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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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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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该说荆惟霖是另有目的。 

“爹,你为何不跟我说真话?”她冷下了脸来,“我嫁入荆家后,荆惟霖一直没有和我……和我圆房,他纳我为妾到底是为了什么?爹你难道真不知道吗?” 

花长兴不敢直视女儿,垂下头嗫嚅道:“爹只知道,他一心想纳如……你为妾。” 

花如言咬了咬下唇,正待追问,只听外间传来一声:“同知大人在何处?”花长兴巴不得这一声叫唤,忙对女儿道:“爹先出去。”不等她答应便匆匆地离开了内堂。 

花如言懊恼地看着爹远去,心内的疑忧在这一问之后,更为加重。本来只是怀疑当中另有内情,但如今看爹爹的反应,必是可以肯定了。她不由打了个寒战,如果为爹爹谋官职并非她嫁与荆惟霖的唯一条件,那接下来到底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时思绪乱如麻,她正想往外走去,妹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姐姐,等一等。” 

她连忙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如语正脸带悲怜地向自己走来,心下不由一沉,道:“如语,你身上可好?你怎么……” 

如语双眼嚼泪,欲言又止。如言见状惊异不已,连忙掏出手帕为她拭泪,却见她缓缓地把背在身后的左手伸出,低头看去,发现她手中正拿着一封信函。 

“姐姐,这是你的……”如语把信递到如言跟前,哽咽道。 

如言呆住了,并没有马上把信接过,因为她直觉到,这封信,会是何人所寄。 

如语递信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如言慢慢抬起了自己的手,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那信封上熟悉而又遥远的字迹,那是他的字迹。 

如果这一封信,是在一个月前到来。她想,那么此时此刻,她应该是欣喜若狂,而不是痛彻心扉。 

她会一把抢过信来,忙不迭地打开匆匆看一遍,然后再细细看无数遍。而不是迟疑着、不敢、也不愿再打开他的信。 

如语泪水潸然,道:“姐姐,是我对不起你……” 

如言终于还是接过了这封信,苦笑摇头道:“并不能怨你。”她打开了信封,刚想取出信来,又犹豫了。 

他会说什么呢?他会像以前一样,说些京中的趣事、说些为官的烦恼事、写一首让她面红耳赤、感动心怀的情诗吗? 

她取出了信,展开带着樟叶清香的薛涛笺,书写细致的楷体映入眼帘,她眼眶一热,在模糊视线中,一字一句地读着他的信。 

读罢,她合起信笺,掩面低泣。 

如语挽着她的臂膀,亦是泣不成声。 

良久,如言停下了哭泣,她拭去泪,把信塞到如语手中,道:“这封信里说的,爹知道吗?” 

如语摇了摇头。 

如言咽了一下,道:“好,这封信我已看过,你回头为我把它烧了。” 

如语惊诧道:“为什么?” 

如言按住了她的手,维持着平静道:“你看我面上的妆容如何?” 

如语注视着她道:“尚好。” 

如言点点头,理了一下发髻,挤出笑容来道:“我归席去,你保重身体。”语毕,一派从容地往外走去。 

如语站在原地,满是泪痕的脸上,慢慢地泛起了一个阴冷而讥诮的笑容。


第十一章 酒入愁肠

“吾随上锋出行数月,本月归来,方能启阅汝之信函。汝自当安心,吾必为汝父打点捐官一事。” 

花如言缓步走回外堂中,席中热闹依然,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木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举箸继续进食,却形同嚼蜡,吃而无味。 

“吾自出行以来,所到之处,青山绿水,尽收美景,心旷神怡之至,更忆及汝,音容笑貌。” 

一旁有人向荆惟霖敬酒,荆惟霖淡淡应了,随意啜了口酒。花如言闻到酒香,眼光落在自己跟前的酒杯上,情不自禁地伸手将之举起,将杯中琼浆一饮而尽。她复放下空杯,对侍立在身后的家婢道:“加酒。”全然不顾荆惟霖略带诧异的目光。 

“如是你我同行,共享人间仙境,同游广阔河山,必是美满乐事一宗。吾忽生痴想,若可于月后向上锋告假,吾必亲返平县,与汝一同出游,享尽山河美景。” 

花如言频频举杯,喉中苦涩呛热得难受,脸颊发烫,脑际更是有些许的混沉,但她不想停下,她眼前仍在清晰地出现他所写的每字每句,他说他想她,他说他想与她一同出游,他说他会回来……但是,一切都太晚了,迟了,太迟了。她想醉,想忘却。 

子钦,你我的情分,终是无以再续了。 

她再度举杯,手却被人按住了,“席散了,回府吧。” 

席散了?她有些微的醉意,神思慢慢聚拢于心,她看到四周的人们的确是纷纷站起了身来,向爹爹告辞。 

她转头看向荆惟霖,他已站了起来,微有不悦地看着不愿动身的她。 

她闭了闭眼睛,她现在是身旁这个男人的妾,她不再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她配不上子钦,也不能再与他相见。 

她撑着桌沿站起,和荆惟霖一起向爹爹告别。花长兴在看到她时,眼神有点闪烁,但此时的她已无意去多想。 

坐上了回荆府的华轿,轿中的闷热感觉包围着她,她的头开始发晕,软软地靠在座上,眼中泪水无声地淌下,似乎此时只能通过哭泣,才能把胸腔中的酒意释放出来。 

许是路上并不平坦,轿子摇摇晃晃的,她头晕得益发厉害,胸中的闷气一阵强似一阵地涌上心头,五脏内因此而翻腾起来,她连忙一手扶着轿壁,一手掀开轿帘,急唤道:“停轿!” 

