是情场老手方少来一一解析。指着我们俩，说：〃看你们俩怎么混的，好好跟少爷我学学！〃　　　

　　你找个能结婚的人结婚吧……意思是，老爷我现在不想结婚，也结不了婚。　　　

　　我不想耽误你……那是，万一嫁我了，你后悔别说是我拐你上贼船的。　　　

　　我相信我过几年肯定能翻身的……如果你不嫁我，我再度发达了就没你的份儿了。　　　

　　你也别找那些没用的了……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甭管老的少的，全是废物。如果不明白，可参照第三条。〃　　　

　　懂了吗？方少得意扬扬地看着我们。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裳急了。更晕了！　　　

　　〃你要铭记我的话，我不重复了！〃方义恶狠狠地说。　　　

　　我说：〃孟宣到底要干什么啊！到底是结婚不结婚？〃　　　

　　方义只好无可奈何地说：〃老男人的心思我怎么知道。不过他应该还是想拖延时间。〃　　　

　　裳说，别管他了。我们玩我们的。　　　

　　我知道裳心里有点不舒服和茫然。因为方义不知道孟宣那些事情。不知道我和裳曾经查过他在不在北京。也不知道裳对他感情几何。别人的话都是轻描淡写，当事人自己最清楚感受。　　　

　　孟宣就像一个影子。时而撩拨一下，时而隐退。　　　

　　有时看到裳气呼呼地坐在那里。问什么事情。她把手机给我看。只见孟大叔发了条触目惊心的短信，〃我恨你！〃　　　

　　我说怎么了？裳说，他有毛病！　　　

　　我说是不是他心情不好啊，你打算怎么回。裳快速摁出几个字，给我看了一眼，写的是……我也恨你！　　　

　　几秒钟以后，孟大人回信了。我们一看，上书：〃我更恨你！！！！！！！！！〃那么多的感叹号！中年情怀少年心啊！真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四十岁男人写出来的。　　　

　　我也是从和裳分开以后的孟宣的短信中，对他或者说印象中的中年人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小孩和大人的任性的那一面从来都没有完全分裂。　　　

　　孟大人的短信经典层出。　　　

　　比如：　　　

　　〃老板又和我吵架了。我要疯了！！！我要回去！！！！！！！！〃　　　　

　　〃我们这样互相伤害，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啊！我受不了了！！！！！！！！〃　　　

　　注：满屏的感叹号！　　　

　　……　　　

　　我看他最好再打上小女生最喜欢的〃5555555……〃或者是〃呜呜呜呜……〃难道这个新世纪中年破产男商人被八十年代文艺青年的灵魂附体了吗？由衷地开始佩服裳……　　　

　　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