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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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妃-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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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花如语抿了抿唇,淡施粉黛的双颊蕴上了一抹尤胜胭脂的晕红绯绯,眼角眉梢间含着一丝无以掩饰的柔情,轻声道:“我想留在荆家,与姐姐相伴。” 

花如言闻言一怔,看着妹妹柔婉若拂面春风的面容,一时未明白她意下所指,不解问道:“你为何要留在荆家?” 

“……姐姐,你能不能替我作主。”她反握住了姐姐的手,一字一眼道,“能不能替我,还有惟浚作主?” 


第三十五章 盘算(二)

花如言听着她的话,思绪有一刻无可反应的凝滞,耳际似传来“嗡”一声闷响,扰乱了她的闻知,更让她无从接受来自妹妹的话意。她茫茫然道:“你说什么?” 

花如语这时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注视着姐姐,咬字清晰道:“我与惟浚情投意合,求姐姐为我们作主。” 

花如言整个儿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如一记闷拳,重重地击在她的心房,使她猝不及防,胸臆间只来得及承受个中揪心的负压。 

静默半晌,她缓声问道:“你与惟浚,是什么时候的事?” 

花如语微微而笑,朱唇边的梨涡如花蕊般清丽动人,一壁回忆,一壁曼声道:“因着爹爹的事,我曾到荆府来寻你,没想到你却出远门往遥阳镇去了。那天,爹爹在家中大发酒疯,我很害怕,找不到你,也不敢回家,我六神无主,只知拉着思儿在荆府门前哭,在我最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从荆府里走了出来……” 

对于当日,她自是记忆犹新。 

连绵大雨似是没有停歇之势,她与乔海二人在油纸伞下相对无语,各自身上的水湿,寒不彻他的如铁心肠,冷不透她的凄绝心扉。 

“我要回府了。”每逢临别,他总是那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只因为他虽为嫡子,却无半分主张,受制于老父,连出来一趟,亦是打着“偷偷”的名号,以示他曾有的牺牲。 

为何偏偏要等到最后这一次分别,方发现他这副嘴脸的窝囊?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耳边回荡着他的话:“你比我更没用,我尚可以使老爷子听信我的话,虽不赞同婚事,却亦愿意见你姐姐一见,而你呢?你能做到什么?” 

是,她能做什么?她完全无能为力。 

事实上,她根本是欲哭而无泪。 

站在荆府门前,她不知道所来为何,她难道还以为,可以求得姐姐再为她跑一趟,为她挽回这个即将破碎的嫁入乔府的美梦?她耻笑自己,原来并不曾死心,还在异想天开。 

隐约记得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男人,失去了,并不可惜。可惜,为什么不可惜?她失去的不是这个男人,而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然而,姐姐竟不在府中,“小姐昨日便出发往老爷出事的遥阳镇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我也不知道……” 

她绝望地看着思儿,视线逐渐模糊。终是按捺不住地伏在思儿肩头失声痛哭了起来。 

“惟浚来到我身旁,问我怎么回事?我泣不成声,思儿告诉他,花老爷在家酗酒,失了常性,二小姐被其赶出了家门。惟浚说,醉酒的人神志不清,所说所做的都不能作准。然后,又说陪我回家一趟看看。接下来,他把我送回了家中,他帮我把昏睡在地上的爹爹扶到了床上,又与我一同把一片狼藉的家中收拾妥当,再教我熬解酒茶。他还说,这种解酒茶,是姐姐你过去曾为他配的,特别奏效。”花如语的语调愈发温柔婉转。


第三十六章 盘算(三)

她知道荆惟浚应该已看出,她的悲伤与哭泣并非全为爹爹。 

她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淅沥不止的雨水出神。荆惟浚来到她身侧,伸手想为她把窗户关上,她却一手拦下了他,木然道:“不必了,风很凉,吹在身上很舒服。”他看了看窗台上星星点点的水珠,对她道:“你身上也湿了,小心着凉。”她凄冷一笑,道:“在这个世上,恐怕再不会有别人,再对我说一句,小心着凉。”她侧过脸,隐含哀戚的清盈双目淡淡地看向他,眼角渗出一颗泪珠,缓缓垂落于如玉凝脂的脸颊旁,她阖上眼睛,掩住了眸内的落寞。 

从他走出荆府大门,向自己投来第一缕关切的眸光时,她便于心内生起了一个念头。 

或许,失去乔海,失去进入乔府的机会,并不代表她花如语从此无缘于朱门大户。 

荆府的家业远比乔府的来得庞大,她怎么会忘了,荆家内,除了一位荆老爷外,还有一个荆二老爷呢? 

