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出版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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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出版 +番外)-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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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东感激道:“全靠殿下开恩,小的没本事,总没机会报答殿下的恩?德。现在……现在饮食上,小的被死规矩管着,真的不敢擅专。不过被褥之类不碍事的小东西,只要殿下开口,小的一定给殿下弄好的来。”

    咏临豪迈地一挥手,“你那事我也没做什么,就一句话的事。好,你帮我弄点好褥子来,睡得舒服点也是好的。”

    “是”

    咏善在旁边插话问道:“外面的事,你能听见消息吗?”

    “要看是什么消息,”图东摊摊手,“小的职位低,能听到的都是些小消息,侍卫内侍们每天嘴里尽说些不干不净的杂事,没几件能人得了殿下的耳的。”

    咏临想起一事,顿时眼睛二兄,“别的你不能打采,给我母亲带个口信总可以吧?你去淑妃殿瞧瞧她,看她现在身?子如何?告诉她不要担心,我们兄弟关一个牢?房,目前还好。”

    图东为难地皱眉,“内惩院规矩,是不许给外头传信的。”

    沉吟一会儿,咬咬牙,“做人不能知恩不报。好,小的不能出面,等我找个机会,叫我弟?弟给殿下走一趟,怎么也要给殿下把这个口信传到。”

    事情商量定,图东垂着手在一旁等他们吃饭。

    两人吃完,图东才又把牢?房门打开,叫外面的杂差进来撤碗,收拾干净桌子,全退了出去。

    平房又重新锁上了。

    咏善这才问:“这个人,你信得过吗?”

    咏临一愣,挠着头想了想,“图南我是很熟的,性?情直爽,算是条汉子,他哥哥我也确实救过。不过说到人的花花肠子什么的,哥哥,你比我懂。你看他信不信得过?”

    咏善沉思片刻,道:“看人要看眼睛。这人眼正眸直,虽然欠了点胆略,却不是心思歹?毒之人。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不妨冒险信他一回。”

    咏临对他信心十足,点头道:“如果哥哥也这么说,绝对就是可信的了。父皇说过,当皇帝最要紧的是一双眼睛,要会看人用人,能分是非,辨大局。他老人家挑你当太子,当然就是说你有一双好眼睛。”

    咏善一阵沉默。

    “哥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咏临见他神情不对,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懊悔不已,往自己脸上轻轻搧了一下,骂自己道:“看你乱说话,看你乱说话!”

    咏善抓?住他的手,不许他乱搧,淡然一笑,“又不是小孩子,别做这种惹人笑话的事。父皇那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咏临露?出思索的样子,不太肯定的道:“是我从封地回来后,第一次去给父皇请安时说的?谁记得呢。唉,父皇真是的,喜欢哥哥的时候,夸得不得了,现在一翻?脸,就一道圣旨把人关内惩院审问。怪不得说伴君如伴虎,唉,唉,谁叫我们是皇帝的儿子呢?”

    “父皇常夸我吗?”

    “那当然。那时候哥哥刚刚册封太子嘛。”咏临悻悻道:“我现在觉得咱们当皇子的,就和当妃嫔一个样,被父皇喜爱时就是个宝贝,不喜欢就丢到冷宫,你看丽妃,不就是一个榜样?还有咏棋……算了,不提咏棋!”

    当夜图东又来了一趟,这次是送厚褥子。

    因为是拿着东西进牢?房,内惩院这等重地,不管是谁弄东西进来,都要照例搜?查一番,自己人也一样。

    图东拿着褥子进来,后面就跟着两个陌生面孔的差役,一进来,面无表情地走到床前,把新旧褥子里外细细翻查了遍,连缝线口都细细用指头摸了一道,查不出什么,才向图东点点头,退到门外。

    有人在,图东也不方便说话,只朝咏临承诺似的看了一眼,就转身出了牢?房。

    不管怎么说,有了图东帮这点忙,至少日子好过一些。

    咏临等他们都走了,过去看看送过来的褥子,点头道:“图东算有良心,这褥子十成新,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掏银子给咱们买的。哥哥,等以后出去了,我们可不能忘了这人。”

    咏善若有所思,咏临又唤了两声,才颔首,慢慢道:“你说的对,疾风方知劲草,像我们这种养尊处优的皇子,不遇上这等挫折,未必就能把手下这些人看清楚。”

    咏临把脸探到窗边,隔着铁栅感觉一下外面的温度,缩回来道:“我都懊悔今天的大太阳了,雪化了天更冷,这里没有地龙火炉,真折腾人的。哥哥,我们把褥子堆一处睡,两人挤着取暖,免得冻病了。”

    把所有被褥都搬一张木床?上,笨手笨脚的铺好。

    咏善没说什么,脱了靴子。

    他们仓促被?关,没上面人关照,牢?房里也没预备别的衣裳,两兄弟和衣躺下,随便把被子盖在身上。

    两人并肩,手脚伸得直直,仰天躺着。

    说是睡,其实一丝睡意也无。

    很久,咏临发出一点声音。

    “哥哥。”

    “嗯?还没睡?”

