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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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妃-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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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清晨正巧姚绮枫遣了宫女依荷送来岩兰香花茶包并一套白瓷茶具,依荷笑盈盈的面容一如姚绮枫:“淑媛娘娘命奴蟀务必告知婉妃娘娘,这岩兰香须得用白瓷茶壶冲沏方能出其清香。”花如言微笑道:“难为姚淑媛记心了。有劳姑姑走这一趟,还倾一姑姑代本宫渐过淑媛。”礼尚往来,她又命花容配了菩提子茶包交给依荷带返珍秀宫。
着令访琴送依荷出去后,花如言一如往常般游往顾、冼二妃宫中倾一安,颜瑛跳平日话并不多,一向只是依了礼问安后,便让她退下,今日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并不马上让花如言离开,而是把她引进了内堂中,半带疑虑地问道:“妹妹近日可是到过清宛宫去?可有对花一责人说过什么话?”花如言听到此问,心下不由一惊,迟疑道:“臣妾确曾到清宛宫中探望妹妹。”咬一咬牙,又道,“说的不过是寻常体己话… … 姐姐何出此问?”顾瑛跳皱起了眉头,目内忧虑更甚,道“妹妹果真没有捉及别的事么?那为何昭妃妹妹会在太后跟前说那样的话?〃 花如言更觉惊异,禁不住问道:“昭妃娘娘在太后跟前说了什么?”颜瑛跳垂下头来,眉头深锁,思虑片刻后,方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昭妃妹妹言下之意,她只跟太后说,妹妹你日前到清宛宫中内,不知可是与罪妃花氏另有图谋之心,恐怕来日会扰乱宫闹… … 太后听了只是不言语,并未示下,只怕已听了进去。”她复抬起头,忧心对中地看着花如言,“妹妹,你日后千万要小心。”花如言兀自觉着,比比不安,依旧沉静道:“多谢姐姐提点。只不过,妹妹相信清者自清,我没有说过的话,没有做过的事,任凭是谁人,都不能加诸在我身上 。
颜瑛跳闻言,眉宇间的忧虑更为浓郁,摇一摇头叹.急道:“如言妹妹,你初进宫中,宫内许多不由人所掌握的事,你并不能晓得。”
花如言心知对方所言非虚,个中的道理只是不言而喻,心头暗自戚戚然,却不愿往深一处细思,如何冼昭妃会以自己曾到清宛宫探视如语为柄,向皇太后进言。而如语… … 更不可能向琼湘透霖半句她所说的话… … 不,绝时不可能。思绪落定,她正想开口说话,便见颜瑛跳的主事宫女秋烟脚步稍显匆忙地来到堂前,语带慌乱道:“娘娘,珍秀宫姚淑媛出事了,昭妃娘娘命人来谕娘娘您马上过去。”