心胸内的悲痛却并不能为此减少,因为她是一名彻头彻尾的伤心人,她遭遇堪怜,娇弱如雏菊,惹人心疼。 

他无可避免,终会陷入她的迷蒙泪眼中,不可自拔。 

“这几天,惟浚都来花家探视,一则劝说爹爹莫再贪恋杯中物,二则,是陪伴我。”花如语笑靥娇甜如蜜,全然没有注意到花如言一张脸庞早已是僵冷如冰霜。 

罢黜花长兴官职的文书下达当日,他再次嗜酒成疯,在家中大肆发难,把空酒瓶掷到她脚下,碎片溅开一地,他一头扑到地上随手拾起锋利的瓷碎,举手抵在小女儿的脖颈上,瞪着一双血丝满布的怒眼,撕声道:“是你这个贱骨头害我丢了官!是你!”她全无惧色地回视失了常性的父亲,冷冷道:“莫说与我无关,即便确是我的煞命害了你,也是你罪有应得。你不要忘了,你的官职是如何得来?”她的话正中他软肋,他浑身颤抖着,抓紧瓷碎的手渐渐地往下垂去。她不屑地瞅着沮丧难禁的父亲,道:“你杀我啊,怎么不杀了?”花长兴猛地抬起头来,正想说什么,荆惟浚竟自门外走了进来,眼见他一手用碎片直向花如语,不由大惊失色。 

花如语的眼泪在这一霎内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流淌,身子软软地跪倒在花长兴脚下,啜泣道:“爹爹,是女儿不孝,女儿命道不好,害你官职不保……女儿以命相抵,指不定爹爹可官复原职……”言罢,冷不防地拾起一块碎片就要往自己的咽喉割去,荆惟浚一个箭步冲上前来,迅速地把她手中的碎片打落,情难自禁地把哭成泪人的她拥进怀中,道:“什么命道不命道,都是无稽之谈!怎可为此送命?”他的怀抱,温暖如斯,有力地为她把爹爹怨愤的目光抵挡。 

“姐姐,你知道吗?过去我错了,我以为如乔海这般的甜言蜜语便是真心,直到如今,遇到惟浚,我才明白,只有他这样的一心相护,才称得上真心。”她语带诚挚,目含情切,数不尽的女儿温柔全洋溢在她一张如花娇容上。 

花如言这时却冷眼注视着妹妹道:“你懂得何谓真心?” 


第三十七章 反目(一)

花如言这时却冷眼注视着妹妹道:“你懂得何谓真心?” 

花如语闻言,柔情满腹的心绪猛地沉静下来,不明所以地侧头看向姐姐,道:“惟浚待我确为真心。” 

花如言的眸光泠然如寒冰,不带丝毫感情道:“你不可以与他在一起。” 

花如语愕然,道:“为什么?” 

“他……没有为什么,无论怎么样,你不可以再想他。”花如言冷声道,“忘记他。” 

花如语脸上升起一丝诧异,转瞬,又平复下来,她声音轻柔,却坚定不移:“我只想与惟浚在一起。” 

花如言垂首想了一下,复抬头看着妹妹,道:“我闻说乔家老爷虽生性固执,却是个以理为先的人,我想与他再约一次,好好谈谈。” 

花如语脸色一变,道:“你还想提我与乔海的亲事?” 

花如言以不容商榷的语气道:“乔海的婚事若不能成,我必会为你另觅一户好人家。” 

花如语的面容上黯淡一片,心下慢慢地升起一股怨怼之意,道:“当日你不是曾说过,乔海这样的人,失去了并不可惜?为何如今还要我重提与他的亲事?” 

花如言注视着妹妹渐带清冷的眼眸,道:“如果你选择惟浚是因为失去乔海,那么我愿意为你尽力把乔家的亲事挽回。” 

花如语冷嘲一笑,摇头道:“姐姐,你难道忘记了,你如何置我于不顾,失了与乔老爷的约,言而无信?你以为,乔老爷还会接纳我吗?” 

“我说过,如若乔家婚事不成,我自会为你另觅好人家。” 

“姐姐,我不要什么好人家,我只要惟浚。” 

“你可以选择任何人,但不可以选择荆惟浚!” 

花如语眼睛蒙上了氤薄的水雾,手暗暗地握成了拳头,遏制着自心的怒意,道:“是你让我失去了乔海,是你让我失去了嫁作乔家妇的机会,难道你还要让我再失去一次吗?” 

花如言心下有些微不忍,定了定心绪,道:“你与惟浚之间真的有所谓真心吗?你知道真心为何物?你可知道他为人如何?你可知道他曾做过什么事?如语,你便听姐姐这一次,好么?” 

“我晓得了,我晓得你为何反对我与惟浚在一起。”花如语听到姐姐的话,心下微有明了,不觉冷笑,“就是因为你恨他,你觉得是他害死姐夫的,是吗?” 

花如言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总而言之,你不能与他一起。”她停了停,“我不想我最亲的人,与我最恨的人生活在一起。” 

花如语笑得愈发嘲讽:“说什么你最恨的人,姐姐,姐夫遇害是意外,与惟浚并没有关系,你只不过是太挂念姐夫,才会去恨惟浚,求一点心安罢了!” 

花如言厉声道:“你住嘴!不要再提此事!”她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放缓了声调又道,“你先回去罢,这些事情容后再说……我明日再回去看爹爹。” 

花如语却仍是没有离去的意思,她坐直了身子,斩钉截铁地对姐姐道:“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惟浚。” 

花如言怒形于色道:“既是如此,我马上便命惟浚离开平县!你们二人从此不得相见!” 

花如语款款地从座上站起,冷冷地盯着怒不可遏的姐姐,道:“如此更好,我与惟浚一同离开,不必你来过问。” 

花如言倏地也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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