    “睡不着。”咏临睁开眼,直勾勾看着头顶上难看的牢?房顶,低声道:“越想睡,越满脑子东西。我一会儿想起在淑妃宫里母亲给我准备莲子百合汤水,一会儿想起我们三个在太子殿下棋,那光景多好,咏……他和你下棋输了,还欠了你一幅字,那时候,我们兄弟多好……”

    咏善没作声。

    他闭着眼睛,让黑?暗慢慢浸?润自己,仿佛想让自己轻轻地,轻轻地从这片混浊中浮起来。

    “睡吧,弟?弟,睡吧。”咏善深深吸了一口气,柔和地道:=坦只是一场噩梦,等你醒了,就什么都变回原样了。你要……沉住气。”

    他在被子底下,把手伸过去,握住身边的咏临的手。

    咏临同样紧紧地握住了他的。

    从没有一刻,咏善觉得他和这孪生弟?弟如此血肉相连。

    这一剎,他由衷感激淑妃,感激她赋予了自己一个生命中的奇迹,让他早在腹中被孕育,只是茫茫中一点粉尘时,就拥有了一个永远:水远和自己血肉相连的兄弟。

    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如此嫉妒他,憎恨他。

    不敢,相信。

    第二天一早,牢?房门下锁的声音响起。

    咏临一听声响,早就一个猛子坐起来。咏善却还静静躺着闭目养神,孟奇领着几个差役进来后,才缓缓坐起来,定了定神,从容问道:是要提?审?”

    孟奇道:“是。”

    咏善下床蹬靴,长身而起,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对孟奇道:“取些清水来,我要洗把脸。”顿了顿,温和地道:“不能给清水,从外面地上取点残雪也行。”

    孟奇暗暗诧异。

    偌大朝?廷,每年被?关入内惩院的落难皇族贵戚多了,平日威风八面,跺一跺脚都能教地面震两下,可谁进来不是满心惶恐,或落魄失?魂,颤栗求饶,或色厉内荏,喝吼怒骂,失态是常见事。

    只有这位被?关进内惩院的太子殿下,才十六岁的年纪,竟能宠辱不惊,安然处之,真教人不能不服。

    身上这股冷锐犀利又不失高贵的逼人气势,是别的皇子身上难以看到的。

    “殿下虽然关了进来,毕竟是皇子,我们怎敢连清水都不供?是小的疏忽了。”孟奇不卑不亢道:“小的这就叫人去取。”

    回头吩咐一个差役,“呆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取水过来?还有干净的白巾,水要热的,快!”

    差役拔脚跑着去了,不一会儿捧着一盆热水过来,肩上搭着两块干净白巾,因为自己两只手不够使,还多叫了一个同?僚在后面帮忙拿漱口之物。

    孟奇他们在一旁等着。

    看咏善和咏临他们洗脸漱口,弄得清爽了,孟奇才又过来,“雨位殿下既然梳洗过了,请移步。”

    咏善点点头,和咏临一起在孟奇等人的押?送下走出牢?房。

    咏善对这里并不陌生,跟在孟奇后面拐过右面,心里已经明白对自己的审问设在了内惩院的审讯厅。

    要到达那里,必须穿过一条漆黑信道。

    当日咏棋被押回京?城,关入内惩院接受审问,就是经过这段长长的令人压抑的通道到达审讯厅,见到了在里面早就等待着他的咏善。

    咏棋当时的心情,会和自己一样吗?

    咏善稳稳地往里面走着,思?潮起伏,不胜晞嘘。

    那个背着他偷了书信,还把信烧掉的人,那个到最后终于把他弄进内惩院,自己却急得吐血,把床单染出一片沭目惊心殷?红的人,现在到底怎样了?

    太医看过了?

    药方是怎么写的?

    到了此刻,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咏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想,去感觉,去思念。

    他该生气,或者怨恨,至少也应该像咏临那样,迷惑不解,抓着咏棋问一句你为什么这样做?你恨我吗?

    可自己却一点想这样做的意思也没有。

    对于咏棋的所作所为,咏善根本抽不出心思问为什么,问恨不恨。

    他竟觉得理所当然。

    他早知道的。

    淑妃早就提醒过,这哥哥会在他脚跟上割一刀。

    他挨这一刀,罪?有?应?得。

    咏临认为应该恨咏棋,是咏棋把他害到了这个境地。

    他不恨。

    咏善很清楚,把自己害到这个境地的,只是自己。

    他只担心咏棋。

    那个哥哥,没了他在身边照顾,是不是会……不快活?

    “咏善、咏临带到。”

    前面的禀报拔高了声调传进耳膜。

    咏善把脑里纠缠的念头强行赶走,抬起头,看着通道尽头映在白墙上霍动的火光影子,昂然大步走去。

    跨进审讯厅,锐利双目左右一扫,厅中事物尽收眼底。

    还是老样子,烧得火红火红的大铁炉,墙上挂着令人瞻颤心惊的各种刑?具,正前方上一个阶,摆着案桌座椅,那是审问人坐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只是从前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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