轿夫们慌地把轿停下,花如言从轿中跳出来,不等思儿上前扶,一径跑到左侧的小溪边,“哇”一声把胸中的闷物吐将出来,腹中一下子空落落的,心内的翳抑亦似找到了突破口,一下子涌上了脑际,使被酒意迷蒙了的思绪更为刺心。 

荆惟霖听到后方轿子的动静,命人停了轿,下来看到蹲在小溪边的花如言,皱眉责斥道:“你这可是成何体统!思儿,扶姨娘上轿!” 

花如言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提醒了一些她不愿面对的事实,感觉到有人在扶自己的臂膀,她猛地用力一挣,叫道:“不要碰我!” 

“不要靠近我……”她含泪低喃,看着溪水中倒映的自己,水波荡漾,她的脸孔犹如支离破碎。 

荆惟霖的神色却深沉起来,他挥手让思儿走开,缓步走到她身旁。 

“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你偏偏要走?”她旁若无人,泪水淋漓不止。 

荆惟霖静静地看着肩膀轻耸的她,张嘴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保持了沉默。 

花如言的泪水滴进了溪水中,逐流而去,“你说带我走,可是你骗了我,你自己走了,只剩下了我……” 

她带着醉意,喉虽哽咽,话语含糊,但荆惟霖在她身旁,仍然是听出了个大概。今夜天空灰濛濛一片,没有月光,也没有繁星,四处黯淡,使人的心,亦不自觉地变得沉重。 

他想,是否应该扶她一把? 

然而她已经自行站起了身来,摇摇晃晃地,一时有点站不稳,他连忙伸手拉住了她。她回头看向他,水雾氤氲的双眸中,泛起了一丝仓惶。触及这样的目光,他竟有些许不忍,松开了她的手,吩咐思儿道:“扶她上轿。”便转身回到自己的轿上,心思却似被搅乱了一般,别有滋味在心头。


第十二章 被放弃?被牺牲?

花如言重新回到轿上,想起刚才他冷峭中隐含一点关切的目光,想起自己在看到他的一刹那心惊的感觉,她自嘲地笑了,这本该离自己远远的一切,却已成了自己生命中不可摆脱的枷锁,既然是她改变不了的既定,为何却让她看不清,看不明?为何她连知悉内情的权利也没有? 

回到了荆府,她迅速地下了轿,抢在他前面把他拦了下来,道:“我有话跟你说。” 

荆惟霖注视着她,从她眼中看出了一点迷乱,遂冷声道:“我累了,明日再说。” 

花如言坚持道:“只一句话。”她的眸子在夜色下闪耀着幽幽的光芒,有着不容拒绝的执拗。 

荆惟霖在心底叹了口气,虽不想与此时的她有过多的牵扯,但又有另一种欲待探知的心思,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于是亦不再推拒,随她一同回到房中。 

花如言把房门掩上后,面向门前,背对着他,静默着。 

荆惟霖看着她的纤柔背影,暗觉奇怪,静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花如言咬了咬牙,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房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似心头那一个欲迎还拒的念头,从她半眯的澄明杏目中流露出几丝动人的妩媚,不动声色地在朱唇边蕴含着柔情万种,似是因着眼前人的等待,她的千娇百媚更随着与他距离的接近更添了几分温柔缠绵。 

他惊讶于此时的她,亦不曾料到她的媚态竟是如此撩人,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她伸手拉下了上衣的蝴蝶丝扣,纤臂一伸,便将上衣轻轻地除下,露出了雪白的肩膀与如玉藕臂,以及玲珑胸前那一抹魅惑淡紫的抹胸。 

芬芳清馨的紫萝兰香味淡若轻盈地萦绕在他鼻息间,温香软玉的她已欺近了他的胸膛,他与她之间,只是一个拳头之距。 

他的神色微有愕然,转瞬又沉静下来,若有所思地凝视她如花似玉的美颜。 

她垂下眼帘,小扇般的眼睫毛轻颤着覆住了秋水双眸内的脉脉温情,她的柔荑轻轻地握住了他厚实的大手,缓缓地将之往自己如玉凝脂般的脸颊上贴近,她的唇边由始至终都含着一抹暧昧的笑意。 

他触及到她嫩滑的脸蛋,指尖不期然一颤,忙把手抽回,用力将她推开,低喝道:“你怎可如此!” 

她重心不稳地向后退去,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扶住了一旁的桌子,站定身子后,冷笑道:“你不是说过,你若要我,容不到我作主吗?”她顿了一下,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道,“现在我作主把自己给你,你为何不要?” 

他面沉如水,道:“你既入荆家,便从来没有你能作主的时候。” 

她逼视他道:“你纳我为妾,却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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