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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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妃-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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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爷一起出发。” 

低头看着床前的被思儿整理得妥妥当当的包袱细软,花如言低叹了口气,扬声回应徐管家道:“我晓得了,让菊儿回去吧,我这儿都收拾好了。回头我亲自谢三姨娘。” 

听着门外徐管家应声离去,花如言转头触及到思儿微带忧心的目光,她勉强挤出笑容来,道:“我先去用早饭。你听着令儿把细软送到马车上。” 

思儿皱着眉,道:“小姐,你真要去吗?” 

花如言已经走到了房门前,听到思儿的问话,又停下脚步。她平静道:“你越发没规矩了吗?我随老爷出行,是应该的。” 

思儿快步走上前来,急切道:“小姐,我是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花如言很快的打断了这个从小就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贴身婢女,看着对方那焦急的目光,她心下一揪,面上却兀自冷静,“我很快会回来的……你这直肠子,千万不要在这府里跟别人露出什么话来,要是犯了什么忌讳,我如果不在,没人能为你开脱。” 

思儿咬着牙,不情不愿的垂下眼帘,慢慢的点了点头。 

花如言不再多言,径自往外走去。今晨凉风习习,清风夹着雾气的潮湿柔和的拂动着人的发梢。她深吸了一口这样带着清新气息的空气,把胸中的闷气稍稍的压下些许。好使自己能沉着地对应接踵而来的种种未知。 

如果这趟出行,能揭晓一直以来的迷惘,那么,不妨前往。哪怕结果是那样的难测。 

担心,花如言,你担心吗?担心一去便不能复还? 

怎可能不呢?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摸索前行,而明知在前方等待的是悬崖,叫个中人如何能不恐惧惊慌,如何能不步步惊心? 

进入了西大厅,桌旁只有施芸和云映晴二人,荆惟霖却不在。 

她在属于自己的位置落座,马上有婢女为她盛了一碗鸡茸干贝粥,闻着扑鼻的香气,她搅动着勺子,却没有进食的心思。 

施芸柔声劝了几句,她只得勉强浅咽了几口粥,再也吃不下,便放下了勺子。 

这时,徐管家进内道:“大夫人,三姨娘,四姨娘,老爷已经至大门外,马车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他向花如言作了个“请”的手势,“思儿已把四姨娘的行装送到了马车上,请四姨娘起行。” 

花如言心“突突”地跳得厉害,她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跟在徐管家身后向前走去。 

来到大门外,马车果然已经候在那儿。荆惟霖正在一旁郑重其事的和荆惟浚交待着府里的事务,荆惟浚懒洋洋的交抱着双臂在听,眸子里有着一丝不耐,俊脸上却不敢流露出来,只面无表情的向兄长点着头以示知晓。 

花如言正要走上前去,却感觉手臂一紧,似有人悄悄把她拉住了。她忙回头看,发现拉着自己的人竟是云映晴。 

她不及出声询问,便听云映晴在自己耳畔旁轻声道:“万事小心。万一遇着意外,不要犹豫,想办法逃。” 

她闻言,顿感不寒而栗。 

刚欲再问,对方已放开了自己,转身回到了施芸身边,面带温婉的微笑,若无其事一般。 

惊诧之下,她心跳得更厉害。 

“好了,启程吧。”荆惟霖吩咐着,率先上了马车。 

花如言怔怔的立在原地,看着随行的四位家仆分别各自上马就位,手心在不知不觉间捏出了一把汗。


第十六章 前路茫然(二)

花如言怔怔的立在原地,看着随行的四位家仆分别各自上马就位,手心在不知不觉间捏出了一把汗。 

荆惟霖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身上,不悦地紧抿着唇。 

施芸见状,扶着花如言的臂膀向前走,微笑道:“四妹妹,快随老爷上车吧。” 

她几乎是爬着上了马车,当在车上坐定时,才发现自己双脚颤抖得发软。 

荆惟霖看也不看她,淡声下令道:“出发!” 

车子平稳的向前行进,荆惟霖把车帘放下,暂时阻隔了外界的一切视线。 

马车内相当的宽敞,可容纳四人乘坐。实木的车板上用柔软的绒布铺裹,座位则用软绵绵的棉缎垫置,尚算舒适。花如言却是益发觉得如坐针毡,看着坐在自己斜对面的荆惟霖,下意识地往内里退缩了一下。 

荆惟霖似并不注意她的举动,只抱着双臂斜斜地靠在座上,半眯着双目在小憩。 

花如言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在意自己后,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她命令自己不去担忧太多,以免乱了阵脚。遂转身掀开了车窗的纱帘,放眼望向路上的风景,以期能分散一点内心的张皇。 

马车还在平县的小道里前行,道路两旁是不断退后的树木,她一时看得眼花缭乱,视线在不知不觉开始模糊。 

“我……”她思量了许久,方缓缓开口道,“沿着这个方向,在第一个分岔路口往左,便是花家,我可以回去道个别吗?” 