第十二章事发


花如言心倏然地往下一沉,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颜瑛跳一把拉过她的手,道一句:“妹妹随我一同前去看看究竟。”便急急随秋烟往外走去。
到得珍秀宫门前,花如言和颜瑛跳拾级而上之时,忽闻一阵放浪形骸的大笑声尖厉地响彻庭院之内,震起惊心的回响,隐约又听得宫人们慌急的叫唤:“快拉着淑媛娘娘!快!”转眼间,宫门前的喧嚣更为清晰,那狂放不雅的笑声愈加响亮,宫人们的声音亦更为失措:“不能让娘娘出去!快拦下她!”然而终究是太迟,随即自宫门内奔出一名大笑不止、癫狂失魂也似的女子,花如言和颜瑛跳见状不由大惊失色,只因那女子手中乱舞着一袭衣裳,该是刚从身上脱下的,她此时上身则只余一件桃红小衣,生生地露出了泰半雪白娇嫩的肌肤和凹凸有致的身段,下面的浅青色湖水纹百褶裙湿流流一片,凉风吹送间,花如言分明闻到了一股菩提子的花茶香气,心头“咯啥”一声,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宫门前值守的太监们有的神情惊异、脸色通红地转过了头去,有的想拦住那女子,却又不敢上前,最终只得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展开手中的轻绸上裳忘情地翩然旋转,笑声是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陶醉及迷乱,满头青丝乱蓬蓬地披散在脑后,随着她的动作如紊乱的飞絮般飘扬在脸庞上,和着那样放浪的狂笑声,扰如是凄艳可怖的厉鬼,更因她的衣不蔽体而带着几分淫靡沉沦的放纵意味,令人触目惊心。
当那女子稍稍停顿,覆于面上的乱发悠悠垂落而现出了那一张异常潮红的圆润脸庞之时,花如言整个儿呆住了,这不知因何故迷失了心智的女子,竟是姚绮枫!
颜瑛跳显然也是惊骇得无以复加,怔怔地立在原地半晌后,方回过神来高声下令道:“来人,速把姚淑媛拉下!〃 
姚绮枫此时身姿竟轻盈一如起舞,动作虽迅捷得不使那一众宫人触碰到自己,却也始终保持着袅袅娜娜的曼妙姿态,恍若在她眼前始终有那么一个正在欣赏她舞姿的人,神情亦越加妩媚起来,一双迷蒙的眼眸内包含着几丝烟波情澜,诱人心神。那裸露在外的凝白肌肤如刺目的雪光,教人不敢直视。
“你们为什么都躲开了,皇上在看我跳舞呢,你们来和我一起跳呀… … ”姚绮枫声音嘶哑却不失娇媚,一边向围拢在四周的宫人们伸出手来,一边仰首歇斯底里地放声大笑,但当宫人们要拉住她时,她又如灵活柔软的小猫一样冷不丁地闪躲开来,如是一场意趣盎然的嬉戏。
花如言来到平台上站定,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一片,心惊不已。眼看宫人几次差一点便要拦下姚绮枫,均被她闪避了开来,心不觉悬起,下意识地往前走一步,往姚绮枫正纵情旋舞的方向靠近,伸手就要拉住她的手臂,没想姚绮枫却反应奇快,一下重重地拨开了她的手,那一张笑意略显狰狞的脸庞“呼”一声凑近她,幽幽道:“皇上要看我跳舞,我不能停!”花如言重心不稳向后娘跄了几步,自姚绮枫身上传来的菩提子气.感更浓,映衬着那神情诡异的脸庞,益发令她惶然。
一团混乱间,忽而自前方掠过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夺过姚绮枫手中的衣裳披在那外露不堪的身躯之上,再一手以绳索把挣扎不止的姚绮枫双臂束紧,方将这无可动作的迷乱人儿往宫人们手中推去,宫人们慌得扶稳姚绮枫,忙不迭将她围过严密,唯恐她又再挣脱。
花如言这时才看清,那轻易而举制服姚绮枫的人,是一名锦衣侍卫服饰的男子。正自不安间,听到颜瑛跳的声音响起:“参见皇上!”忙转头看去,果然看到昊元正一边步上台阶,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姚绮枫。一众宫人,以及刚自宫门而出的冼羊茶连忙向其行礼。众人的敬呼声无不带着几分事发后的仓皇之意。那锦衣侍卫从容不迫地上前随在灵元身后,面无表情,似是并未发生任何事。灵元不发一言,越过跪伏在地众人,往正受宫人围拢牵制的姚绮枫走去,姚绮枫此时安静了些许,眼光渐渐显得涣散无神,目无焦点地张望前方,对站立于跟前的昊元似是视而不见。
他静静地审视她片刻,眉头轻轻一皱,口中沉吟一句什么,随即下令道:传御医!〃 
待田海福领命匆匆去了后,吴元方命众人平身,将神志犹为不清的姚绮枫送进了珍秀宫内殿中。
依荷早已哭得两眼通红,难掩慌张地为已然平静下来的姚绮枫穿上衣衫。花如言心下忧心不已,只因适才进殿之时,她注意到大殿中的檀木香几上一壶打翻了的茶水,溢出的茶料正是菩提子花。一时又不知姚绮枫何故会呈此疯狂之态,只得强自镇定地静观其变。
洗茶茶此时的神色含着一丝仓皇,隐带痛怜地看着半眯双眼神绪未定的姚绮枫,似是全然忘记了眼下应该做的事。颜瑛跳虽也惊魂未定,总算未曾全失方寸,忙开口质询道:“姚淑媛如何会这样?依荷,你来说,你家娘娘何故会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依荷听到责问,浑身颤抖着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求皇上怒罪,求娘娘怒罪!奴碑不知… … 奴碑也不知为何淑媛会如此… … 前面一直好好的,突然就… 

颜瑛跳处起眉头,不满道:“你乃珍秀宫主事宫女,贴身侍奉淑媛,淑媛有此不测,你竟全不知情么?〃 
依荷眼泪直流,泣不成声,呜咽道:“淑媛今日并无异常,后来不知何故… … ”仿佛想起了什么,她脸上突然一僵,停下了言语。
颜瑛跳正想追问,昊元却摆了摆手,道:“御医马上便到,先别妄下判断。”他此言一出,竟是生生将依荷几欲出口的话堵了回去,颜瑛跳看了他一眼,亦知意不再多问。
花如言站在姚绮枫的床榻前,目含关切地看着她,只见她已阂上了双眼,额角上有些微汗湿,发丝缭乱地贴在额前,脸上的潮红慢慢地减褪,余在双颊的是一抹浅浅的灰青色,竟似是药效过去的光景,思及此,她不由打了个寒战,难道真如自己一开始所猜测的,有人向姚绮枫下了乱其心智的迷药?
过不多时,田海福便引了御医进殿,昊元道:“程御医,速为姚淑媛诊脉。”程御医诚性诚恐地来到姚绮枫榻前,花如言让开了一步,看着他小心冀冀地为姚绮枫手腕覆上绸巾,搭上脉的一刻,那瘦长的脸上便微呈诧异之色,把脉辰光愈长,那惊疑的神色便愈重。冼茶茶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神色的变化,铁青着脸问道:“姚淑媛到底如何?〃 
程御医听到冼羊茶发问,面上又是一惊,忙收了手,对吴元躬身道:“票皇上,臣斗胆,想问一下淑媛娘娘这一日可有进食何物?〃 
吴元看一眼地上的依荷,道:“你如实告知程御医。”
依荷战战兢兢道:“奴碑遵命。”开始细细回忆,声音止不住抖颤,“淑媛平素便没有进食早膳的习惯,一般只喝点加冰糖的花茶,今日淑媛也不例外,命奴碑备了岩兰香花茶,是了,淑媛喝下两杯茶后,便命奴碑送一些去给婉妃娘娘,奴碑依命而去… … ”她说着,慢慢地抬起头,眼光畏怯地在花如言身上掠过,只迟疑着似是不敢再往下说去。
洗羊茶揣测地看着依荷,道:“后来如何?〃 
依荷咽了咽,道:“奴碑把岩兰香茶包送到明宜宫,婉妃娘娘回了一包菩提子茶包给淑媛。淑媛收到婉妃娘娘的回礼,非常高兴,马上命奴碑冲沏… … ”说到这儿,她脸色变得惊性,便住了喉咙再难成言。
花如言且惊且愕,又有一份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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