荆惟霖眼皮轻轻的跳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依旧是一副小憩的模样。 

她也不追问,眼睛依然看着窗外。 

“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曾随娘回她的家乡去看姥姥,那时候坐马车,也喜欢趴在窗前看风景。我看到爹爹站在那儿很久都不离去,我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与他越发离得远,明知道只不过去一个月的光景,但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因为我知道,我的爹爹无论我到哪儿,离开多久,都不会舍弃我。”她喃喃说着,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道:“如果不是为了你爹,你也不会嫁到荆家。” 

她把头靠在窗边,平静着语调问道:“爹爹知道我今天离开吗?” 

他重新闭上双眼,低低道:“你爹如今是正五品同知,要在府衙上任,正值皇上施行新政,估计他如今是政务繁忙,忙得不可开交。” 

她静静听着,垂下了眼帘,只是扶着窗棂的手背一阵发凉,不知何时,泪水早已洒落满腮,正点滴往下流淌。 

马车渐渐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一径儿出了平县,往那既定的方向而去。


第十七章 花如语

晚霞的余晖氤薄地洒落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花如语踏着轻快的脚步走进家门,那金黄如秋叶般的光斑映照在她身上那袭烟纱细织水纹绸裙上,益发衬得她朱唇边的笑涡如初绽花蕊般清艳。 

“荆大官人今日一早便携同你姐姐一起往会稽去了。”乔海的话言犹在耳,“可不知出行时日长短,怎么你姐姐没回家和你们道别吗?”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回答道:“如果只是平常的出游,当然不必特地回家跟我们道别。”她垂下头,敛住了如水秋眸内一闪而过的阴沉,“何况这一走,也不至于一去不返。” 

乔海不会知道,旁人也不会知道,姐姐此行,凶多吉少。 

可不是吗?这一走,有可能一去不返的人,本来该是她。 

她一步一步越过庭院,推门走进内厅,当门被推开的一刹那,猛然闻到刺鼻的酒气熏浊满屋,她不禁皱起眉来,忙举手掩鼻。 

“爹,你今天没到府衙上值吗?”她半掩着口鼻,目含怨怼的瞪着缩在大厅一角喝得烂醉的花长兴。 

花长兴睁开蒙浑的双眼,瞥了她一眼,并不搭理,再度举起酒壶往嘴里猛灌。 

花如语放下了手,慢慢的走到父亲跟前。正值傍晚时分,厅内并未点灯火,只借着门前的余光看清半分昏暗角落内的那张饱含沮丧的老脸。 

她从喉中冷笑了一声,伸手一把夺过父亲手中的酒壶,厉声道:“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堂堂五品官,竟荒废公务,酗酒忘形?” 

花长兴从地上挣扎着站起,眼中闪动着愤怒的光芒,他颤巍巍的朝小女儿扬起手来,掌风毫不留情的往她脸上袭来—— 

她却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凌厉的盯着眼前怒火中烧的父亲,冷冷道:“我的好爹爹,您可是朝廷命官,河原府同知,这副模样,要叫旁人看到了,怎生是好呢?” 

花长兴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忤逆的贱骨头……” 

“对,骂得好。我就是贱骨头,我命中带煞,自从生了我以后,娘便一病不起,你便科场失利,对吗?”她甩开了父亲的手,“我刑克你们花家,一岁使娘病入膏肓,三岁连累家里田产被族人抢走,七岁那年姐姐染上了天花,你把我送到姥姥家,姐姐痊愈后,你三年不肯把我接回来,还是姥姥亲自把我送回家来,为我哭着求着,你才勉强答应让我回家。自此以后,你只不过把我当作这家中的闲人,有多余的饭,就给我吃一口,逢年过节,你从不让我上桌吃饭,只是为怕我的晦气再沾染了花家,是吗?” 

花长兴抬手指着她,指头不住地颤抖着,“是……是……是你害了你姐姐……” 

花如语仰了仰头,凄冷而笑:“我知道你心很疼,你最疼爱的姐姐,如今屈身为人妾,对啊,你知道吗?姐姐今天被荆官人带走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花长兴早就知道了如言今日离开,本就满心懊恼,向衙里报了有恙在身,只窝在家中借酒浇愁,如今亲耳听到花如语把这一锥心的事实道出,顿时气急攻心,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尖声叫道:“他们要的是你,不是如言!你害死了如言,你这祸累家人的贱骨头……” 

花如语吃痛的惊呼出声,慌急地挣扎开来把他推开,退后数步后,才道:“害死姐姐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你一心想当官,想用我作交换条件,你以为我会甘心就范吗?我为什么要听任你安排?姐姐是自愿代我嫁过去的,你能怪我吗?你怪得了我吗?” 

花长兴听到她的话,一双血丝满布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半晌后,他整个儿无力的瘫倒在地,抱头嚎啕大哭。 

花如语不屑的看着地上的父亲,抬手理了一下被他扯得凌乱的发髻,不再说什么,转身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是爹对不起你……” 

她闻言,倏然停下了脚步。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爹要后悔,也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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